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著血,身子的元氣一下子消耗的幹淨,整個人都萎頓下來:“沒想到,最終會敗在你手上……”


    “母皇一定以為是殺了您的會是四姐姐吧?畢竟她雖然看上去最得寵愛,然而某些方麵她卻比我們這些女兒都要可憐的多。因為母皇您一直對她最為防備,但也正因為如此,才讓母皇忽略了我們這些女兒,讓本宮有了可趁之機。”陰暗裏,少女一字一句說著,聲線優美動聽,姿態雍容婀娜,高貴而優雅。“因此,我倒是不像大姐姐那般恨她,倒是很感謝她轉移了母皇您的注意力,讓本宮成就今日之事。本宮可是一直等著一個像這樣的時機,沒想到這麽快就來了,真的,很感謝她呢……”


    “朕如今最後悔的便是恨不能在老大他們逆謀之時,將你也一並禁錮!”月紫嫻嘶吼,眼底滿腔的恨意直射而來,宛若索命的厲鬼,猙獰著咆哮。


    “母皇,你又何必如此,恕女兒大不敬,我們若是死絕了,您這一脈可就徹底廢了。到時候宗室那幫上不了台麵的人上了位,其他三國可要貽笑我流月皇室無人即位,最終亡國也不一定。”少女緩緩自陰暗裏走出,一張秀氣的小臉是一派不符合年齡的沉穩和無情。一雙眼無波無緒的眼微微眯起,不帶絲毫感情的極度冷靜的話語慢條斯理的分析,絲毫不受月紫嫻憤怒和憎恨的字字句句。宛若死去後幹涸生機的人偶,令人不自覺毛骨悚然,一陣不安浮躁。


    大不敬?笑話,她連弑母都準備好了,還有什麽不敢做的!月紫嫻心頭冷呲,不屑一詞:“那也好比被你糟蹋!”然而說完她就後悔了,可是臉上的冷然不改,帝王的氣勢依舊淩冽、雍容而高貴,神聖不可侵犯。


    閉著眼,她不願再看那張臉,冷冷譏諷道:“小六,你以為你會坐穩這個皇位多久?咋們走著瞧吧!”


    “母皇,你似乎搞錯了。”六公主月初語手裏扯出一把長劍,淡淡道:“你今日就死了,已經不會有日後了。我怎麽會犯大姐一樣的錯,你太小看我了。這世上,隻有死人才最讓人安心,不是嗎?”


    月紫嫻霍然睜眼望著月初語,眼眸半眯,突然想到什麽,恍然道:“原來,你都設計好了!這一切!”


    “畢竟打沒把握的仗不是我的風格,要贏就必須確保萬無一失,這樣才好。”月初語勾起一抹寒冰一般的笑意,直接讓人從頭到腳都冰凍起來。“母皇還是不要再期望四姐姐幫你那會生死草,讓你複活,我已經派人前去截殺了。”


    月紫嫻眼孔緊縮,心頭最後一絲希冀就此破滅,整個人都呆愣住,無法言喻。


    月初語笑著又道:“就算四姐姐真的拿到生死草,也絕對趕不回來救您的。到最後,這一切都是我的,生死草將為我所用。本宮在此可要感謝母皇啊,不然本宮也不會多了這麽一條後路,可以讓人死而複生的上古之物,真的很讓人期待啊!”


    “你也別太小看月緋瑤,你以為就憑你的那點人就能困住她?”月紫嫻回神,語氣平緩直述,傲然間帶了一抹不屑。


    “若是五百個人都殺不她,那麽,整個人流月又如何?”眼底略過一抹平和笑意,月初語靜靜說著,“月緋瑤將會是弑母的罪人,我流月第一罪人,全國通緝的要犯,罪不可赦!若是這樣,足夠了吧?”


    越是平靜,便越是驚懼。


    如今的月初語整個人都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顫栗,每一舉動,都設好了圈套,伴隨著深意,務必置人於死地。


    眉睫一顫,月紫嫻心頭怒氣,原來她都被人看在眼裏,記在心頭,好一個六公主!好一個小六!竟然步步算計,隻怕花了她不少時間和精力吧!


    刀光閃爍,掄起一圈燦爛的銀光,轉瞬如煙花的唯美,扯出一抹猩紅色妖豔,致命的殺意緊隨其後,魅力之下的殘骸是一如既往的猙獰。


    “母皇,一路走好,您慢慢的走……”望著雙眸瞪大,含恨而亡的月紫嫻,月初語淺淺一笑,不帶絲毫憐憫的拋下已經染紅的劍,轉身離去間,紅唇輕啟,淡淡呢喃:“您要看著,看我怎麽將你懼怕的天定凰者,後凰轉世玩的生如不死!你要看著,這世上才沒有什麽天定!隻有自己掌握的追尋!”


