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靜是被痛醒的。
昨晚喝了酒，吃了很多雜七雜八的零食，偏偏沒有算日子，忘記生理期就在這兩天。
於是，清早起來，祖國山河一片紅。
陳靜趕緊洗了個澡，把自己收拾整潔，然後推醒躺在地毯上的古小姐問：“你今天回不回公司？”
古漸尹撐開眼皮看了她一眼，眼底一片茫然，然後當著她的麵翻了個身，繼續抱頭大睡。
陳靜發現她的雙頰紅得有點不正常，於是摸摸她的額頭，感覺有點燙手，心想壞了，恐怕是昨晚著涼引起發燒。
幸虧古小姐是高層，在有重大決策時露露麵就行，偷懶一天半天沒有關係。陳靜找出退燒藥喂她吃下，然後急急忙忙去上班。
打開門，鍾璿亭亭玉立的身影就在眼前，陳靜“嘭”地關上門，再打開，沒有眼花或錯覺，人就站在門後。
陳靜還沒來得及質問，鍾璿便已經搶先一步開口：“把衣服換掉。”
“什麽？”陳靜反射性地低頭打量自己的著裝，韓版嫩黃色毛線衫裙搭配深灰色五分毛呢靴褲，外麵再套一件米白色的長風衣，大方端莊，美麗凍人，看不出有什麽問題。
“換。”鍾璿堵著門口不讓她出去。
“換什麽？”陳靜就不信像鍾璿這種春夏秋冬都隻穿戶外運動服的人能有什麽時尚觸感。
“換長褲。”鍾璿盯著陳靜修長勻稱的美腿嚴厲地道。
“……”陳靜被她氣得不輕，“那要成什麽樣子？就是要穿短褲才好看。你個土包子！”
“你換不換？”鍾璿給出最後一次機會。
“不換，你能把我怎……哇，你幹什麽？！”陳靜話音未落，鍾璿便彎腰一把抱住她的大腿，將她整個人抗到肩上，步履輕鬆地往屋裏走。
“哪個是你的房間？”鍾璿對橫躺在地毯上的古小姐視若無睹，直接走上二樓找陳靜的臥室。
“你放我下來！不是那間，左邊左邊！”
鍾璿感到陳靜的身子在微微顫抖，心裏不禁一痛，踢開房門，將她放了下來。
“我是不是弄疼你了……”話猶未了，陳靜便朝她一個耳光甩過去，右手打左臉，清脆響亮。
鍾璿的頭側過一邊好一會兒才慢慢轉回來，麵無表情地直直看著陳靜。半邊臉頰紅起來，但沒有構成太嚴重的傷害。
陳靜趕緊心虛地把行凶的那隻手藏在身後，揚起下巴倨傲地迎上她的視線，毫不退縮。
“身體不舒服？”鍾璿終於發現到一絲異樣，陳靜臉色蒼白，冷汗涔涔，卻仍逞強地咬牙強忍，仿佛正在承受巨大的痛楚。
挨打的人是她，為什麽打她的人比她還要疼痛不堪？
鍾璿還沒自戀到認為陳靜在心疼她，隻往最有可能的方麵聯想。
“是不是昨晚吃壞肚子？宿醉？頭痛？”無論鍾璿問什麽，陳靜都一概不理，隻用一雙美目警惕地瞪著她。
“我送你去醫院。”最後鍾璿道，並作勢伸手去拉她。
陳靜躲開她的手，冷冷地開口：“不用你管！快滾！別害我遲到。”
“你換上長褲我就載你上班。”鍾璿始終堅持這一點。
陳靜氣結，鍾小姐，你是否管得太寬？
“你這樣穿，膝蓋和雙腿都受冷，時間長了會得關節炎，還容易感冒。”鍾璿語氣溫和地說，“乖，換了。”
陳靜：“……”
鍾璿不再廢話，直接打開她的衣櫃翻找。
“你別亂動我的東西……”陳靜氣急敗壞地想阻止，鍾璿轉身，手裏已經拿著一條卡其色的棉褲。
效率真高。
“這條不錯。”鍾璿說。
陳靜知道自己若不屈服的話，姓鍾的真會一直在這裏耗下去。她時間寶貴，浪費不起，隻好壓下熊熊怒火，一把搶過褲子，然後指著門口說：“你給我出去。”
鍾璿這回倒是聽話，很幹脆地退出臥室，還順帶幫她把門關上。
在陳靜換衣服的時候，鍾璿去了趟廁所，洗手的時候不小心碰翻了一瓶沐浴露，彎腰去撿時卻發現洗手盆下麵放著一隻臉盤，裏麵堆了些衣服，卻忘了放水浸泡。
鍾璿認出這是陳靜昨晚穿過的衣服，於是順手往裏麵放了些水，再倒入一些洗衣液，剛想再順便搓兩下時，卻發現那些水竟然慢慢泛起殷紅之色。
鍾璿：“……”
聯係剛才陳靜那副強忍痛苦的神色，鍾璿悟了。
