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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軍,我沒有亂說,這件事情是明擺著的,將軍你這次凱旋而歸,最忌憚您的是誰了?他若真是冤枉,自了證明自己清白,隻需當真眾人麵前拉開自己的胸前的被子給大夥看一看便可,誰都知道那刺客胸前挨了將軍一劍,若是他胸前沒有,自可證清白!”王勇卻是不懼,毅然的站了出來,場中眾人似乎得到了他的鼓勵,紛紛叫囂起來,衛遼站在場中,隻是沉默不語,看樣子竟是默許。


    “衛將軍,這便是你那紀律嚴明的軍隊□出來的下屬?”司馬原忽的抬眸直視著衛遼,衛遼卻是凜然不懼,微一拱手,隻道“末將確是管教無方,隻是眾惑難消,還請王爺掀被一解眾惑,稍後,末將定當給王爺賠禮道歉”


    “撲哧!”卻聞一聲淺笑,便有一雙素手從被中伸出,那手肘一屈,卻是挽上了司馬原的脖子,紅唇輕移,貼到司馬原耳邊,嬌聲燕語,嗬氣如蘭“王爺,這位大人好生幽默了!”她微一淺笑,貼著司馬原的脖頸,眉眼盈盈,斜瞄了衛遼一眼,複又笑出聲來,她朱唇媚眼,素袍散亂,此刻倚在司馬原懷中笑的花枝亂顫,真真是風情萬種,一時間場中之人俱是失神。


    衛遼腳下一個踉蹌,幾乎就要站不穩,隻覺她那聲“這位大人好生幽默”在耳中“嗡嗡”作響,隻震得他頭痛欲裂,恨不得身死當場才好。


    “王爺!請問這位是?”場中有善謀者,首先發問,卻不想因為一個女子耽誤了正事。


    司馬原眼掃了那人一眼,卻是不屑,隻以回頭,手點著沉魚小巧的鼻梁,寵溺的一笑道“小東西,大人說話,你別插嘴!”


    沉魚卻是不依,隻是扯著他胸前的衣裳,嘴上卻是嘟囔道“王爺答應沉魚的事情到底還做不做數呀?”


    司馬原隻一淺笑,卻是輕啃了沉魚的朱唇一下,聲音甚是沙啞“本王應下的,什麽時候有不作數的了!”


    一時間兩人繾綣纏綿,看的場中眾人甚是不耐,有血氣方剛者,更是麵紅口幹,心中直將此二人罵了千百來遍。


    “咳咳!”卻是剛剛開口的那個中年假咳了兩聲。


    沉魚不由得從司馬原懷中抬眸看去,卻見那人一身布衣打扮,頭發綰髻,留著青羊胡須,樣子倒有幾分書生氣來。不由得抬頭指了那人問道“怎麽將軍家還養著書生麽?難道是讓他拿著狼毫上場打戰麽?”她語氣雖是天真嬌俏,好似玩笑一般,但這話卻是極狠,一時間,場中眾人俱是一愣,有甚者早就憋紅了臉,就要當場發怒。


    原來這個書生模樣的中年男子,卻也是大周軍中的一個傳奇人物,他名叫胡勇軍,原是破弩將軍韓啟手下一員猛將,衝鋒陷陣,殺敵布陣,無一不精,曾經一次連著三天三夜不曾合眼,連破敵軍三城,敵軍凡有聽聞此次交鋒是胡勇軍為先鋒的,無一不驚,當時便有望胡而逃之說。軍中曾有一句戲言道“打戰遇到胡勇軍,不如提頭來相見”意思便是說,打戰的時候遇到胡勇軍,不如趕緊的自己抹了脖子送給人家,這話雖有些誇大卻也屬實,胡勇軍帶領的一票先鋒隊,每每衝在最前,等入到敵對大軍之中,手中長劍如虹,有如切菜一般,劍起頭落,一路鮮血飆灑,無人敢阻。


