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傑昨夜睡得不夠踏實,不知道為何,總覺得有些煩躁,就連身邊兩個嬌美如花的小妾都沒能讓他安心下來,沒讓他感到快活安樂。


    昨夜他居然不舉,讓他懷疑自己是否是真的老了。


    他也不知道煩躁是從何而來,也有可能是最近為了那筆巨額財富想得太多了吧。他一心想獲得更多的錢財,然後讓他成為真正的名副其實的楊氏縣的首富。


    至於為什麽說是名副其實,那是他的心裏,其實是想向當初的楊氏縣李家看齊。他認為,最少也得要家財千萬,家中奴仆兩三千,如此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大富豪之家。


    他自己也很清楚,他之所以可以在楊氏縣露頭,那是因為他平時的低調隱忍,以及,那些楊氏縣真正的大地主富豪等等被黃巾賊先滅了的關係。真要說起來,他現在所獲得的財富,還不及以前的那些大地主大富豪的十分之一。


    他現在,不僅要利用手上的餘糧,弄到一大筆巨款,還在抓緊時間奪取楊氏縣城內的那些已經無主了的房屋等等,將那些無主的房屋轉到自己的名下,還有就是,利用自己縣令的便利,侵占大量的土地。


    這些,都是他跟主薄李茂一起來幹的,就是別的地主土豪,也所知不多。因為那些目光淺短的家夥,根本就沒有過問過官府的事,他們並不知道可以通過自己官府官員的便利,做到那麽多事。


    原官府中的一些文書文件,在黃巾賊攻占了官衙的時候,被毀掉了許多,所以,許多官府備案的資料,都已經遺失了。


    如此,隻要這官府內沒有了備案的資料文件,比如,記錄著某某房屋的歸屬,還有楊氏縣外麵四周的一些土地的歸屬等等。如果官府丟失了這些存檔文件,那麽他就可以另外起草一個文件,把那些房屋土地都歸屬於自己的名下。


    當然了,這個也得要知道那些房屋土地的主人是否已經不在了。如果還活著的話,那麽他也不能亂來,主要的,就是侵占那些無主的房屋土地。


    這些事,他做得隱蔽,暫時就是另外的那些地主土豪也都不知道。


    事實上,現在楊傑所侵占的那些房屋及土地。也足可以讓他一躍成為楊氏縣的真正的首富了。如果以後楊氏縣恢複了正常的生活生產秩序,他的好處就會更多。


    因為,現在他手上掌握了那麽土地的擁有權使用權。別的百姓民眾要恢複生產的話,那麽就必須要向他這個地主交納田租賦稅。


    不過,因為官府上麵有了減免一年田租賦稅的命令,這也讓他感到不太爽。因為這又是一些暫時得不到的好處。


    嗯,在他的眼內,無論是房屋或是土地,都是為他收斂財富的工具,這一時沒能獲得錢糧財富,就讓他感到不自在。


    這天一早,他迷迷糊糊的醒轉,用力將歪膩在身上的一個小妾一把推開。


    這女人再漂亮,但這特麽的有心無力,還往自己身上貼,讓他更是羞惱。


    碰碰碰一陣急速的腳步聲傳來。


    “縣令大人!縣令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外麵突然傳來殺豬般的大叫。


    楊傑一個哆嗦,剛下床的他差點沒站穩。


    “誰!一大早的什麽不好了?真不吉利!”


    “稟大人!縣衙之外,來了許多百姓,他們好像要把我們縣衙都要圍起來了。”


    “什麽?這是怎麽回事?他們想造反?”楊傑臉色一變,一下子蒼白起來。


    前車之鑒啊,楊氏縣的官府,就是被一些暴民給打砸搶了。莫非現在又是這樣?


    “是黃巾賊?”


