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宣公自從納齊薑為妃,幾乎把夷薑打入了冷宮,父愛也轉到他和齊薑所生的公子壽和公子朔身上,便想在他百年之後把衛國疆土傳給他們兄弟倆,才死無遺憾。衛宣公有這樣的念頭,就覺得急子像個多餘的人,瞧他總是心裏添堵。


    好在公子壽是個忠厚仁義的男孩,他和急子雖然同父異母,卻把急子當作同胞的哥哥一樣親愛。每次衛宣公和齊薑數落急子或發泄對急子的不滿時,公子壽就從中周旋,在父母麵前說好話為急子開脫。


    而急子性情寬和,敬重親友,且行事謹慎,沒有失德任性之處,衛宣公也就不便炒他的魷魚。但衛宣公並不就此罷休,背地裏囑托左公子泄,要他到時候尋急子個不是,把他發配到外地,擁立公子壽為國君。


    且說公子朔雖然和公子壽都是齊薑所生,但兩兄弟的德行有天壤之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那公子朔生性狡猾,依仗他的母親得勢後宮,他小小的年紀便懷非分之想,暗中網羅收買了一批肯給他效力的亡命之徒,為篡權奪位做準備。


    公子朔知道長幼有序,又聽說衛宣公曾許過急子繼位,因而唯恐急子日後成為衛國君,就把他當作眼中釘,肉中刺一般,隻是一時沒有機會對他下手。即使是他的同胞哥哥公子壽,公子朔也把他看成實現自己美夢的絆腳石。


    隻是事有輕重緩急,公子朔很清楚,目前對他謀取寶座構成最大威脅的是急子。他父侯已有大把年紀了,說不定哪天撒了手,群臣會把急子扶上君位,那時自己想要怎樣就難上加難了。公子朔覺得眼前最要緊的是先得除掉急子,再徐圖公子壽。


    公子朔知道急子當了國君的話,不僅不利於他,而且對他母親齊薑也沒好處,就在他母親的耳邊挑撥:“母親,您知道我們母子為什麽現在日子過得這樣快意嗎?那是因我父侯尚在。可他百年之後,我們依靠誰呢?”


    齊薑心有所動,說:“是呀。你這孩子,難得你會這麽想!”


    公子朔緊接著說:“急子為長兄,我等為弟,國君傳位,免不得按先長後幼的次序來安排,我們也就沒有分了。還有夷薑因被你奪寵,心裏不知多麽怨恨我們,要是急子繼位國君,夷薑便是國母,到那一天我們母子還有安身之地嗎?”


    這話可說到齊薑的心坎上了,不說那時夷薑難以容下她們母子,便是急子,齊薑也覺得與他有礙,麵子上過不去。她想自己原是要嫁給急子的,可如今卻做了他父侯的愛妾,錦上添花,還生育了兩個好端端的兒子,使她母子得寵又得勢了。而對急子來說她是妻不妻,母不母的呀,這事多麽讓人尷尬呢!


    齊薑也就橫下心來和公子朔密謀,一唱一和,不時向衛宣公進讒言,欲置急子於死地。


    有一天,正是急子的生日。公子壽備辦了一桌豐盛的酒菜,盡兄弟之情為急子慶賀,公子朔也應邀相聚。


    在宴席上,急子和公子壽兄弟倆意趣相投,他們你言我語,滔滔不絕,有說不完的話,不知不覺把公子朔撂在了一旁。公子朔插不上嘴,也沒什麽好說的,感到很受冷落。他便托辭說自己可能著涼了,頭有些暈,就離開他們。


    公子朔一走出酒館,徑直來到齊薑的宮裏,像受人欺負了似的,淌著眼淚,對齊薑哭訴:“孩兒好心好意地和我哥哥一起給急子慶賀生日,可急子把酒喝到半醺半醉時,亂開玩笑,竟嘻嘻哈哈地叫我兒子。我怎會服氣,就和他爭論。他說:‘你母親原本是我的妻子,你就是稱呼我是父親,也是合情合理的。’孩兒受不了這悶氣,再要辯理,他還揮著拳頭要打我。幸虧孩兒哥哥在一邊把他勸住了,我才逃出席。孩兒沒料到會受這等侮辱,母親一定要把這件事稟告父侯,讓他給孩兒做主!”


    齊薑信以為真,增添了對急子的抱怨。


    傍晚,衛宣公回到齊薑宮裏,齊薑也如受了冤屈般,哭哭啼啼地把公子朔那堆謊言如此這般地說給他聽,還添油加醋,說得更玄乎。


    不知齊薑怎麽進讒,下節再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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