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若稽古聖人之在天地間也為眾生之先觀陰陽之開闔以名命物;知存亡之門戶籌策萬類之終始達人心之理見變化之朕焉而守司其門戶。故聖人之在天下也自古及今其道一也。


    “變化無窮各有所歸或陰或陽或柔或剛或開或閉或馳或張。是故聖人一守司其門戶審察其所先後度權量能校其伎巧短長。夫賢、不肖;智、愚;勇、怯;仁、義;有差。乃可捭乃可闔乃可進乃可退乃可賤乃可貴;無為以牧之。


    “審定有無與其虛實隨其嗜欲以見其誌意。微排其言而捭反之以求其實貴得其指。闔而捭之以求其利。或開而示之或闔而閉之。開而示之者同其情也。闔而閉之者異其誠也。可與不可審明其計謀以原其同異。離合有守先從其誌。即欲捭之貴周;即欲闔之貴密。周密之貴微而與道相追。


    “捭之者料其情也。闔之者結其誠也皆見其權衡輕重乃為之度數聖人因而為之慮。其不中權衡度數聖人因而自為之慮。


    “故捭者或捭而出之而捭而內之。闔者或闔而取之或闔而去之。捭闔者天地之道。捭闔者以變動陰陽四時開閉以化萬物;縱橫反出反複反忤必由此矣。


    “捭闔者道之大化說之變也。必豫審其變化吉凶大命存焉。口者心之門戶也。心者神之主也。誌意、喜欲、思慮、智謀此皆由門戶出入。故關之矣捭闔製之以出入。


    “捭之者開也言也陽也。闔之者閉也默也陰也。陰陽其和終始其義。


    “故言長生、安樂、富貴、尊榮、顯名、愛好、財利、得意、喜欲為陽。曰“始”。


    “故言死亡、憂患、貧賤、苦辱、棄損、亡利、失意、有害、刑戮、誅罰為陰曰“終”。


    “諸言法陽之類者皆曰始;言善以始其事。諸言法陰之類者皆曰終;言惡以終其謀。


    “捭闔之道以陰陽試之。故與陽言者依崇高。與陰言者依卑小。以下求小以高求大。


    “由此言之無所不出無所不入無所不可。


    “可以說人可以說家可以說國可以說天下。


    “為小無內為大無外;益損、去就、倍反皆以陰陽禦其事。


    “陽動而行陰止而藏;陽動而出陰隱而入;陽遠終陰陰極反陽。


    “以陽動者德相生也。以陰靜者形相成也。以陽求陰苞以德也;以陰結陽施以力也。


    “陰陽相求由捭闔也。此天地陰陽之道而說人之法也。為萬事之先是謂圓方之門戶。”


    鬼穀子的《捭闔篇》整篇被搬出來作為蘇佩識字的第一篇東西。華佗、左慈固然覺得有些借機灌輸壺翁的知識之嫌但於吉則有些驚異的神色因為《太平清領書》中實際也有收錄這篇東西。最驚異的蘇佩他對其中有些字不認識但也知道這是出自《鬼穀子》中的篇。而且此書在春秋時期很長一段時間裏都是作為顯學來看待。鬼穀子的弟子據說縱橫家有張儀、蘇秦兵家有龐涓、孫臏。所以在歸類方麵確實有些犯愁到了隋書成書的時候才由於包含現在看到的捭闔術等在內的開篇十四篇專論“縱橫術”將其歸為縱橫家。但實際《鬼穀子》該書則不僅僅論及言談術還有陰陽、醫學、養生、用兵、政治等多方麵。


    蘇佩不光是驚異於這篇文章而是對於目前壺翁此人。(.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據稗官野史中所述鬼穀子曾得到過上古女媧大神的一件神器那就是煉妖壺。看著壺翁杖頭的壺蘇佩懷疑此人恐怕就是鬼穀子本人但他也不聲張隻是默默地在想用什麽辦法把這個壺榨取過來。因此蘇佩對壺翁的話根本就沒有在意隻是一味地在想用什麽辦法才能把煉妖壺騙過來。


    “蘇佩在想什麽?”壺翁在眼光遊移不定的蘇佩耳朵邊輕輕地問。


    “怎樣拿到煉妖壺。”蘇佩馬上回答但是話出口就把自己嚇了一跳。


    “咯咯咯”蘇佩趕忙改口“怎樣才能掌握捭闔術。”然後對著壺翁微笑。


    “要專心聽講。”壺翁的顏色稍微變了一下然後馬上恢複常態。


    實際上捭闔術講的就是蘇佩前世中和激勵有關的東西。凡人基本都有趨利避害本性。而那些“利”就是讓人動起來的東西也是讓人“開”的元素這就是所謂的“捭”。而那些“害”就是讓人停止的東西也是讓人“閉”起來的元素這就是所謂的“闔”。而在人的性格方麵也存在著積極和消極兩種其中積極的可以稱為陽而消極的可以稱為陰。對於積極偏多的人呢便可以多用“捭”術來談高遠的東西;對於消極偏多的人便可以談卑下的伎倆來脅迫。此所謂“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蘇佩暗暗下結論。


