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隻得放手,布丁如同抓到救命稻草,緊忙穿好衣服,跑到樓下。隻見元丘拉著臉子坐在凳子上抽大煙袋,布丁到跟前,他眼皮也不抬一下。


    布丁施禮道:“元大叔,這麽早就來了,你怎知我在這裏?”自從和元丘熟識,倆人越處越好,不再稱他班主,而是以大叔相稱。


    元丘瞪了他一眼,起身步向門外。布丁不知道咋惹著他了,小心賠著不是,跟他走出尋翠坊。


    到了班裏,元丘指著座位叫布丁坐。布丁見桌子上有一截紅繩,道:“大叔是要繼續教我縛龍索。”


    元丘終於點了下頭,開口道:“上次教了你五手,今天再教你一手,教前,你先把前幾手練練,看你忘了沒。”


    布丁便接連施展前五手,到了第五手略有些遲鈍。元丘怒火中燒,將煙袋鍋子狠狠敲在桌子上,喝罵:“玩娘們你通宵達旦的很有精力,學這麽點保命的本事卻不用心。”


    布丁早看出元丘就等著這時發火,幹脆也不吭聲,先叫他發泄。


    元丘和布丁相處這些日子,雖說以往布丁名聲不好,可相處日久,發現布丁本性並不壞,而且知情重義,越發喜愛他。元丘已五十好幾,本有意給布丁讓位,不想,布丁堅辭不受,自願做副班主跟隨元丘學東西。元丘老懷大慰,雖無師徒名分,但他已經把布丁當成了自己的徒弟。昨日,聽聞手下說看見布丁邁進尋翠坊。元丘便窩了一肚子火,他這人一輩子潔身自好,不沾歪邪。與何大勁喬四等人格格不入,更不許屬下去風月之場。元丘先給自己找理由,布丁定是去尋翠坊查案去了,一會便出來。想著仍不放心,吃完晚飯,便提著煙袋來到尋翠坊門外等候,不料,這一等就是通宵。元丘在尋翠坊外呆了一宿的事,布丁並不知,眼見元丘發火,知道元丘為自己好,使乖去撿起煙袋鍋子,裝好煙葉,遞到元丘嘴邊。元丘老臉拉著,頭一歪,不接受布丁的殷勤。布丁有的是壞招,衝著元丘腋下一抓,元丘忍不住一聲笑,嘴巴剛咧開,煙袋便跟著進了嘴裏。緊接著火石聲響,元丘眼前亮起一道火光,煙袋給點著了。元丘長吸了一口,經這一鬧,氣也消散了。仍故作嚴肅道:“布丁啊,你叫我大叔,我就拿你當親侄子,這尋翠坊是什麽地方,你不知道嗎?古人雲,‘色是刮骨鋼刀’啊。除此之外,那裏還是銷金窟,你才進衙門幾天,可別跟何大勁喬四那夥人學壞了,他們錢是怎麽來的,你我誰不清楚?昧心錢哪!”


    “大叔,你放心,在惡道一案中,我前前後後得了不少賞錢。”


    “你少騙我,早聽師爺說了,那些賞金你分文沒要,都捐給衙門了。”


    布丁狡辯道:“惡道和王府,都曾多次給我打賞,加起來也有幾十兩銀子呢。”


    “好,不說錢,你布大少不缺錢。可尋翠坊的女人哪有正經的,你去那裏耍,叫街坊鄰居們看到了,將來誰還會把閨女許給你,你就不為將來考慮下。”


    “大叔,實不相瞞,我去是為查案子,並未做那些苟且之事。”


    “什麽案子?我怎麽不知道。”


    “這……”布丁想說,不能告訴他,又怕傷了元丘的心,胡編道:“這些事本來不能說,但大叔不是外人,我便如實相告吧――前些日子,尤四娘丟了三百兩銀子,一直懷疑是手底下的姑娘杏花偷的。所以,便暗地裏叫我去查查杏花,明麵上給我十兩銀子去耍,實則,是查杏花的底。”


    “啊,這事怎麽沒跟衙門的人說?”


    “這事她不想聲張,畢竟那姑娘是她的搖錢樹。大叔,我以前少不更事,燒了尤四娘的倉房,多虧她大量沒跟我計較。如今,她找到我,這個人情我說什麽也不能不還。此事傳出去不好聽,我便偷偷隱瞞,不光大叔,師爺和布老爺也全然不知。”


    “哦,”元丘看著布丁,臉上的陰霾轉瞬消失殆盡。換做一臉慈祥,道:“好,你知道節製就好,今天給你甩臉子就是告訴你年輕人切不可走錯路。你將來不可限量,可別跟喬四之流一步走錯,誤了終身。”(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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