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沐風傻眼。


    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驚嚇得半天都回不過神來。儼然成了這個屋裏的第二尊石像。完全沒有理由。


    感情這個也是一病症,也能傳染?


    夜流寒看著一個兩個僵著完全不動,失去所有反應的二人,徹底的無語了。隨即看著緋瑤手中握著的東西,對著還跪在上,直想把自己隱形下邊人問道:“公主手裏握著的是什麽東西?從哪來了?”


    “是我等在四公子失蹤的地方尋到的玉佩,屬下曾見過四公子帶過,片刻不離身,因此才交予公主處理,誰知公主一拿到玉佩就變成如今這般摸樣……屬下該死!竟然不知此玉是凶險之物,請公子責罰!”


    慕容錦然失蹤了?


    慕容錦然的玉佩?


    夜流寒愣了愣,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緩過神來的琴沐風正好聽到這麽一句,眼神驚詫一閃而過。“此事怪不得你們,先下去吧。至於四公子失蹤的事……你們先去查查看,究竟是何人所為。”


    “公主,公主……”下麵的才鬆一口氣,正要答應,隻見一名侍衛奔了過來,“參見公主,二位公子,剛剛的來的消息,四公子是被大衍的來使請去做客了,任來使與四公子在大衍是舊友,相談盛歡之下竟忘了時間,大衍來的人此刻才想起,囑咐公主莫急,說四公子今夜不會來了,望公主海涵……”


    在場人都愣了愣,跪在地上的下人臉色更是漲紅,疑是羞愧。


    “知道了,下去吧。”琴沐風閃了閃,沒說什麽,隻是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隨即看向先前的那一撥人,又道:“你們也下去吧,以後做事小心些。別大驚小怪的。”


    “是,屬下告退――”


    “我不記得大衍慕容家與任家關係很好。”一直沒出聲的夜流寒等到這個房間沒了人後,才緩緩說道。


    “人家這麽說你又能拿他們怎麽樣?再說慕容錦然也不知吃了虧就悶不吭聲的主,正好如今試探一下吧。”琴沐風一臉淡然的表達,夜流寒思索半響,點點頭,沒有異議。然後轉頭看向始終沒有聲息,宛若石膏一樣的緋瑤,開口:“公主究竟是怎麽回事?我怎麽不知道慕容錦然身旁的一塊玉佩就能發揮如此大的作用?你看出什麽沒有?”還是說慕容錦然也是那些個隱士家族的成員?在自己隨身的物品上下了什麽別的東西?


    但琴沐風卻沒有急的把慕容錦然找回來,這一理論又不成立……夜流寒百思不得其解。滿頭的問號。


    “……是後玉。”許久。在夜流寒準備放棄的時候。琴沐風才將低垂的臉抬起,表情恢複了一貫的淡漠,聲音平靜的沒有絲毫起伏。


    “咦――?!”夜流寒眨眨眼,腦袋有些轉不過來。愣了片刻後才驚叫一聲,跳離緋瑤,顫抖的伸出手,指阿指。用滿臉的不可思議,宛若做夢的表情對著琴沐風,再看看緋瑤,接著看著下麵的玉,結結巴巴道:“後那個……後後吼吼吼吼……後……那個……也也也也……那個,那個……”


    “我的天哪……”後麵的“玉”像是被什麽卡住了喉嚨管一樣。怎麽也說不出來,就連別的話也連不上,最終,他放棄了,隻能扶額挫敗又懊惱的呻吟一聲。再也沒了任何言語。


    是在怪不得他不震驚,不這樣,不如此!


    誰能想得到,那個關係整個流月未來的東西最先出現的地方,竟然會是一個跟流月沒有半毛關係的其他男人身上!


    而真正的流月公主沒有遇上的,卻被這個後來不知道從哪來的那個女人遇上了,還起了這反應!


    今天受的刺激,還真不是一般大!


    我¥#%……夜流寒跳腳般的來來回回焦躁的竄著,嘴裏也不知道在念叨著什麽,小小聲的,卻不間斷,嘴巴張張合合的就是沒休息過,神色癲狂,還時不時的抓抓頭發,一臉快要崩潰的表情。


    琴沐風默默看著,表示無限地同情和理解的同時,心思也漸漸的沉了下去,他現在,就在剛剛,也不知怎麽回事,突然地,腦海裏蹦出一個十分可怕,又十分瘋狂,十分難以置信的,念頭。


    難道,這一切,說的其實並不是原來的本尊,那個緋玉公主,而是如今這個占據身軀的一抹幽靈?


