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挺諷刺的,帖木兒討伐大明的理由竟然是“清君側,奉天靖難”這種朱高熾使用過的招數。(首發)


    因為大明剛建立的時候,很多老臣都不會忘記,洪武二十年,陝西和甘肅才真正納入明帝國的版圖,帖木兒實際上是西方國家中第一個承認明朝,並派使千戶來納貢的君主,因此朱元璋對他非常有好感。


    當年帖木兒置信朱元璋,信中寫了大量讚美朱元璋和大明的馬屁之言,帖木兒不僅說向明朝稱臣,讚美朱元璋是如何偉大的君王明朝是多麽偉大的國家,背地裏是想讓朱元璋放鬆警惕,而自己加強屯兵以日後圖謀明朝,當時朱元璋也不知道帖木兒帝國到底有多大,認為他隻是個小國而已,其實當時帖木兒帝國的版圖和明朝一樣大!是個橫跨亞歐非皇帝國。


    大明朝野誰也沒有想到,原來一直向自己稱臣的“小國”竟然是個版圖和國力幾乎可以和大明對稱的國家。


    這次見到姚廣孝,帖木兒終於找到攻打明朝的理由,他以皇帝朱標“違背祖訓,聽信讒言,肆虐諸王”為理由的決定討伐皇帝朱標,口上說要為朱棣打抱不平,心裏卻想著將大明劃入自己的帝國之中。


    早在幾年前,姚廣孝還未到達西亞,在伊朗,帖木兒聽說了朱元璋駕崩,皇帝朱標繼位的消息。然後朱高熾又起兵造反,皇帝朱標派耿炳文、李景隆等將軍去討伐。在帖木兒看來,朱高熾僅占有北平一隅以對抗全大明,本來不應該有什麽勝利的希望。但戰爭卻久拖不決,甚至到了最後還不能完全剿滅。充分暴露出皇帝朱標及其將軍們在軍事上的軟弱無能。


    安卡拉會戰之後,他見到了來自大明的逃亡之人姚廣孝和丘福。大明平定靖難,朱高熾逃亡高麗的消息也隨之傳來。消息傳到帖木兒耳中後,立即決定去準備他的大明遠征。隻有征服蒙古和大明,他才能名正言順地成為全蒙古的大汗。


    他的目的十分明確,一是在於重建成吉思汗帝國,二在於宣揚伊斯蘭教。其實帖木兒帝國和成吉思汗帝國還是有區別的,成吉思汗重在真正地擴張領土,而帖木兒則主要是建立傀儡政府,擴張勢力範圍。自己親自統治的土地不過中亞周圍。帖木兒在西亞、南亞、東歐都是立的傀儡幫他統治,皇帝朱標有理由相信,帖木兒這次所謂的東征也準備這麽做,說白了就是建立一個或幾個臣服於他的伊斯蘭教國家。


    同樣,皇帝朱標也沒有忽視帖木兒的情報偵知能力,按照錦衣衛外事局的資料,帖木兒對哈密地區、瓦刺和韃靼的地形、兵力部署已經了如指掌。那裏本來就是察合台汗國屬地,此時其西部基本上均臣服於帖木兒,北部屬於瓦刺的勢力範圍。韃靼此時則臣服於大明。


    景泰二年,帖木兒的孫子伊斯坎達就在蒙古斯坦發動過一場戰爭,攻下了於闐等地,一直推進到塔裏木河中遊。他的成就引起了幾個無能長輩的嫉妒。於是被召回撒馬爾罕,以違反軍隊節度的罪名軟禁至死。


    帖木兒雖然不是察合台家族的直係後代,但若禦駕親征。以強大的實力征服整個蒙元殘餘的占領區自當易如反掌。雖然如此,但帖木兒還是努力撮合著自己幾個孫子與蒙古部落首領女兒的婚事。甚至向瓦刺的使節說:“帖木兒的子孫豈能與成吉思汗的子孫相提並論?朕千秋萬歲之後,自當在成吉思汗的子孫中擇賢而立……。”


