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夏鈺煌帶著自家女兒離開流月,滿臉的幸福笑意,但速度卻宛若身後有瘟疫追趕,眨眼間就沒了人影。


    那邊得知真相的琴沐楓便臉色漆黑的利用剛恢複的能力直奔紅瑞而來,本來是想找夏鈺煌算賬,問題怎麽就沒有看牢公主?!然而依舊來遲了一步,撲了個空,卻正好與月初語的欽差大人杠上了。


    明明是巧取豪奪、侮辱陷害,然而因著緋瑤與夜均寒三人至今下落不明,無人對峙。琴沐楓看著大放厥詞的女人,心頭滿是怒火堆積,卻依舊必須按耐下急躁和怒火,與之周旋,將其死死拖住。


    夜色深濃,琴沐楓在書房批閱事物,驟然一道黑影落下,片葉不沾身,沒發出一聲響聲,鬼魅一般。


    “你來了,我還以為你還要再過會兒。”琴沐楓頭也不抬道,對來人的神出鬼沒絲毫不會驚訝,“你那邊怎麽樣了?”


    “大致上都解決光了,還有些後續的事有我無我都沒有太大幹係。反正衍皇快死了,繼承人除了哪一個也都死絕了,他就是再不願意也隻能如此了。除非他自願斷絕這一脈,拱手讓給那些宗室繼承皇位。”一身的夜行衣,慕容錦然嘴角笑意悠然,絲毫不對他這個翻天覆地的作為有絲毫壓力和愧疚。“慕容家以名存實亡,我不在反而正好。”


    “以他對我們了解,果然時機都正好對上了。”琴沐楓將最後一份賬本看完,抬眸流光淡淡的流轉,劃過一抹陰鬱:“即使轉世,這人依舊什麽都算計好了,這感覺,真是有夠糟糕的。”


    慕容錦然眼眸流轉,淡淡一笑,不置一詞。身為主宰者,這般心思縝密是必須的,他不奇怪,反正當年就在他手下做事的時候就已經有所覺悟了。如今依然,隻是他多了一分底線――他想陪在最愛之人的身邊,如此而已。


    隻要不跟他這一點上敵對,他其實很好說話的。而琴沐楓與慕容錦然最大的不同就在這一點!


    前世的記憶歸來,琴沐楓多了一分暴戾和對夏鈺煌的心結,他自己也知道這樣不好,隻是控製不住想要,無可奈何之際,又有些興奮,畢竟同等價值的敵手難尋!


    “也不知道均寒他們有沒有保護好公主她,唉……”琴沐楓擔憂的歎息,惹得慕容錦然原本偽裝的輕鬆寫意霎時一僵,“你既然來了,那麽正好,軍營的事你去處理,別讓人在這個時候鑽了空子,惹得一身騷還洗不清。公主可是好不容易訓練出來那些精兵,可不能便宜了別人,為他人做嫁人。”


    慕容錦然頷首:“恩,這事我自有分寸。”


    琴沐楓一聽,也不再多言。前世身為大將,僅僅用普通兵力就能將他一族逼至方外之地的男人,既然說了這樣的話,那就是一定有了對策,他再多說也沒有任何意義,他隻看結果就成……


    帝王陵所在,蒼茫的森林裏,追殺與潛逃還在繼續,一方不要命的追,一方伺機而動的逃離,拚的是精神上的消耗和毅力。


    緋瑤覺得自己睡了很久,很安詳,周身暖洋洋的。睜開第一眼便見到夜均寒正抱著她趕路,也許是她的動作過大,夜均寒抬眸,眼底閃過一抹驚喜,直接停了下來,將她小心翼翼的放下來,握著脈,一連串追問:“公主你醒了,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生死之血有沒有什麽後遺症?”


    “公主,你嚇死我了。”一旁的夜流寒跟著鬆口氣,長長的道了一句。


    心頭暖意蔓延,緋瑤蹭蹭夜均寒,反手將他抱住:“沒事,別瞎操心了。”隨即笑著眼眸望著他,戳著他的臉,玩笑道:“你呀,就是想的太多,老是自己嚇自己!”隨即在夜均寒唇上一吻,算是補償他的驚嚇,才想離開,卻被夜均寒半路截住。(.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一手托著她的頭,一手抬起她的下巴,洶湧的吻如海浪、如野獸撕咬,讓緋瑤隻能承受,而無法退卻。


    她就像是乘風的一艘孤船,隨風浪而舞動,搖曳間隨之而來的是更加令人窒息的翻滾,眼底蕩漾一圈迷離的水澤,臉上紅暈更加誘人,讓人沉淪的美麗。


    “呼呼……”大口大口的呼吸,緋瑤軟癱在夜均寒身上,渾身無力。她覺得自己都快要窒息而亡了,夜均寒才戀戀不舍的再三拂過她的唇舌,自她的嘴裏退了出來。


    嘴角的銀絲來不及擦拭,夜流寒眼底黝黑的湊近,把人自夜均寒懷裏奪了過來,笑道:“公主,你可不能厚此薄皮啊。”


    緋瑤扶額,喘息道:“你們兩個……是想讓、我窒息而亡吧!”


