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燭淵隻是輕輕摟著龍譽,未有再做什麽,也未有再說什麽,龍譽縱是想知道得更多,也深知燭淵既是沒打算往下說,任是她怎麽問他也不會再開口,隻能自己在心底翻搗尋找與佑納這個名字相關的記憶。


    忽然,一絲細細的光亮在龍譽的腦子裏閃現。


    佑納,佑納,納兒!?


    他的師父,她的外阿公那日見到她時突然叫出的一個名字,是誰!?


    與她有關?


    隻是此時此刻燭淵這麽一絲不掛地擁著她,根本無法讓她集中精神去深思,因著水溫以及相貼的身體,龍譽的臉頰已經紅得通透,便是連耳垂都粉嫩得幾近透明,誘人至極。


    燭淵輕擁著龍譽,讓她將臉擱在自己胸前,也讓自己不低頭去看同樣不著片縷的她,以盡快讓自己身體裏那股亂竄的熱流褪下去。


    龍譽聽著燭淵強而有力的心跳,這才細細咀嚼起燭淵方才所說的話。


    他說,他在乎她。


    於是,這遲來的羞臊讓龍譽有些無措,隻本能地想要推開緊貼著自己身前那微微隆起的燭淵,或許是因為她一時意念太強,一激動便從身下所坐的一台特意砌來靠坐的突出石台往水下滑了去!


    因燭淵沒有用力摟著她,又因為她這本不該出現的突然舉動使得燭淵一時反應不及,龍譽便因她自己這麽一滑,整個人往水下栽了一分,腦袋自然而然就也沒入了水中,而且好巧不巧地鼻尖正正碰在燭淵的小腹上,能感覺得到有什麽濕熱的東西抵著了她的下巴,繼而是燭淵的身子陡然一僵。


    燭淵身體裏那股好不容易才慢慢消褪的熱流又迅速地逆流回來,麵色一寒,連忙將雙手繞過了龍譽腋下,將她從水中提了起來,放到了池邊上坐著。


    “咳咳咳咳――”水進鼻喉,嗆得龍譽連連咳嗽,燭淵一手仍捏握在她的腋下,另一手抽出,放到了她的背上,輕輕拍著。


    背上的輕拍很輕柔,龍譽低著頭咳得滿眼淚迷蒙才覺好受些,正要抬頭看燭淵,忽發現她現在不是泡在泉水裏,而是坐在池邊上,隻有一雙小腿還沒在水下,她就又這麽光溜溜地被他看在眼裏,而且,她並攏的小腿似乎夾住了什麽硬物,不由定睛去看。


    水清澈,雖有濕霧,可因燭淵此刻已是站在泉水中,水麵堪堪過他的胯部,水下的那處雖然朦朧,卻已能讓龍譽知曉是什麽,嚇得她連忙抬頭。


    他他他他……這這這……


    她十三歲裝成小夥子入起義大軍,成日跟著一群光膀子爺們喝酒,夜裏睡大通鋪,聽他們在暇時胡天胡地地笑談,上至家國,下至床事,無話不說,無話不講,她本就不是個易羞的人,既然扮作男兒,就要有一副男兒的模樣,於是便也毫不忌諱地與一群男人勾肩搭背,大叉著腿喝酒吃肉,就差沒跟他們一齊跳入河中洗澡。


    也就是在那時,她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他們晚上入睡時喜歡呼啦啦地說著自己與自家女人床上那事,說女人什麽身段好,床上時什麽叫聲好聽,什麽姿勢什麽動作最舒坦,龍譽原本還覺得不堪入耳,後來也習慣了,有時還會跟著附和,更有甚者還在洗澡拿出自己那兒還比劃說多大多長最能讓女人銷魂,於是一大幫男人便光溜溜地站在一起比劃,常爆發出轟轟的大笑聲。


    她那時年少,發育不全,臉和身子板看起來都和小夥子無異,也無人注意去探究她到底是男還是女,隻是她不願和他們一群大男人蹦下河水裏去洗澡,難免惹來大夥的嘲笑,笑她像個娘兒們,可一群人粗俗是粗俗了些,心卻是好的,也沒有為難她非和他們一齊洗澡不可,但是有時會突發奇想地讓他幫他們的命根子做個評判,要是評判不出個所以然來就扒她褲子。


