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年一看他們的行動已經被偽軍發覺了,急忙轉身就跑。


    劉大年是一個非常機靈的人,他反應快,腦子靈活。


    他按照遊擊戰的原則,打得了就打,打不了就走,立刻轉身就走了。


    八路軍到鬼子的炮樓這兒來,這不是作死嗎?


    既然敵人已經發覺,那麽在沒有遭受損失之前,還是盡快撤退。


    這時那個偽軍搖晃了幾下那個哨兵,用手在他身上試探一下,一下子摸到了一手的血。


    偽軍立刻明白,原來哨兵讓人家幹掉了!


    偽軍立刻大叫:“快來人哪!不好了!”


    沈擒龍一看,如果讓這個偽軍把炮樓上麵的其他人叫下來,那偷襲就要變成真刀真槍的對抗。


    那以他們這兩個半人,兩個戰士加一個傷員,不,現在是隻剩下兩個人了,要對抗炮樓上麵的那些偽軍,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沈擒龍火急向前,一邊飛奔過去,一邊用力一揚手。


    一道寒光,一把匕首飛過沈擒龍和偽軍之間的空間,一刀釘在偽軍的胸膛。


    沈擒龍扔出匕首,仍然繼續向前,他端著刺刀,從兩個偽軍的屍體上一躍而過,撲向炮樓的小門。


    這時在炮樓上麵的幾個偽軍也聽到了炮樓外麵的喊聲,這些偽軍沒有了鬼子的管束,正在打牌,正玩得起勁。


    出來撒尿的偽軍這麽一喊,幾個偽軍一邊笑著罵著,問他是不是尿了褲子,一邊向炮樓外麵走出來。


    沈擒龍疾步衝進炮樓,正和那些偽軍撞了個滿懷。


    沈擒龍向前一用力,一刺刀把走在最前麵的偽軍挑倒。


    後麵的那些偽軍一愣,還沒有反應過來,沈擒龍已經抽出刺刀,又刺穿了第二個偽軍的咽喉。


    跟在後麵的偽軍這才明白,他們一聲大叫,有的舉起三八大蓋,要刺向沈擒龍,有人轉身就跑,要到炮樓上麵去拿武器,或者向鬼子報告。


    沈擒龍急於要控製住炮樓的樓梯口,如果讓偽軍在上麵封鎖住樓梯口,那麽沈擒龍他們就會被攔截到炮樓的樓下,那時他們是挨打還是被阻截到炮樓裏邊,就全都難說了。


    沈擒龍用刺刀飛快地在對麵的兩個偽軍的脖子上點了兩下,然後一步向樓梯口衝過去。


    這時另外一個偽軍突然從兩個倒下的偽軍身後閃出來。


    這個偽軍是跟著其他偽軍出來起哄的,他並沒有帶武器。


    他一開始時候是躲在其他偽軍身後,這時沈擒龍已經打倒了別的偽軍,這個偽軍就暴露出來了。


    可是,這個偽軍一看沈擒龍已經從他身邊衝過去,把後背暴露給他了,這個偽軍突然一陣衝動,從後麵撲上去,一把抱住了沈擒龍的腰。


    沈擒龍這時背著這個偽軍,又急於要控製樓梯口,一時措手不及。


    這時楊益民從後麵衝了過來。


    楊益民把自己的三八大蓋交給了劉大年,他手裏抱著的是機槍,而機槍不能上刺刀,他不能象沈擒龍那樣一刀解決問題。


    楊益民急中生智,掉過機槍,掄起機槍的槍托,狠狠砸到那個偽軍的腦袋上。


    隻聽“哢嚓”一聲,那個偽軍的腦袋給砸得粉碎。


    偽軍的屍體向地下倒去,他的手也不由自主地鬆開了。


    沈擒龍乘機衝上了樓梯,用槍口對準了樓上的偽軍,大喝一聲:“誰動就打死誰!”