    想也是這樣的英雄人物,雖遠沒有到功高震主的地步,但是韓啟何人?軍中有如此善戰者,卻讓他這個將軍置於何地?相比之下,對於敵軍而言,胡勇軍這個先鋒官,更是讓他們如芒在背,寢食難安,有胡勇軍一日,想要染指大周西南,那便無異於白日做夢。在這樣裏外不討好的情況下,胡勇軍卻還是少年得意,意氣風發,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已處在風口浪尖之上,太宗四年,南蠻入侵,胡勇軍再次為先鋒官,帶領其部下殺入敵軍部隊,和以往一樣,所過之處,血流成河,無人敢櫻其鋒。但是,先鋒部隊區區幾人?敵軍大部隊何止十萬?刀口再鋒,也會豁口,數十萬大軍對幾百人的先鋒部隊,就算他們人人以一擋百,也是不夠!為何大將軍的部隊還不前來救援,為什麽他們隻是眼看著自己這幫人衝入敵軍,陷入僵局,見死不救?這個時候,這個問題幾乎徘徊在每一個先鋒部隊軍員的心中,可是他們卻沒有時間問出這個問題,汗水和著血水,一個個的先鋒隊員在身邊倒下,胡勇軍幾乎是目眥欲裂,卻也是無可奈何!自己身邊倒下的,都是跟自己生死與共的兄弟啊!你為何不來救我?幾乎在他回頭的一瞬間,一把長刀刺進了他的左胸。


    南蠻大元帥跟韓啟可謂是一拍即合,兩人從未密謀,更未商量,卻能合作的這般的天衣無縫,倒也算難得。胡勇軍被抓了起來,南蠻軍隊卻不急著殺掉他,這麽多年的血與淚,哪裏是他一條性命就可以償還的?他們挑斷了他的手筋腳筋,將他養在水缸之中,每天讓他吃□喝尿,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南蠻軍中凡有路過的士兵,必定要將其辱罵毆打一番,那段暗無天日的日子,即便是現在,還是每每將他從午夜夢回中嚇醒。


    但是他還是撐下來了,他隻是不甘心,他怎麽能死,怎麽能撐到現在卻還是死了?


    韓啟不愧是一方軍閥,他到底憑借著自己的力量驅逐了南蠻,大軍告捷之日,他怎麽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人竟然還活著,盡管他已經麵目全非,到底還是那個胡勇軍,韓啟永遠也不能忘記他那個眼神,那是仇恨,不甘的眼神,這個人不能留!可是軍醫卻說他已經毀了,手腳筋俱被挑斷,即便醫療得當,最多也隻能像正常人一樣的吃飯走路,也許這輩子連筷子也使不起來。嗬!一個廢人,一個再也拿不起刀的廢人,他作為一個大將軍,怎會跟一個廢人計較,所以他不僅將胡勇軍給安頓下來,並且好吃好喝的伺候著。胡勇軍好了,他恢複的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好,可是他終於還是再也不能拿刀,他隻能退役回家養老,守著那一畝三分的薄田,守著那妻兒老小,他心中還是不甘,可是怎麽辦了,他這一輩子就是這樣毀了,他現在已經40歲了,再也不是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了。他以為他這一輩也隻能這樣了,他卻來了,外麵下著雨,他守在他家的茅草屋外,穿著軍甲,就跟他當年一樣,他險些以為站在門外的就是少年時候的自己。


    “我是衛遼!此次拜訪隻為請胡先鋒出山相助!”他聲音渾厚有力,擲地有聲,想來必定是一個正直果敢的漢子。


    “我隻是一個廢人,將軍還是請回吧!”他倚在門後,手指竟然有些顫抖,他怎會不想,他做夢也想回到戰場,回到那金戈鐵馬的時代,可是他隻是一個廢人。


    “我來請先生,便是帶著誠意來的,先生果敢,定不是矯情之人,我隻說一句,如若先生還是不應,國安即刻便走!”他卻是換了一個稱呼,再不喚他胡先鋒。


    他頓了一頓,方道“將軍請說!”


    “我隻問先生一句,先手的手腳不便,是否連腦子也不能使喚了了?先生可還記得當年的血恥?”


    隻為這一句,他拉開了門,沉寂了20年的心終於又澎湃的沸騰起來,他要回去,回到那個戰場,他一定會給兄弟們報仇雪恨的!


    胡勇軍微微一笑,卻是一把拉住身邊幾欲發火的王勇,上前半步,隻一拱手方道“深夜叨擾卻是不該,隻是那刺客深夜行刺將軍,恐怕所圖非小,他竟然左右皆不去,直奔王府,看來更是有意嫁禍王爺,隻是眾人看得明,王爺為以證清白,還是請掀被一看才是!”他語調雖慢,卻是在無轉圜餘地的樣子,再觀場上眾人表情,也知他說話極有分量,就是衛遼也大不會辯駁。


    司馬原被下,卻是身子一僵,沉魚眉心一跳,隻一笑道“這位先生卻比那位大人還要可笑了!”她略微起身,那素袍一滑,露出半塊香肩,她卻隻當不知,發髻鬆動,隻一顫,滿頭青絲如雲傾瀉而下,那腳踝纖纖,十趾瑩白,她一下子踩到地上,卻未穿鞋,隻看著衛遼,一步步像他走去。


