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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比如說開海禁,通商賈,皇上幾年前就已經是答應的,可是時過不到一年,在百官的阻撓下,現在隻好準備收回成命了。”此時反正死無對證,龐煌也最好信口開河,繼續說道:“晚輩有個想法,已經得到皇上的首肯,若是有信國公支持,那大事可成矣!!”


    “但請駙馬明言,老夫身為大明之臣子,當為大明效力。縱萬死又如何!!!”


    “是這樣的,岱山島上劉俊勇所說的局麵,信國公還記得否?”湯和點點頭,龐煌繼續說道:“信國公覺得,倭寇是剿,還是安撫的結果最好呢。”


    “本駙馬傾向的是,招撫,但是這個詞一說出來,恐怕會得到滿朝文武的反對,皇上在那樣的壓力之下,也必定不會同意招撫,但是想要剿滅倭寇,就要大明大力發展水師,恐怕大明現在就是想要建立水師,也是有心無力之舉,因為經過這幾年的風波,國庫裏麵根本就沒有什麽餘錢,就算是有些存銀,對於建立水師那種龐大的開支,也不過是杯水車薪而已,所以皇上才一直不同意招撫,也不下令剿滅,隻是被動的禁海,守衛而已。”


    “皇上聖明,駙馬分析的十分有道理,老夫願意再次出海,揚我大明國威。”湯和一介粗人,沒有想到拍起馬屁也是一套一套的。龐煌想,但是眉頭卻是皺了起來,佯作憂鬱的說:“但是朝廷現在無人可派,統領過水軍的廖永忠等人。已經犯法伏誅,現在滿朝上下。唯有信國公和穎國公傅友德而已,但是穎國公現在遼東,江南,就隻剩下信國公您了。”


    “傅友德對於水戰的領會,不在我之下!”湯和已經完全進入角色,接著說道:“不過離開水戰這麽多年了,他就是拍馬也趕不上老夫的。”


    “所以,我心煩就在這件事情上!”龐煌眉頭皺的很深。但心裏卻是樂開了花,就等著湯和自告奮勇了。


    果然,湯和揚聲說道:“若是皇上不嫌棄末將老邁,微臣願前往鞠躬盡瘁。但是不知道皇上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難道皇上心裏是同意剿滅倭寇的。”


    “其實皇上是有這個意思,就怕滿朝文武大臣不肯罷了!”龐煌笑道,既然目的已經達成。就幹脆開誠布公,和這些一生戎馬生涯的武將交往,還是爽快點比較好。


    “末將萬死不辭,殺敵報國、揚我國威本來就是我們武人的職責,臣下時刻記在心中。”前路一片光明,湯和心情也是大好。


    “還有一個難題。此次行動,若是傳揚出去,阻力會非常大,而且皇上也不會給任何諭旨,若是成功。肯定是大功一件,但是若是失敗......。”龐煌話鋒一轉。這才開始進入正題。


    “駙馬的意思是?”湯和小心的問道。


    龐煌搖搖頭,卻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不在言語,他相信湯和能明白自己的意思,自己有很多話不能給湯和明說,因為就算是不懂得一點曆史的人都知道,湯和對於皇帝的恭順程度。


    這個信國公湯和,可是大明洪武年間能得以善終的少數幾個人之一啊。聽說他對於皇帝朱元璋忠心到無話不說的地步,雖然經過這幾年的觀察,發現好像不是那麽一回事,其實湯和的忠心是被朱元璋逼出來的,至少這個信國公的封號,來的就十分不容易。


    因為湯和經常因為酒醉犯錯。在駐守常州時,他曾有事請示朱元璋,沒有得到滿意的答複,便在喝醉後埋怨說:“我鎮守此城,就像坐在屋脊之上,左右為難。”朱元璋聽說之後懷恨在心。平定中原後,論功行賞時,朱元璋以湯和征閩時釋放陳友定的餘孽,使八郡重受騷擾;還軍途中,又被秀蘭山賊寇襲擊,失去二名指揮使為由,不封湯和公爵。湯和伐蜀回來後,朱元璋又當麵數落其逗留之罪,湯和頓首謝罪,此事才作罷。在封他為信國公時,朱元璋仍列舉他在常州時的過失,並命人刻在世襲憑證之上。


    縱然知道著一些,但是龐煌也不敢那麽冒險。畢竟皇帝與湯和兩人是不是演的雙簧,是不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這是誰也不敢保證的一件事情,所以龐煌此行的目的,隻是勸說湯和參與到對岱山島的收複之戰中。


    因為據姚廣孝分析,湯和似乎有了退隱之意,根本不會在此時用兵,萬一有了倭寇叛亂,隻要有了一點點的預兆,湯和就會選擇犯病或者是年事已高為由,退回京師,因為此時的湯和,是一點點險也不會冒的。