    正在忙亂的偽軍大吃一驚,不由自主地舉起了手。


    沈擒龍一步躍上炮樓二層,逼近了樓上的偽軍。


    楊益民隨後衝上來,用機槍對準了那些偽軍。


    偽軍看到楊益民抱著的家夥,這個東西讓人眼暈的程度比刺刀還高,偽軍們更加驚慌,這一下手舉得更高了。


    沈擒龍這才鬆了一口氣,這一下有驚無險,總算是解決了戰鬥。


    沈擒龍和楊益民把剩下的三個偽軍逼到牆角,下了他們的槍,把三個偽軍結結實實地捆綁起來。


    到了這時,沈擒龍他們才是真正安全了。


    這一手實在冒險,沈擒龍開始時候也沒有想到他們能夠打下來一個炮樓,他不過是來偵察一下,沒想到居然會有這樣的戰果。


    沈擒龍對楊益民說:“行了,先換一下衣服,這不是有現成的衣服嗎?”


    經過了一天一夜的搏殺,沈擒龍他們身上已經被鮮血浸透,這時已經硬得象木板一樣了。


    兩個人一麵找合適的衣服,一麵對整個炮樓進行搜查,消除可能隱藏的危險。


    檢查了一陣之後,他們發現沒有什麽異常。


    鬼子都被調走了,大部分的偽軍們也跟著到整個地區去搜查八路軍的那個團,就剩下這幾個偽軍在這兒看家,沈擒龍他們安全得很。


    楊益民問:“現在咱們幹什麽?咱們竟然打下來一個炮樓!”


    沈擒龍說:“天剛黑,還得再等一會,現在調鬼子過來,咱們都得手忙腳亂。等天再黑一點,把鬼子調動起來,孫光明那邊才能從地下出來,過封鎖溝去。現在咱們先找一點有意思的事幹。”


    楊益民問:“什麽事有意思呢?”


    沈擒龍說:“是啊,什麽事有意思呢?對了,還是得準備吃飯,後半夜又得行軍了,說不定還得再跟鬼子打一仗。”


    於是沈擒龍讓楊益民在上麵看著幾個偽軍俘虜,他到炮樓下麵那層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吃的。


    沒想到,才到炮樓底層,從炮樓門口“嗖”地跳進來一個人,舉著20響就對準了沈擒龍的腦門!


    沈擒龍吃了一驚,一看,生氣地說:“你要嚇死人不償命啊?剛才你跑那兒去了?怎麽才回來?”


    原來進來的正是劉大年。


    劉大年剛才一氣跑出200多米,速度快極了,完全沒因為胳膊受傷受到影響。


    可是,等到他跑了一陣之後,這才想起來,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他回頭一看,炮樓那邊還開著門,昏黃的燈光從炮樓裏邊灑出來,那邊一片寂靜,根本沒發現有槍戰的樣子。


    劉大年一想,沈擒龍他們兩個還在那邊,不能扔下戰友不管哪?


    於是劉大年趕緊又跑過來,準備跟鬼子拚命。


    結果,他一進門,就看見一個偽軍從炮樓上麵下來,他急忙舉槍要打。


    幸好他和沈擒龍都及時認出了對方,抗日英雄沈擒龍這才沒有讓戰友幹掉。


    聽了沈擒龍介紹完剛才的事情,劉大年才明白,原來炮樓裏邊沒有多麽敵人,人家沈擒龍早就偵察清楚了才動的手。


    劉大年臊得臉都紅了,這次他可丟了大臉了,本來他不是貪生怕死的人,這一下改成臨陣脫逃了。


    這在八路軍裏邊可是抬不起頭來的,很多人為了不讓人家看成這樣的人,有機會撤退也不退,稀裏糊塗地衝進鬼子的包圍圈,死了。


    劉大年一激動,趕緊在沈擒龍他們麵前彌補自己的錯誤,要把臉找回來。


    他急忙對沈擒龍說:“老沈,你們都累壞了,我去給你們弄飯去!”


    沈擒龍早知道劉大年他們都不是怕死的人,他早就發現,這個劉大年有點機靈過度,所以他也沒有怪劉大年,自己就轉身上樓,他要幹的正經事還多著呢!


    沒一會,劉大年已經把飯端了上來,另外還劃拉了幾樣剩菜。


    劉大年用一隻手端著一個木頭托盤,把飯菜端到樓上來。


    他把偽軍們的麻將推到一邊,在桌子正中把飯菜擺開,一邊擺,一邊對楊益民和沈擒龍說:“你們兩個過來,還有肉呢,趕緊過來,還是熱乎的,晚了就涼了!”