    “大人有禮!”她略微福身,便是一禮。


    衛遼隻覺神色一顫,忙伸手去扶,她一抬眸,正好對上他的眼,他手上一頓,虛托著她的袍袖,再動不了半分。


    “數月不見,將軍一切安好?”她嘴唇翕動兩下,聲音就在耳邊,卻是隻有二人能聽到音調。衛遼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一抬頭,卻見她對自己嫣然一笑。


    “一切安好!”他頓了頓,也小聲回了一句,方才收回手來。


    沉魚一笑,這才起身,又轉向眾人,眉眼含笑,從眾人麵上一一掃過,“你們說了那麽久,妾身卻總聽不太明白,這位先生,還相煩你解惑一二!”她看向胡勇軍,又是行了一禮。


    胡勇軍忙作揖回禮“夫人請講!”他稱呼沉魚夫人卻是不知道沉魚到底是何身份,王府有一正妃,兩側妃,加之一庶妃,除卻正妃蕭氏可以排除,別的都是大有可能。


    “嗬嗬!”沉魚掩唇低笑一聲,回眸看向司馬原,語帶幽怨道“他喚人家夫人了!”


    司馬原微微一笑道“該喚娘娘的!”


    衛遼隻覺身子一顫,那廂裏卻聞一陣驚呼,眾人回頭,卻見珠光寶氣中,冉冉而來卻不止一人,有丫鬟打上簾子,便見一宮裝婦人徐徐而入,真真的貴氣逼人,端莊大方。


    來人卻是王妃,她隻輕淺一笑,眼掃向沉魚,那眸子卻分外的平和,“你們先下去吧!”她轉頭低低的吩咐了一句,便聽身後眾人齊齊的應了一聲,便聽腳步聲起,齊齊的退了出去。


    沉魚眸子一垂,蓮步輕移上前,盈盈一拜道“給王妃娘娘請安,王妃娘娘萬福!”


    王妃連忙伸手去扶,那長長的藍寶石鑲嵌的長長指甲套子隻在沉魚袍子上虛虛一托,長長的藍珠耳墜落在沉魚頸見,冰涼透骨,便聽她聲音清冷,附耳低語一句“妹妹真是好手段啊!”沉魚心中一驚,手上卻是一抖卻被她一把握住,嘴上卻道“真真是要恭喜妹妹了,這園子裏這麽多年也就是陳妹妹方有妹妹這般的福氣,但她也是生了郡主才被給了名分,不似妹妹這般如玉的人兒,即便沒有母憑子貴也能身價百倍啊!”她手上一用勁,沉魚直覺腕上一痛,麵上卻不露半分,隻一抿唇垂目道“奴婢不敢!”


    王妃目下一冷,正待說話,卻聽司馬原聲音冷冷傳來“她自是比陳妃有福”話音一轉又對沉魚道“你不是奴婢,不需以奴婢相稱!”


    沉魚低頭,虛應了一聲,王妃麵色一變,轉向司馬原,微微一笑道“王爺對妹妹真是好了,看的臣妾都是嫉妒!”


    “嗬!”司馬原隻是一冷笑道“嫉妒本就犯了女子大忌,王妃賢良淑德,該不會做這蠢事!”他這話說得直白,一時間,場中眾人俱愣,畢竟王妃再不濟也還頂著太後娘家侄女的頭銜,司馬原平日裏對她更加是禮遇三分,何時像這般絲毫不留情麵過?


    王妃麵色一白,腳下一個踉蹌幾乎就要站不穩才好,沉魚忙上前一步,將她扶住,卻被她一把揮開,隻是一會,麵色就回複往初,略微一行禮才道“臣妾前麵還有眾位夫人要陪,實不宜多待,還請王爺準許臣妾告退!”


    “嗯!”司馬原隻應了一聲,卻不不願再看她一眼。


    王妃心中一酸,這才回頭,匆匆的打簾而出,從頭到尾都未看過,衛遼眾人一眼。


    沉魚暗歎一口氣,知道司馬原此舉也是無可奈何,若是他不支開王妃,未免又節外生枝,況且這王妃又不是別人,難保她心中所向的不是她的那個太後姑姑。


    當下她盈盈一笑,再度轉首向胡勇軍。


    胡勇軍會意,再一拱手道“娘娘請講!”卻是稱呼已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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