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桃從懷著掏出林盟之中手工藝人製作的傷藥,想要給杜平敷上,這個時候,劉宗已經把手抽了回來,杜平的傷口血流如注,她幾次敷藥,都被血給衝了開來,怎麽都敷不上去。


    “你怎麽這麽傻啊!”劉宗無意中重傷了師侄,痛心疾首地道,“這兩個人已經是我們林盟的敵人了!你為什麽要救敵人!”


    杜平聞言,卻搖了搖頭,強忍著痛苦,勉力說道:“師叔,你還記得我們林盟入盟時的誓言嗎……”


    “舍己為人,行俠仗義……這兩句話,我一直記在心裏。師叔,且不說事出有因,即便是空雨傷了我們林盟的人,可她的父親黃思從頭到尾都沒有傷害過任何人,所以,師叔你無論怎樣,都不應該傷害一個無辜之人!”


    劉宗歎道:“我這是為了救老齊他們!”


    “我知道啊,可是,假如我們林盟也為了目的不擇手段,那麽,和那些我們要鏟除的惡人,又有什麽區別?”


    其實,林盟每年都會有前輩帶著晚輩出門,去人族各地鏟除奸佞,懲處惡霸,還無辜民眾以公正的傳統。一方麵彰顯林盟的正義與名聲,另一方麵也可以讓晚輩得到曆練與教育。他們四人正是剛剛執行完了一次任務,正在回程的路上。


    杜平是個心思單純的人,自從入盟以來,他從未忘卻過入盟時最初的誓言與心意。


    而劉宗,卻已經是一個林盟的老人,老到都忘了他最初是為了什麽而加入林盟的了。


    杜平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但是他卻硬是支撐著說完了他想說的話。


    他咬著牙,但重傷的身軀卻依舊站得筆直。


    林桃聽了這番話,也走到了杜平的身後,伸出雙手,用身體攔在了黃思身前。


    “是的,師叔,我也是一樣的想法,盡管黃思作為父親很過分,但是,他沒有反抗的能力,也沒有傷害過任何一個人,師叔,按我們林盟的規矩,你不能對他下手!”


    “而且,”林桃看向不遠處的空雨,這個時候,空雨依然在戰鬥,雖然她的動作已經逐漸沒那麽靈活,“空雨不是壞人!”


    兩人站在了一起,猶如屏障一樣守護著身後的黃思。


    這個人,與他們毫無關係,無親無故,甚至還是他們鄙視的對象。


    但是即便如此,他們兩人依然站了出來,為了這麽一個他們看不起的人,擋在自己師叔的麵前。


    隻為了他們心中最初的誓言。


    劉宗看了眼齊扈那邊,感覺情況危急,隻得繼續說道:“你們讓開吧,我隻是要威脅,並不是真的要殺黃思。”


    林桃攙扶著已經站立不穩的杜平,卻依然堅定地說道,“師叔,我們不信你。而且,我爸說過,林盟的成立,是為了拯救天下所有遭到不公不義之人,所以——”


    “鹹水鎮還有惡霸沒有剪除,是我們的錯,空雨妹妹沒有做錯!”


    林桃的話音剛落,場中就響起了幾下鼓掌聲,“啪”、“啪”、“啪”。


    鼓掌聲在這個劍拔弩張的環境中顯得特別突兀。


    “說得很好。原本,我還以為林盟已經違背了建立之初的意圖,成為了一個小團體盤根錯節,結黨營私的地方,沒想到,還有堅持最初理念的人存在啊。”


    黃思拍著手掌,緩緩走到僵持著的三人身邊。


    林桃慌了,想要提醒他小心,而杜平則盯著劉宗,怕他突然出手傷害黃思,劉宗則在考慮要不要直接將黃思拿住。


    可是,即便是這三人心思各異,卻在一瞬間同時發覺,他們動不了了。


    那邊,空雨與六名武功高強的成年人作車輪戰,即便是有著強大的運算能力,而且搶占先機砍傷了四人,此時也是多次險象環生。


    結果,忽然間他們也發現自己動不了了。


    雖然動不了,卻可以思索,可以看可以聽,除了空雨之外,所有人都是心頭駭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爸爸!“空雨開心地叫道。剛才她多次險象環生,但是她知道,父神絕對不會棄她於不顧,一定會出手幫她的。


    風聲鳴響。


    一股旋風在眾人之間刮起,迅即吹起四周的落葉與沙土。眾人動不了,隻能看著旋風似乎越變越大,風聲也越來越響,四周還有樹木發出刺啦啦的斷裂聲。


    斷裂聲也越來越多,越變越大,最後竟然形成了毀天滅地一般的威勢!


    就在林盟眾人一片驚懼的時候,黃思隻是淡淡地說道:


    “我是風神的巫師,我可以抬手就殺了你們所有人,所以,你們現在還需要戰鬥嗎?”


    一群動都不能動的人:”……“


    看來是不需要了。


    當在場的人恢複了行動能力之時,他們這才發現,周圍大約一棟樓大小的區域,幾乎都被旋風夷為平地,uu看書 .uukashu卷起來的草木落葉,都被業已停止的旋風整整齊齊地堆放成了一塊方形。


    這時,所有人就算再傻也能明白,不要說這旋風是天災級別的,光是之前悄無聲息就讓所有人動彈不得的能力,那也不是一般人對抗得起的啊!


    就算黃思真的手無縛雞之力,他隻需要拿把刀,在大家都不能動的情況下挨個紮過去,在場誰不得死?


    齊扈和虢堂主都老實了,之前那個攛掇虢堂主的人也慌了起來。


    見戰事平息,黃思便來到杜平和林桃身邊,然後在這兩人驚訝的目光中,從懷裏掏出了止血藥和一卷紗布膠帶,遞給林桃。


    “作為一個巫師,我得提醒你們,如果再放任不管,這小子等會得失血過多暈厥了。”黃思問林桃,“裹傷會嗎?按壓動脈止血會嗎?”


    林桃趕緊接過藥和紗布,連聲道謝,然後又疑惑地問:“動脈止血……是什麽?”


    “按這裏。”黃思指給了她肩頸大動脈的位置。


    林桃聽罷便用力按住那裏,然後喊來劉宗幫忙,給杜平把傷口裹好了,再用膠帶用力纏緊。


    “好神奇的布料啊!可以自行粘住!不愧是巫師用的。”林桃感慨著。


    其實這隻是很常見的醫療膠帶而已。


    黃思很少以人類的身份與人族相處,大多數時候都是在邊上看戲,不過今天為了空雨,他也不妨當個人族巫師玩玩。出於不破壞平衡考慮,他給杜平用的止血藥卻不是普通藥物,而是現代醫學的產物,止血與愈合的效果可以說是立竿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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