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點頭,肖雲鋒慎重道:“所以你才拒絕了追焰所代表的的螭骨嶺門派,就是因為那裏太過危險,並不適合現在的升雲國去插手幹涉。”


    想到這,肖雲鋒把話題轉回主題,向他問道:“既然你說螭骨嶺地域的邪道很多,那螭骨嶺門派也是邪道嗎?”


    “螭骨嶺是邪道?不會的。”不知肖雲鋒從哪裏聽來這樣的事,庸雲弱主動為他糾正道,“早在很多年前,螭骨嶺門派可是螭骨嶺地域的守護者,就像木牛齋一樣,是為了平衡螭骨嶺整個地域而專門成立的一個地方。”


    “它最具代表性的就是擁有著實力強大的「五靈神衛」,一旦那五名分別修煉了金、木、水、火、土屬性的出塵期武客聯起手來,其實力甚至可以與破罡期的高手相抗衡。”


    努力想了想,肖雲鋒發現家裏的書籍上並沒有記錄這方麵的內容。


    隻搖頭道:“有關螭骨嶺方麵,我在家裏的文獻中隻看到了現任嶺主和上一代人的恩怨,並沒有看到和「五靈神衛」相關的字眼。”


    隨後,又開口追問道:“既然「五靈神衛」如此強大,那他們現在又如何了呢?”


    “沒了。”輕聳了聳肩,庸雲弱頗為可惜的輕輕歎了口氣。


    肖雲鋒好奇道:“沒了?怎麽會沒了?”


    庸雲弱解釋道:“既然你已經知道螭骨嶺現任嶺主和上一代人的恩怨,想必你也知道螭骨嶺曾在無垠國立國期間為了報答你母親而貢獻了大批人力、物力的事吧。”


    見肖雲鋒點了點頭,庸雲弱繼續道:“世上保留的文獻也大多是隻記載了這些,而事情的真相,遠比這些文獻中的記載要殘酷。”


    “當時,立國一事已經接近尾聲,你的父母因為和魏無垠產生分歧而選擇歸隱山林,繼續立國一事的人就隻剩我的父親庸一方還有魏無垠。”


    “地域偏僻的螭骨嶺並不知曉內地裏發生了這樣的事,僅僅是因為收到了魏無垠的密令,就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支持。”


    說著,他又拿起剛放下沒多久的輿圖,遞到了肖雲鋒身前。


    指著緊挨著螭骨嶺的一大塊區域說道:“這裏,就是當年魏無垠指派螭骨嶺前去抵禦的地方。”


    肖雲鋒定睛看去,看到那是一塊同樣在輿圖上有著巴掌大小的地方,其底色被人用特有的墨水染成了淡黃和淡綠,比起一旁的螭骨嶺所擁有的灰色和黑色要明顯好看的多。


    庸雲弱繼續道:“我從父親那裏得知,當初的魏無垠徹徹底底地欺騙了螭骨嶺。”


    “魏無垠原本答應了螭骨嶺的支援根本就是個空話,從一開始就是把螭骨嶺當作棄子和炮灰來消耗,想要在占有那片領地的同時,也借機磨損掉螭骨嶺的原著居民。”


    說到這,庸雲弱停住了。


    接下來發生了什麽,已經不需要他再說下去。


    那是一段血淋淋的曆史,是一個上一代人不願去麵對的事實。


    肖雲鋒沉默了。


    螭骨嶺在受到魏無垠的欺騙後必將實力驟縮,所以才在無垠國成立後這麽多年也依舊隻能生活在自己的領土上,哪怕他們距離另一塊肥沃的土地隻有一點點的距離,也隻能眼巴巴的看著對方,不敢去爭去奪。


    立國期間發生了這樣的事,必然是違背了母親和父親的初衷,所以他們才想要及時懸崖勒馬,不想把事情鬧到不可開交的地步……


    可他們又為何沒有繼續與魏無垠爭論下去,而是決定撒手不管,歸隱山林了呢?


    十七年前,大概就是母親剛剛懷上自己的那一年。


    是因為自己,才引發了這樣的事嗎?


    肖雲鋒不禁把事情和自己聯想起來,心中不知不覺間又增添一層灰霾。


    眼看著肖雲鋒的臉色逐漸變得有些憂鬱,庸雲弱適時安慰打氣道:“上一代人的事,是上一代人釀的錯,不是我們的錯,我們當務之急是要做好自己份內的事,之後才要考慮如何幫我們已逝的父母正名。”


    “螭骨嶺的事,你也不用太擔心了,單從他們主動來向我們表示友好,想要與升雲國達成合作這一行為來看,就可以看出螭骨嶺的嶺主已經不再對當年的事情耿耿於懷了。”


    “往好的方麵來想,或許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怪罪我們的親人,而是直接認清了那就是魏無垠的陰謀呢?”


    對待庸雲弱的猜測,肖雲鋒不得不佩服他還真是敢想,臉上隨之回升一絲笑意,也不再去想太多。


    見他氣色回複過來,庸雲弱滿意一笑。


    問道:“還有什麽問題嗎?”


    “沒有了。”收了收心,肖雲鋒起身來到庸雲弱的案前。


    庸雲弱頗為默契的為他遞上早已準備好的輿圖,同樣站了起來,臉上全是說不盡的野心和期待!


    ……


    同一時間,u看書 wwuukanshu在彰帆家裏呆了一夜的追焰也一臉意猶未盡地走了出來。


    他三步一回頭,十步一鞠躬,縱使徹夜未眠,又費了許多的腦力,可他一想到自己隻是一個晚上竟然學到了這麽多的東西,就感到自己渾身是勁!


    他這樣,彰帆也得這樣。


    他總不能在對方朝他行禮之後,什麽都不回吧?


    不然自己花費了一晚上才好不容易樹立起來的形象,還怎麽保持下去?


    兩人一前一後互相恭敬著,一直從彰帆的家門前走到了巷道的路口。


    追焰眼看著前方就要有很多不驚城的居民出沒,其中肯定有很多與彰總管熟悉的人,萬一讓他們看到彰總管和自己這個“有汙名”的人如此親近,豈不是會害的彰總管被人誤解?


    想到這,追焰一臉過意不去地樣子慚愧道:“彰總管請留步!經過您這一夜的悉心教誨,已讓追焰受益匪淺,追焰還怎敢勞煩你親自送我離去。”


    神色微微一愣,彰帆皮笑肉不笑地尷尬道:“追焰少俠客氣了,你是遠道而來的貴客,而我是不驚城最基層的總管,於情於理我都應該好好接待你,讓你真切感受到我們升雲國特有的風土人情。”


    “和你徹夜探討這一夜,我自己也受益良多,追焰少俠不愧是可以代表螭骨嶺向外走出來的年輕一代,彰帆同樣深感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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