    楊傑又匆忙問。


    “不、不是……他們頭上沒紮黃巾。”


    “快!召集咱們的人馬,趕緊派人把通知別的官員,讓他們把人馬開過來。保護縣衙!”楊傑聽不是黃巾軍,心裏頓時稍安,第一時間就是想到要將他們的人馬調來保護他。


    縣城之內,一共有四個主城門。分為東南西北四個主城門。每個主城門之內,都會有一個軍營。


    這些軍營,其實就和王豹的那個軍營差不多。楊傑他們這些楊氏縣的中小地主土豪聯合起來控製了楊氏縣後,他們的人馬就一直占據著這些軍營。城南的軍營,還是後來才騰出來給王豹的。


    索起縣尉就占據了城北的軍營,常駐兩百官兵。當然,現在索起已亡,一百官兵中的七十多人加入了劉顯的劉府商隊,餘下的十多人還滯留在王豹的軍營。另外,派了數十人盯住劉顯,還要留下人手看守軍營以及城北城門。因此,這兩百官兵,其實就等於是沒人了。


    另外,縣衙之內,常駐有一百個楊傑的親信護衛。剩下的兩個軍營,一共各約常駐兩百人馬。


    縣衙之內的楊傑的那些人,首先集結了起來。


    其餘地方的人馬,在收到了楊傑的命令之後才會趕過來。


    為了提防會遭受到那些圍在縣衙外的百姓的衝擊。楊傑趕緊讓自己的那一百人馬守在縣衙之前,不讓那些民眾闖進官衙。


    這一百人馬,是全副武裝的,刀槍森嚴,把縣衙的前掌守得一個水泄不通。


    還好,楊氏縣真的並不大,這天縣城內的百姓的舉動,這個動靜也實在是太大了一些,早就驚動了城內的那些地主土豪。


    這也沒用多久,楊傑他們的人馬就趕到了縣衙,也包括了聞訊趕來的各個官吏,也就是那些地主土豪了。


    慢慢從縣城內各處匯聚在縣衙的百姓,他們並沒有和楊傑他們發生任何的衝突。碰到那些由縣衙出來的,或是由別處開來的人馬時,百姓也沒有去阻止留難。甚至,有些楊傑他們的人馬對一些百姓喝罵,百姓也沒有理會他們,隻是不管不顧的往縣衙集中過來。


    那些楊傑的人馬,本來是想驅趕那些百姓散去的,但是看到這麽多百姓在一起,他們也不敢亂來。


    如此,情況就顯得略顯怪異的,雙方都以縣衙為中心,互相趕到這裏,然後再對持著,但是卻也沒有發生衝突。


    沒發生衝突,這個卻也是劉顯讓李元、高張他們通知楊氏縣的百姓行動的時候就特別提到的。讓他們不必要跟楊傑的那些人馬發生衝突,因為如果當真的要發生衝突,真的要打起來的話,這個不是他們這些一般百姓的事,而是王豹的那兩百官兵以及劉府商隊的那數百人的事,其實主要的就是黃舞蝶所率領的那一百左右的暗營的人馬的事。


    讓這些百姓一起來,一個是讓他們來見證楊傑這樣的無道無為的縣令是如何被趕下台的,二個也是為了營造出一個氣勢,讓楊氏縣的百姓都親身經曆,讓他們來感受一下這個群眾的力量。讓他們明白,隻要他們不畏懼,隻要他們有組織,有紀律,聽從命令,那麽就算是強權,他們也一樣可以與之對抗的。


    這時,沒多久,文申和王豹就來到了縣衙之前。


    索起已死,那麽縣衙的這些官吏,除了楊傑這個縣令之外,就是李茂這個主薄勉強可以和文申、王豹平等對話。


    在職權上,別的官吏其實就隻貪圖官府官員的這一個名頭,實際並不會有太大的權力。在官衙前,別的官吏,都沒有資格對文申及王豹說什麽。


    而楊傑不可能親自出來的,所以,就隻有李茂在這縣衙前主持和外麵的百姓對持的事務。


    但李茂也沒有經曆過這樣的陣勢,此時他的心裏虛得很。


    但他想著自己身後有楊傑,有這已經趕到了縣衙的上千人馬,他的膽氣又一壯。


    在看到縣丞文申及縣尉王豹帶著這麽多人馬來到了官衙前,他當即站出來,攔在文申及王豹的麵前。


    “文縣丞,王縣尉,你們身後的都是官兵嗎?都是來保護縣衙的嗎?如果是這樣,那來得正好,這些民眾不知道為什麽,圍在這縣衙四周,現在請你們把他們驅散吧。”


    李茂並沒有第一時間想到文申和王豹帶著這麽多人馬前來的意圖,也不會想得到文申和王豹跟這些百姓是什麽的關係。盡管他的心裏也感到有些不對了,但嘴上而還是抱著幻想希望的道。


    “哼!”王豹冷哼一聲,冷冷的對李茂道:“你說什麽呢?這些都是楊氏縣的百姓,他們來到這裏又沒幹什麽,驅趕他們幹什麽?難不成,這縣衙是你們家的,一般的百姓就來不得?”


