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華道:“托羌王洪福我家主上還好。”


    像舒至一愣原以為此二人必會極力狡辯沒想到卻是坦然承認心中想好的挖苦詞竟然就這樣悶死在胸中一口惡氣沒處瀉惡狠狠的道:“吳晨要你們來作什麽?是要向我稱臣嗎?”


    王樂聽像舒至語氣傲慢心中極不舒暢不由冷哼一聲。像舒至陰贄的雙眼掃了掃王樂目光到處王樂渾身冰涼宛如全身都被看透一般。心下駭然沒想到這座肉山功力竟然如此高深。


    張華道:“聽聞羌王死期將至我主特令我前來吊唁。”


    “嗆~~~~~~~”


    身後羌兵抽出兵刃厲聲怒罵像舒至目中寒光暴現整個身軀似乎又突然拔高數尺王樂立覺胸腔一緊呼吸為之一滯。驚駭之下向後撤了一步背後一陣刺痛竟是倒撞在身後羌兵舉起的尖刃上。


    像舒至滿臉肥肉亂顫厲聲罵道:“吳晨小賊舌尖牙利手下的畜牲也有樣學樣。拖下去拔了他的舌頭我倒要看看他舌頭有多長。”


    二人身後的羌兵轟然應命上來就拉扯二人。王樂額頭冷汗直冒手足無措。張華哈哈大笑高聲道:“閻令、馬。”


    像舒至神色大變張華所喊二人一個是羌人共奉的“神威天將軍”一個是殺人不眨眼的煞星。羌人對此二人皆是又恨又怕如今聽張華高聲喊二人名字心頭巨顫厲聲道:“你你剛才叫什麽?”張華在人群中道:“得罪羌王我死不足惜大王盡管殺我。但我聞‘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大王不聽肺腑之言大禍轉眼將至到那時大王就算想後悔也晚了。’”


    像舒至臉色連變數變猛然揮手道:“鬆開他讓他說。”羌兵低聲應是放開被反翦雙臂的二人。張華抖了抖被扭傷的雙臂心中卻是大定。剛才高喊閻令馬二人的名字原就是為贏得說話的機會。微頓了頓清了清嗓子大聲道:“我有一事不明想問大王。決陣兩軍之前戰必勝攻必取大王能否與馬相比?”


    像舒至臉上肥肉顫了顫思索良久才道:“不能。”


    張華微微一笑:“行蹤詭秘心狠手辣殺人於無形雖千軍萬馬取上將級而能全身而退大王能否與閻令相比?”


    像舒至深吸一口氣道:“不能。”


    張華道:“馬羌人奉為‘神威天將軍’回龍穀一役卻被我主用大雪壓在穀底一萬精銳喪失殆盡人更是束手就擒。閻令三次行刺我主公兩次重傷逃逸一次險些喪命。以大王之能不知能否辦到?”


    像舒至愕然半晌終於開口道:“不能。”


    張華道:“興國氐王阿貴楊池氐王楊千萬與馬稱兄道弟而我主又是馬的結義兄弟說起來我家主公也算是阿貴和楊千萬的兄弟。以氐人個性欺負自家兄弟就是欺辱自己。如果三家聯軍我憑借天水堅城阻擊大王於前二氐王騷擾大王於後不知大王有多大勝算?”


    像舒至臉色灰白擺手道:“我明白了先生不用再說了。”霍然起身惡狠狠的說道:“都是符彤害我。他說天水被圍一月城牆敗壞漢人一向欺負我羌、氐此次正是報仇良機。我實是不知貴主還和‘神威天將軍’是兄弟不然就是將金山、銀山堆在麵前我也不會出兵。”


