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焉識接了辣椒碟子,滿臉問號。


    “你不是喜歡吃辣的麽?我看你在這吃每次都沾辣椒碟的。”吳知枝抬眉。


    “……”這她都記得?


    陸焉識眼神怪異的看了她一眼,心想她該不會老是在關注自己吧?


    吳知枝坐下,拿了碗舀湯,見對麵的吳媽媽在喝湯,說:“你血糖高,別喝太多湯了。”


    吳媽媽沒回答,繼續把湯喝了。


    “都說不要喝太多了。”吳知枝蹙眉,拿走她的碗,把旁邊單獨做的一份蔬菜蕎麥麵遞給她,“你吃麵吧。”


    “我想吃點有味道的。”


    “那你吃點牛肉,但別吃太多了。”吳知枝說。


    吳媽媽沒說話,表情明顯不太情願。


    陸焉識覺得這個家裏,吳知枝更像一個大家長,而其他人,都是小孩。


    他夾了一塊牛腩塞進嘴裏,頓時被驚呆了。


    這牛腩煲,燉得軟爛適中,口感極好,不,應該是說,好吃到爆炸!


    吳知枝的廚藝……這麽好?


    為了印證自己的想法,他又夾了一筷子荷蘭豆,這種以前就算擺在他麵前一個月也不會夾一筷子嫌棄到骨子裏的蔬菜,也被她做得非常香辣爽口。


    陸焉識明白了,怪不得他來到朝城這麽久,隻吃得慣老吳米粉店一家的米粉,不是因為外麵的菜做得太難吃,而是吳知枝的廚藝太高超了,哪怕是他很討厭的蔬菜也被做得非常美味可口。


    他看了吳知枝一眼,吳知枝也看了他一眼。


    兩人沒說話。


    陸焉識收回視線夾了一塊牛腩,塞進嘴裏滿足的嚼著。


    不同地域的飲食差異已經折磨他快十幾天了,每天吃飯都如同嚼蠟,他喜歡重口一點的,但舅媽章寧做的菜總之太甜太淡,他根本吃不慣。


    老吳米粉店的米粉雖然好吃,但每天都吃,也就不新鮮了,而且除了米粉以外,沒人別的對口食物來打打牙祭,心情難免有鄉愁的落差。


    陸焉識一邊想,一邊吃,不多時,就吃完了一碗炒飯,看著桌上的菜,還想在添一碗飯,但看著眼前這幾個不怎麽熟的吳家人,他不好意思去,於是放下了碗,內心無比遺憾的就此作罷。


    但碗還沒完全放下去就被吳知枝接住了,她說:“在吃一碗吧?”


    “我吃飽了。”陸焉識洋裝客氣的打個太極。


    一般人都會勸在吃一碗,然後他就勉為其難答應……


    誰知吳知枝這個奇葩的思維比較特殊,聽了這話,就沒有在勉強他,把碗放下了。


    陸焉識:“……”


    其實他還想在吃一碗的。


    這奇葩為什麽就不能在堅持一點呢?


    在堅持一下,他就聽她的嘛。


    現在……隻能歎息著離開餐桌了,他起身前看了眼桌上那幾盤還剩挺多的菜,難得碰到這麽對胃口的菜,他剛才就不應該那麽矜持。


    吃完飯就十點多了,吳知枝把碗筷收拾一下,喊了一聲,“安安,去洗碗。”


    “哦。”吳安安應了一聲,捋起袖子到水池邊上乖乖等著吳知枝把碗盤收拾出去,吳桐推吳媽媽進屋,順便去洗澡。


    冬天的晚上遠遠要比白天冷很多。


    陸焉識愣了一下,轉過頭來,不置信道:“你讓她洗碗?”


    不過才五六歲的女孩,就要奴役她做家務嗎?


    “這有什麽不對?”吳知枝沒明白他的話,偏頭問。


    “她才五六歲吧?”


    吳知枝終於明白他的意思了,笑了笑,說:“這有什麽奇怪的,我們家的孩子都要幹家務,我小時候也是這樣。”從小練習獨立,沒什麽不好。


    她把桌子擦幹淨,將碗盤搬了出去。


    “可天這麽冷。”陸焉識於心不忍,他雖然脾氣不好,但還是懂得關愛弱小的。


    吳知枝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我謝謝你這麽關心我妹妹,但,這都是我們要學會習慣的。”


    學會獨立,也必須獨立,因為出生在這個不幸的家庭,他們能做的,就是靠自己去克服一切困難,她小時候是這樣過來的,吳桐是,吳安安也不例外。


    陸焉識不苟同她的思想,他覺得吳安安太小了,吳知枝不該這樣對她。


    但吳知枝已經不給他說話的機會了,因為座機響了,她過去接外賣電話,留下陸焉識一個人坐在店麵發呆。


    所有人都散了,就剩他一個。


    心裏操了一聲,他站起來,走到門口的水池邊上,捋起袖子,對那個小不點說:“我來幫你洗吧。”


    他剛才也蹭了飯,現在讓一個五六歲的小孩替他洗他吃過的碗,而他無所事事的坐在裏頭,他內心不安樂。


    “哥哥,你會洗碗嗎?”吳安安把洗潔精壓進水裏,衝出了一堆白色泡沫。


    “我……不會。”陸焉識憋了半天,說出這麽一句話,“或者,你可以指導我,我來洗。”


    “不用啦,哥哥,你去裏麵休息吧,我來洗就好了。”


    “沒事,哥哥說了幫你洗就幫你洗。”他蹲下身子,把自己的手伸進水裏,瞬間就覺得被凍住了,精致的五官擰了起來。


    吳安安掩唇笑:“哈哈,哥哥你這個樣子好好笑。”


    陸焉識皺眉看了她一眼,拿起一個油膩膩的盤子,“別廢話了,告訴我怎麽洗。”


    “先把那條抹布壓點洗潔精,撮出很多泡沫。”


    陸焉識照做。


    吳安安補了一句,“噢,哥哥,我忘記告訴你了,其實洗碗可以戴手套的。”


    “……”陸焉識咬牙,冰冷的臉孔第一次有了生動的表情,靠,“你怎麽不早說啊?”


    “我看你都把手伸進水裏了,就以為你不想戴手套。”


    “哎。”陸焉識看了下自己滿是泡沫的手,歎了一口氣,“算了,都已經泡水裏了,你繼續說,要怎麽洗?”


    “拿一個盤子,然後用抹布這樣洗洗,那樣洗洗,就好了。”


    陸焉識照做,吳安安又說:“不,哥哥,你擠太多洗潔精了,這樣要衝很久才沒泡沫。”


    “這樣幹淨。”陸焉識說。


    “不,很難洗幹淨。”


    “我覺得這樣洗很好。”他堅持自己的決定。


    結果就被打臉了,一個盤子壓一次洗潔精,不僅浪費了很多洗潔精,還總是衝不幹淨。


    吳安安一個勁的搖頭。


    陸焉識被個小不點如斯對待,覺得自己被鄙視了,默默冷著臉洗碗。


    原來洗個碗都這麽多門道。


    陸焉識覺得自己洗完碗可以感悟出一篇《觀後感》了。


    ------題外話------


    是不是文文寫得太無聊了?不然怎麽老是沒有小可愛給序序留言呢?


    苦惱的序序正在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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