走出客廳時，陳靜正從二樓款步下來，沒有穿鍾璿替她挑的那條卡其色棉褲，而是穿了另外一條黑色的直筒休閑褲，上身米色高領羊毛衫，外麵套一件灰色牛角扣連帽衛衣，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看起來就像剛畢業的大學生。
鍾璿定定地盯著大學生發呆。
“看夠沒有？”陳靜不耐煩地伸手到她眼前晃晃，“走了。”
鍾璿笑看著她，道：“你這樣穿真好看。”
“本小姐怎麽穿都好看。”陳靜糾正。
鍾璿眯起雙眼，點點頭表示讚同。
兩人走去車庫拿車，陳靜知道趕不走鍾璿，便懶得浪費唇舌，默許了她當自己的司機。
一路上，鍾璿總是沒話找話說，從娛樂八卦到股市金融，再到時事風雲，侃侃而談，滔滔不絕，陳靜卻愛理不理地將頭別向車窗那邊，置若罔聞。
鍾璿自言自語了將近十分鍾，知道不可能得到回應後，終於停了下來。
突如其來的靜默讓陳靜有點不習慣，她下意識地轉過頭，看了眼正在開車的鍾璿。
臉頰已經不紅了，也沒有留下指痕，連一丁點指甲的刮傷都見不到，陳靜想，自己揮掌的殺傷力果然有待加強。
“你昨晚都聽到了？”鍾璿毫無預兆地突然問道。
陳靜一頭霧水，根本聽不懂她在問什麽。
鍾璿側頭看她一眼，補充說明：“昨晚我和程麗麗在陽台上的談話。”
“我怎麽會知道？”陳靜莫名其妙地反問。
鍾璿觀察著她的神色，沒能發現任何破綻，於是笑笑道：“麗麗對古小姐的初戀情人非常好奇，但她不好意思直接問你，所以拜托我向你打聽。”
陳靜淡淡地說：“她想知道就讓她直接問我，沒有什麽不好意思，謀取幸福就該理直氣壯。”
“你說得對，我很讚成。”鍾璿勾起嘴角，笑得意味深長。
陳靜從醒來到現在一直感到小腹墜脹，那種折磨簡直不堪忍受，所以根本沒心思理會鍾璿，幹脆閉上眼睛等待疼痛過去。
鍾璿體貼地沒有再逗她說話，將車子開得四平八穩，整段路程連一點小顛簸都沒有。
到達公司後，陳靜簡直是迫不及待的打開車門離開，沒有半句謝謝，也沒有半句道別。
回到辦公室，陳靜癱坐在大班椅上，感到精疲力盡。
她發誓，若有來生，絕不再做女人。
擺在案頭的文件有好幾份，都必須趕在這幾天完成，陳靜強打精神，翻開其中一份仔細閱讀。
半小時後，她拿起電話撥打分機號，吩咐助理替她衝一杯咖啡進來。
十分鍾過去了，外麵傳來敲門聲，她頭也不抬地說：“進來。”
腳步聲有點陌生，並非助理蹬高跟鞋的聲音，陳靜疑惑地抬起頭，立刻對上一雙帶著笑意的眼睛。
“怎麽又是你？”陳靜已經沒有力氣發火，隻是皺眉瞪著來人。
“你還沒吃早餐吧？皮蛋瘦肉粥怎麽樣？”鍾璿將打包好的早餐放到辦公桌上，推到陳靜麵前。
就算還沒打開蓋子，也能聞到粥的香味。陳靜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鍾璿又從上衣口袋裏摸出幾包暖寶寶，神色關切地道：“貼一片在腹部，應該可以緩解。”
頓了頓，又從另一個口袋裏掏出一個小罐子：“裏麵是紅糖，吃完早餐後可以衝來喝，你剛才叫助理衝的那杯咖啡，我已經叫她倒掉。”
陳靜：“……”
請問你是小叮當嗎？還有，你憑什麽使喚我的人？
“說完了？”陳靜問。
“嗯。”鍾璿點點頭。
“好走不送。”陳靜冷冷地逐客。
鍾璿沒有走，她站了一會兒，注視著陳靜假裝專心批閱文件的臉，然後緩緩開口道：“你怎麽不問問，我為什麽對你那麽好？”
陳靜頭也不抬地說：“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黃鼠狼笑了起來：“小靜，你真可愛。”然後不等陳靜再說什麽，便自動自覺地轉身離開。
陳靜滿腔怒火無處發泄，目光落在那份愛心早餐上，抬手就要掃到地上……好香。
十分鍾後，陳靜將吃完的空飯盒扔到了垃圾桶裏。