    王樂心道知道要吃虧了就推得一幹二淨了信你才鬼了。


    張華道:“大王上符彤大當了。夏侯淵打破上邽一路燒殺擄掠錢財貨物統統被他搶光能退回天水城的都是青壯之人老弱婦孺盡遭青州獸兵屠戮。如今天水滿目瘡痍早已不複昔日繁華羌人此來必無所得。而羌人以牧羊放馬為生逐水草而居。氐人卻以耕田為生。退一萬步講大王攻下天水我主退回安定城大王不能住田大王不能耕最終得利的是哪個?大王實是在為符彤火中取栗啊!而大王卻得罪了最不該得罪的人實是大錯而特錯錯至無以複加。(.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像舒至厲聲喝道:“好你個符彤竟然讓我上這麽個惡當。”轉身向張華道:“若非先生提醒我險些鑄成大錯。”張華微笑道:“以安定和羌之間的情誼我主已知必是有人居中挑撥我主不願羌、漢兩家情誼就此而毀所以才令我來向大王說明。”


    像舒至神情大見緩和微笑道:“哈哈是我糊塗了。我這就下令撤軍。”


    王樂知此時危機已被化解暗中長舒一口氣。心道難怪當日贏天隨主公出使後說打死也不當使者了今日總算是領教了。暗下決心以後寧可撞死也不當使者。


    張華道:“我主本應親自來見羌王但由於天水公曹不幸殞身我主悲傷過度所以才令我來。臨行時我主千叮萬囑要我以羌、漢間情誼為重並托我為大王帶來一些禮物。”


    王樂心知硬的已經用完了現在該輪到軟的了連忙招呼羌兵將行囊從張華的背袋中謝下。


    張華從行囊中取出白璧。那璧色澤圓潤細膩處宛若凝脂火光中隱有雲霧繚繞色澤粉中透白白中透粉。像舒至何曾見過如此寶貝原本被張華一驚二嚇的以為這趟白來了沒想到竟然得到如此的寶物驚喜的嘴張得大大的合也合不上。


    張華道:“這是上等的羊脂白玉價值萬金。秦王曾以十五城換和氏璧若在當時這塊璧就算不能換十城八城也總是有的。”


    像舒至喜得連連點頭。


    張華又從行囊中取出一顆晶瑩剔透、鴿蛋大小的珠子。那珠子在張華手中出蒙蒙輝光。像舒至眼睛越張越大帳內的羌兵和帳外從帳門探入腦袋向裏看的羌兵齊齊出“哇”的一聲驚歎。


    張華道:“這是‘夜明珠’能在黑夜中照物。可謂絕世奇珍。”


    像舒至小心翼翼的接在手中。珠子出的光雖然冷豔入手卻極為溫潤。像舒至愛不釋手。


    張華在旁笑道:“傳聞文王手下大將敖廣曾獲水中神龜獻上鵝蛋大小的一顆夜明珠其光能照亮整個西岐。大王可將火光熄滅看看手中這顆能照多大的地方。”


    像舒至急忙令手下熄滅火光。火把熄滅營帳中一層瀲瀲灩灩的冷光照的大帳中眾人的臉色一片清冷似乎酷熱的天氣也在這清冷的寒光中消退不少。


    火光再亮起時像舒至滿身肥肉都像塗了一層油般肥大的右手緊攥住夜明珠嗬嗬笑個不停。


    “哈哈你家主公真是太客氣了。他這個朋友我交定了以後安定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什麽事隻要派人傳個話。”


    張華深作一揖:“謝大王。”


    帳外有人稟道:“大王符彤來了。”王樂心中一緊心道看來又有一番風波了。


    像舒至臉色沉了下來冷哼一聲道:“他來的正好我正要找他呢。”


    張華道:“大王這廝一定是來挑撥安定與羌的情誼大王切不可再上他的當。”像舒至點點頭:“我知道。你們兩個先退下待我解決這廝後再來商討和你家主公的事。”


    帳外此時已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聽此一行人的腳步張華、王樂二人走到帳門必然會和此人碰麵。像舒至臉色一沉向二人努努嘴再向自己身後努努嘴二人當即會意向像舒至身後躲去藏在虎皮掛毯之後像舒至身後的兩個女婢將二人身形完全遮住。


    兩人才藏好幾個人已大步走入營帳。王樂從像舒至身側看去從營帳處入來五六人當先一人臉型四方膚色黧黑寸許長的短髯根根標起連鬢接唇毛異於常人令人印象深刻高挺的鼻梁深陷的雙目配上近九尺的身高氣勢如淵停嶽峙。(.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這半年隨吳晨征討涼州也見過不少人物如此威猛絕倫隻怕就夏侯淵可與之相提並論。心下嘀咕此人想來就是符彤了。


    果然像舒至冷冷的道:“符彤你來作什麽?”