    於是在起義軍中她真正地養成了沒臉沒皮的性子,會和他們一齊吼吼地說自己見過的哪家姑娘腰最細最軟,想必床上功夫絕對不差,會看見他們有時說到亢奮處便偷偷摸摸地在被子下將手伸進褲襠,更在他們的壓迫下不得不直麵他們光溜溜黑黝黝的身子,再把他們那命根子一一評判了,久而久之,她也會一臉淡然地說誰誰誰那兒不夠,誰誰誰絕對能讓媳婦銷魂,常常惹來一群大男人啪啪啪地將她的背拍得直作響,誇讚他有長進,以後絕對也能成長成為一個讓媳婦銷魂的男人,於是她會昂頭挺胸地一臉得瑟地說,那是。


    在起義軍中呆了一年,她已然將自己當成了一個男人,能打能扛,暇時一道出去時,有家室的,她便跟著去看看是什麽美嬌娘,沒有家室的,便幫著去挑好看又實用的姑娘,因為軍中人人誇她有眼光,所以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就是個十足十的男人,雖然還是個沒有成型的男人。


    雖然男人的身體她不知看了多少,就是連他們那處她都看過,早就練就了臉不紅心不跳一眼便能看出好孬的本事,可現下麵對燭淵,她的這本事卻怎麽也使不出來,而且時隔六年,她已不再是當年那個隻是十三四歲身子完全沒有長開的假小夥,加之此刻麵對的不是那些五大三粗,而是她心中在意的人,她就是再沒臉皮,也不敢去看半藏在她腿中燭淵身上的某樣東西。


    龍譽抬頭,便瞧見燭淵的額上有一層細密的汗珠,墨黑的眸子中有燃燒的欲動,薄薄的雙唇輕輕抿著,然而雙手隻是扶著她的肩,眼神卻沒有看著她,而是看向她身後的某處。


    龍譽還瞧見,他的喉結為微微抖動,他這是,快要忍不住了吧?


    她記得那些男人們啪啪地拍著她的肩教導她,說當他身下的大兄弟擺正姿勢的時候,絕對不能委屈了自家大兄弟,當然自家的五兄弟可以幫忙,但若是五兄弟幫大兄弟的忙幫多了的話,那就要當心自己以後是不是沒機會抱娃了。


    其實她第一次受這等教導的時候很是一頭霧水,他們嫌她蠢,便抽了個暇時,引領著她去看實戰,於是她人生第一次看到了沒有刀槍的搏戰,於是她的胃頓時翻江倒海,蹲在地上吐得個七暈八素,整整兩天食不下咽,一拿起筷子就想起那兩具交纏在一起的白花花身子,被大夥恥笑了不知多久,笑她像個娘兒們一樣,笑她沒出息,說想扒下她的褲子看看她到底還是不是個爺們,可最終還是考慮到萬一她這個還正在成型的男娃娃,萬一被他們這麽一刺激以後不舉可怎麽辦,於是才放她“一條生路”。


    可是她想沒出息就沒出息,她又不是真正的男人,那麽惡心不齒的動作,她死都不要做,一想到有一個光溜溜的人壓在光溜溜的自己身上,她就忍不住渾身飛疙瘩。


    她雖然喜歡他,卻還不能接受那樣的姿勢,太太太不齒了!


    燭淵沒有感知到龍譽心底這千轉百回,因為此刻他的心很不安靜,手指輕輕一勾,那常年備著掛在樹丫上的一塊棉布巾便到了他手中,隻見他將那棉布巾抖開,迅速地將光溜溜的龍譽裹住,而後再勾來一塊棉布巾,在從水中走出的那一刻將棉布巾胡亂地往腰上一遮,便將她打橫抱起,往後殿走去。


    龍譽大大地舒了一口氣,看來他沒打算壓她,那這樣的話,他要動用他的五兄弟了?


    龍譽忽然想起了那些男人們時常感慨的一句話,要動用五兄弟來解決大兄弟問題的男人何其可悲可憐啊!


    這句她雖然經常聽,隻知所謂的大兄弟就是男人的命根,所謂的五兄弟就是他們自己的手,卻不知這五兄弟到底如何為大兄弟解決問題,隻時常在夜裏看到他們偷偷將手伸到褲襠下,隻覺得那樣的舉動太齷齪從不曾認真看,還有,也會在清晨的時候看到他們的褲襠處脹鼓鼓的,知道是他們的大兄弟又在清晨擺軍姿了,甚至還會看到有些人的褲襠在清晨醒來時還濕了,奇怪得可以,於是他們又教育她,這才是男人的正常反應,說是他還小,不過過不了多久也明白這是怎麽回事了。(.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怎麽回事呢?她至今還沒有明白,因為那些五大三粗的哥們在六年前全部歿了,她也曾一度在清晨時看到小哥哥的褲襠脹鼓鼓的,總喜歡趁他沒睡醒時用手指在那上麵彈上一彈,然後會看到小哥哥麵紅耳赤地醒來,叫她不要鬧,她也曾問過小哥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是不是小哥哥也要動用五兄弟了,說那樣不好,是委屈了自己,隻記得小哥哥漲紅了臉卻又一臉嚴肅地敲了敲她的腦袋,說是以後不要再問這種問題了,姑娘家家的不學好。