    帖木兒已經有了一張極其詳盡的軍用地圖。按照他自己挑選的線路,他的騎兵從於闐到北平需要走五個多月,這還是不打仗的情況下。在行軍途中,最大的挑戰是水源匱乏。


    地圖上麵標有所有重要的水源,但它們依然難以供應他的大軍。因此帖木兒決定:自己先率二十萬精兵東征,並留一部分士兵沿路屯田,此後從中亞逐年調援兵。兵力不是問題,他的印度之戰動用了八十萬軍隊,與奧斯曼帝國之戰超過五十萬。更何況蒙元時回回遍天下,新疆、甘肅、陝西、寧夏、內蒙、四川等地的穆斯林和蒙古人也都是潛在的兵源。


    為了防止遠征計劃的機密泄漏,帖木兒回到大本營後,所有外國人都被勒令離開撒馬爾罕,雖然留下了姚廣孝等僧侶。但對於錦衣衛外事局的情報收集造成了困難,隻能從帖木兒汗國四處的兵員調度中揣測一些東西送回大明。


    雖然如此,通過分析帖木兒的一些行動,老謀深算的五軍都督府還是可以猜測出他的大致進軍計劃:


    第一種可能就是實行緩策,奪取瓦刺等地區的控製權,等待援軍,再圖攻明;第二種可能就是占領瓦刺等地,直入河西走廊,奪取關中地區,先鞏固陝甘寧,再等援軍,徐圖中原;最後一種可能是最危險的,那就是是若瓦刺和韃靼積極配合,大明軍隊不堪一擊的話,就沿黃河長驅東進,截斷大運河,與韃靼圍攻遼東。


    那時黃河流域已定,再圖江淮,因為那裏河流縱橫,不適合他的重騎兵運動。要找個適當的傀儡,與江南對抗。此外,還要積極策反明軍中的蒙古族、回族、以及不排除從印度調兵南北夾擊。


    這三種可能都不排除有朱棣和帖木兒聯合的影子,這才是大明五軍都督府最擔心的,同時也在慶幸著皇帝當時果斷的將鄭和、王璟弘等回回人誅殺,要不,不管是出於對朱棣的感情,還是出於同樣的宗教信仰,都不會站在大明這邊。


    即便如此,大明上下還是在皇帝朱標的授意下,對於信奉伊斯蘭教的回回人給予適當的關注,及時的剔除了軍隊中回回人的身影。將其轉至內地居住,或者擔任文職。同時像限製佛教一樣,限製了伊斯蘭教在內地的擴散。


    不經意間。往陝甘寧地區調動著軍隊,同時責令南京軍鎮的將士,分批往西北開始以練兵為名駐防。徐輝祖被毫無例外的調為副職,在西安城內當他的運輸大隊長,而西北軍鎮則以總督平安為首,南京軍鎮總督盛庸也被調往寧州駐防。


    委任西北大將軍之職,由馮勝擔任,梅殷作為五軍都督府監軍,率領五軍都督府從員二十餘人隨軍參謀。平安和盛庸副之。同時調配八連發霰彈槍往西北,西北軍鎮和南京軍鎮各五千把組建神機營。火炮若幹,開花彈若幹組建基礎炮兵隊伍。


    不過這些依舊不夠,對於草原上的騎兵集千戶性作戰,在沒有遮擋物的情況下,無論是連發槍或者是火炮,能夠抵擋住騎兵幾個波次的進攻呢?皇帝朱標記得,在另一個時空,還是坦克的出現。才使騎兵徹底退出戰爭,而在大明現在連起碼的蒸汽機還沒有出現的情況下,要造出坦克,無異於癡人說夢。


    經過哪些久經戰場的五軍都督府成員商議。覺得還是啟用武剛車最為適合。


    武剛車出現於漢朝,最先用它的是大將軍衛青。《史記?衛將軍驃騎列傳》:“於是大將軍(衛青)令武剛車自環為營,而縱五千騎往當匈奴”。


    《後漢書?輿服誌上》:“吳孫《兵法》雲:‘有巾有蓋。謂之武剛車。’武剛車者,為先驅。又為屬車輕車。為後殿焉。”


