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陰冷,沒有溫度,若不是起伏的胸膛,簡直就是一死人,僵硬無比。


    不愧是大夏的神弓!僅僅隻是破了一道口子,寒氣就注入體內,加之身體的劇烈消耗,虛弱到極限的極限,風一吹就能倒的地步,筋脈也脆弱的像豆腐,輕輕一碰就要碎了一樣,神智不清,引起短暫的神智錯亂。


    更重要的是,那股流竄的陰冷和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彼此消耗,在這脆弱的的筋脈裏拚的你死我活、互不相讓,簡直像是殊死搏鬥,緩緩向心髒靠近,而且……


    夜鈞寒放下脈搏,眼底驚怒交加,看著懷裏溫馴的宛若貓兒一樣安靜乖巧的女人,根本難以想象剛才那劇烈掙紮,孩子一樣任性哭叫,是同一人所為。


    看著死命巴著他衣領不放的手,整個人蹭在他身上,輕如鴻毛,軟綿綿的異常身子,小小的臉上還掛著淚痕,嘴巴可憐兮兮的下垂,這個人像被遺棄的小貓咪一樣,膩著他,生怕他離開。


    “唉――”深深的歎一口氣,夜鈞寒一邊心頭淩亂,一邊有條不理的一根根拔下刺在緋瑤頭上的四根銀針,已經身上的好幾十根,再看了看,確定她已經沒事了,才一臉疲憊的塞著一個枕頭放進緋瑤懷裏,借機脫身。


    才一出門,就看見去而複返的夜流寒站在門外,抱著劍,不語。


    “既然回來了,那守著吧。我施了針,大致上已經沒事了。”說著,揉揉額頭,一臉怠倦。“這幾日,公主身子都不好,你辛苦一下。”


    “我累了,去睡了……”


    “小叔――”越過夜流寒的時候,他突然開了口。低聲說道:“我覺得現在這樣,很好。如果不是太大的事情,其實,不需要你再去改變什麽。”


    夜鈞寒身子一震,愣了愣。卻沒說什麽。轉身離去。


    第二日,夜鈞寒一起來就馬不停蹄的來到緋瑤這邊看情況,結果。看到能跑能跳,臉色紅潤,各方麵良好的正常人時,大吃一驚。


    夜鈞寒磕磕絆絆一句:“公,公主……”你可以下場了?!見鬼!


    視線轉向夜流寒,隻見他也是聳聳肩,一臉茫然的表情,夜鈞寒隻覺額頭青筋直跳,又轉向緋瑤哪裏。暗忖:看來有時間真的要和這位好好的、好好的溝通一下!


    一驚一乍的,心髒可承受不起!


    “哈羅――鈞寒,早安!你吃過飯沒有?等會要去參加祭祖吧,餓著肚子可不行哦……”緋瑤吃著香噴噴的早餐,對著呆愣的夜鈞寒揮手招呼,讓夜鈞寒霎時無語。


    實在是……太不正常了!


    一頭黑線的瞪著自己手裏莫名其妙多出來的筷子。為什麽他會無緣無故的一大早跑過來吃早飯?還有,她那什麽事都沒發生的樣子是什麽意思?昨晚上的,難道不記得了?


    那些個不明不白的夢話,什麽意思啊?!


    “吃好了,走吧。”緋瑤拍拍鼓鼓的肚皮。打了個嗝,懶洋洋的起身說道:“大夏祭祖這麽莊重的事,不能讓別人久等不是――”


    是,可是……


    夜鈞寒還想說什麽,但每一次開口都被緋瑤巧妙的引開,或者不給他開口說話的機會,次數多了,他也就明白過來了,眯了眯眼,沉默下來。


    跟著夏鈺煌,緋瑤一行人沉默的來到天子嶺的山腳,停了下來。看著眼前連成一片的山脈和一排向上延伸整齊的禁衛軍,心頭歎了歎。


    “緋玉公主,此處就是天子嶺了,還請下馬步行。”


    “咦?難道是要我們爬山?!”慕容錦然見狀,詫異道。


    “不行!”夜鈞寒一聽,也不等緋瑤反應就反對出聲。“公主身子不好,不能爬山!”


    “夜公子,並不是我等故意為難,這是我大夏曆代的規矩,示意對先人的尊重和敬意。即使是父皇,也不能例外,隻能步行!”歌舒墨張口就是一句,說的斬釘截鐵,語氣有些橫。


    夜鈞寒聽得臉色不由一寒,無法反駁。


    大夏皇帝,九五之尊都步行了,流月區區一公主又怎能列外?難道,流月的月緋瑤,緋玉公主特殊到大夏帝王都退讓,給麵子的程度?或者,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在?……


    一句話:老老實實的爬吧!


    “墨王說的是,鈞寒隻是擔心本宮一弱女子,前些日子受了驚嚇,身子不好,耽誤時辰罷了。既然夏皇都徒步上山,本宮又怎能搞特殊?引起不必要的懷疑與麻煩,本宮還想活著回國逍遙快活呢……”似笑非笑,似真非真的睨了一眼,緋瑤低笑說著,態度玩味,讓人摸不著頭腦。


    “哼――”對此,歌舒墨哼了哼。


    “公……”夜鈞寒還想說什麽,緋瑤卻不給他機會了。


    “沒關係,就當鍛煉身子也好,最近,總覺得身子懶散……”似乎看出夜鈞寒眼底的擔憂,緋瑤又安慰了一句:“實在不行,鈞寒你背著本宮一程。”


    都說到這份上了,夜鈞寒也隻能沉默下來,不再阻攔,隻是心頭又陰鬱了幾分。


    “夜大公子放心,緋玉若是身子不好,孤保證到時候會休息一下再趕路,不會急於一時路程。”夏鈺煌開口保證,眼底笑意滿溢。


    歌舒墨見狀,十分懷疑的瞄了一眼緋瑤,又看看夏鈺煌,很懷疑前幾天那些一連串的發問和猜測隻是夏鈺煌自個兒的遐想,或者……愛屋及烏?


    緋玉公主現在看來,根本就是一純粹的不能再純粹的廢物嘛,完全看不出來厲害的地方。


    而且,還是被慣的!


    無論是流月的女皇,還是現在的夜鈞寒。


    說到底,緋玉公主月緋瑤現在的性子,也是流月自個兒自作自受嘛!別人隻是被連累的份。


    歌舒墨很懷疑很懷疑,那些個猜測隻是某些人的一廂情願。


    是不是這位公主大人在封地又惹了什麽不得了的大事件,在流月呆不下去了,女皇都厭煩不已,所以來大夏避難,順帶的搗蛋加之……度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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