    她聽小哥哥的話,雖然還是偶爾會冒出這樣的不解,卻也沒有再問這種問題,這個疑問也隨著年歲慢慢變得模糊了,隻是如今又看到男人的那東西,所有諸如此類的往事和疑問便全部蹦了出來。


    心裏這麽想著,便脫口而出道:“阿哥,你要忍不住了,對不對?”


    燭淵的腳步瞬間停滯,眼角抽了抽,又很快抱著龍譽繼續往後殿去。


    “那阿哥要用自己的五兄弟了?”龍譽微微擰眉,喃喃了一句,“那豈不是很可悲很可憐?”


    燭淵的眼角再次猛地抽了抽,有一種將龍譽腦子裏這種奇特的想法盡數拍死的衝動,腳步愈來愈快。


    忽然龍譽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因為她感覺到某樣東西因著他的走動而在她後腰一下一下作祟,可看他的模樣似乎沒有察覺到這個問題,不由將眉心擰得更緊,提醒道:“阿哥,你大兄弟在站軍姿了,在向你求救!”


    “……”燭淵終於連眉毛都不受控製地抖了抖,五兄弟,大兄弟,站軍姿……


    燭淵陰沉著臉,一言不發地將龍譽帶到了她的寢殿,將她扔到了竹床上。


    龍譽是第一次進到蚩尤神殿的後殿,隻來得及發現這兒很寬也很空,便被燭淵不帶一絲溫柔地扔到了床上,然而背部觸碰到的不是硬巴巴的竹床麵,而是墊著軟被的竹席,雖然是被扔下來,倒也不疼。


    不過,這兒似乎是他的寢殿,她身下是床,如此情景,她不禁想到了尚年少時見到的那個令她作嘔的畫麵,如今她還記得那半舊半新的竹床因為床上之人的動作而發出的咯吱咯吱聲,那是她聽過的最刺耳的聲音。


    “阿妹這麽關心我,是想要幫我解決問題麽?”燭淵站在床邊,俯視著床上裹著棉布巾的龍譽,似笑非笑,而後將手放到了鬆鬆掛在自己腰間的棉布巾上,墨黑如深潭的眼眸中有欲褪又起的欲望。


    “不!我不要!”龍譽堅決拒絕,兩眼死死盯著燭淵的雙手,生怕他一個沒忍住就把那擋住那重要部位的棉帕給掀了,她雖然能臉不紅心不跳地幫別人評判長短粗細,可那是年少時,還能勉強用少不更事來解釋,如今莫說再讓她去挨個評判,就是讓她評判一個,她都沒法做到,更何況是他,“你有五兄弟,他可以幫你大兄弟的忙!”


    燭淵最後一點殘存的欲火完全被澆熄,就算沒有什麽五兄弟五姑娘,他的大兄弟已經自救了。


    龍譽看著燭淵那被頂得脹鼓鼓的棉布巾慢慢癟了下去,終於完完全全地舒了一口氣,好險好險,她還真的不想被壓,太惡心了,接受不了。


    不過,好奇怪,“阿哥,你大兄弟還能自己解決問題?”


    可是她的話剛剛說完,便被燭淵狠狠堵住了,牙齒碰到方才被咬破的地方,又開始疼了。


    燭淵像懲罰她一般,吻得粗魯,而後再一口咬住了她的臉頰,在她粉撲撲地臉頰留下兩排深深的牙印,直到聽到龍譽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才滿意地鬆開嘴,用舌頭在自己深深的齒印上舔了舔,溫柔卻嚴肅道:“這是對阿妹的懲罰,阿妹記著了,以後不能再說這樣不該女兒家說的胡話。”


    這些胡話,真是猛烈得將他所有的欲望拍死,再拍死,拍得魂飛魄散。


    “這有什麽,憑什麽男人能說女人便不能說。”龍譽一說話便覺臉頰生疼,不滿地反駁道,“小哥哥這麽說,沒想到阿哥也這麽說。”


    燭淵的眸光驟然變冷,小……哥哥?