    淡淡的紅光像是琥珀一樣流轉著淡淡的光華,不起眼,卻讓在場的那個男人都無法忽視。


    他們不敢有任何的打擾,隻能默默地,靜靜的等待著結果,等待那個被後玉攝取的靈魂歸來,許久,許久……


    直到玉佩光華一點一點渙散,緋瑤一直緊握著玉佩都沒有撒手的手突然像失了力氣一樣鬆開。玉佩自指尖落下,落在床上,而下一刻,緋瑤清醒了過來,隻覺眼前一陣眩暈,大腦針刺般的疼,然後眼跟著一黑,還看不清楚自己眼前身處何境,就依著慣性,整個人傾斜的往前倒去。


    完全就是一副精神力虛耗過度的樣子,整個人都萎頓不已。


    “公主――”夜流寒驚呼一聲想要去扶住緋瑤,但他再快也快不過就在身旁坐在輪椅一步也沒離開的琴沐風。緋瑤才倒下的那一刻,琴沐風就自然而然的伸出手扶住了她,低聲輕輕詢問:“公主,你怎麽樣了?”


    夜流寒看著這一幕,不由怏怏的縮回手,神色燦燦的,身子卻下意識靠了過來,眼底陰晦的掠過一抹擔憂。


    緋瑤歪著身子趴在前方,大腦還在“嗡嗡”蜂鳴直叫,根本就沒聽進去琴沐風與夜流寒二人的隻字片語,也沒發現任何不妥,眼前依舊一片漆黑,大腦還在天旋地轉的難受中,惹得她直捧著腦袋死命的往下埋,還時不時的蹭上一蹭,嘴裏不斷吐出難受的呻吟――直接把某人當床用了。


    琴沐風僵著身子不敢有任何動彈,深怕緋瑤來招更狠的。臉色青紅不斷變換,最後定格在紅色,整張俊臉紅的滴血,顯得異常可口誘人,忍不住想咬人咬上一口嚐嚐鮮。


    低頭看著緋瑤一係列的舉動――先是整個人倒在他大腿上,然後整個人不安扭一扭,雙手捧著腦袋呻吟一聲後,立馬埋進他的雙腿處不斷的蹭著,小小的腦袋離那個地方也不到幾寸,烏黑的秀發落下,大腿最嫩的地方被人不斷的磨蹭,傳來陣陣酥麻的快感,自腿間下溢出的難受呻吟頃刻間湧上另一層曖昧的意義。


    琴沐風不是柳下惠,那個地方更是好的沒受過一絲傷害,他是膝蓋廢了,不是不能人道,所以自然起了不該有的反應。男人最本能,最自然,最直接的反應――一柱擎天。


    鼓鼓的地方正對不斷磨蹭的腦袋……


    哦,我的天哪!


    公主,你這是報複吧?報複吧!


    我記得我沒得罪你什麽,你怎麽讓我如此難堪!


    琴沐風欲哭無淚,現在那還有一開始的淡然冷靜,整個人恨不能此時此刻挖個地縫把自己埋了幹淨,丟人啊啊啊――


    唯一的慶幸的是,還好這裏就夜流寒一個,沒有其他人。隻要堵了他的嘴就成了……琴沐風暗道。


    一旁的夜流寒更是目瞪口呆,張口結舌,渾身僵直,背脊寒毛直豎,暗暗慶幸剛才上陣的不是自己,不然,不然……


    夜流寒對琴沐風瞥去同情加幸災樂禍的一眼,出糗的就是自己了!心頭對緋瑤雖然更加無語,但卻將一條理論牢牢記在心中:以後,絕對絕對絕對……絕絕對對不能得罪現在,眼前這個女人!


    現在的公主,無意識的都能將人玩糗成那樣……若是拿出真本事出來那還不要人自殺!


    所以,琴沐風――我同情你!


    也隻是同情。


    因為他可不想成為接下來的那一個!絕對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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