    壺翁並沒有講捭闔術而是作為識字篇將其中的字從簡單到複雜逐一講解。就差因為蘇佩還不能提筆否則肯定會被壺翁讓抄寫若幹遍作為作業的――看來學習從來都是一個重複記憶的過程亙古即是如此了。限於蘇佩隻是能夠觀看因此也就隻是識字而已。不過此時的文字也到了從隸書到楷書的過渡楷書已經成為一種潮流在運用蘇佩看看這些字心下大定――對於前世本來學習曆史的人來說那些慢慢規範的漢字再重新學習起來難度倒是很小了。而對於同學的其他老頭來說學習這些字不過更添玩味的意思。


    蘇佩還是仔細地聽壺翁講解這些細到“之乎者也”虛詞的字眼比如他此時就理解“也”字就是表示一種文法上的肯定此時的人若說話少了“也”字基本上就覺得沒有說什麽話。壺翁對蘇佩這個表達很是滿意因為這表示蘇佩對於言辭比較用心觀察這可是揣摩人心理的基礎品質。


    壺翁觀察了一下蘇佩學習的神情雖然每個字蘇佩都說是剛學習但是看到他在兩個時辰裏輕輕鬆鬆就掌握了三、四百個字他還是有點乍舌。在他看來這種程度的孩子就算是天才最初每天掌握一百個字就已經算是很厲害的了因此他和別的老妖怪們要了一個月的時間。但是看看蘇佩的樣子似乎還能再學下去也沒有倦容壺翁心下欣喜的同時也更是驚訝。看看其它幾個老頭的沒有意識的樣子他也不說破隻是在學習新字的時候故意把開始學的幾個放進來假裝是生字讓重新學但是蘇佩就皺著眉頭說剛才學過了這個時候壺翁就推說自己忘了反正別的老頭也記不得也以為壺翁忘記已經教過了。


    就這樣一天下來蘇佩竟然將《鬼穀子》前十四篇都看了一遍將其中三、四千個不同的字都學了一遍。這個時候其它老頭才相顧駭然大叫妖怪。但此時壺翁已經不理睬他們了因為他的驚訝早已過去了。對於這些老頭要求縮短蘇佩的基礎學習時間壺翁也不理睬反正當初他們都是同意的。什麽叫基礎學習反正自己說了算此時雖然蘇佩不能寫字但是自己可以要求他開始學習句子和文章甚至讓蘇佩把教過的文章都背下來。


    左慈和於吉看看壺翁不理睬他們的抗議於是就都把要教給蘇佩的東西寫下來要作為蘇佩識字的“教材”但是壺翁也不予理睬。隻有華佗因為壺翁就是自己的本師傳授什麽步傳授什麽也得聽壺翁的隻是暗暗指望開始傳授醫術方麵的“基礎教材”罷了。隻是苦了於吉每次都要被剝削施放法術形成視聽結界。


    壺翁固然是很高興自己獨占了一個月時間來傳授自己的東西但是每次蘇佩去瞄他杖頭的壺就很讓他放心不下雖然他沒有公開在這幫老怪物當中說什麽壺的事情但是每次他瞄向那隻壺的時候就敲著嘴角微笑。壺翁甚至慶幸這個小怪胎現在就隻能坐著否則肯定會在某個時刻將壺偷跑了。在蘇佩的注視下壺翁甚至想將壺藏起來但是那樣就欲蓋彌彰了所以他幹脆裝看不見。每當蘇佩注視壺走神的時候他就用能夠想到的最重的手段來懲罰:“懷瑾啊把這‘權篇’今天背下來了嗎?”。“懷瑾啊又走神了?不把‘揣篇’背下來就沒有飯吃!”


    蘇佩反正也知道了隻要自己盯了那個破壺就會有事說明那個壺有很大的問題就算不是女媧娘娘的煉妖壺自己也不能放過它否則怎麽對得起額頭上的爆栗子和耗費的那麽多腦細胞啊。


    反正如果不是煉妖壺自己把它拿過來也可以當尿壺。蘇佩邪邪地笑起來。


    “懷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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