昨晚喝了酒，吃了很多雜七雜八的零食，偏偏沒有算日子，忘記生理期就在這兩天。
於是，清早起來，祖國山河一片紅。
陳靜趕緊洗了個澡，把自己收拾整潔，然後推醒躺在地毯上的古小姐問：“你今天回不回公司？”
古漸尹撐開眼皮看了她一眼，眼底一片茫然，然後當著她的麵翻了個身，繼續抱頭大睡。
陳靜發現她的雙頰紅得有點不正常，於是摸摸她的額頭，感覺有點燙手，心想壞了，恐怕是昨晚著涼引起發燒。
幸虧古小姐是高層，在有重大決策時露露麵就行，偷懶一天半天沒有關係。陳靜找出退燒藥喂她吃下，然後急急忙忙去上班。
打開門，鍾璿亭亭玉立的身影就在眼前，陳靜“嘭”地關上門，再打開，沒有眼花或錯覺，人就站在門後。
陳靜還沒來得及質問，鍾璿便已經搶先一步開口：“把衣服換掉。”
“什麽？”陳靜反射性地低頭打量自己的著裝，韓版嫩黃色毛線衫裙搭配深灰色五分毛呢靴褲，外麵再套一件米白色的長風衣，大方端莊，美麗凍人，看不出有什麽問題。
“換。”鍾璿堵著門口不讓她出去。
“換什麽？”陳靜就不信像鍾璿這種春夏秋冬都隻穿戶外運動服的人能有什麽時尚觸感。
“換長褲。”鍾璿盯著陳靜修長勻稱的美腿嚴厲地道。
“……”陳靜被她氣得不輕，“那要成什麽樣子？就是要穿短褲才好看。你個土包子！”
“你換不換？”鍾璿給出最後一次機會。
“不換，你能把我怎……哇，你幹什麽？！”陳靜話音未落，鍾璿便彎腰一把抱住她的大腿，將她整個人抗到肩上，步履輕鬆地往屋裏走。
“哪個是你的房間？”鍾璿對橫躺在地毯上的古小姐視若無睹，直接走上二樓找陳靜的臥室。
“你放我下來！不是那間，左邊左邊！”
鍾璿感到陳靜的身子在微微顫抖，心裏不禁一痛，踢開房門，將她放了下來。
“我是不是弄疼你了……”話猶未了，陳靜便朝她一個耳光甩過去，右手打左臉，清脆響亮。
鍾璿的頭側過一邊好一會兒才慢慢轉回來，麵無表情地直直看著陳靜。半邊臉頰紅起來，但沒有構成太嚴重的傷害。
陳靜趕緊心虛地把行凶的那隻手藏在身後，揚起下巴倨傲地迎上她的視線，毫不退縮。
“身體不舒服？”鍾璿終於發現到一絲異樣，陳靜臉色蒼白，冷汗涔涔，卻仍逞強地咬牙強忍，仿佛正在承受巨大的痛楚。
挨打的人是她，為什麽打她的人比她還要疼痛不堪？
鍾璿還沒自戀到認為陳靜在心疼她，隻往最有可能的方麵聯想。
“是不是昨晚吃壞肚子？宿醉？頭痛？”無論鍾璿問什麽，陳靜都一概不理，隻用一雙美目警惕地瞪著她。
“我送你去醫院。”最後鍾璿道，並作勢伸手去拉她。
陳靜躲開她的手，冷冷地開口：“不用你管！快滾！別害我遲到。”
“你換上長褲我就載你上班。”鍾璿始終堅持這一點。
陳靜氣結，鍾小姐，你是否管得太寬？
“你這樣穿，膝蓋和雙腿都受冷，時間長了會得關節炎，還容易感冒。”鍾璿語氣溫和地說，“乖，換了。”
陳靜：“……”
鍾璿不再廢話，直接打開她的衣櫃翻找。
“你別亂動我的東西……”陳靜氣急敗壞地想阻止，鍾璿轉身，手裏已經拿著一條卡其色的棉褲。
效率真高。
“這條不錯。”鍾璿說。
陳靜知道自己若不屈服的話，姓鍾的真會一直在這裏耗下去。她時間寶貴，浪費不起，隻好壓下熊熊怒火，一把搶過褲子，然後指著門口說：“你給我出去。”
鍾璿這回倒是聽話，很幹脆地退出臥室，還順帶幫她把門關上。
在陳靜換衣服的時候，鍾璿去了趟廁所，洗手的時候不小心碰翻了一瓶沐浴露，彎腰去撿時卻發現洗手盆下麵放著一隻臉盤，裏麵堆了些衣服，卻忘了放水浸泡。
鍾璿認出這是陳靜昨晚穿過的衣服，於是順手往裏麵放了些水，再倒入一些洗衣液，剛想再順便搓兩下時，卻發現那些水竟然慢慢泛起殷紅之色。
鍾璿：“……”
聯係剛才陳靜那副強忍痛苦的神色，鍾璿悟了。