    符彤冷眼掃了掃大帳眼眸如鷹如隼緩緩掃過帳後時王樂心跳陡的加宛如被利刃刺穿一般心中大呼厲害微側身縮回像舒至身後不敢再看。隻聽一把低緩深沉的聲音在帳中響起:“竇茂派人來找你人呢?”


    像舒至道:“有這事嗎?我為何沒聽人說起這事?像衛……”一個聲音道:“大王未聽說有使者來……”像舒至道:“聽到了嗎我這裏沒有接到使者來的消息。”


    符彤厲聲道:“我卻已接到消息有兩人到了你的地盤把那兩人交出來。”


    像舒至勃然大怒:“我是羌王我接見誰誰派人來找我還輪不到你管。”


    帳內一陣寂靜耳中唯有眾人沉重的呼吸。王樂雖然看不到卻能感受到帳內劍拔弩張的氣氛心中不由緊張起來汗水不停的從手心滲出。


    隔了半晌符彤才低聲道:“盍稚竇茂雖是氐人卻屬青種青種和我白馬種素無瓜葛怎會好端端的派人來找我們?更何況竇茂遠在武都陰平一帶即使派人也絕不會從天水方向來那二人必定是吳晨小賊的說客。漢人向來奸詐狡猾我問盍稚要這二人實是擔心盍稚上漢人的當。”


    王樂心道難怪一見麵就被像舒至揭穿這肉山看起來好騙心裏卻是夠精的。


    像舒至冷冷的道:“上當?我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有人告訴我天水城闕殘破正是大好機會而我得來的消息卻是城中皆是青壯男子糧財缶空。這樣的天水我要來做什麽?是要我住城還是要我耕田?”


    符彤大怒道:“是誰造謠?”像舒至嘿嘿冷笑:“你有法子知道我這裏來人我也有我的手段知道天水的情況。”符彤暴喝道:“一定是那兩個漢賊人在哪裏我要宰了他們。”像舒至長身而起厲聲道:“符彤此是我羌營不是你氐營這裏還由不得你胡來。”


    “嗆~~~~~~”


    符彤身後的氐人突然拔出腰間長刀。


    “嗆”“嗆”“嗆”數聲營帳內外的羌兵同時拔出長刀。


    符彤冷眼掃了掃身周的數名羌兵情知如果翻臉即使能擊殺眼前的像舒至也絕難全身而退。強壓住心頭怒氣道:“不錯夏侯淵過後能撤回天水的確是青壯男子。但此次出兵卻絕非為我氐人謀利。盍稚難道忘了匈奴的民謠——亡我祁連山使我六畜無蕃息!亡我焉支山使我婦女無顏色!”


    符彤的聲音沉悶舒緩卻蘊載著痛入骨髓的悲哀與無奈如背負千年冰川的暗河表麵平緩內裏卻暗流激蕩別有一番驚心動魄。


    家園殘敗戰火紛飛背井離鄉漂泊無依的愁緒驀然堵住胸口王樂鼻中一酸淚水不禁湧出眼眶。淚水劃過臉頰王樂突然驚醒心中駭然。


    符彤繼續道:“盍稚應該記得戰國紛爭羌人的土地從大草原的盡頭一直到達東邊的肴山幅員萬裏。秦贏政時漢人向西侵占羌人土地將羌人趕到了吳山以西。楚漢相爭羌人的土地又重新擴展到肴山。漢立後羌人的土地日益縮小至劉徹時羌人已被趕到了西海以西。王莽奪權漢人大亂羌人的土地又擴展到吳山。自劉秀建國羌人再次遷徙至隴山以西。從周至秦從秦至漢千餘年來漢人每次強大就是羌人倒黴之時漢人每次衰弱羌人就有好日子過。如今漢朝廷大亂無力西顧正是羌人大好時機卻偏偏降下一個吳晨。小賊雖然奸詐狡猾但卻雄才偉略短短半年占領涼州八郡的三郡若任由小賊行事兩年之內小賊必然統一涼州。一盤散沙的漢人重新合在一處羌人的苦日子就要到了。”


