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駕!”


    鐵穆策著戰馬疾馳,身後親衛緊緊地跟在身後,將阿勒壇山拋在身後。(.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專業提供手機電子書電子書下載遠遠地一抹黑色的線條背景下,玄黃皇旗與赤紅軍旗天召喚著他們。


    趙誠正站在阿勒壇山下,遠眺西方廣袤的原野。


    “陛下,鐵王到了!”曹綱奏道。


    “噢,快讓鐵王來見朕。


    ”趙誠這才回過神來。


    這裏是阿勒壇山南坡、也兒的石河和烏倫古湖之間的草原地帶,是一片有著雪山融水慷慨澆灌的美麗富饒的土地。


    江山如畫!


    鑒於此地的重要,這裏也是朔方軍駐紮的最前沿,向北翻越阿勒壇山就是朔方軍管轄的範圍,向南越過千裏沙漠就是安西軍的範圍,因而這裏是大秦帝國最西北角。


    既然是帝國的最西北角,大秦國在此地遍埋界石,西方的遊牧之人不敢東窺,因為凡是未經允許進入這個帝國的人都永遠地倒下。人生幾何,趙誠貪婪地注視著這一方水土,心道以後恐怕很難再來這裏親自看上一眼。


    蒙古人在西方仍然活著十分滋潤。他們實際已經放棄了東返故土地打算。暗地裏獲取著東西方貿易地大量好處。也許他們念念不忘東方地富足。但是他們已經沒有了勇氣麵對新興地大秦帝國。


    拔都和他地兄弟們將目標放在更遙遠地東方。先是拔都親率軍隊攻克了幹羅斯地都城乞瓦城(基輔)。先後侵入了烈兒(波蘭)、馬紮兒(匈牙利)。前年。蒙古軍在格尼茨(今波蘭西部)大敗烈兒與捏迷思(德意誌)地聯軍。深入了西方世界地腹地。羅馬教皇和基督教國家大為恐慌。視蒙古人為天罰。


    自從西羅馬帝國滅亡之後。西方諸國不僅一直處於內鬥。還一直沒有常備軍。每逢戰事依靠所謂騎士。臨時組織平民參戰。騎士們通常是身著重甲衝在最前麵。東西方兩支截然不同地軍隊在戰場上相遇。蒙古人再一次揮了他們靈活地戰術


    羅馬教皇英諾森四世派方濟各會教士柏朗-嘉賓出使蒙古。隨行地還有烈兒人班乃迪克。當柏朗嘉賓東行時。從商人口中得知。在更遙遠地東方還有一個比蒙古人更加強大地國家。蒙古人就是因為在東方戰敗而大舉遷徙並進攻西方地。所以柏朗嘉賓讓自己地隨從帶著教皇地書信去見拔都。自己則扮成商人奔往東方。


    柏朗嘉賓剛至阿勒壇山下。見到了不同於他此前所見到地軍隊。通過向導與通譯向朔方軍表明身份。當時趙誠正在涼州會見吐蕃人地使薩班。所以這位羅馬教皇地使在等了三個月後。才在畏兀兒王地宮廷中覲見趙誠。


    趙誠在得知使來意後。親自召見了使一行。詳問了西方地形勢。並許諾要出兵攻蒙古。那柏朗嘉賓隻是窺見了一點東方國度地強大。他從無數人地口中得知這位東方之王地偉大。雖然並不相信趙誠真會出兵。但卻得到了第一手地情報。急忙回去向自己地教皇報告。此後。又有數批羅馬教皇地使抵達洛陽。同樣地。大秦帝國地使也不辭勞苦地奔赴西方。將貿易拓展到最遙遠地西方國度。


    “陛下,您真的要替西人撐腰?”朔方軍大都督鐵穆問道。


    “那不過是說說而已,蒙古人西征,與你我何幹?”趙誠輕笑道,“朕對做買賣倒是極感興趣。”


    “隻怕蒙古人再一次強大起來。”鐵穆道。


    “真要如此,我朝自然不會坐視。”趙誠鞭指西方道,“無論是大食、波斯,還是極西諸國,或是蒙古人,隻要沒有一個與我大秦比肩的國家存在,我朝無憂也。”


    “陛下好算計。”鐵穆笑道,“如今波期、大食與呼羅珊,哪個邦國、部落不曉我朝的強盛。”


    “蒙古人對攻城掠地,有著超人百倍的嗜好。”趙誠道,“拔都曾派使來,想與朕強盟,攻打他的堂兄弟們,卻不知他地堂兄弟們也想與朕結盟,然後去攻打他的汗國。朕的國力雖與日俱增,卻對西方的土地與人民不感興趣,他們鬥得越凶,朕越安穩。最重要的是……”


    鐵穆見趙誠故意說半句,隻得順著趙誠心意問道:“最重要地是什麽?”