    龍譽還沒看懂燭淵的情緒變化,便見燭淵扯過整齊疊好放在裏側的薄被蓋到了她的身上,與此同時將裹在她身上的棉布巾取了出來,而後轉身往床頭一側走去了。


    燭淵的一言不發讓龍譽覺得不解,隻覺著他似是有些慍怒,便也識趣地悶悶沒有再說話,不大一會兒,將臉向床的外側別去,隻見燭淵已經穿好了衣褲,正往外走去。


    龍譽看著燭淵的背影,看著他濕漉漉的長發散在身後,想要叫他,卻又覺得即便她喚了他他也不會回頭,便隻定定地看著他的背影慢慢向寢殿外走,最後拐了一個彎,消失在她的視線裏。


    其實她想跟他說,濕著頭發不好,隻是她卻沒有注意到她自己的頭發也還是濕著的。


    燭淵走到前殿,坐到了那獨屬於他的石椅上,背斜倚著椅背,眼瞼微垂,似在沉思。


    小哥哥,真是親昵的稱呼,中原公子麽?嗬……


    燭淵在石椅上坐了一夜,一夜未見他抬過眸,也不知他睡了與否。


    “大人。”當次日的第一縷晨光斜斜到殿外時,殿門處傳來了布諾低沉的聲音,有些驚訝,“大人在這兒坐了一夜未眠?”


    燭淵微微抬眸,沒有回答布諾的話,隻淡淡問道:“曳蒼下山了?”


    “嗯,才下的山。”布諾深知燭淵沒有回答的問題無須再問,隻簡明地說了自己要說之事,說話的時候眼裏有未加隱藏的擔憂與不安。


    “若是擔心曳蒼,隻管跟著便是。”燭淵知道布諾心中所想,淡淡一笑,“盡快回來準備聖火點燃儀式便可。”


    “曳蒼的性子易衝動,若有萬一,無論如何也不可讓他失控。”燭淵幽幽補充,“你跟著也好,若是沒有萬一,那是最好。”


    布諾心中感動,應了聲是,轉身大步離開了。


    誰道大人冷血無情,隻是大人將自己的心冰封了而已,大人從不會像任何人表露自己心底的情感,就像此刻,他心中關心曳蒼,卻絕不會直說。


    也罷,就算全天下都無人了解大人,他們也會為了大人義無反顧。


    聖山山腳,晨曦傾灑,斜過層層疊疊的繁枝茂葉,落下一地光斑,雖然明亮,卻已是在慢慢退卻灼人的溫度,夏日在慢慢離去,夏末已至。


    林蟬蟬牽著小戳兒,臉上洋溢著興奮,一蹦一跳地踩在那些投落到地麵的光斑上,那一縷晨光便斜照在她身上,將她整個人都照得暖洋洋的,那嘴角揚起的笑容,比晨曦還要燦爛。


    曳蒼慢慢走在她身後,看著她歡快地蹦這兒又跳那兒,活像隻出籠的鳥兒,歡快得不行。


    可曳蒼卻絲毫歡快不起來,從來他都將事情看得很開,也從不會覺得有何事情會讓他覺得沉重,可如今看著林蟬蟬的背影,他隻覺他的心有些異常的沉重。


    林蟬蟬完全不知道曳蒼心中所想,隻知道她現在很開心很開心,開心得像變成一隻鳥兒飛上天,也開心得想摟著曳蒼的脖子在他臉上吧唧一口,可是看著曳蒼那張陰沉沉的臉,她不敢。


    可雖然曳蒼還是陰沉著臉,可她覺得他對她的態度在大大地轉變,因為昨夜他主動地和她說,今兒帶她到山下玩兒,沒有人會知道她當時的心情,那是她覺得她活了二十年從沒有過的開心,雖然她不知道他對她的態度為何來這麽個突然大轉變,她隻能心中揣測,大概是他知道她的好了。


    嘻嘻……林蟬蟬心中這麽想著,自己想自己羞自己笑,將那地麵上的光斑踩得更開心,一邊跳一邊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回蕩在林子裏,蕩起一層層回音。


    “曳曳,曳曳!”林蟬蟬一路歡跳,忽然回過頭,發現自己跑得太快了,與曳蒼隔開了一大段距離,不由又往回跑,想要扯住曳蒼的衣袖卻又不敢,隻能圍著他轉圈兒,“你走快點哪,我發現前麵好像有一小片花田,我們去看看好不好?好不好?我還沒有見過花田呢!”


