在阿瓦隆城東部湖畔的碼頭區,矮人布萊恩特一邊念念叨叨一邊把馬車趕到渡船上,接下來的路程走水路更方便。


    “我就知道那個家夥不是什麽好人,一整天好吃懶做的,就會花言巧語,還差點連累了我們。”


    在他又一次念叨完後,他的老婆也跟著念叨。


    “唉,誰能想到他剛十歲就想著讓別人當奴隸了。這樣的孩子欠管教,應該讓他在爐子旁邊踏踏實實的打幾年鐵,讓勞動好好的改造一下他的思想,不要整天就知道想著一步登天。就是可惜那三個女娃了,受了他的牽連。”


    這時布萊恩特問老婆,“這次走丟的那個孩子就是前陣子在粟米城裏跟我們買過東西的戴著麵具的那個吧?”


    老板娘點了點頭剛想說話,就發現一大隊城防軍的人跑到了碼頭區,把整個碼頭封鎖了起來。


    在外打鐵多年見多識廣的布萊恩特一下子就搞清楚了前因後果,他對過來檢查的城防軍帶隊軍官問道:“長官,這是那孩子被人拐到這邊來了?”


    那位軍官沒理布萊恩特,直接對著手下的士兵下令,“快點,船上的每一個角落都要搜查一遍,就算是裝馬飼料的袋子也要打開檢查!”


    與此同時,幾條往日在湖麵上巡邏的小艇駛離了碼頭,前去搜查那些剛離開碼頭的船隻。


    然而,綁架了查爾斯和戴安娜的貨船已經跑得老遠了,阿瓦隆城的城防軍要搜到他們還得費一點功夫。


    在得知對方的隱藏身份後,查爾斯和戴安娜沒有多說什麽,他們握了握手後繼續準備逃跑的事宜。


    “你打算怎麽做?”戴安娜問道。


    正麵剛是不可能的,雖然查爾斯算是金幣玩家,但是那些刀尖舔血的人肯定不是善茬,現在的查爾斯金幣還不夠多,還不是他們的對手。


    “你會遊泳吧?”查爾斯問戴安娜。


    “肯定會了。”戴安娜回答道。


    查爾斯拿出了一大瓶藥水,然後說道:“這瓶‘清水之風’足夠讓人在水下呼吸兩個小時,等下我們一人喝一半。”


    然後他又拿出了兩把匕首,“這把匕首可以發出大火球,我們用它在船底開個洞。我們從洞裏出去後,可以用這把施放颶風術的匕首產生的反作用力可以把我們快速帶離這裏。當匕首裏的魔力耗盡後我們再遊著離開。”


    戴安娜回想了一下這片大湖的形狀,說道:“這片湖的湖麵比較狹長,我們離開的時候就垂直於船的前進方向離開。考慮到湖麵上的船一般是靠右走的,所以我們朝右邊離開容易到岸邊。等下炸開洞口肯定會召來那些人販子,我認為我們可以先潛到水底,利用水底沒有光線的優勢躲開他們的搜查。”


    查爾斯覺得她的說法有道理,然後他又拿出了一條繩子,說道:“為了避免我們在湖水裏失散,等下我背著你,然後綁一起吧。”


    “沒問題。”戴安娜分得清輕重,逃命的時候不必拘於小節。


    查爾斯也沒有吃她豆腐的意思,那小身板有啥啊。


    一彎殘月掛在天上,今晚的月光不是十分的明亮,湖上的船隻都點亮了船燈,避免和其他的船隻相撞。


    大祈禱是每個神殿最為隆重的節日,信徒們都會在這段時間來到神殿的總部與神溝通,祈求神的恩賜。


    在這段時間裏,一條條貨船來往於湖麵上,連夜將一桶桶美酒等緊俏的貨物運到湖東南麵的鍛造聖地。


    一時間,湖麵上呈現了一片繁忙的景象。


    一條在湖麵上毫不起眼的貨船正從西往東行駛著,除了船上的船燈掛得比別人多了幾盞之外就和其他的貨船沒有什麽區別了。


    而來往的船家們看到這條船的時候都會笑罵一聲草履蟲,然後離它遠一點。


    按船家們的習慣,一個月內出過交通事故的船在晚上都會比以往多掛幾盞船燈,以求水神多看自己一眼。其他的船隻則不想沾上它的晦氣,就勁量離得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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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上的船員們緊張的觀察著船的四周,生怕船又撞到了什麽東西。


    突然,一個黑影出現在了船尾吃水線上燈光照不到的地方,用兩把匕首紮在了船體上固定著身體。


    這種用於內河航運的雙層貨船的船舷並不高,上層甲板上也沒有太多的建築物,除了望用的籠子,就尾舵那邊比甲板高出一點外就沒別的製高點了。


    尾舵附近除了舵手外就隻有剛才把查爾斯他們扔進艙底的一男一女兩個綁匪了,他們在討論著等下準備去給艙底的兩人換換氣,順便補上一針麻醉藥。


    然而,他們討論的方向突然一腳油門開偏了,男綁匪逮捕了女綁匪的兩隻史萊姆。


    一旁的舵手不但毫不在意,還有些躍躍欲試的樣子。


    因為今天刮的是西風,不用劃槳的船員都在甲班上喝著酒。船尾傳來的聲音讓他們交換了一個“大家都懂”的笑容。


    突然間,船尾的聲音戛然而止,然後發出了一個重物落地的聲音。


    不少船員向船尾看去,發現一個綠色的身影出現在了船尾上。


    他身高一米五左右,光禿禿的腦袋反射著船燈的光芒,額頭上綁著一根深綠色的頭帶,兩條長出來的飄帶隨風飄揚。頭帶下方的右眼中的綠色瞳孔毫無感情的看著船員們,一條筆直的傷疤從左邊額頭上穿過緊閉的左眼直達臉頰。他的身上穿著一件深綠色的無袖布馬甲,下身穿著一條同樣顏色的長褲。


    這是不少船員這輩子所看到的最後景象,一把把飛刀隨著哥布林的雙手舞動而飛向了甲板上的船員,然後一道綠色的閃電從船尾衝向了甲板。


    就在此時,船底傳來一聲悶響。一陣搖晃過後船速開始減慢了下來。當船不再搖晃後,甲板上已經沒有一個活人了。


    站在船尾的哥布林看到船的不遠處有一串氣泡不斷地從水中升起,一直向南延伸到了燈光照不到的地方。他把嘴上叼著的煙頭吐到了湖裏後,轉身從船的另一麵跳進了水裏。


    來往的其他商船很快就發現了這條船的異常,當他們靠近了發現滿船的屍體後,急忙打出了一連串的紅色信號彈。


    阿瓦隆城的巡邏艇很快就趕來了。


    船上除了一對光著身子處於聯通狀態的男女被沾了毒藥的匕首毒暈外,其他人全部被殺死了。


    除此之外,船底的大洞也被發現了,同時被發現的還有船尾的一堆衣服裏找到的一枚被上級領導特別告知要留心的儲物戒指。


    與此同時,冒險者們在林海裏發現了一個渾身是傷但不致命的人被倒吊在樹上,他的身邊掉落著一件破破爛爛的紅色外套和一條同樣破爛的紅色裙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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