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金營長的衛隊,押送到北平。在自己的行轅裏,李衛東在苦思一個問題。


    為什麽大戰在即,二十九軍軍事主官,一個也不在前線。


    二十九軍的師長們各個都算的上英雄豪傑,但是這關鍵時刻為什麽都遠離是非之地了呢?


    “原來是怕飄忽不定的老蔣,在事後與日本人簽訂什麽協議,然後叫他們做替罪羊?”


    “原來,他們是在等待老蔣的一個堅決抗日的態度!”


    李衛東想明白之時。


    電話突然響了。


    “喂,李將軍,我是金振中,鐵路橋已經失守,我組織了敢死隊,是否可以夜襲奪橋!”金營長電話裏說道。


    老蔣下達的命令是固守宛平,李衛東給金營長下達的命令是鐵路橋不能失守。


    李衛東道:“這還用請示嗎,作為戰士,我們守土有責!”


    金營長道:“可是上峰給下達的命令是固守宛平。”


    李衛東道:“去*上峰,從現在起,你歸我指揮,出了事情老子給你擔著,不把鐵路橋奪回來,老賬新賬我一起和你算了。”


    金營長興奮道:“是,保證完成任務!”


    視線在回到戰鬥打響那一刻。


    1937年7月8日晨5時30分,日方談判代表尚在宛平城內,日軍已經迫不及待,向宛平城發起了進攻。開始用大炮轟擊,炮彈呼嘯著飛過城牆,首先炸毀了營指揮部,繼之轟擊城牆,並擊毀城東順治門城樓。


    秦德純、馮治安、張自忠等召開緊急會議發表聲明:


    “彼方要求我軍撤出盧溝橋城外,方免事態擴大,但我方以國家領土主權所關,未便輕易放棄,徜彼一再壓迫,為正當防衛計,當不得不與竭力周旋。(.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同時二十九軍軍部發出命令:


    “盧溝橋即為爾等之墳墓,應與橋共存亡,不得後退。”


    在這之前,淩晨3時半,二十九軍司令部得知日軍主力向盧溝橋方向前進時,秦德純曾指示宛平城守軍:


    “保衛領土是軍人天職,對外戰爭是我軍人的榮譽,務即曉諭全團官兵,犧牲奮鬥,堅守陣地,即以宛平城與盧溝橋為吾軍墳墓,一尺一寸國土,不可輕易讓人。”


    同時,在山東樂陵老家的宋哲元也來電命令“撲滅當前之敵”。


    宛平城守軍,冒著敵人的炮火奮起還擊,士兵們沉著應戰,待日軍接近有效射程內,以快放齊放猛烈射擊。


    城內居民沒有人驚慌失措,爭先恐後向城上陣地的部隊運送彈藥。


    日軍進攻的槍炮一響,正在宛平城內與日方調查談判的王冷齋縣長便嚴詞質問櫻井等日方人員。櫻井支支吾吾地道:


    “開槍或出宛平城的戰鬥打了一個小時,日軍傷亡慘重,還在原陣地不動,未能進前一步。櫻井等登城“調查”,見對日軍非常不利,以調解為名,手持白旗,要求日軍停止射擊。


    此時大雨還在如注而下,槍聲漸漸地停了下來。雨水衝洗著戰地硝煙,宛平城隨之慢慢地清晰,依然屹立在永定河畔。


    團長吉星曾感慨評議道:“這次士氣的旺盛,較前喜峰口作戰時尤甚。因為士兵們含垢忍辱,已非一天,這一口鬱積在胸中的氣,無緣發泄,所以大家聽說打日本,個個都縱身跳起來。士兵們看了陣亡的同伴,一點也不悲傷,隻是咬緊牙關,急步向前,帶傷的就是命令他退後,也不掉轉頭來。”


    5時30分,就在日軍進攻宛平城同時,日軍第三大隊主力部隊在大隊長一木清直的率領下,排成四路縱隊,氣勢洶洶地徑直向鐵路橋和回龍廟的華夏守軍撲去。


    鐵路橋頭守軍一個排,由排長李毅岑率領。當金振中營長得知日軍大隊人馬從豐台向宛平開來時,抽調預備隊十連沈忠明排火速趕至鐵路橋東頭和回龍廟陣地,協助李毅岑排守衛橋頭。並命令,“嚴加防範,如日軍來犯,堅決予以回擊!”


