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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天氣已是小暖,沉魚推開窗戶,有風吹過,夾著花木清香氣息,隔壁的院子裏種植的夢花樹,姹紫嫣紅的一片,燦如雲錦,被風吹過,飄飄灑灑,殷紅滾落,漫天飛舞,沉魚伸出雙手,有一兩片落在手心,她捧至鼻下輕輕一嗅,眉頭一展,正待發笑。冷不防卻聞外間一聲笑聲。


    詫異回頭,果是司馬原,忙攏袖便要輕安,八個多月的身孕,肚子卻似乎依舊偏小,但總算是顯出身形來了,平時尚不覺得什麽,此刻彎腰,隻覺腹間抵的慌,那隔著肚皮的小胳膊小腿,似乎也覺得難受,重重的一下揣在沉魚肚間,她甚至能清楚的感覺到那腹間骨肉的小腳的形狀。


    她忽的一愣,手摸著肚子,不由的露出一個笑來,司馬原上前兩步挽著她起身,見她如此表情不由的問道“怎麽了?”


    沉魚抬眸,對之展言一笑,細聲道“他踢臣妾了!”


    司馬原似乎一愣,半響也笑了出來,手摸著沉魚肚子假意罵道“怎生的不乖了,敢踢你母親了!”他似乎是來了興致,攙著沉魚坐下,又問道“動的厲害麽?”


    “不甚厲害,臣妾覺得會是位郡主了,文靜的很!”沉魚淺笑一聲,溫婉答道。


    “哎?怎麽會是個郡主了,我從小就聽宮中有經驗的婆子說,這肚子裏動得厲害的才是女孩,那文靜的往往才是男孩的!”司馬原手撫著沉魚肚子,忽的彎腰貼到上麵,沉魚一驚,下意識的卻要彈開,冷不防肚子裏的孩子似乎是察覺到了母親的異樣,又是一踢,這一下,將沉魚和司馬原兩人都是怔住。


    司馬原忽然笑了起來,似乎極其的高興,環抱著沉魚直道“本王說是個王子準是沒錯了,我聽他下腳有力,哪裏會是個郡主的樣子?”他似乎真的是很高興,說完又貼著沉魚肚子傾聽起來,說起來,也奇怪,沉魚懷胎8月有餘,這孩子一向安穩,一直沒有給沉魚什麽罪受,今日卻好似知道父親來了一般,賣力的手舞足蹈起來,司馬原聽著越發高興起來,直說,他說的沒有錯,一定是個王子。


    沉魚手扶著肚子,笑看著司馬原,她似乎從沒有見過這般的司馬原,這樣……他這樣的樣子,便好像真的是一個家,像一個溫暖健全的家一般,他突然側過頭,目光向上,正好對上沉魚的眸,眸子裏溫暖的顏色在看到沉魚之後好似一蕩,瞬間沉澱下來,變成冰涼的冷色。沉魚忽的一愣,夢也在一瞬間清醒了過來,她怎麽能做這樣不切實際的夢了,她心中冷冷一笑,他身下子息單薄,恐怕從沒有從妃嬪身上得到過育子的欣喜,難免會對孩子好奇了一些,更何況,他有那麽多的妃嬪,日後必定子息無數,自己如今這般的身份,生下的孩子又能得到這個父王的多少疼愛了?


    “柳妃及將待產,身子卻太過單薄了些,等會我命人多去準備些補品送來,八個多月的身形卻是小了點了!”他直起身來,眼看著沉魚肚子,眸子神色不明,卻似乎的笑了一下,那笑容沉魚看著卻覺得背脊一涼,生怕起來,他似乎是坐得累了,淺笑了一聲道“柳妃身子重,自己多多注意休息,本王今日便先回去了!”


    沉魚聞言忙起身相送,司馬原隻請拍沉魚肩膀兩下,轉身便挑簾子而出。


    “娘娘!”冷不防有人喚了一聲。


    沉魚側目看去正是錦繡,問道“怎麽了?”她轉身,又在塌上坐下。


    “娘娘!”錦繡上前兩步,貼近沉魚耳邊細聲說道“奴婢那邊已有進展了!”


    “哦?”沉魚似乎是來了興致,抬眸看向錦繡,卻又笑了一下“有什麽進展了?”


    “回娘娘話,奴婢近幾個月來對屋子裏的所有丫鬟婆子都有留意,終於讓奴婢發現一個叫燕喜的丫頭近來的行蹤可疑,無事總往大廚房跑,娘娘您是知道了,咱們院子裏有自備的小廚房,而這個燕喜又是負責院內灑水的,她是沒有任何理由總往大廚房跑的!”


    “哦?”沉魚聞言沉吟了一下笑道“錦繡我素知道你辦事細心,這種事情是講究人贓並獲的,你可懂得?”


    “奴婢明白!”錦繡神色一緊,忙應聲道。


    沉魚又是一笑道“我知你是個明白人!”她手摸著肚子“本宮等不得了,你知道的,王子眼看將要出世,本宮不能讓王子身處在任何險境之中,這件事情,本宮既然交給了你,便是將身家性命都置於你手,你明白麽?”


    “啊!”錦繡到底一驚,忙伏地磕頭道“奴婢明白!”


    “嗯!”沉魚閉上雙眼,揮手道“本宮累了,你先下去吧!”


