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裘雨芳的師父,專程來幫你療傷的。”


    山四看出山二眼裏的疑惑,替他做了解釋。


    山二會意,努力眨了眨眼睛,肖雲鋒也十分禮貌地朝他點了點頭。


    待他輕輕扶著山二幫他在床躺下,這才回身與山四他們說道:“我已經用內勁幫他修複了比較嚴重的,並且可以修複的經脈,剩下的那些即便是我也……”


    不等肖雲鋒把難堪的話說出,山四已經搶先一步感激道:“先生哪裏的話,您能做到這些就已經是幫了我們大忙了!”


    由於心裏太過激動,山四下意識地就與對方用起了敬語。


    肖雲鋒知曉他的心意,繼續交代道:“天塹丹的藥效還在,卻不是回複內勁方麵的藥效,而是進一步損傷經脈的藥效。”


    “近幾日裏,你們就不要再往他體內渡入內勁了,以免把天塹丹的剩餘藥效刺激,造成新的損傷。”


    “山四記下了。”山四重重點了點頭,又與山七一同朝對方躬了躬身。


    肖雲鋒先一步走出屋門,把時間留給山四、山七他們。


    裘雨芳也想前湊一湊,與山二說幾句關心的話,卻不想肖雲鋒臨走到門前又朝自己使了眼色,隻好一臉不情願的跟了出去。


    扁笙頗為識相地留在了屋裏,眼看著這兩人一前一後離去,心裏總覺得有些不放心,不是不放心肖雲鋒,而是不放心自己的孩子。


    唉……


    一晃眼,也是大人了。


    “叫我幹嘛……”


    身邊沒了外人,裘雨芳又死性不改的敷衍著,生怕肖雲鋒想不起來她本身是個什麽性格。


    肖雲鋒懶得與她計較,事實也因為某些方麵的原因不好意思與她計較。


    正色道:“之前你娘在,我不好把話多說,現在身邊沒有外人了,我決定跟你說一件事。”


    “那你就說唄。”


    裘雨芳委屈巴巴地鼓起了嘴,已經做好了挨吵的準備。


    反正自己就是沒事找事給這裏、那裏添了一大堆麻煩,她用腳想都能想到肖雲鋒是要說……


    “我與薑人人好了。”


    裘雨芳:“???”


    “從白山城回去後,因為一些無法避免的原因與薑人人相遇,之後一起經曆了一些不便告知的事,又在後麵的旅程裏遇了許多凶險相伴……”


    肖雲鋒頓了頓,把重要的不重要的部分都模糊帶過。


    一臉凝重道:“總之我們就是好了,她現在是我的未婚妻。父親也已經見過,對此沒有異議。”


    “?!?”裘雨芳,“你要跟我說的就是這個?”


    裘雨芳咬牙切齒著,怎麽也沒想到肖雲鋒會在這個時候一本正經的說他和薑人人的事。


    肖雲鋒點點頭,回應道:“是。”


    至此,裘雨芳終於爆發:“你們好就好啊,關我什麽事啊,有必要跟我說嗎,說了又幹嘛呢?”


    “我才懶得知道你是跟誰逍遙快活!”


    “反正你一直都是這樣,走到哪裏都不會缺女人……”


    爆發著,爆發著,裘雨芳憤怒的聲音逐漸變得無助且微弱。


    不知道為什麽,她覺得自己好像是在哭。


    臉有水在莫名流過,還十分狡猾的溜進口中,鹹鹹的,苦苦的,讓她更感痛苦難堪。


    肖雲鋒靜靜看著她,心裏也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他猜到裘雨芳的反應,和眼前的一模一樣,可他的心裏總覺得自己應該這樣沒錯,但又不該這樣……


    感情,總是人世間最複雜的東西。


    肖雲鋒見她哭的厲害,一個於心不忍就掏出自己的手巾想要幫她擦一擦。


    偏偏剛把手巾掏出,又看到麵還有著許多山二咳出的血。


    深感無奈地,隻好收回了剛剛遞出的手。


    “拿來!”


    裘雨芳聲音惡狠狠著,比以往任何一個時刻都更加凶蠻。


    肖雲鋒老實把手巾遞,親眼見她用自己的手巾狠狠抽了一大坨鼻涕……嘴角抽了又抽,心想:真不愧是你啊,裘雨芳!


    “哼!”


    自己的貼身之物被裘雨芳如此對待,還要反過來被她冷冷一哼。


    肖雲鋒念在她心情不好的份,一忍再忍。


    隨後就聽裘雨芳沒由來道:“說吧,給我多少改口費?”


    “什麽改口費?”


    肖雲鋒緊了緊眉,不知她又把事情想到了什麽地方。


    稍稍思索罷,腦中頓時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


    緊接著,已經聽見裘雨芳獅子大開口道:“就是改口費啊!我原本叫薑人人姐姐,現在你們好了,總不能還叫姐姐,得改叫師娘吧。從姐姐到師娘誒,我多虧啊,不給個幾百萬銀錢你良心說得過去嗎?”


    “嗬!”


    肖雲鋒冷冷笑了一身,直接轉身就走。


    裘雨芳“啊啊啊”的大叫著,頓時把偷聽了好一會的扁笙、山四、山七都吸引過來。


    一見到肖雲鋒要走,而裘雨芳正死抓著肖雲鋒不放。uu看書.uknshu.cm


    趕忙關心道:“怎麽了,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這是……”


    山七偷偷瞥了山四一眼,心想:發生了什麽事你不是很清楚嗎,怎麽這麽能裝。


    可他一想到自己也是站在裘雨芳這邊的,尤其是這麽可愛的裘雨芳被他的無良師父欺負的都哭成了那樣,就默默站在了一旁,沒有把他揭穿。


    “他欠了我錢,我在要賬!”


    裘雨芳厚顏無恥著,顯然是不準備放過這麽一個機會。


    聞言,幾人頗顯殷切的心情頓時變得陰沉:你確定現在是追究錢不錢的事,而不是你和你師父之間的關係什麽的嗎?


    扁笙眼看著自家孩兒被人如此傷害,還滿是要強著以另一個借口自己安慰自己。


    心中的痛就越發清楚,痛地她眼眶都悄悄濕潤起來。


    貝齒輕咬著牙,忍不住前道:“肖雲鋒,可否借一步說話?”


    她一開口,眼前頓時安靜下來。


    她是裘雨芳的娘,同時她也是一任山一。


    她要單獨與肖雲鋒交談,山四、山七自然是沒有理由打岔,而裘雨芳也尚未與她恢複關係,正愁悶著如何接受這個現實,此時一見她要與肖雲鋒說話,不情願著不情願著……


    就默默鬆開了肖雲鋒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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