    李茂聽得臉色一變,黑起臉來對王豹道:“王豹縣尉!你這是什麽意思?”


    “沒有什麽意思,這些百姓,他們愛來便來,那是他們的自由,我們憑什麽要驅趕他們?他們是來殺人還是放火了?”文申這時語氣嚴厲的道:“李茂主薄,你在此也正好,現在,你去打楊傑縣令請出來,上麵官府有關於楊傑的一些命令需要宣讀。也正好,這裏這麽多人見證,就當作宣讀吧。”


    “什麽?是上麵官府下達有關於縣令大人的命令?你昨天怎麽不早說?為什麽要現在才說?”


    “廢話!這是上麵官府連夜送達的命令。”文申不客氣的駁斥道。


    “我不相信!這是你們的陰謀,早不來晚不來,非要現在這個時候來?你們有什麽的企圖?給我們縣令大人的命令又是什麽?”李茂真的感到不妙了,不由有些急紅了眼的喝問。


    “哼!李茂,莫非你是想違抗上麵官府的命令?莫非你們想謀反?”文申現在真的硬氣得很,抬手一指,指著李茂身後,把縣衙團團護著的那些人馬道:“你們這是在幹什麽?哪裏來的那麽多人馬?整個楊氏縣,就隻有四百官兵,你們派了一百官兵‘保護’文某,除去在我們身後的王豹縣尉的兩百官兵,你們也就隻還有一百官兵而已,他們都是什麽人?你們這是想聚眾起事,揭竿而起,準備要造反了嗎?”


    “呃……你、你這是反咬一口……這些、這些……”李茂被文申的質問弄得有些語塞,一時找不到更好的借口,身後的人馬,是他們這些地主土豪的私兵,可是,他們有什麽資格擁有這麽多的私兵?這是意圖謀反嗎?這麽一頂大帽子扣下來,如果扣實了,那麽就是大件事了。弄不好,他李茂全家都遭殃。


    這時,劉顯在後麵聽著文申的話,不禁對他點了一個讚。


    劉顯最欣賞文申這一點了,他別的能力沒有,但是,論臨時應對一些狀況,他還是比較靈活的。起碼,官字兩把口,在什麽的情況什麽的時勢下應該要怎麽說,這個文申真的把握得很好。


    不管如何,這家夥,能夠嚇唬得住人。


    實情,其實文申也是被逼出來的。在某些時候,你也必須要這樣說才能鎮得住人。


    反正,這些天,他也從劉顯的身上領悟到不少東西。知道許多事,臨機而變,要怎麽說,要怎麽做,全憑自己來掌握。


    他有很多時候,想起劉顯就憑一張嘴就說服了自己,然後就能夠弄得到如此多的糧食。這個他想起來都感到有些發虛,如果他不是按劉顯所說的去做了,那麽現在還真的不知道是什麽局麵,也更不會知道,就如此輕鬆就能解決了那麽多的困難。


    “還愣住幹什麽?還不快去請楊傑出來聽上使宣讀有關於他的命令?”


    文申又厲聲喝道。uu看書 .uuanh


    李茂有些頂不住了,文申沒有繼續糾纏他身後的人馬的問題讓他鬆了一口氣。他沒有再說什麽,低下頭轉身返回官衙。


    縣衙內,楊傑其實也在暗中關注著外麵的情況,在看到了文申和王豹帶著那麽多人馬前來的時候,他就真的感到不妙了。


    這個時候,他也才真正的感到事情已經失去了控製,這個楊氏縣,已經不在他的掌握之中。


    文申的話,他也聽到了。


    這個,楊傑也感到為難。


    因為怎麽說,人家文申有上麵官府撐腰,說什麽就是什麽。而他在這裏,雖然說是縣令,可自己的這個縣令,也隻是在這個楊氏縣有作用。並且,還得要憑著自己手上的這些人馬的支撐,他才可以無所顧忌。


    但當現在這樣,文申他們擁有了足可以和他對抗的人馬實力,還有那麽多的百姓在一起的時候,楊傑的心裏就感到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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