    “是!”錦繡忙應聲,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府中謠言四起,說柳妃腹中孩兒根本不足8月,隻有6個月,他根本不是王爺血脈,而是柳妃被賊子綁架的時候受辱留下的孽種。她慢慢的絞緊雙手,她如今是百口莫辯,身處王室,這樣的陷害手段本便是最常見也是最殺人於無形的,女子失貞便且留下孽種企圖混亂王室血脈,條條都是要了命的大罪,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司馬原的便隻有她一個人清楚,即便是再等兩月孩子瓜熟蒂落,也不能證明什麽,隻要那個人有心,也完全可以說柳妃早產或者是早有預謀的服藥催生,這樣的話說出來完全的有信服能力,稍微有點富貴的人家,這種服藥催生的勾當當就不陌生,有的時候,真的是早出生一分帝王,晚出生一分乞丐,傳長傳嫡的規矩,讓無數瘋狂的女子,隻為了那萬分之一的希望冒險一試,弄到最後人才兩失的也不在少數,催生早產的孩子,大多不會長命,有些尚在繈褓之中,便早早夭折。


    夭折,她忽的一頓,手摸著肚子,突然想起好像是在很遙遠的時候,有那麽一個孩子,似乎還用不到夭折這個詞的時候便早早離開了這個人事,她的心止不住一抽,似乎是那麽久遠的事情了,那個人在腦海中的模樣從什麽時候開始淡去?她手摸著肚子,是這個孩子麽,是這個孩子麽?因為有了這個孩子,她似乎明白,也許報仇並不是當務之急,當務之急便是保命,保住自己和肚子裏頭的這塊肉。


    “娘娘!”外頭有人隔著簾子喚了一聲。


    沉魚正在沉思,冷不防聽人說話,卻是嚇得一驚,她聽出是臘月的聲音,她似乎有什麽急事,聲音語調比之平時快了那麽幾分,當下問道“有什麽事情麽?”


    “回娘娘話,王爺少時出了府去,交代下來至少半月不會歸府!”她頓了一頓,似乎在等沉魚接口。


    沉魚愣了一愣,不明白臘月為何特意來稟報此事,這於司馬原來說,也算不得什麽特別的大事,他總是離開京城前往遼東,她知道前次衛遼對司馬原的打擊雖然深厚,到底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司馬原在遼東依然有著龐大的底蘊,這件事情府裏麵雖是瞞著緊,到底也瞞不過他們這些常常見麵的妃嬪,她不知道董妃乃或是陳妃心裏可有數,司馬原似乎是越來的沉不住性子,王庭之上,似乎還是一片祥和,然而內部暗潮洶湧,衛遼的離開,一部分的造成了司馬原的黨羽擴張,另外更大一方麵的造成了司馬原的外部張揚跋扈,她冷冷一笑,他裝的太像了,幾乎連以前的自己也被他騙過了,他得張揚他得跋扈似乎都是來的那麽順理成章,如果她不是知道衛遼尚在京城,如果她不是知道司馬原一直知道衛遼在京城,她也一定會以為司馬原是到了得意忘形的地步,連像這種公然離開京城暗中巡視軍隊的舉動也做的這般光明正大,他這是在視敵以弱,隻要敵人一個大意,下錯了口,便會被他順勢反撲,再不給敵人活命機會,隻是……她心中一跳,那個永遠隱身於珠簾之後垂簾聽政的皇太後,她似乎比之司馬原更加的老謀深算,司馬原真的能夠成功的騙過她麽?乃或太後早就看透一切,司馬原的種種表現,在她眼中隻如猴戲一般,隻要他一步踏錯,便讓他萬劫不複!她手心一緊,抓住肚子上的衣裳,到底是腹中孩子的爹爹,她總不希望他在此時出事的。


    “我知道了!”她頓了一頓“你還有什麽話要回麽?”


    “娘娘……”臘月似乎有些為難,良久沉默之後,聲音有點低,但是沉魚還是聽到了“蕭紫菱小姐在王爺前腳出門之後,後腳便來府中拜訪,小廝已經明確的傳答過王爺不在府中了,可是蕭小姐卻推說見不到王爺拜見一下各位王妃也是可以了,並且給各位王妃都準備了禮物,還說……”


    “還說什麽?”沉魚忽的抬頭,額間寶鳳頭釵“嘩嘩”做響。


    “還說……”墜兒眉色一垂,“還說知道娘娘您懷有身孕,一定要第一個拜訪!”


    “碰!”的一聲,沉魚拍案而起,好大膽子的蕭紫菱,好張狂的蕭家女兒,尚沒入得王府,便如主子一般,且不說她本末倒置,反客為主,不等各位王妃接見,但凡便是各位王妃說要接見的,也由不得她說先見誰的,而且沉魚在府中隻是一個庶妃,陳妃以及董妃皆比之她位份要高,她跟那蕭紫菱有什麽交情,值得她如此看重,竟然舍了兩位王妃先要見她這個庶妃?這不是給她臉上貼金,而是火辣辣的一個巴掌!


    “娘娘!您不要緊吧!”臘月嚇得一驚,忙掀了簾子進來,見到沉魚麵色鐵青,忙了跪了下來直道“奴婢該死,本不該來回了娘娘的,這原本便是不合規矩的,隻是奴婢的錯,還請娘娘不要生氣……”


    “行了!”沉魚一揮手,強壓下心頭火氣,她又怎麽不知臘月打算,雖是不合規矩的,到底是外頭公認的靖王府下一任的王妃了,即便是董妃在前,也不敢說不見的,何況是自己,她今天要見自己,自己又哪能托退的了。


    “蕭小姐在哪裏了?你去請來吧!”沉魚歎了口氣,坐了下來。


    臘月忙應了下去,又聽沉魚道“叫冰清進來,說本宮要梳妝換衣!”


    臘月回頭,似乎是愣了一下,到底應了,匆匆退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這兩章,因為字數不夠,寫的很淩亂,不要打我!求長評!拜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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