    夜雨不停,李毅岑得知日軍進攻宛平消息後,全排33名戰鬥員,自深夜2時即進入守衛橋頭的塹壕,沈忠明增援後,調整部署李毅岑排退入掩體略息,沈排進入陣地。此時,塹壕已成水溝。


    黎明,大雨如注。大雨之中,在向東的警戒方向出現大隊日軍。排長沈忠明跳出塹壕,站在掩體前伸出右手製止日軍進入警戒線。


    日軍官揚言搜尋失蹤士兵,未答話幾句,日軍突然開槍射擊,沈忠明排長中彈當場犧牲。此時,守軍80名戰鬥員已經做好準備,雙方都立即開槍。


    日軍槍約500支,守軍機關槍6挺、60條,頓時槍聲響成一片,繼之出現手榴彈聲。頃刻日軍衝入守軍陣地,守軍剩下的士兵又掄起大刀與敵展開了肉博戰。


    15分鍾後,寂靜下來。鐵路橋失守,守軍兩個排的士兵全部戰死在橋頭陣地。鐵路橋左側回龍廟陣地自然也落入敵手。鐵路咽喉被日軍占領。繼之,日軍以兵出永定河西岸。


    已經抄宛平後路,宛平城將成四麵被圍的孤城。但因日軍兵力不足,未敢進攻預備隊陣地和襲擊長辛店的軍火倉庫,隻得暫時停下來等待援軍。


    清晨7時30分,華北駐屯軍司令部對駐天津的各部隊下達準備出動的命令,並命令在秦皇島檢閱部隊的河邊正三旅團長馬上返回北平。


    森田馬上向華夏提出交涉要求,林耕下午3點50分,華北駐屯軍步兵旅團長河邊正三少將已從秦皇島趕回北平,立即到豐台督戰。之後,又到一字山視察。


    下午6時,日軍又在炮火掩護下,用9輛坦克配合步兵力圖一舉攻克宛平城。守軍以和手榴彈等輕武器硬是把坦克全部打退。日軍反複衝擊屢遇挫折,完全沒有料到,會遭到如此強硬的反擊。戰鬥已經進行了3個小時,日軍毫無進展,隻是炸毀了宛平城內的大批房屋,無辜百姓慘遭禍殃。晚9時日軍停止進攻。


    有了李衛東給撐腰,金營長集合了突擊隊。


    金營長對突擊隊戰士們道:“男兒流血不流淚,你們去流血吧!”


    士兵擁向北麵城牆,準備用繩梯縋城而出,有的士兵不顧危險自7米高城牆飛身下躍。夜12時,突擊隊秘密接近鐵路橋。


    淩晨2時,出敵不意,兩麵夾擊,衝入敵陣地。頓時日軍陣地手榴彈爆炸,大刀閃著寒光,喊殺聲傳出數裏之遙。隻見陣地上血肉橫飛,人頭滾滾落地,日軍東奔西竄,有的跪地求饒,原來三營士兵揮著大刀衝入陣地,濺來的血已經將人從頭頂到腳跟染紅,渾身上下成了血人。一名19歲的突擊隊員用大刀連砍了13個日兵,生擒1人。大刀已經卷刃,血已經染滿全身。這時集合號響,無法將士兵集合回來,他們不顧一切還在拚命追殺,陣地四周好像獵犬在追趕兔子,四處可見舉著大刀的血人追趕拚命奔逃的日兵。


    此役將日軍一個中隊幾乎全殲,突擊隊也傷亡304人,鐵路橋收複。


    1個小時後,打掃戰場,一個隱匿日兵向金營長投出一顆手榴彈,將金營長右腿炸斷,緊接著又射來一發子彈,由左耳旁鑽進,右耳下穿出,隨從兵急忙搶救,將金營長抬出戰場,護送到長辛店車站,轉送至保定醫院救治。


    營長金振中,河南固始人,1904年生於貧窮之家。1924年,加入馮玉祥領導的國民軍,曾在張自忠任校長的“西北陸軍軍官學校”學習。曆任排長、連長、營長,金振中勇敢善戰,在1933年喜峰口戰役中,率部奪回煙簡山立功,受到馮治安師長的嘉獎。1936年率領全營打先鋒,衝入敵穴齋堂村,搗毀了由漢奸臨時拚湊的“冀西防共自治zf”,俘敵千餘,獲特等獎。金振中在接防盧溝橋之時,曾請示師長馮治安道:


    “對當前日軍在宛平和盧溝橋不分晝夜的挑釁,以及進一步硬占橋和城一事,我們如何對付?”


    馮師長回金振中表示,接防後,“當本著師長的訓示,以不惹事、不怕事的原則維持目前局勢。但若日軍硬攻時,必抱定與城、橋共存亡的決心,以維護本軍名譽和報答全國同胞。”


    1936年春,奉命接替宛平城和蘆溝橋防務。為激勵官兵守土抗敵之誌,要求全營官兵吃飯前、睡覺前都要高喊“寧為戰死鬼,不作亡國奴”的二十九軍口號。1937年“七七事變”時,自7月8日晨至11日,他指揮三營全體官兵前後擊退日軍5次進攻。


    盧溝橋的保衛戰中,金營長的確實踐了自己的諾言。


    在保定住院醫治後,左腿截去。李衛東派汪雨涵到醫院慰問他,並贈送“抗日先鋒”銀盾一枚。


    金營長傷情穩定之後,李衛東命人把他送到了三亞繼續接受治療。


    後來,華夏人民送給金振中一個鐵血團長的稱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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