    沈擒龍說:“楊益民,你先過去吃,我看一會地圖。”


    沈擒龍找到了一些鬼子的資料,什麽地圖,文件之類的東西,他急著要看看現在周圍鬼子的兵力部署情況。


    劉大年把楊益民叫過來,得意地對楊益民一笑,把一個盤子推到楊益民麵前,從盤子裏邊把白糖撥到楊益民的飯碗裏邊,一邊給他拌上一邊說:“來,咱們再來點鬼子的洋夥食,回到根據地,可就吃不著這種玩意兒了。”


    楊益民也覺得鬼子的這種吃法比較新鮮,他一邊看著劉大年在他飯碗裏邊攪和,一邊說:“給老沈留點,他好象不愛吃這麽甜的,讓他自己拌。”


    劉大年說:“人家老沈是見過世麵的,人家早就吃過了,不新鮮了。”


    這時那邊的偽軍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悄悄回頭向劉大年他們兩個看了看,然後互相看看,點點頭。


    劉大年他們兩個以為偽軍都綁上了,安全得很,也就沒有注意那些偽軍的行動,於是興奮地開始吃這種豐盛的剩飯剩菜。


    可是,楊益民剛剛把飯送到嘴裏,就大叫一聲,然後就兩眼直勾勾地看著劉大年,一動不動了。


    劉大年一看楊益民那個樣子,也是一驚,他急忙把飯也送到嘴裏,馬上也大叫一聲,五官扭曲,象是遭到了雷擊一樣。


    沈擒龍在那邊聽到他們叫的聲音不對,急忙跑過來看,這一看,沈擒龍也嚇了一跳。


    隻見劉大年他們兩個就那麽互相看著,張口結舌,呆若木雞,表情怪異,一動不動。


    沈擒龍急忙上上下下看看他們兩個,但是沒有在他們身上發現一點傷痕。


    沈擒龍又朝桌子上看看,隻見桌子上堆得滿滿的,全都是偽軍晚上剛剛吃過的晚飯,雖然剩下的好東西不多,但是對於八路軍來說,這麽多的肉菜,也算是豐盛了。


    是吃什麽吃壞了?


    難道是中毒?


    奇怪的是,大部分東西他們兩個都沒有動過呀?


    最後,沈擒龍的目光落到了劉大年手邊的一個盤子上。


    沈擒龍把手伸到盤子裏邊的白色粉末上,用手指蘸了一點,在嘴裏嚐了一下,然後用手指頭敲打著這個盤子,問劉大年說:“你把這半斤鹹鹽都給他拌到飯碗裏邊啦?”


    劉大年直著舌頭點點頭。


    楊益民比較實在,他剛才狠狠吃了一大口,這一兩鹹鹽吃進去,那個滋味,不是一般人能夠受得了的。


    劉大年嘴急,他也來了一大口。


    兩個人的舌頭、腮幫子,一下子全都木了,當時就直眼了。


    沈擒龍看著兩個人飯碗裏邊的大米飯,心疼得了不得。


    沈擒龍不是沒見過錢的人,這兩碗大米飯不是什麽值錢東西,沈擒龍不是心疼錢。


    可是,這可是兩碗大米飯呀,就這麽禍害了,白白扔了?


    根據地那邊可是連飽飯都吃不上啊!


    不是這麽玩命,能有飽飯吃嗎?


    結果,這麽好的東西吃不到嘴裏去!


    沈擒龍痛心地搖搖頭,對劉大年說:“劉大年哪,劉大年,你小子還真行,一腳踩不住就要捅婁子!以後跟你在一塊得小心點,不定什麽時候,你就能把我們兩個賣了!”


    劉大年直晃腦袋,他的舌頭不聽使喚,象鞋墊似的直晃蕩,就是不能說話。


    那邊的幾個偽軍一齊哈哈大笑起來。


    偽軍們早就覺得奇怪,人家偽軍也是中國人,是河北人,人家那有往飯裏邊拌白糖的習慣啊?


    沈擒龍指著劉大年說:“你看見沒有?咱們都讓偽軍笑話了,你給八路軍丟多大人!你以後別說你認識我們!”


