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和尚朝著濟公頂禮就在起身的時候忽然把嘴一張濟公連忙讓開隻見灼灼的三支棗核鏢由嘴裏出釘在屏門上麵人本足有半寸;不因屏門本身堅厚直即穿過去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那和尚見口鏢不曾傷著濟公便褪去外衣拔出戒刀直朝濟公砍來。一群和尚也便拔刀相助團團的把個濟公國在中間。楊魁等雖要上前卻因手無寸鐵但見那三十二名和尚的刀花就同萬道金蛇樣的把個濟公盤住。楊魁此時十分按捺不住搭眼見旁邊靠著一根禪杖忙取在手便要上前反轉濟公喊道:“不要來你們看住大門莫放走一個是了。”濟公此時也不同他們對打也不躲閃就把兩手一擦雙目一閉站在中間動也不動。但是他們刀來明明砍到濟公身上的卻離隔著一寸再不然就是這個的刀本是砍到的反被那個的刀架去。內中有一個最為狡猾左一刀砍入就一縱身暗用右手一把將濟公衣袖揪住攔中就是一刀隻見手膀果然軋斷大叫道:“這便砍著了嗎?”話未完了忽見濟公站在老遠拍手大笑道:“有趣有趣殺起自家人了。”那人定睛一看原來砍傷的不是別人就是用口鏢、骨瘦如柴的那個和尚捧著一隻斷膀在那裏哼呢。眾僧到此地步方知濟公的法力真大打了一個哨子紛紛的就想逃走。濟公道:“不要走了累你們忙了半天請歇歇罷!”說畢用手一指念了一句“唵嘛呢叭迷吽”那眾僧跑得行行的忽然一個個皆被他定住就同那七月十五孟蘭會上紙紮的人兒差不多衣袖倒還擺擺的卻一步不能行走。濟公便向楊魁、雷鳴、陳亮道:“此番要勞動你們了。代俺著人將一個個捆起押送刑部問供。”又分付悟真教他照應廟中各事自己把頭一搖仍然現了半寸長的頭戴了一頂破帽披了一件破衲赤腳穿了一雙草鞋拿了一片芭蕉葉當著扇子那種邋形像匆匆的出了大成廟直向刑部衙門中走去。


    單言此時寇楨已將徐天化案件判定已升任參知政事去了。(.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那新放的刑部尚書馮增祿尚未到任恰巧就是孔式儀護尚書事。當日由大成廟拈香聽過說法之後回了衙門不上一刻隻見號房拿了一封帖進來說道:“外麵金禦史請見。”孔式儀將帖接來一看但見上麵寫著“待罪僉副禦史丞寅世弟金仁鼎”。孔式儀一見好生詫異暗道:適才在廟中見他忙進忙出十分高興怎麽一會的功夫就有了罪呢?隻得說了一聲:“請見。”轉眼之間仁鼎進內見禮已畢分賓主坐定。仁鼎道:“罪人投案蒙大人加以禮貌感激之至。”孔式儀道:“本在同寅說那裏話來。但不知寅兄突然的犯了何罪?”仁鼎見問便將倒塌屋頂不見定風、辟火兩珠的話說了一遍。孔式儀道:“究屬這珠子是什麽膽大不要臉的賊子偷去呢?”仁鼎聽他明明罵著自己卻不敢認賬隻得含糊說道:“無論何人偷去但既是在下監工則罪過定然推不開去。總求大人筆下照應一點;若照私盜國寶定罪這就擔承不起了。”式儀聽畢把臉向下一沉說道:“原來如此。但兄弟現為刑臣不能廢國家法律還有件事要對不住寅兄呢!”說畢便傳了司刑官拿過一條鐵鏈圈在仁鼎項下便押解待罪所去訖。


