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馬丁的傾訴,沒開空調的辦公室裏,竟然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試想一下,家裏有一個不存在的人,日日夜夜地看著你,盯著你,在黑暗中注視著你……


    細思極恐。


    布雷特表示,“我覺得,這事兒我們應該報警!”


    “你覺得警察能處理這事兒嗎?”海遙不以為然,雖然美國是一個開放的國家,但鬼魂是否存在,至今科學家都無法證實,而警察隻是政治工具,又不是來抓鬼的。


    文江說,“我們當務之急,還是要先弄清楚這個鬼影的來曆。”


    “這樣吧,我們去找索菲談判,看看能否找到什麽線索。”海遙起身道,她覺得這個鬼影跟索菲一定有關係,而且很早以前就曾經出現過,也許就是因為這個原因,瑞貝卡才會選擇在外麵獨自生活。


    文江點點頭,表示讚同,如果有可能的話,憑借他和海遙手中的懲戒,也足以應對一般的妖魔鬼怪了。


    “我也要去嗎?”布雷特很不自然地說。


    “你害怕的話,可以不去。”說完,海遙衝他笑了一下,“不過以後,你就隻能做一隻孤單的單身狗了。”


    一聽這話,布雷特當即表示,“我陪你去。”


    就這樣,海遙和文江將各自的一個召喚師技能換成了懲戒,四個人來到這棟花園別墅小區。


    美國很多民房都是複式小別墅,用木板搭成的簡易院子裏,鋪滿了綠油油的草坪。


    從外麵可以看到,所有的窗子都被厚重的窗簾遮住,好像很久沒有住過人一樣。


    海遙下車前,特意將布雷特和馬丁留在了車上,馬丁是因為害怕,不想再回到家裏。


    布雷特雖然是個炮車兵,海遙也不想讓他平白無故送了人頭,萬一自己的保命技能進入冷卻時間,身邊多少還有個人能夠保護她。


    何況,海遙也清楚,她和文江的城下之盟注定不會長久,隻要有隊友過來增援,撕破臉也就是分分鍾的事情。


    海遙上前敲敲門,一個憔悴的女人打開了一半房門。


    看到海遙,索菲很是吃驚,“瑞貝卡?你怎麽來了?”


    “這是兒童服務中心的艾瑪,讓她跟你說吧。”海遙指指身後的文江,將房門完全推開,走進了屋內。


    正如馬丁描述的那樣,即使是白天,屋裏也是暗無天日,到處充斥著一股陰穢的味道。


    文江一本正經地對索菲說,“我是兒童服務中心的員工,你兒子馬丁不止一次在課堂上睡覺,睡眠長期得不到保障,我們想來了解一下你的情況。”


    “我現在很好,我們家裏一切正常。”索菲有些慌亂,還試圖阻止文江進來。


    在文江和索菲周旋的時候,海遙已經在屋裏轉了轉,總感覺不知名的角落裏,隱藏著一個恐怖窺視。


    海遙緩慢前行,一個房間一個房間裏搜索,身後陰風陣陣,手心已經微微出汗,但懲戒卻被她死死地捏著。


    走著走著,海遙忽然停下,不知道為什麽,她分明感覺到,有人在跟隨她的腳步,可是回頭時,明明什麽都沒有。


    那個鬼影,究竟會在哪兒呢?


    室內光線很暗,隻能看清一些家具的輪廓,最後她來到一個很大的臥室,伸手摸到牆壁的開關。


    “啪!”


    房間的燈被打開了,一瞬間驅散了黑暗。


    這是索菲的房間,櫃子上有很多精神類藥品,但包裝都是嶄新的。


    海遙在房間裏看了看,也沒發現什麽異常,便隨手關了燈。


    就在她準備出去時,海遙忽然不動了。


    那個站在牆角的人影,是什麽?


    “啪!”


    房間的燈再一次被打開,牆角空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


    “啪!”


    房間陷入黑暗。


    “嘶……”


    海遙猛地吸了一口氣,睜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牆角。


    這回她看清楚了,那裏確實站著一個人。


    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的影子,十根手指的指甲,像剪刀一樣又細又長。


    滯悶的空氣讓她嗓子發幹,海遙有點慌,仗著手裏的懲戒,她在心底積攢了一些勇氣。


    這個鬼影……似乎很怕光嗎?


    這樣想著,海遙又將開關打開,果然鬼影又消失了。


    看來她真的很怕光,隻能存在於陰暗中。


    海遙眯起眼睛,努力想看清鬼影頭上的血量,以便計算出傷害,將其一擊斃命。


    她關了燈,再打開,如此反複試驗幾次,忽然很好奇,這個鬼影為什麽一動也不動的?


    “啊!”