    劉大年氣壞了,劉大年嘴不好使,但是腿還能動,他衝過去,對著在地上背著手坐著的那些偽軍挨個狠踹。


    偽軍們被打得“吱哇”亂叫,但是仍然覺得非常好笑,忍不住要笑。


    這種傻事平時不容易見到,確實非常好笑。


    沈擒龍看看那邊的三個偽軍,心裏一動。


    剛才他們的對話都讓這些偽軍聽到了,別的沒什麽,這些偽軍聽到了他們的名字,這個可了不得。


    沈擒龍從北平到挺進軍,從天津到保定,從鬼子手裏再到德國人那兒,能夠平安無事,順利完成那麽多的重要任務,其中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見過和知道他的真實身份那些人都死了。


    保密是一個必須遵守的原則,沒有秘密,就沒有安全。


    沈擒龍有心一會解決掉這幾個偽軍,又怕這不是北平手槍隊,沒有李驥的配合,不能實現目的。


    如果這兩個晉察冀軍區的老偵察員,全都象孫光明那樣,是一個遵守紀律的模範,那他沈擒龍沒等到讓鬼子逮捕,先在自己人手裏栽了,讓人家槍斃了,那不是慘了?


    以後說話辦事要小心點了,沒錢不要牛,沒權不要拽。


    出了事沒人救俺的。


    但是飯還是得吃,完了還得折騰到半夜,過了封鎖線,又要走到山區,還有幾天的時間呢!


    不吃飯,怎麽完成任務,怎麽回家呢?


    這大概是他們最後一次吃到飽飯了。


    這次是楊益民到下麵去,找了半天,找到了一點吃的。


    沈擒龍他們三個飽飽地吃了一頓飯,但是,很顯然,隻有沈擒龍覺得飯菜香甜,劉大年和楊益民肯定是不會感到飯菜有什麽味道了。


    沈擒龍看著手表,點點頭說:“差不多了,咱們也當一次司令員。”


    劉大年問:“當司令員?怎麽當?”


    沈擒龍來到電話旁邊,讓劉大年把偽軍裏邊的小頭目叫過來,讓他給鬼子上級打電話,報告說八路軍襲擊了炮樓,正要向邯鄲進攻。


    劉大年明白了,他用刺刀頂住那個偽軍小頭目,讓他趕緊照沈擒龍說的話學。


    偽軍頭目看著劉大年,心裏明白,這個小子有點公報私仇,剛才他們笑話了他一頓,這小子這是在找茬跟他們發邪火。


    偽軍頭目知道,如果不乖乖按那個白臉的八路軍的話說,旁邊這個250真的可能一刺刀給自己的脖子穿一個窟窿。


    偽軍頭目沒辦法,隻好按照沈擒龍剛才說的,在電話裏邊向鬼子上級報告。


    他正在說著,炮樓外麵的機槍聲就響了,機槍子彈打得炮樓上麵的牆壁“咕咕”直叫,聲勢相當驚人。


    偽軍小頭目一邊說話,一邊眼珠子亂轉。


    劉大年一看他心思不定,於是又在手上加了一把勁,偽軍小頭目大叫一聲,急忙躲閃。


    他低頭一看,自己的脖子真的出血了。


    放下電話,沈擒龍說:“行了,咱們走吧!把這幾個家夥都押上。”


    偽軍頭目這下真的害怕了,他急忙喊道:“八路老爺,我們可是什麽壞事都沒幹過,我們符合八路軍的寬大條件哪!”


    沈擒龍正顏厲色地說:“是不是符合寬大條件,要等到我們抗日民主政府對你們審判了之後再說!現在我們要把你們押到晉察冀軍區去,能不能老老實實跟我們走,這是你們最後的機會了!”


    偽軍們都咧了嘴,上山裏啊?


    劉大年又找到了機會,他狠狠踹了幾個偽軍幾腳,大聲說:“要是不跟我們走,就是跟鬼子一條心,可別怪我們不客氣!”


    偽軍們心想,這個罪名可不小,得,還是跟著八路軍走吧!


    唉,路上還要遇上鬼子的大部隊,到時再說吧!


    沈擒龍讓楊益民多帶機槍子彈,他白天已經打了很長時間,加上剛才他裝成八路軍進攻,子彈都快消耗完了,正好炮樓上麵有,當然得補充了。


    至於其他的彈藥、情報,能帶多少帶多少。


    沈擒龍也扛上一挺機槍,讓偽軍扛著一門擲彈筒,背著幾箱彈藥,向邯鄲方向走。


    偽軍們大吃一驚,急忙問:“咱們這是上那兒啊?老爺,真的打邯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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