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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持大師讓您久等了!”楊紜紜鬆開拉著李墨的手,上前一步,對著無慧大師便是一個彎腰行禮。


    無慧大師眉頭一鬆,道一聲”阿彌陀佛!賢伉儷來的正是時候”


    楊紜紜淡淡一笑,眉眼掃過一旁的張氏,道“大師所言甚是,遲了半分,可就讓有些人越俎代庖了!”


    張氏抬頭也是一笑,道“紜紜這是說的誰了?”


    “姨娘說是誰,那便是誰了!”楊紜紜側過頭去,便是懶得跟她計較,這個張姨娘平日裏便是個持寵生嬌的主,楊紜紜素來是瞧她不起的。


    “哼!”張氏低哼一聲,恨恨的退到一旁,楊紜紜若跟她硬頂,她自是有話回她,但看她這麽不硬不軟的回上一句,自己反倒不好開口了。


    主持方丈見這尊菩薩總算退了下去,方才鬆了一口氣。忙將手中的檀香遞給楊紜紜,道“及時快過,夫人先請行上第一柱香吧!”


    那楊紜紜卻是不接,對方丈展顏一笑,回過頭去,看著李墨,“相公,這第一柱香理應你先上才對”


    李墨聞言,一抬頭,與之對視,回以一笑道“這法事本來便是為你酬神所辦,你是主辦的,當然該你先上香了”


    “相公憑的不懂人家的心意,人家酬神,乃是感謝神靈保佑,能夠覓得良君,如今良君已得,便該讓相公先行上香才是!”她回身,拉著李墨卻是不依的態度。


    李墨一笑,伸手拂開她耳邊的碎發,耳邊輕呢道“既是如此,夫妻本該同進同出,不如我們一起上第一柱香可好?”


    楊紜紜低頭,羞澀的一笑,方才點頭,道好。兩人手把手的接過方丈手中的檀香,相視一笑,便要將香□佛前香爐。


    忽聞下麵一聲“哧”笑之聲,便聽一人涼涼的道“酸的人牙都掉了”卻是張氏的聲音。


    李墨眸子一垂,隻當未聽見。楊紜紜,柳眉一豎,冷冷一笑,暗中發狠,來日定要這個張氏吃些苦頭的。當下兩人都不跟她計較,將香插上,轉身一拜,跪著眾人前頭。


    主持大師複又點香,下麵眾人依次上香,幸好沒有再出什麽亂子。


    餘兒眼一眨不眨的看著竹心內的情景,雖是聽不到聲音,但是李墨對那婦人的態度,分明的讓人心生疑竇。


    “你怎麽了?”晴天早就察覺到餘兒麵色不對,不由得出聲相問。


    餘兒卻是不答,怔怔的看著李墨跪著的背影,忽的直起身來,便往外跑。晴天嚇了一跳,趕忙追了出去。餘兒卻像不要命了一般,橫衝直撞的跑了出去,剛出門,便摔了一個大跟頭,晴天忙要去扶,卻見她自己飛快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顧不得身上沾著的泥土,瘋了一般的便向前衝去。


    晴天緊緊的跟在餘兒後麵,卻不知道她到底這是要去哪兒,見她不時的被園子花枝勾到,勾破衣裳,或者直接在青苔上摔上一跤,爬起來,繼續往前跑。卻見她突然停止了奔跑,跪坐在地上,抱著頭,雙肩抖動,竟是哭了起來。


    晴天上前半步,卻見前麵分明是沒有路的,竟然是個死胡同。彎下腰來,拍拍餘兒的肩膀道“你這是要去哪兒呀?橫衝直撞的,又不認識個路的!”


    “李墨,李墨……”餘兒頭埋在兩腿之間,嘴裏麵咬著衣裳,含糊不清的喊著李墨的名字。


    “你說什麽呀?”晴天隻覺好笑,抬手去拉餘兒,“先起來再說,有什麽好哭的了,男子漢大丈夫的!”


    “你帶我去‘大德光明殿’!”餘兒忽的抬起頭來,眸子裏麵淚光盈盈的,竟然閃著狠絕的光芒。


    晴天一驚,手僵在半空“你去那裏做什?剛才不是怎麽都不肯去的麽,況且那邊現在正有法事,閑雜人等……”


    “我不是什麽閑雜人等!”餘兒幾乎是用勁全身的力氣喊出這句話。


    一陣冷風吹過,晴天幾乎是呆愣著,手指著一處道“那邊,最高的塔,下麵便是”


    餘兒回頭,遠處果然有一座高塔,她幾乎想也未想,便衝了過去。


    晴天站在當場,看著餘兒越走越遠的身影,突然從心底溢出一聲歎息,在這園子的一角慢慢的消散。


    “哎呀,你這天殺的沒長眼的東西,走路總不看人麽?”忽聞一聲嬌斥,餘兒回頭卻是一個三十上下的豔婦倒在路邊,右手捧著膝蓋,“呼呼”的喊疼。


    “對不住了!”餘兒抬手,摸著撞疼的右肩,忙彎腰賠禮。


    “你走路沒有帶著眼睛的呀?”那婦人頭一揚,柳眉倒豎,顯得怒不可遏。


    “對不住了!”餘兒再一彎腰道歉,卻再沒有心思花在這婦人身上,轉身便走。


    “小兔崽子,你給我站住”那婦人本坐在地上,見餘兒轉身便走,不由得大怒,站起身來便追上去,一把扯住餘兒道“你碰了老娘就想走呀?今日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放你走的”


    “你快放手!”餘兒一急,使勁的甩開那婦人的手。


    那婦人一愣,看著餘兒的麵貌,愣了半響,方道“你是個女的?”