    過了半晌又見執帖的進來說道:“現有工部侍郎馬仁馬大人在外麵請見說有要事同大人麵談。”孔式儀一麵叫“請”便親自迎出見了馬仁執著手一同入內。馬仁便將他招至廳旁小房中間道:“金仁鼎那廝可曾到嗎?”式儀道:“久已到了。”馬仁道:“適才金丞相到我那邊托我轉來相懇求想一個避重就輕的法子代他保全一點。”說著便從腰間拿出一封包裹方方的同一塊小磚一樣說道:“這就是老賊孝敬你的。在我看他這些錢財叫做來得不明去得正好。老兄清苦的差使也當很了像這樣現成錢弄他幾個也不為喪德而且又並無一些處分。”卻說孔式儀這人本屬清廉正直鐵麵無私但因馬仁這一篇說頭覺得倒也中聽因將包裹接來一試知道是一方金葉足有百兩左右遂說道:“此物暫存兄處須候著聖旨下來看上麵怎樣說法方好辦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請你致意這老賊:說孔某總照看一點是了要一定買足我欺君枉法恐怕他贓銀再多些卻買不動我孔式儀呢!”


    二人正然談說忽見一個家人忙急急的進來說道:“老爺趕緊出去有一位宮爺說奉了皇上口傳的旨意要見大人。”馬仁說道:“孔兄就去罷想係也因金仁鼎的事件。我就在此候個的實信息斟酌妥了要去回覆老賊也好。”孔式儀說了聲“少陪”隨即出了小房。卻見那太監已經進了廳屋搭眼一看卻喜這位太監是個熟識的忙迎上招呼道:“金宮爺請了。”那太監哈哈一笑道:“請了請了但是孔大人兒升了這大一個官兒咱家們還沒有恭喜呢!”孔式儀道:“豈敢豈敢就是金宮爺說近來也升了伺殿的總管下官也不曾過去道喜。”太監道:“這樣說來咱們倆口算衝了罷。”說罷又哈哈的笑了一陣這才坐下。家人送上茶來金太監接著喝了一口道:“請問咱的孔大人兒適才的時刻可曾有一個兒金禦史到貴衙門自行投到嗎?”孔式儀道:“有的現今押在待罪所了。”金太監道:“咱家兒來驚動孔大人兒也不因別個就因這個金禦史。他監修大成廟將大雄寶殿正殿屋頂兒上兩顆珠子私下偷去不料萬歲爺在那廟裏做圓滿查點到了。現今衝衝大怒特為叫咱們來知照孔大人兒一句:就叫隨即兒審一審口供追回那一粒兒定風珠、一粒兒辟火珠照那私盜國寶的罪過減一等兒定他個罪名算了。但是孔大人兒是不能耽擱的萬歲爺的性情咱的孔大人兒也該曉得。咱們言不多讀了。”說畢站起身往外就走孔式儀一直送至大堂之下。


    將要回頭隻見頭門外圍著無數的人一片人聲哭的笑的、吵的罵的聽不出個究竟。孔式儀便信步走了去照看照看將近頭門就聽人說道:“和尚你丟手罷勿要再撒野罷大人已出來了。”看的人一聲喧嚷都跑了一個幹淨。孔式儀近前一望原來一個邋遢和尚糾住一個門軍在那裏廝打。孔式儀本不曾見過濟公是什麽樣子自然認不得他忙喝道:“快些丟手你們相打的所因何事?”那門軍見濟公鬆手便上前跪下哭訴道:“這個和尚不知道是那裏來的他進了衙門直往裏走小的上前問他有甚事的他說道:‘事情大呢不便告訴你的。’又問他叫什麽名字才好通報他說他的名字在家裏忘掉帶出來了。小的見他瘋子樣的隻得上前阻止那知他一把將小的糾住由上至下打了幾十個花樣:說道‘泰山壓頂’他便一手將小的頭接到地下;說道‘金雞獨立’他便一腳將小的的左腿挑在半空;說道‘王母偷桃’他便從小人襠下一把捏得生痛;說道‘猛虎翻身’他便將小的平擺地下揉得來、捏得去滾了七八個滾。大眾看的人越笑得凶他便越有勁小的便越吃苦。”說畢吃噎吃噎的哭個不住。


