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宙出現之後,幾位女同事的目光都充滿了八卦的意味。


    吃飯的時候,她們看沈宙把自己盤子裏的幾個魚塊挑好了魚刺後夾給任小儂,這麽貼心的舉動,令她們看呆了。帶著羨慕和好奇,她們還互相遞了遞眼色,笑他們倆感情濃烈。


    “小儂,你什麽時候交的男朋友呀?你不是才來廈門不久嗎?”


    “對啊,你們不會是一起從北京過來廈門的吧?”


    “我看你男朋友應該比你大幾歲吧?是學長嗎?”


    ......


    大家輪番提問題,隻有傅靜悠安安靜靜地吃著飯。她吃飯的樣子太講究了,說她有大家閨秀的風範也不為過。從小她爸爸就對她特別嚴格,要求她做個淑女。


    “你們還吃不吃飯啦。”任小儂被問得頭皮發麻,女人的好奇和八卦之心,果真很可怕。


    “喲,你還想保密?看待會兒我們怎麽收拾你。”幾個女同事跟小儂開玩笑。


    沈宙看任小儂跟她們關係好,很替她開心。一個人在一個陌生的城市,難免會有孤單和無助的時候。然而,如果有親人有好友,還有他這個男友,相信任小儂在廈門是待得住的。


    午休時間不長,大家吃完飯還得趕著回辦公室休息一小會兒。都說“中午不睡,下午崩潰”。任小儂也需要午休,不然整個下午就昏昏欲睡。


    吃完飯,她跟沈宙說了幾句就準備回辦公室了。沈宙不舍地鬆開她的手,說:“那等你下班了,你再陪我逛逛園區,軟件園挺漂亮的,我還沒好好走一走。”


    任小儂答應了。


    沈宙看她飛奔而去,追上了那些女同事,跟她們有說有笑。遠遠的還能聽到她的笑聲,他也跟著笑了。


    傅靜悠回頭,看到沈宙還站在那裏,猜他是在看任小儂。她對大家說,“你們先回去吧,我去散步。”


    女同事們看她轉身往沈宙那邊走去,不禁愕然。


    “任小儂,有人要跟你搶男朋友了。”她們幾乎一致的這麽認為。


    任小儂撲哧一笑,“你們想多了,靜悠跟我男朋友從小就認識。”


    幾個女同事連連驚歎,“這麽巧?!”


    傅靜悠走過來了,沈宙問她,“你不去午休嗎?”


    “我不習慣在辦公室休息,趴著睡挺難受的,幹脆就不睡了。”靜悠告訴他。


    沈宙笑了笑,“你跟小儂還真是兩種性格,她隻要有地方睡就成,管他趴著還是躺著。”


    傅靜悠有些尷尬。


    沈宙顧著拍女朋友的彩虹屁,把傅靜悠的自尊心給忽略了。


    “沈大哥,能跟你聊幾句嗎?”靜悠問他。


    沈宙略踟躕,然後才說:“好啊,要不一起走一走?”


    傅靜悠問,“一起散步嗎?小儂會不會生氣?”


    “她為什麽會生氣?”沈宙倒不能理解了。


    傅靜悠說:“那個......我是怕她誤會了。”


    沈宙很自信地說:“她不會誤會。”


    他們兩個人一起慢慢地走著,天氣挺熱,大中午的曬得很,傅靜悠打著一把傘,臉上化的妝花了一大半。


    “沈大哥,我記得你家還有一套房子在綠花園,是嗎?”傅靜悠熱得快不行,腳也不聽話,不想繼續走了。


    沈宙不怕曬,還想走,但是回頭看到傅靜悠站在那裏不動。他往回走了幾步,問她:“你想租還是想買?”


    他這麽幹脆直接,傅靜悠也沒好意思拐彎抹角,她也直接表明,“我想跟你租。”


    沈宙詫異,“你想租?為什麽?你爸媽又要搬家了嗎?”


    小的時候,傅家就是因為租了沈宙家的另一套房子,大家才會成了鄰居。後來沈宙爸爸生病需要錢,葉淑芳看那套房子舊,就把那套房子賣了。綠花園是葉淑芳留著要給兒子結婚用的,還沒裝修。


    “不是我們要租,我想替曾毅租。”傅靜悠眼裏好像有淚花。


    “曾毅?你那個男朋友嗎?對了,上次的事情怎麽樣了?”沈宙問。


    傅靜悠點頭,“是我男朋友,他被辭退了,現在沒有收入,住在城中村,我看他可憐。”


    沈宙挺同情他們,但是房子已經借給了他的表姐吳曉炤。所以,他隻能抱歉地解釋,“房子已經借給我表姐在住了,真的不好意思。”


    傅靜悠一臉失望,“這樣啊,好吧。”


    一向理性的沈宙,居然出乎意料地說:“要不我幫你問問我小叔,他家的房子應該還空著。”


    沈愷家也有一套房子在綠花園,跟沈宙家的房子不是同一棟,但無論麵積還是格局都更好。


    “那你千萬別說是我要租的。”傅靜悠謹慎囑咐他。


    沈宙不解,“為什麽?”