    “最重要的是,國人當自強!”趙誠道,“內政清明,百業興旺,將士精忠愛國,國家才能強大,才能讓遠人不敢窺邊。陰謀與陽謀,畢竟是小道,自強才能避免受人欺淩。”


    “陛下所言甚是!”鐵穆答道,“陛下離京大半年,卻無憂國事,非比常人。”


    “鐵王言重了,朕不喜歡呆在皇宮之中,讓奏折牽累,還是這縱馬馳騁才是最愛。”趙誠道,“爾等將士駐守邊疆,怕是早就對朕不滿了吧?”


    “不,陛下授我虎符,號令數萬將士,臣深知責任重大,不敢有怨言。”鐵穆道。


    “鐵王也老了。”趙誠深深地看了鐵穆一眼,“讓你地兒子來吧,你也該享享清福了。”


    “那小子豈能擔當此重任!”鐵穆話語中有些火氣。


    “嗬嗬。”趙誠道,“鐵王此話怕有些言不由衷吧?難不成你們父子之間有深仇大恨?”


    鐵義是被鐵穆從朔方軍趕走的,那時鐵義年輕氣盛,總對父親嚴格約束自己地行為感到不滿。趙誠將鐵義調到安東軍,然後又南調到秦宋前線駐紮,這些年早就磨掉了銳氣。


    “人是會變的。”趙誠道,“鐵義雖未明言,朕卻知他心意,早就後悔莫及。依朕看,鐵王怕是需要鐵義當麵認錯吧?”


    鐵穆低頭沒有回話,趙誠知他這是用沉默表示認可,說道:“朕會命他當著朔方軍將士地麵,向你認錯。邊防總需要可用之人駐守,總是新人換舊人,鐵王可不要因一己之私而誤了國事,你看可好?”


    “陛下欽命,臣當然會遵從。”鐵穆道,“臣駐守阿勒壇山內外多年,不瞞陛下,臣早就盼望能在陛下身邊聽令,但承蒙陛下隆恩信任,臣不敢貪圖安逸,壞了風氣。可是這真要離開了,心中……心中總覺得像是丟了什麽似的。”


    趙誠見鐵穆情緒低落,心中極為感動,開導道:“你看,鐵義已經做了兩子一女的父親,鐵王身為祖父,卻未能看見過自己地孫輩。你回到了洛陽,既可入樞密院參與軍國大事,又可安享天倫之樂,閑時你我君臣可以相偕四處走動走動,何樂而不為?”


    鐵穆聞言,心情倒是好了不少,他這才意識到自己也老了。人一


    僅身上的肌膚會起皺褶,內心也會失去熱情,變得:念。


    君臣二人翻越阿勒壇山,指點著如畫江山,然後來到此山的北坡,那裏是趙誠曾經居住十餘年的地方。眼前的景象雖然與以往並無太大的不同,隻是早已經物是人非,那獨臂的結義兄弟已經病故,也帶走了趙誠所有地牽掛。


    這裏倒是多了一些來自中原的商隊,在此收購皮毛與馬匹,然後販回中原,牟取暴利。朔方軍也在此地開墾出足夠養活大軍的農田,滿足大軍口糧的需要,有著塞外江南之稱。這裏雖地廣人稀,但都督府五髒俱全,不僅有文官分管民政與後勤,又有直屬中書省的屯田司、農田司、群牧司分管各類民政,再加上有老兵就地娶妻生子,也逐漸地改變了這裏的人口結構。


    當然也有不少來自中原的有冒險精神地人,因為誘人的條件來此地創業,共同經營著這廣袤的山林、土地與草原。每一個神話般的財富故事,也都吸引著更多地人來此冒險。一個個以軍事駐點為基礎的城鎮,在這片土地上出現雛形。


    因為強大軍隊的存在,讓這裏成為安居樂業之地,而農牧商的展反過來也讓軍隊得以生存。無利不起早,朝廷也因此將這裏視為帝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除了朔方軍,在絲綢之路的北道、中道及南道各戰略要點均布下軍事重鎮,並且花大力氣經營諸地,將各族人口編戶造冊,安排官吏管轄,施行漢法或蕃漢兼顧。


    副都督丁全將山下所有的將士集合起來,用一場勝大的儀式,迎接皇帝的到來。雄姿英地將士們騎在強健的戰馬上,挺胸收腹,接受皇帝的檢閱。忠誠的將士們隨時等待著他的召喚,願為他殺向任何對手,而此時此地,帝國卻沒有對手。


    此地地農牧民們,紛紛獻上當地的特產,跪在地上向趙誠表示臣服。王駕臨,宣告著帝國地強大與驕傲。


    趙誠心潮澎湃。


    “朕曾誓要帶十萬精兵來此,不料卻從未實現過。”趙誠感歎道。


    “我軍駐紮在此,何需十萬?”丁全道,“您的將士以一抵十,普天之下,誰敢不服?”