    武剛車說白了就是古代的一種兵車,是載兵的車輛。用於陸上戰鬥。長二丈,闊一丈四,車外側綁長矛,內側置大盾。


    可以運送士兵、糧草、武器。也可以用來作戰,作戰用的武剛車,車身要蒙上牛皮犀甲,捆上長矛,立上堅固的盾牌。有的武剛車開上射擊孔,弓箭手可以在車內,通過射擊孔射箭。


    用武剛車作戰時,可以將幾輛武剛車環扣在一起,成為堅固的堡壘。據說三國時諸葛亮的八卦車法,就是用戰車阻擊騎兵的戰法。他創造的運糧用的木牛、流馬就是武鋼車的演化。東晉時馬隆就靠八卦陣法和戰車,打敗了遊牧民族羌人的入侵。


    大明有了火炮和連發槍,當然用不著在上麵布置弓箭手,且威力也要大了很多,在錦衣衛軍備局的琢磨之下,為了防止敵人火攻,武剛車采取了全鋼鐵結構,就是非要用木材的地方,比如說車輪等處,也輔助於鐵甲。但是為了減輕其重量,這時大明的鐵管的製造工藝已經日漸成熟,采取的確實鐵管式的柵欄。並有可收起的甲板作為防護。


    平時沒有戰事運糧時,就把甲板收起來集中存放或者運輸,若有戰事,優先使武剛車安裝甲板,甲板上有倒刺、鐵皮,可以防止敵人的弓箭和彎刀,一旦展開防禦,武剛車可乘坐十人,其中四人操炮,六人為火槍手。


    因為軍備局為了方便運輸,將每輛武剛車上都裝置了可以安裝火炮的卡口。平時製式生產的火炮預留的也有鉚釘孔,可以將其裝置在武剛車上麵。在必要的時候可以卸下來抬往城牆防禦,另有支架。


    首批的三千輛武剛車已經隨著糧草發往西北,一般為三匹馬驅使,隻要不遇到山路,還是十分方便的。


    另外皇帝朱標詔諭方明謙,加緊對日本非順民、良民的彈壓,但凡不服管教者,急速經由水路運至西安城,開始修建陝西地區的官道。初步給其的數量為五萬人,不計後果,不計損失的急速運輸。同時,詔諭各省布政司,將監獄中但凡被判收監者,皆發往西安等地徭役,以功抵罪,教育徐輝祖管轄。


    皇帝朱標不習慣用平民,也就是所謂的征集民夫,雖然回到大明很久了,但是腦海之中始終生不出這種概念來,但是此次情況非常,他還是號令西北各省,征集民間閑散百姓,給予工錢,作為監工使用。


    所幸的是,大明不是宋朝時的那樣尷尬,大明經過互市,用茶葉、瓷器、絲綢等等從各族那裏交換過來大量馬匹。而且在遼東等地的異族,也是通過馬匹來完成稅賦。再加上河套地區被大明控製,成為了一個天然而巨大的馬場。讓大明沒有戰馬以及駑馬缺乏的危險。


    太仆寺每年報上新增馬匹的數字在逐年增長,而且火器的推廣使用,使馬匹的作用稍微下降了一些。從景泰四年開始,皇帝朱標就針對通訊不暢的問題,在全國範圍內建設驛站。


    現在大明境內已經有著相當完善的驛站製度。按照規定,但凡縣以上城市必須設驛站,備置馬匹,以供換乘。較大之驛站上,常備良馬百匹。關鍵的地方多至二百匹。


    為供給各驛站人員之需用及飼養馬匹起見,各站旁建有館舍。朝廷官方使用,每至一驛,立將原馬交與站上更換新騎,繼續前進,驛夫伴往下站,將原馬領回。


    軍方用馬若是馬力不繼,於路上倘有需用馬匹之處,迎麵遇有行人。無論地位高低,即屬宗王、官吏、仰或行商走販,隻須亮明身份在給予請求,對方必須下馬借與。不論為誰。對此種義務,皆無推郤之餘地。倘有遲疑,或竟予拒絕時。即有被斬首之危險。使者於途中借到之馬,馳至附近驛站。再更換他騎。