    “聽我爸說沈愷爸爸知道我跟曾毅在交往,他撞見過我們,還把這件事情告訴給我爸爸。若是被他知道是我要租,我爸肯定也會知道。”傅靜悠說。


    沈宙理解她,說:“好,我知道了。”


    他們幾個小孩是一起長大的,都知道傅阿叔和沈小天走得近,倆人屬於喜歡互懟又懟不散的老朋友。


    談完了這件事情,傅靜悠就轉身回公司了。她穿細高跟,又怕曬,終究無法跟沈宙同一條路走到底。


    回公司路上,她給曾毅打電話。不過打了幾次,他都沒接。她又愁腸百結,擔心起來了。


    曾毅正在公交車上,沒聽見手機響。這趟公交車要路過一所小學,正巧是中午一點多的上課時間,很多孩子上了公交車。車上大人看到了,紛紛站起來給孩子們讓座。曾毅也不例外,他起身讓了座位。


    小學生禮貌地對他說,“謝謝叔叔。”


    曾毅笑著說,“沒事。”


    這幾個站都有小學生上車,快到下一個站的時候,公交車還沒到站點,就看到幾個孩子飛奔著追公交車,生怕公交車開走了。


    孩子們跑得快,已經跑到車站那邊等著了。透過車窗,曾毅看得一清二楚,那幾個孩子上氣不接下氣地在車站那邊等著。


    司機突然停車,對車上的人說,“有個鑰匙,誰能下去幫忙撿一下?”他口音還挺重,車上沒人聽得清。


    司機一著急,又說了兩遍。車上有個乘客終於聽懂了,跑下車,在路邊撿起一串鑰匙,拿到車上,問司機,“是這串鑰匙麽?”


    司機接過鑰匙,說:“是啊,謝謝哈。”


    曾毅感到納悶,司機什麽時候丟的鑰匙?


    當公交車開到車站,幾個孩子一窩蜂上車,司機拿著鑰匙放手裏揚了揚,問道:“哪個孩子掉的鑰匙?”


    一個背著沉重書包的小女孩認出鑰匙是她的,趕緊接過去,還連連對司機道謝,“謝謝叔叔。”


    司機說,“甭客氣,以後小心點,丟了就回不了家了。”言語裏帶著俏皮,令人聽了心情愉悅。


    曾毅看那小女孩一邊把鑰匙塞進書包,一邊往小夥伴那邊走過去。小夥伴開玩笑對她說:“你要是丟了鑰匙,我們可不會收留你。”


    幾個孩子笑作一團。


    司機一本正經地提醒他們,“說話小聲點,uu看書 ww.ansu.om都是小學生了。”


    這平常的一幕,卻讓曾毅的心感到很溫暖。不知不覺,他伸出手,好像要抓住什麽東西,也許是希望吧。


    他隨便在一個公交站下了車,迫不及待要給傅靜悠打電話。拿出手機一看,才發現錯過那麽多個她打來的電話。


    “你在哪?”傅靜悠幾乎第一時間接了電話,因為她擔心得半死。


    “我在外麵,今天出來轉一轉,去曾厝垵看了一群藝術學校,還有一家藝術中心。”曾毅如實說。


    廈門是座富有文藝氣息的城市,分布著不少的藝術中心和藝術學校,星羅棋布。其中最知名的兩家,均位於曾厝垵一帶。


    “那你吃飯了嗎?”其實剛才傅靜悠在吃午飯的時候,心裏很難過,她覺得自己有飽飯吃,但曾毅卻一個人窩在那麽狹小的出租屋,太可憐。


    “我正在公交車上,下車了就去吃。”曾毅說話語氣又恢複了往日的勁頭。


    傅靜悠聽出他今天說話聲音不一樣,這種聲音一出現,她心裏就如同被注入了強心針。


    “你今天心情似乎不錯?”傅靜悠開心地問他。


    曾毅點頭,看著街景,說:“是啊,我出來看了看,心情好多了。靜悠,我很喜歡廈門。以後我會努力在這裏紮根,跟你永遠在一起。”


    傅靜悠一聽,感動得馬上哭了。她做夢都想這一天會來,曾毅能在這裏站穩腳跟,成為一個新廈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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