    “好誌氣!”趙誠自豪地說道,“我大秦男兒自當有小看外邦地豪氣,快義恩仇,勇敢善戰,贏得生前身後功名。”


    “陛下雄才大略,再過二十年,怕隻有盛唐時的國勢才可堪相比。”曹綱插言道。


    “國家疆域地廣大,並不算得了什麽。譬如這阿勒壇山下,若是將來有一天,能讓這裏百姓皆自覺服從朝廷的法令與調遣,以身為我大秦國的子民而驕傲,同仇敵愾,一致對外,那才真正稱得上是江山永固。”趙誠道,“所以如今這個局麵,諸位莫要自滿。倘若此地有人考中了進士,那麽就可以說大功告成了。懼於武力的臣服,並不算真的臣服。”


    “是!”眾人點頭道。


    趙誠在眾人的陪同下,巡視著自己帝國的邊疆,直到這一年的年末,他這才戀戀不舍地回到洛陽。常言道,國不可一日無君,趙誠卻敢離開洛陽,將政務拋給自己的宰相們處理。


    這一年,鐵義奉命北上,接替其父鐵穆之職,而鐵穆則入樞密院,參讚軍國大事。這對父子之間,早已經沒有了昔日的怒目。


    這一年,撤銷西涼軍,將其防禦區域劃歸安西軍,設高昌(西州)、庭州、安西(龜茲)、疏勒、於闐五鎮。安西軍與陝西軍開始互相換防,安東軍與北平軍換防,直到第二年末才相繼交接完畢。


    這一年,安北軍宋平因病重上表請辭,言辭懇切,趙誠將其急召回洛陽,以夏冠英接替其職,又遍求名醫診治,隻是宋平身體大不如以前。趙誠隻得給宋平加太子太保銜,令其安心休養。


    這一年,襄漢經略使史天澤再一次大敗宋軍,在襄陽牢牢地站穩了腳跟。此前,李等在唐、鄧、申、裕、嵩、汝、蔡、息、毫、潁等州屯田,亦耕亦守,屯田積穀,利則出戰,掌握了對宋的主動權。


    這一年,吐蕃僧人薩班在給眾弟子的信中說:“皇帝旨曰,若能唯命是聽,則汝等地方及各部之部眾原有之官吏俱可委任官職……朝廷將派都督元帥與安撫大使,清查戶口,編造清冊,征收賦稅。”


    泰安十六年秋,趙誠命在吐蕃邏些城設大都督府,任命羅誌為吐蕃大都督,負責軍事,又以汪顯臣為安撫大使,管理民政,從而確立了依靠薩迦派僧人對吐蕃進行控製的策略。


    泰安十七年夏,部分吐蕃人反,趙誠命甘肅、陝西、隴右等地的軍隊,剿滅叛亂,另一方麵繼續利用薩迦派僧人對吐蕃各派上層進行勸降。


    泰安十八年八月,以衛慕為總帥,率漢、黨項、回回、吐蕃、女真等軍,號稱三十萬,入大散關,抵武休關,占領興元府。又從金牛道進攻四川內郡,至陽平關時遇宋軍激烈抵抗,方才稍遇挫折。新任陝西軍元帥西壁輝擊潰宋軍增援大安之兵後,提兵與衛慕合於陽平關,經過十餘日的激戰,終於打開了深入腹地的大門。


    九月,衛慕自漢中取大安,十月,先鋒汪忠臣自陰平郡繞出劍閣以西,直搗成都,衛慕本人則出利州、劍門,約日會師成都。


    攻蜀的秦軍收不住腳步,除汪忠臣部在文州、摩天嶺相繼受阻外,大軍四處抄掠,直到趙誠勒令大軍止步,衛慕等人才停了下來。衛慕奏稱:成都承平日久,我軍入城之際,官吏晏然,居民縱觀,以為宋兵至也。宋廷緊急調兵增援四川,並以餘為四川安撫製置使,秦軍不久退回,留下一個殘破不堪的蜀地。


    同年,衛慕遣使自阿壩草原沿大渡河西岸南下,分路招降牧區部族,廣結青羌五姓土司,入大理北部白蠻地界,深入金沙江流域,了解沿途山川、河流、地形與部族形勢。大理國主段氏拒絕請降,整軍備戰。


    大秦皇帝趙誠和他們部下們的戰略布局已經日見雛形,滅亡宋國的戰爭已經箭在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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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金牛道】又稱石牛道,為古時秦、蜀間重要通道。起自今陝西勉縣西南,越七盤嶺入四川,經廣元趨劍閣。(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節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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