    不僅於大明境內施行此項製度,即鄰國邊界諸道上。莫不如是。從景泰五年開始起,驛站與郵傳者,隨地可見。其作用是使各地消息靈通,而朝廷的政令也能迅速的傳達四方,除了官方用途之外,也可定期作為民用,不過班次和周期暫時都是一定的,民間使用也必須付出一定報酬。


    就這樣不緊不慢的準備著,一晃眼的時間,景泰七年已經到了十月,這時錦衣衛外事局送至京師本年度最後一份來自於西域的情報,帖木兒準備妥當,隻是誰也沒有想到,他會決定在十一月份出兵東進。據錦衣衛外事局的回報,這次帖木兒準備工作從未做得空前穩定紮實,真是糧積若山,馬羊成海。


    這個時間比五軍都督府所預料的提前了近五個月,因為五軍都督府覺得遊牧民族的開戰習慣一般都是春季起兵。他們相信情報中所說,帖木兒不會罷手,不過認為會選擇在某一個春天發動戰爭。


    “帖木兒是瘸狼還是瘋狼啊,草原上凍死人地冬天,他拿什麽補給?”


    每一個五軍都督府的成員心內都震驚地想到。他們是從軍隊退下來的宿將,習慣了與遊牧民族作戰,但是帖木兒的決定實在是超出了他們的想象。為此,皇帝親臨五軍都督府,做出了如下解釋,同時更證明了帖木兒的瘋狂。


    “帖木兒的前鋒部隊隻需要些牛羊,堅持到亦力巴裏足夠了….。”


    皇帝朱標十分平靜的說道,論起這些理論,這些軍人恐怕不如飽讀詩書的文人,因為隻有熟悉曆史的人才知道,遊牧人真是殘忍的那一麵。貼木兒看來打算采用另一種戰爭方式,每過一城,將百姓屠殺幹淨,劫掠的糧食足夠軍隊吃喝。


    “這是蝗蟲戰法,這種戰術不需要太多補給……。”


    所有人的眼前仿佛都看到一片黑壓壓地蝗蟲向東撲去,一路上,亦裏巴裏、哈密、仰力巴裏、倫台,絲綢古道上人類數百年職累起來的財富全都將化為這群蝗蟲的食物,為他們的成長提供給養。


    五軍都督府雖然都是宿將的身份,也曾經做過許多殘忍的事情,但是聽到帖木兒的如此動作,還是倒吸了一口涼氣。這種行為不光大明將士,任何正常人都不會理解。


    其實帖木兒還有一個用意,大明五軍都督府的人不知道而已,那就是這次帖木兒所謂的“聖戰”之旅。在冬季翻越白雪茫茫的天山固然辛苦,但總比忍受塔裏木盆地的酷夏要舒服一些。那樣的話,軍隊在推進至錫爾河時正好河麵開始結冰。不善於造船的帖木兒大軍,可以等河冰凍結實之後渡過,這樣反而會節省一些時間。


    自從這次錦衣衛外事局的情報送到之後,西北軍鎮前沿各處的斥候們陸續開始從商賈口中得到部分信息,接踵而來的就是大明邊關的奏折。朝堂之上才又出現新的爭議。


    帖木兒的前鋒部隊,也就是從塔什幹出發的右路軍已經在景泰八年新年之際翻越天山,正月十九推進至伊犁河。帖木兒渡過錫爾河,卻暫時留在訛打刺。並命令右路軍統帥,也就是自己的孫子哈裏加緊進軍,於二月下旬推進至別失八裏,此處離大明西部邊界重鎮哈密還剩大約八百裏。


    哈密守備軍長宋晟急報西北軍鎮以及京師五軍都督府、兵部,雖然在之前宋晟已經得到了朝廷的暗示,但是他怎麽也沒有想到會有這麽大的一隻軍隊前來進犯,沒有人知道哈裏是打算就此止步,還是南攻嘉峪關,或東走居延海。總之,邊關開始告急。


    在這種情況下,朝廷知情者漸漸多了起來,內閣上書皇帝,要求派遣使節發出質詢,但是此舉在皇帝朱標眼裏無疑已經成了多餘,遂下令兵部和五軍都督府具體開始實施計劃,同時向遼東軍鎮下令,對朱棣施加壓力,不能讓他往西進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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