    外麵的月色傾瀉下來,鋪成一道月之路,她踏著月光而來,宛若月之女神,唯美高貴,清冷雍容,狠辣陰森。令人沉淪深陷的同時,心都在顫栗;向往的同時又懼怕,迷離的一瞬間後便再難進一步――無人敢靠近!


    “參見主上!”黑衣人帶著身後的屬下跪地,齊聲道,領頭之人隨機出聲:“回稟主上,爾等已將整座皇宮闖入的‘逆賊’清理幹淨,片甲不留,隻是……”遲疑片刻,在月初語的厲眼之下,領頭人垂頭不敢看抬起,低低道:“爾等尋遍整個皇宮也不曾看見傳國玉璽。”


    眉峰一蹙,月初語若有所思的望著身後的宮殿,“原來如此……”沒有傳國玉璽,她的確坐不穩這皇位,但如今知道的人已經死了,她可沒工夫一一搜查,若是引人矚目反而更加麻煩。


    沉思良久,月初語輕聲問道:“季航在哪兒?”語氣前所未有的溫柔。


    …………


    森林的盡頭,夜流寒將信鷹放飛,再三確認不會有人看見和獵殺後,毫不猶豫的轉身,往緋瑤與夜均寒的方向狂奔。後玉瞬間的炙熱讓他臉色無比陰沉――公主,你一定又胡來了!


    滿地的猩紅摻雜著碎屍,狼藉的中央空出不少位子,一群黑人包圍,卻不敢上前,都驚懼著剛才那殘妄的一幕,無法擺脫蔓延的恐懼。


    慢慢將緋瑤扶起,夜均寒神色平靜,嘴角掛著一抹溫和的笑意,隻是眼底閃過一抹火光,快的讓人抓不住,以為是錯覺。陰鬱的氣氛一瞬而逝,最終滿是無奈的歎息,將她緊緊抱在懷裏,無奈笑道:“以後必須把你看老啊,否則超過了,我們又怎麽辦?”


    “咳,我死了,你們不就自由了?可以追尋以往追尋不到的人事物啊,多好……唔……”緋瑤笑的沒心沒肺,語氣漫不經心道。


    手臂一緊,夜均寒笑意淡化不少,語氣透著一抹陰寒:“公主,你再說下去我可要生氣了。”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緋瑤依舊笑著,不自覺按了按他的雙臂,輕點啊!好疼!


    “看來公主很失望,其實我們果然是應該晚上一天出來比較好,這樣公主就不會動不動想著試探我們。”臉上的笑意徹底消失,夜均寒一張臉麵無表情,語氣溫柔的透著三分詭異,指尖拂過秀發,偶爾輕觸到耳朵發出酥麻的癢意,讓緋瑤不自覺火辣辣的紅,令人胃口大開。“公主其實也很失望是不是?否則又怎會一再對我挑釁?或許,我叫上流寒,再回去吧?等公主嚐過味道了,想比就不會這麽氣人了。”湊近耳旁,他低語:“公主放心,之前的一切皆是沐楓的幻影,均寒的身子可是清清白白的……”


    “你閉嘴!”一把捂住他的嘴,緋瑤汗顏,不是她害羞,而是真的怕這人說到做到,真的把她拽回洞裏,晚上一兩天再出來。現在她周邊可是危機四伏啊,哪有時間和功夫去打床架!


    好吧,她如今的功力比不得覺醒的千年老妖怪!雖然她也是千年一隻,可很明顯的不在一等級之內!


    與此同時,黑衣人讓出一條路,自裏麵走出了一名黑衣男人,他冷笑的看著親昵相擁的二人,眼底閃過一抹妒火,陰森道:“無回,沒想到你即使處在衰弱期依舊那麽強悍,就連身旁之人也不曾多讓,果然是心腹大患……”


    身子一僵,大腦渾噩,緋瑤的異狀讓夜均寒第一時間抬眸看向那男子。隨即蹙眉更深,手又用力一份,微微的疼意讓緋瑤回神,抬眼正好看到他關切的眼。


    微微一笑,緋瑤伸手拂去他蹙起眉峰的褶皺,淡淡安慰:“我沒事,真的不用擔心。”說完,趴在他身上蹭了蹭才轉頭看向哪個方向。


    聲音冰冷而摻雜著濃濃的厭惡,“你還真是陰魂不散!我到哪兒你都能找到!”


    “你失約了。”無視緋瑤的不悅,蘇季航眯著眼,冷冽道。


    “你憑什麽讓我再次聽你的話?”緋瑤不屑的撇嘴,呲笑。“是人都會改變,什麽都回不到從前,你究竟把我當成什麽?機械?抱歉,隻要我還有思想就會反抗,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除了殺戮。”


    蘇季航蹙眉,夜流寒眯眼,眼底若由所悟,不悅頓生。


    “公主,可不可以請你解釋一下先?”將人禁錮在懷裏,夜均寒麵無表情道。果然以後都要派人看著,這人的桃花貌似太多了,六公主的夫侍也摻一腳?別開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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