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符合這一切,又眼角長有一顆淚痣……


    是娘?


    這邊已經心事重重,那邊還在嬉笑胡鬧。


    山一調侃山二輸了技還輸了人,輸不起;山二冷嘲山一得意忘形,不思進取。


    一個恍然間,幾人總算是發現裘雨芳的不對勁。


    回想著不久前他們幾人似乎還在和裘雨芳說話,說的是什麽來著……?


    腦海中,猛然炸現一道閃光。


    幾人不敢相信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裏皆是在想:莫不成,一代山一是裘雨芳的娘?


    抱著這份猜疑,幾人重新把裘雨芳再三打量。


    此時她已經鮮有的安靜下來,文文靜靜、楚楚可憐,跟平時嘻嘻笑著的風格比起來,給人一種截然不同的感受。


    像,太像了!


    一代的山一就總是一副讓人憐愛、心疼的模樣自己獨處。


    她性格有些內斂,不告訴別人姓名,也不說自己是為何而來。


    他們隻知道她做飯好吃,舞出來的劍法也如她做出來的美食般,僅僅是看著就如同是在享受。


    師出幻劍門,這是他們從她身打聽到的唯一訊息。


    所以當裘雨芳問他們那人名叫什麽時,山一等人搖頭不知。


    所以當裘雨芳問他們那人喜好什麽時,山一等人再次搖頭不知。


    就連裘雨芳問他們那人是不是喜歡紅色,是不是有一點點左撇子,是不是笑的時候會露出兩個小酒窩……


    山一等人還是搖頭不知。


    一問三不知,再問還是不知。


    山一等人沉默著,心中不禁感歎世間的緣分有時候就是這麽神奇。


    其實關於裘雨芳的母親究竟是怎樣一人,裘雨芳自己也說不清楚。


    她在裘雨芳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平元城。


    是什麽原因,裘天海不說,裘雨芳能從其他幻劍門弟子口中問出來的消息也不多。


    她本以為,自己娘是早早就去世了,所以她爹才從來不願提及。


    沒想到竟然在遠隔數千裏的地方,又聽到了很有可能就是自己娘的人的消息。


    山一略顯猶豫著,看了看山二和其他幾人。


    山二猜到他的意思,一臉嚴肅的搖了搖頭。


    有些事,想要保密之人在努力保密著,被隱瞞之人也如常被隱瞞著。


    他們身為外人,不知曉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


    在確定一任山一究竟是不是裘雨芳的娘之前,能不多嘴還是不要多嘴的好。


    氣氛僵硬著,每個人都一臉愁容。


    不難看出裘雨芳此時還在思索關於她娘的事,而山一等人所忌諱的卻是其它方麵的事。


    就在這時,百山門的大門忽然轟隆一聲巨響。


    山一等人麵帶著怒色,風風火火地向外飛去。


    二話不說就是幾道內勁甩去,連狂流之悟也毫不猶豫的動用起來。


    空中一片流光閃爍,美輪美奐,伴隨著的卻是劃破天際的輸道猩紅。


    “桀桀桀~”


    一個照麵過去,靠近百山門的位置緊接著傳來一陣怪異笑聲。


    此時的院內,已有十數名亂匪慘死在地。


    百山門的眾人毫發無傷,站在門口處似是亂匪頭子的人,也同樣毫不在意。


    他悠哉走前,身後緊跟著的百名亂匪也跟著把山一等人團團包圍。


    或許是已經對此見慣不怪,又或許是百山門的眾人還有什麽了不起的仰仗,王一仙從他們臉所能看到的,除了坦然就隻剩坦然。


    “最近一段時間,我們安置昌元城外的手下突然死了不少。城主有心,命我等下去盤查,你猜怎麽著?”


    />


    說話間。


    陰陽臉,瘦高個的光頭男人已經走到山一身前。


    他緊緊貼著山一,腦袋都快要與他頂撞在一起,說話時語氣、表情甚顯囂張,眼睛深處卻時不時閃過一絲顧忌。


    紙糊的老虎嚇不到人,他自己心裏明白著,山一等人也同樣清楚。


    哪怕此時被百人圍著,也不過是一群氣定期的窩囊廢在虛張聲勢,不足為懼。


    下一刻,山一漫不經心地接話道:“我猜那人長了頭發,又順又滑,比你這大腦袋還有光澤?”


    “嘿,嘿嘿嘿!”


    光頭被山一開口羞辱了,臉依舊凶狠著,笑地也更顯幾分猙獰。


    山一歪了歪頭,斜斜看著他。


    手忽然一探,於刹那間就已經鎖住對方咽喉!


    語氣稍冷地悠長道:“我這門呐,不是尋常木頭就可以做的,麵的漆是我【】親手刷的,門栓是山二釘的,山七天天把它擦地幹幹淨淨,後麵還有其他幾人畫的畫。”


    “你這說踢就踢,都踢成木屑了要……”


    山一頓了頓,手力道再次加了加。


    眼看著對方都已經兩眼翻白,整個人都被他單手拎起。


    山一又忽然手一鬆,一掌把他打退,問道:“是嬴悅借你的膽?”


    光頭手捂著脖子,在眾人攙扶下一陣劇烈猛咳。


    山一不催他,uu看書 ww.ukansh 就等他慢慢回複。


    過了好一會兒才見他一臉憤憤道:“山一,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還以為百山門是曾經的百山門嗎?”


    “你看看這城裏,還有多少人認得你們,還有多少人惦記著你們,若不是城主大發慈悲,留你們自生自滅,這裏哪還有你們的容身之處?”


    聞言,山一、山二,包括山七才內的其他幾人不約而同的笑了。


    山二擺了擺手,一臉無可奈何道:“這話是誰教你的,還是你自己想的?”


    “有工夫想這些有的沒得,不如學狗打個滾,撒個尿,哪怕尿完了多看一眼,也不至於不曉得自己是個什麽貨色。”


    “你!”光頭怒斥一聲,想要給他罵回去。


    又心有顧忌,不知今天百山門的人怎麽突然比平時剛硬的多,再一看站在稍稍靠後的位置還有幾個不曾見過的生麵孔……


    怪聲笑著,問道:“後麵那幾位,該不會就是我們城主要找的人吧?”


    他前一步,眼睛直勾勾盯著王一仙和裘雨芳。


    臉如剛來之時一樣,囂張、陰險、凶惡,似乎已經忘了不久前的自己還差點被人擰斷了喉嚨。


    “方宗。”


    山一語氣淡漠著,忽然叫了光頭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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