    符彤雖然罵吳晨奸詐狡猾卻不得不承認吳晨雄才偉略王樂聽在耳中大是受用。暗暗得意道這符彤嘴雖然臭眼光不錯。


    “天幸小賊得意忘形以弱擊強在鍾繇處狠狠載了個跟鬥元氣大傷此正是羌人的機會。趁其羽毛未豐之時將其除去涼州就永遠是我們的天下否則終有一日我們會像匈奴一般被迫西遷至漠北苦寒之地離開祖祖輩輩居住的地方。有我符彤在一天決不能讓此事生。”


    符彤說到此右臂上揮巨手突然握成拳頭目中精光閃爍狀若天神。像舒至臉上的肥肉顫了顫符彤心知像舒至已有些心動聲調緩和下來道:“盍稚你我都是白馬種同奉神猴為祖我會害自家兄弟?”


    像舒至沉吟道:“我要考慮考慮。”符彤心中暗怒卻知不能將像舒至逼得太緊大聲道:“好盍稚我的大帳就設在駐馬邑東六十裏的蒲亭盍稚想通了可以派人找我告辭。”轉身走出行營圍在帳外的羌兵迫於符彤的氣勢自動讓開一條路氐人魚貫而出不久就聽到馬蹄翻飛的聲音。


    像舒至厲喝一聲:“出來。”


    張華王樂從虎皮背後走出。王樂心下惴惴暗道這下是真要倒黴了。


    像舒至陰贄的雙眼冷冷的盯著眼前二人寒聲道:“剛才符彤的話你們都聽到了如今還有何話說?”


    張華哈哈大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大王難道忘了馬就有羌人血統我主如果要對付羌人會和馬結為兄弟?我主如果要攻擊大王會讓我來送給大王奇珍?”像舒至厲聲道:“還敢狡辯難道符彤說的那些話還有假不成?”


    張華道:“假不假我不知。我隻知秦時西海大片土地都屬於月氏羌人被月氏奴役。其後匈奴冒頓單於起於北疆月氏被匈奴擊潰遠走羌人又開始被匈奴奴役。若非我孝武皇帝雄才偉略擊潰匈奴羌人至今猶是匈奴臣屬何來羌人統治西海之說?漢人強則羌人弱的說法完全是一派胡言。符彤造這些謠言其情可疑其心可誅。”


    像舒至愕然半晌張華道:“反觀符彤對大王頤指氣使他以為他是誰?剛才大王不答應他的要求此賊就想謀害大王來著大王難道忘了?他心中早有並吞羌部落之意隻是礙於大王身邊多有忠義之士才未敢下手。”


    像舒至點了點頭:“不錯此賊剛才確有謀刺本王的意思。”


    張華道:“我聞‘寧為雞不為牛後’大王本是葫蘆河流域羌人之主統領千餘部落我主以兄弟之禮相待。符彤卻在大王麵前撒蠻耍橫此事若傳出去隻恐天下人都會在背後恥笑大王。”


    像舒至霍然起身怒罵道:“符彤奸賊欺我太甚我現在就起兵滅了他。”


    王樂呆呆的看著像舒至實在難以相信半刻前要殺要刮的還是自己和張華經張華一番舌辯奸賊又成了符彤。轉變的有些太快王樂隻覺頭昏腦脹不知身在何方。


    張華道:“大王想要報仇其實不難。”像舒至道:“這話怎麽說?”張華道:“剛才符彤已將其屯紮的地點說出隻要我作一件事可令其千軍萬馬齊化成灰。”像舒至驚道:“竟然有這種事?”