    “你就不能安靜一會兒嗎?總這麽又蹦又跳不嫌累嗎?”麵對林蟬蟬,曳蒼習慣性地黑著臉,一臉的不耐,“萬一你就這麽摔著了,我就把你扔在這林子裏不管了。”


    “我知道曳曳不會的!”林蟬蟬沒有被曳蒼的話嚇住,隻是歪著腦袋笑得更開心,“上次我掉到那坑裏,曳曳都沒有不管我,以後肯定也不會不理我的!”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我沒想管過你,我隻是給小戳兒麵子。”曳蒼用鼻子輕輕哼了一聲,見林蟬蟬開始扁嘴,不由又道,“花田在哪兒,帶我去吧,花田而已,用得著這麽開心嗎?像個孩子,還強辯說自己不是娃娃。”


    “哦哦哦哦――”林蟬蟬忽略了曳蒼嫌棄的話,像個得了糖的孩子一般,一邊在曳蒼麵前來回跑,一邊發出興奮的喊叫,最後一激動,沒控製住情緒,張開雙臂便環上了曳蒼的脖子,嘟起小嘴在曳蒼的臉上用力吧唧一口,笑靨如花,興奮得雙臂掛在曳蒼脖子上蹦了蹦,“和曳曳一起看花田,證明我們感情有增進哪!我開心我開心!”


    林蟬蟬沒有注意到曳蒼的身體在她摟上他的一瞬間變得僵直,也沒有注意到在她親吻他臉頰的時候,他的耳根在燒紅,更沒有注意到,他的眼神慢慢變得溫柔,隻是興奮地拍著手往前衝去了。


    曳蒼不由加快腳步跟上林蟬蟬,換了小戳兒在兩人後邊幽怨的踢著蹄子慢慢嵌進,小戳兒好傷心,它覺得自己的兩個主人最近都很少看它了,常常都是他們兩人自個兒眉裏來眼裏去的,現在也是一樣,隻顧著奔花田,完全把它拋下了。


    曳蒼瞧見了林蟬蟬所說的花田,確實不大,卻火紅一片,遠遠瞧去倒是很漂亮,不過相隔尚有一段距離,看不清具體是什麽花兒。


    可曳蒼並未有時間多加思考,因為他所在的地方離那片紅石蒜還有不遠卻也不算近,且那片花田地勢有些低窪,林蟬蟬卻仍在往前飛奔,使得他不得不緊緊跟上。


    走近了,曳蒼難免有些吃驚,難怪遠遠瞧著的時候不見星點綠意,發現這片花田竟是紅石蒜!畢竟這兒離聖山並不遠,但是他卻從不知道這兒還有一片紅石蒜花田,生長得這麽密集,當是有人栽種,卻又是誰人在此處植了這麽一片花兒?


    花葉永不相見的石蒜。


    林蟬蟬早已興奮得難以自抑,很想一鼓作氣地衝進這一片紅似火的花田中,卻又怕傷了花兒,不由生生刹住腳步,站在花田外圍踮腳張望。


    曳蒼走到了她身旁,看著她一副小心翼翼又滿懷期待的模樣,不由柔聲道:“喜歡就進去吧,若是怕傷著花兒就慢些跑便是,我在這兒呢,不會有人會怪你的。”


    曳蒼說完話,才驚覺自己出口的聲音是意想不到的溫柔,可林蟬蟬沒有動,隻是抬起頭看向他,眨著漂亮的大眼睛尋求似的問道:“曳曳和我一起進去好不好?”


    曳蒼隻是看著她的眼眸,沉默。


    “曳曳要是不進去,我也不去了。”曳蒼的沉默讓林蟬蟬一陣失落,高興的小臉說黯便黯。


    林蟬蟬的話音剛落,曳蒼便牽住了她的小手,往花田裏走去。


    林蟬蟬大驚,隨即臉紅紅,緊緊跟在曳蒼身後,一顆心撲通撲通直跳。


    曳曳牽她的手呢!是不是代表曳曳不討厭她了?


    好開心。


    “嘶――”在曳蒼沒有注意的暗處,一隻如小指般粗細的小蛇纏在一支樹杈上,正對著他們的方向吐著猩紅的信子。


    ------題外話------


    石蒜:彼岸花。


    大叔覺得還是下次撲倒比較好吧,現在就撲了不符合科學發展啊~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盛世苗疆:巫蠱天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墨十泗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墨十泗並收藏盛世苗疆:巫蠱天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