    這一次,鬼影沒有站在牆根兒,而是直接出現在了海遙麵前,如同貓一樣的月牙瞳孔,泛著凶戾的光芒。


    兩個人臉對著臉,瞳孔對著瞳孔,從海遙頭滴下的汗珠,描繪著身不由己的宿命,讓她積攢的勇氣迅速土崩瓦解。


    瞳孔細細潰動,模糊的白色光點重疊著另一雙眸子,有一種絕望正在撕裂靈魂。


    就問你,怕不怕!


    如果是一個月前,海遙已經怕的兩腿發軟,背貼著牆壁瑟瑟發抖了。


    但是這一個月,為了適應生活中驚險的這一部分,海遙周一看恐怖電影,周二玩英雄聯盟,周三看驚悚電影,周四再玩英雄聯盟,再加上她每天早晨都玩雲霄飛車,下午玩海盜船也試過。


    海遙能有今天這樣一份勇氣,都是經過考驗的。


    還有什麽事情能夠嚇到她?


    最初慌亂的幾秒過後,海遙銀牙一咬,一擊懲戒劈了上去,鬼影發出一聲淒厲慘叫……


    下一刻,海遙整個人被一股神秘力量丟了出去,身子砸碎窗戶,直接摔在外麵的汽車上。


    正在汽車裏吹牛逼的布雷特和馬丁被嚇壞了,還以為遭受了導彈襲擊。


    文江也第一時間衝到外麵,隻看見海遙臉色蒼白,自己從被砸出大坑的汽車上跳了下來,雖然嬌喘不止,卻毫發無傷。


    “怎麽樣?是戴安娜嗎?”文江急切地問。


    海遙點點頭,她靠著車門坐下來,看著被鬼影抓傷的手臂說,“她被我懲了一下。”


    文江聽忙問,“它有多少血量,死了嗎?”


    “100……”


    文江當時就樂了,他計算著傷害,懲戒能懲掉3000點血,這隻野怪才100點血,還沒有炮車兵的血量高,足夠被懲戒秒殺了。


    海遙喘勻一口氣,補充道,“100xn!”


    “……”文江登時傻了,100xn是什麽鬼?


    “這隻野怪的血量,是沒有上限的,是無窮無盡的。”海遙一點都不開玩笑地說,“如果我告訴你,它能隨時隨地出現在你麵前,隱藏在你看不見的黑暗中,說不定還能夠傳送到你家裏,無cd冷卻的閃現技能,自帶隱蔽效果的被動技能,以及無cd冷卻的傳送……你相信嗎?”


    文江聽得膛目結舌遠古巨龍也沒這麽牛逼吧?


    剛才如果不是海遙及時開啟屏障,現在估計也掛了,她接著說,“不過這鬼影有個弱點,它害怕光,隻要我們待在陽光下,它就沒辦法現身。”


    哪有什麽陽光?


    看著馬上就要黑下來的天空,文江絕望地喃喃說,“我們是不是遇上bug了?”


    海遙樂觀的分析道,“在大多數恐怖電影中,越是強大的鬼怪,殺死它的方法就越簡單,隻是我們還沒有找到方法而已。”


    說罷,海遙站起身來,徑自走向門口不知所措的索菲,開口便問,“戴安娜到底是什麽?她從哪兒來的?”


    索菲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她用傷感的眼神看著海遙,幽幽啜泣地說,u看書 .ukashu “你父親很早就拋棄了我們,你忘了我是怎麽把你拉扯大的嗎?在你眼裏,還有我這個母親嗎……”


    從索菲的哭訴中,海遙得知了一個信息,在瑞貝卡很小的時候,她父親便離家出走了。


    毫無疑問,這個男人的離開,多半也是跟這鬼影有關。


    海遙說,“他為什麽拋棄我們,你心裏沒數嗎?”


    索菲神情落寞,一個勁兒地指責女兒不念親情,對鬼影之事閉口不提。


    海遙本來就是一個心軟的人,但是遇到這種母親,她非但沒有心軟,反而有些氣惱。


    “都說女子本弱,為母則剛,你真的在乎你的孩子嗎?”


    麵對海遙的詰問,索菲激動地攥著胸襟說,“我很愛你們,是你們不能體諒我,你從來沒來過電話,也不像別人一樣來看我……”


    “你錯了!”海遙打斷了索菲的哭訴,怒其不爭地說,“你一點都不在乎,你看著馬丁擔驚受怕,看著他生活在恐懼和危險中,你竟然為虎作倀,不為所動,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就像一隻披頭散發的軟弱女鬼,如果你還是這個態度,我隻能把馬丁帶走了。”


    索菲黯然垂淚,拚命地搖頭。“你不能把他從我身邊帶走,你不可以這樣做。”


    “她可以!”文江在一旁說,“你現在的情況很糟糕,你家裏那隻怪物真的太要人命了,你已經不再適合擔任監護人,如果你不把這件事交代清楚,我們會暫時將他安置到更合適的地方。”


    看著開走的汽車,索菲跪在地上哭了起來,“不要,不要拋下我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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