    餘兒眉心一皺,卻也不願意多費口舌,轉身便走,這回那個婦人卻沒有再上前拉她。


    餘兒遠遠的看到“大德光明殿”的牌匾,心中一喜,不由得加快腳步。


    餘兒看著空蕩蕩的大殿,幾乎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睛,她不死心的又轉了幾圈才看到角落裏一個和尚正在收拾散落的祭祀用品,忙上前詢問道“師傅,請問法事結束了麽?”


    “施主是在跟貧僧說話麽?”那和尚轉過頭來,臉上那條寸許長的傷疤便映入眼簾,此人竟是法悟。


    “法悟師傅?”餘兒愣了一愣,方才回過神來問道“這法事怎麽這麽快便結束了?”


    “哦!”法悟應了一聲,低下頭繼續他手中的活。


    “怎麽會那麽短了?這法事不是很大麽?”餘兒不禁有些急了。


    “哦”法悟又應了一聲,餘兒甚至懷疑他根本是在自言自語,而不是在回答自己的問話。


    “師傅,你知道李墨麽?你知道他還在寺中麽?”


    “哦!”


    “哎!”餘兒歎了口氣,心中又氣又急,心想這果真是個瘋和尚。一扭身,便要出了大殿。


    “他們已經出了寺廟,施主帶上這個去追才快一點”卻腳下一聲叮咚,一個黃橙橙的物件滾到腳下,卻是一枚五兩金錠子。


    餘兒撿起金錠,心下一顫,回過頭去。卻見法悟依舊低埋著頭,收拾著地上的東西,好似剛才那話根本不是他說的一般。


    “大師……”餘兒隻覺嗓子一澀,不知該如何道謝才好。


    “施主還是快點吧!再晚就趕不上了”法悟抬起頭來,想了想又道“北邊的馬廄裏麵有馬!”


    “嗬!”餘兒麵露驚喜忙道“謝謝大師!”當下便飛奔出去。


    餘兒出了大殿,找了個小沙彌問清楚了馬廄的位置,想了想,又折回自己的房間去拿行李,她裏麵雖沒有什麽值錢物件,但是還帶著李墨所贈的紫玉蕭,那個東西是如何也不能離身的。


    餘兒回到房裏的時候,晴天卻不在。她本來還想跟晴天辭行的,現下看來也等不及他回來了。餘兒拿了包袱,匆匆的便要出門,臨出門時,想了想又從包袱裏麵掏出一個羊脂玉的小瓶子放在桌子上顯眼的地方,看了兩眼,方才出門往馬廄趕去。


    馬廄裏麵不過養著三四匹馬,餘兒乍看一眼,品種都不算好,而且照顧的也不好,毛色暗淡,也沒有養出瞟來,顯得瘦骨伶仃的。


    餘兒轉了一圈,卻沒有看到看馬的和尚,心中不由的暗恨這幫和尚皮懶,大白天的便不見個人影。她心中又急又氣,再也管不得那麽許多,便牽出一匹馬來,牆上就掛著馬鞍,餘兒取下一副,給馬按上,那馬雖不是什麽名品,索性性子溫順,由著餘兒上鞍,一動也不動的,就是餘兒往它嘴裏上嚼子的時候,也許是吃痛,連著打了幾個響鼻。餘兒一笑,伸手順順它的毛發,暗自慶幸,這不是什麽名品,需知這畜生和人都是一樣的,越是出生高貴,就越是桀驁不順。她幼時倒是學過兩天騎馬,不過就是貪著好玩,學藝不精的很,這要是換了一匹烈馬過來,三兩下就能把她顛簸下去。


    餘兒打好最後一個結子,正待上馬,卻聽一人嗬斥道“你是什麽人,怎麽私動我們的馬?”


    餘兒轉頭,卻見一個癩頭和尚站在院門口,雙眼睜得大大的瞪著餘兒,他手裏捧著一捧鮮草,想來是出去給馬找吃的去了。


    “大師,我是……”餘兒趕忙鬆開馬繩,上前半步就要解釋。


    “覺醒!你又在跟誰爛嚼舌根子?”卻見兩個中年和尚抬腳走進院子,看到餘兒站在裏麵,略微愣了一下。


    “回兩位師兄的話,這個人是個偷馬的!”那個叫覺醒的手指著餘兒,恨恨道。


    “哦?”那領頭的和尚眼睛一斜,看向餘兒。


    “不是的,不是的大師!”餘兒趕忙解釋道“在下隻是借馬一用,來日必定歸還的!”


    “嗬!”那和尚冷冷一笑道“施主還請見諒,需隻這出家人不打誑語,但也不妄信誑語,你這無憑無據的就要牽走寺裏麵的馬,主持方丈怪罪下來,貧僧可擔待不起”


    餘兒愣了一愣,伸手往懷裏一掏,道“大師,這裏有一塊五兩的金錠子,我壓上半塊在您這兒就好,我們找個東西將它分開可好?”


    那和尚看到餘兒手中的金子,雙眼一閃,接著有故作沉吟的道“施主有金子抵押,自然是好的,這樣主持方丈也不會怪罪於我們,施主還請將金子給我,由我來分開吧!”


    “嗯!”餘兒遞上金子,那和尚急不可待的將金子搶人手中,仔細的端詳著。餘兒眉心一跳,這出家人,這般的重財,可不是好事。


    “你這金子是偷的!”那和尚突然暴喝一聲,嚇的餘兒一驚。


    “大師這話是什麽意思?我的金子怎麽會是偷的?”


    “嗬嗬,你一個窮酸書生,平白的身上怎麽會帶著這麽一大錠金子,分明就是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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