走出客廳時，陳靜正從二樓款步下來，沒有穿鍾璿替她挑的那條卡其色棉褲，而是穿了另外一條黑色的直筒休閑褲，上身米色高領羊毛衫，外麵套一件灰色牛角扣連帽衛衣，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看起來就像剛畢業的大學生。
鍾璿定定地盯著大學生發呆。
“看夠沒有？”陳靜不耐煩地伸手到她眼前晃晃，“走了。”
鍾璿笑看著她，道：“你這樣穿真好看。”
“本小姐怎麽穿都好看。”陳靜糾正。
鍾璿眯起雙眼，點點頭表示讚同。
兩人走去車庫拿車，陳靜知道趕不走鍾璿，便懶得浪費唇舌，默許了她當自己的司機。
一路上，鍾璿總是沒話找話說，從娛樂八卦到股市金融，再到時事風雲，侃侃而談，滔滔不絕，陳靜卻愛理不理地將頭別向車窗那邊，置若罔聞。
鍾璿自言自語了將近十分鍾，知道不可能得到回應後，終於停了下來。
突如其來的靜默讓陳靜有點不習慣，她下意識地轉過頭，看了眼正在開車的鍾璿。
臉頰已經不紅了，也沒有留下指痕，連一丁點指甲的刮傷都見不到，陳靜想，自己揮掌的殺傷力果然有待加強。
“你昨晚都聽到了？”鍾璿毫無預兆地突然問道。
陳靜一頭霧水，根本聽不懂她在問什麽。
鍾璿側頭看她一眼，補充說明：“昨晚我和程麗麗在陽台上的談話。”
“我怎麽會知道？”陳靜莫名其妙地反問。
鍾璿觀察著她的神色，沒能發現任何破綻，於是笑笑道：“麗麗對古小姐的初戀情人非常好奇，但她不好意思直接問你，所以拜托我向你打聽。”
陳靜淡淡地說：“她想知道就讓她直接問我，沒有什麽不好意思，謀取幸福就該理直氣壯。”
“你說得對，我很讚成。”鍾璿勾起嘴角，笑得意味深長。
陳靜從醒來到現在一直感到小腹墜脹，那種折磨簡直不堪忍受，所以根本沒心思理會鍾璿，幹脆閉上眼睛等待疼痛過去。
鍾璿體貼地沒有再逗她說話，將車子開得四平八穩，整段路程連一點小顛簸都沒有。
到達公司後，陳靜簡直是迫不及待的打開車門離開，沒有半句謝謝，也沒有半句道別。
回到辦公室，陳靜癱坐在大班椅上，感到精疲力盡。
她發誓，若有來生，絕不再做女人。
擺在案頭的文件有好幾份，都必須趕在這幾天完成，陳靜強打精神，翻開其中一份仔細閱讀。
半小時後，她拿起電話撥打分機號，吩咐助理替她衝一杯咖啡進來。
十分鍾過去了，外麵傳來敲門聲，她頭也不抬地說：“進來。”
腳步聲有點陌生，並非助理蹬高跟鞋的聲音，陳靜疑惑地抬起頭，立刻對上一雙帶著笑意的眼睛。
“怎麽又是你？”陳靜已經沒有力氣發火，隻是皺眉瞪著來人。
“你還沒吃早餐吧？皮蛋瘦肉粥怎麽樣？”鍾璿將打包好的早餐放到辦公桌上，推到陳靜麵前。
就算還沒打開蓋子，也能聞到粥的香味。陳靜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鍾璿又從上衣口袋裏摸出幾包暖寶寶，神色關切地道：“貼一片在腹部，應該可以緩解。”
頓了頓，又從另一個口袋裏掏出一個小罐子：“裏麵是紅糖，吃完早餐後可以衝來喝，你剛才叫助理衝的那杯咖啡，我已經叫她倒掉。”
陳靜：“……”
請問你是小叮當嗎？還有，你憑什麽使喚我的人？
“說完了？”陳靜問。
“嗯。”鍾璿點點頭。
“好走不送。”陳靜冷冷地逐客。
鍾璿沒有走，她站了一會兒，注視著陳靜假裝專心批閱文件的臉，然後緩緩開口道：“你怎麽不問問，我為什麽對你那麽好？”
陳靜頭也不抬地說：“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黃鼠狼笑了起來：“小靜，你真可愛。”然後不等陳靜再說什麽，便自動自覺地轉身離開。
陳靜滿腔怒火無處發泄，目光落在那份愛心早餐上，抬手就要掃到地上……好香。
十分鍾後，陳靜將吃完的空飯盒扔到了垃圾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