    孔式僅聽畢正然要問和尚的底細忽見外麵吆呼吆呼的兩個湖西營的兵抬一個就同豬子樣的抬了幾十個和尚來了。式儀正然詫異隻見楊魁等進前說了一聲:“孔大人請了。”式儀道“原來三位將軍失迎失迎。”楊魁道:“好說好說借問大人一聲適才濟公聖僧可曾到這裏來嗎?”式儀一聽恍然大悟忙用手指著道:“兄弟卻不認識這可是聖僧嗎?”此時濟公真個打得辛苦了就騎馬坐在門旁石墩上一手支著下腮呼呼的在那裏睡著了。楊魁連忙近前一看笑道:“一些不舛。”便用手推一推道:“師父醒來。”濟公聽喊便把眼睛一睜打了一個嗬欠站起說道:“那廝都抬了來嗎?”雷鳴道:“三十二個一個不少。”濟公道:“這樣說法且抬到天下僧綱總司那處去罷!現今刑部衙門不比寇大人時了俺現今連大門都沒得進了。”孔式儀連忙進前陪禮道:“門軍冒犯皆是在下的不是且請息怒進裏麵奉茶去罷!”濟公道:“茶是吃不慣的要是有酒俺就高興進去了。”孔式儀聽得暗中好生笑便說道:“酒是特多的請進去罷!”就此式儀領路一同入內。楊魁又分付兵丁將眾僧抬至聽審班房跟後也走到裏麵。單是濟公走進廳屋也不同人見禮拉過一張椅子就朝旁邊那小房門口攔門一坐說道:“孔大人不必客氣就請辦酒來罷!菜也不要多少隻要一個字——‘肉’字上前便了。還請你快些叫人去辦就在酒席筵前還有一件大案情要問呢!”


    濟公在此說著內中卻把個馬仁急煞了要想出來被濟公攔著又不得走。孔式儀又不得進內也甚心急暗道:不如叫廚子快些辦酒請他入席好把這路讓出再為計議。當下喚過一個貼身的家人低低說了幾句那家人向外就走。那知過了許久天光已經要黑仍不見酒送到濟公坐在那裏倒又打起瞌瞮來了。這是什麽緣故呢?隻因這位孔大人做官清正持家儉樸每日三餐蔬菜飯除掉老太太有些葷菜以下要想大魚大肉是不得能彀的。所以今日叫廚上辦菜直即從生的買起候得買來做成煮熟自然是時候不早了。孔式儀在外麵同楊魁等談問這三十多個和尚犯罪的緣故兼問太後要代韓毓英同他做媒等事談談說說也還不覺時候。單是這馬仁坐在小房裏一個人好不心急走又走不掉喊又不能喊。要在狡猾的借一句話跑到外麵也不要緊無奈他們都是老成君子覺道因金仁鼎賄通的事情來的就同麵上刺著“舞弊”二字見了大人便看出一樣。可笑這馬仁非但不敢出來就連咳嗽也不敢高聲。那跟來的跟隨跑進跑出就同穿花蜂似的又不見老爺出來又會不見老爺的麵又見孔大人陪著旁人談心真個猜摸不出。好容易廚上將酒菜送到倒也是一桌好好的烤席孔式儀正然要去喊醒濟公那知濟公早已醒了七衝八跌的就跑到席上望下一坐把一個酒杯子高高的倒舉起來了。孔式儀便安了楊魁等座位這才在旁邊坐下。忽然濟公站起指著孔式儀道:“你這人啊你這人啊!”瞤著兩眼對著他咬牙切齒就同要吃他下去的樣子。孔式儀對著濟公呆不知什麽事得罪了他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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