    “哪裏,公主多想了。”湊近在眼前的俊臉閃過一抹狡黠,夜流寒**的舔去她嘴角的痕跡,最後在她唇上落下一個印記,語氣帶著一抹認真道:“蓋個章,公主也是我的。”


    夜均寒輕笑一聲,也不管如今麵臨的局勢有多嚴峻,伸手撫摸緋瑤的長發,懶懶道:“卻是如此,省的公主到時候不認賬。”


    緋瑤嘴角一抽,有些鬱悶:“我什麽時候信譽那麽差了!”


    “以防萬一而已,公主你多想了。”


    “別說萬一,一萬都不會有了,你們不是都吞了後玉了,我的心與都放在你們這兒拿不出來了,你們還想怎樣!”緋瑤說著,想起身,卻因著身子還僵硬著,試了幾次都未能成功,除了能動的上手,其他都還麻木著,臉色越發鬱悶起來。


    “公主莫急,你再休息片刻就能走了。”夜流寒一手抱著佳人起身往前走,這是明顯的不打算把人還給夜均寒,準備自己獨占了。


    夜均寒摸了摸有些發酸的胳膊,聳聳肩也不去計較了這些小事了,翩翩儒雅的起身,慢慢的跟著後麵。


    “我們如今在哪兒?”緋瑤左看右看都是一樣的樹林,不由一陣眩暈,分不清東南西北,弱弱問道。


    “我們如今還在帝王陵所在的森林,隻是這裏離帝王陵已有千米。公主你已經睡了三日了,我還真怕你一睡不醒呢……”夜流寒淡淡說著,想著這些日子的擔憂,不堪回首啊!“這林子連接的地方很多,隻是我們還未曾衝出包圍圈,身後流月的人一直追著。”正說著,卻見一隻信鷹驟然略過,落了下來。


    夜均寒飛快的出手,將其腳下的信件拿出然後放飛,看完隨即化為灰煙,一臉陰沉。


    “怎麽了?”緋瑤請問,夜流寒眼眸半眯,看來情況不對了。


    “月初語弑母繼承皇位,成為流月新一任的皇,隨即將這罪名栽贓給了公主你,頒下懸賞令,生死不論。若取得公主你的……得一百萬兩……黃金。”沉聲道,夜均寒臉色一片烏雲密布,難看之極。


    夜流寒眼底寒光一閃,怒火再次竄上心頭,冷哼:“真是有夠不要臉的,自己殺了人還不願意承認,還想著一箭雙雕,卑鄙!”


    “此地不能呆了,我們必須經快衝出包圍圈,再呆在這裏下去,隻怕這樣下去人數增多,我們逃離的可能性便越小。”夜均寒眼底決然,下定決心道。


    “如今估摸著整個流月都在捉拿我們三個,我們又去哪兒?這張臉隻怕一出世就被人群起攻之了。”夜流寒壓著火,咬著牙,忿忿道。


    夜均寒見狀,上前探了探脈搏,心裏又再三估量了一下,淡淡開口:“去北方,正好公主回複身子的一味藥材必須去哪兒才能找到。如今我們不能南下,隻怕南下回紅瑞的路上步步都是埋伏,太過危險,還不如反其道而行之。而且,鎏影的本部就在那兒,這世上可沒多少人知道夜均寒乃天機。”


    “貌似我拖累你們了。”緋瑤苦笑,心頭抑鬱。“若是不行,你們可以把我丟下的。”


    夜流寒一愣,整張臉都皺了起來,粗聲粗氣道:“公主你這是什麽話!夫妻本一體,大難當前自然相互扶持、不離不棄,公主之前舍命就我們脫離困境我們可曾言謝?怎們反過來公主卻這般說辭!難道,公主還不信任我們,把我們當成那什麽臨陣脫逃的鼠輩不成!”語氣的那抹怒意鮮明,暴躁而起。


    緋瑤呆了一呆,隨即捂臉失笑,伸手抱著夜流寒,心情愉悅的撒嬌道:“哪裏,我胡說的,你可別真的生氣啊!”是啊,她早就不是一個人了,不是那個為了完成任務而不惜一切的人。她如今有很多珍視的,堪比性命的珍寶在,可容不得自己輕言生命!因為她與他們生命相連,生死共存。


    夜均寒眸光一閃,淡淡無言。想著那些話,心頭殺意一閃而過。蘇季航,你既然敢把他最愛的女人當做工具如此利用和傷害,那麽,就好好接下我們幾個人的怒火,可別死的太容易!


    夜流寒臉有些紅,別扭的別過臉,聲音抬高:“怎怎麽會!……隻要公主你以後別這麽說就成。”你隻要心裏住著我,真心把我當做依靠就行。


    真的,這樣就足夠了。


    我想要的,其實真的不多。你明白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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