    張華微微一笑:“大王隨我來。”


    一行人隨著張華走到行營外張華從身上取出絲絹咬破右手食指在絹上寫了幾個字走到自己的坐騎旁從馬脖子上掛著的籠子中取出信鴿將絲絹綁在信鴿腿上雙手捧著信鴿。剛才堂上張華榮辱不驚此刻捧著信鴿的雙手卻微微顫動。


    張華將信鴿捧在頭頂心中暗暗禱告:“皇天在上保佑我主一擊而中免去天水眉睫大禍張華就是千刀萬剮也心甘情願。”


    “撲楞楞”信鴿振翅而飛在眾人頭上繞了兩匝驀的雙翅一收徑向東邊投去。


    ※※※


    “哐”一聲木門大開寒風猛地灌入卷著細密晶瑩的水珠潑散在神堂中。跳躍的火苗被風吹得貼地撩燒。火堆旁沉沉入睡的三人齊被驚醒坐了起來。


    黃琪英看著敞開的木門微笑道:“是風。”探頭向外看去屋外天色黑沉蒙蒙的火光中雨絲密如牛毛雨竟然還沒有停。黃琪英看了看大半灰燼的火堆起身道:“木柴快燒完了我到外邊再抱些來。”顏淵揉了揉睡眼惺忪的雙眼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道:“我也去。喂你去不去?”


    費瑤打了個哈欠翻身睡倒呢噥道:“不去了好悃我再睡會。”顏淵道:“你不去我要去麻煩你把我的腿放開。”


    費瑤臉色刷的通紅如同突然被人踩到尾巴一躍而起尖聲道:“你的腿要伸過來和我有什麽相關?”顏淵冷笑著指著神像前一塊空地道:“我記得某人好像開始的時候睡在那”又指了指眼前的費瑤“現在睡在這不知是誰占了誰的地方。”


    三人中費瑤最小黃琪英武功最高所以分配地方睡覺時費瑤分到神像下的空地離門最遠黃琪英離門最近顏淵恰在二人中間。費瑤卻不知何時從神像下移到了顏淵腳下將顏淵的小腿當了枕頭。


    費瑤惱羞成怒大聲道:“我就是占了這塊地方我就是喜歡占這塊地方誰規定我不能在這睡是當今皇上還是當今丞相?”


    顏淵也是大怒:“你這人講不講理你要占地方沒人攔你你抱著我的腿就是不行。”


    黃琪英暗暗搖頭要不是到長安之前從沒聽顏淵提起過費曜真要以為顏淵和費曜從祖宗十八代起就是仇家。長安遇見後兩人一個時辰一小吵三個時辰一大吵。這一個半月耳朵天天充斥兩人的吵罵實是苦不堪言。心道還是眼不見心不煩轉身向外走去。黝黑的院落中突然亮起一雙晶瑩通透的大眼。那雙眼酒杯般大小。黃琪英確定此雙眼絕不屬於人不由大驚失色。這一帶荒郊野嶺莫非是山精樹怪?故老相傳的種種傳聞齊湧上心頭一絲寒意瞬間從後脊竄起身上的汗毛根根倒立而起。右掌急豎立胸前厲聲喝道:“什麽妖魔鬼怪?”


    神堂中正鬥嘴的二人聽到黃琪英大聲呼喝忘了鬥嘴齊向屋外望去費瑤當即慘叫一聲躲在顏淵背後。


    作者按:羌是一個古老民族殷商時期就一直在中國西部牧羊放馬。其後的曆史文獻中《周書》和《春秋》都有羌族的記載。而氐和羌共同出現是在《詩_商頌_殷武》中——“昔有成湯自彼氐羌莫敢不來享莫敢不來王”。這詩據傳是宋襄公所作但作為一個民族最早能追溯的史料是司馬遷的《史記_西南夷傳》所以史界認為《殷武》這詩中的“氐”是“狄”的誤寫由於秦始皇焚書坑儒當時很多曆史資料與詩歌都是口傳難免會在以後的抄寫中寫出同音意異的字。氐一般認為是羌漢化的一個分支她保留了羌的大部分習性也從漢族處學來很多。氐的生活方式一般分為三種完全遊牧半耕半牧純耕作。而書中的白馬羌在《史記》《西羌傳》《漢書_地理誌》中一般統稱為“白馬羌氐”因為這些作史的大家本著考究學問的嚴謹態度不敢明確稱其為氐還是羌。小說中因其成法所以稱“白馬種”。


    古羌人認為自己的祖先是神猴所以書中有“奉神猴為祖”的說法作者在此一並說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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