    姚廣孝肯定的說,是因為湯和對於危險的敏感程度很高,朝廷之上這種情況之下,隻要是不笨,就能看出其中的危機感來,在危機開始之前退卻,是最為明智的一件事情。


    因為,早在洪武十九年的時候,龐煌就沒有了實際管理錦衣衛情報的權力,朱元璋將其趕到浙江視察學政,雖然中途回京師參加了徐達的葬禮,但隨即又被立即趕到了浙江,為什麽這樣,要不是龐煌早有準備,在錦衣衛內布置了一係列的內線,就連他也被蒙在了鼓裏麵。


    根據零零碎碎的情報,加上一個陰謀家姚廣孝的分析,在加上一個穿越而來的龐煌有經過曆史的經驗可以看出。


    朱元璋從來沒有放鬆過對於胡惟庸案的追查,為什麽之前沒有這種事情,為什麽要秋後算賬,因為朱元璋廢棄了中書省,有很多事需要變化,所以朱元璋騰不出手來做這些事情,現在朱元璋認為天下大定,而功臣良將又有諸多不法,讓皇帝看不過去。


    所以心裏起了借題發揮的念頭,為什麽不拿郭桓案借題發揮呢。因為郭桓案最終隻是貪汙案,根本損傷不了那些王侯功臣的一點皮毛。而胡惟庸案的彈性就很大了,因為朱元璋給胡惟庸找了一個無法辯解的借口,那就是通敵。


    當然胡惟庸已經死了很久了,也沒有任何辦法辯解,這就是一個得天獨厚的條件,如果朱元璋不拿來用,那才是一個怪事呢。


    如果不深究,胡惟庸案給人的感覺是朱元璋用來屠戮功臣的好道具—因為在胡案之後十多年。隻要他覺得該殺人了,就會祭出這道奪命幡。但胡惟庸案初始的“曆史作用”是朱元璋用來廢除宰相製度的,隻是後來發現用起來比較順手,才屢屢甩出來打擊殺戮功臣。朱元璋還真不是一個喜歡拐彎抹角的人,他不喜歡繁瑣複雜很虛的東西。


    一個胡惟庸案就可以想殺誰就殺誰了,然後用郭桓案和空印案又把全國近半的官員給報銷了。但死的還是該死的。就憑專權一條—在朱元璋麵前就該死了,何況他本身就不是一隻好鳥。


    據錦衣衛一個內線傳來的消息。蔣瓛又查到了新的證據:


    胡惟庸暗中指使林賢勾結日本,借故處罰林賢謫居日本,以方便其開展工作,並答應將來再赦罪回國複職,林賢到日本後向倭王借兵,倭王派僧人如瑤率四百人開往中國。然而船剛抵中國海岸,胡惟庸己被殺,林賢隻好作罷,朱元璋並不清楚這四百人的來意,把他們發往雲南守邊。直到洪武十九年經人揭發才知道真相,朱元璋大怒。將林賢族誅,但隻將此事總算是一件小事,沒有引起朝野之間的注意。


    但是更有一個新的消息震驚了大家,也正是引起滿朝文武不安的原因之一了,那就是馮勝回歸南京,而藍玉和傅友德繼續留在北方追剿其他蒙古部族,在一次戰役中,藍玉所屬逮捕了一人,名曰封績,他被抓了之後,曝露了一個驚天的消息,那就是胡惟庸和北元一直有著親密的來往。


    甚至是胡惟庸當年在做丞相的時候,和現在的北元國主買的裏八剌關係密切,買的裏八剌回歸北元之後,每年都和胡惟庸有著密切的聯係,其中胡惟庸曾經想過向北元借兵,企圖謀反,顛覆大明的想法。


    龐煌心知肚明,事實上,封績通元和林賢通倭一樣,隻是胡惟庸謀反的外圍活動,隻是為謀反創造外部條件,不是胡惟庸謀反的關鍵部分,況且林賢、封績的事跡不可靠,並不能證明胡惟庸沒有指使他們,無論他們在蒙古或是日本幹了什麽,是否成功都不重要,哪怕他們什麽都沒有做,隻要胡惟庸囑咐過他們,罪名就可以成立了。


    據那個內線傳過來的消息,也算是十分緊急了,據可靠情報表明,皇上已經知道夥同胡惟庸謀反的有李存義、李善長、陸仲享、費聚、陳寧、塗節等人,涉及牽連之廣泛,簡直是駭人聽聞,所以龐煌才知道這些事情。


    而這些事情,連龐煌也是知道的斷斷續續,湯和更隻是聞見風聲,卻不知道究竟,現在大明朝堂之上,人人自危,大都知道皇上準備重啟胡惟庸案,但是至於會牽連到誰,那個也不知道,更不敢保證不會牽連到自己。


    這也是龐煌的底牌,很容易的就鎮住了湯和這個老將,龐煌相信,湯和絕對不敢和朱元璋當麵對質,因為他不主動提出離開浙江,朱元璋手下能用的水軍統帥並不多,更不相信方明謙,所以也不見得會主動短時間內讓湯和回歸南京養老。


    隻要湯和不求證這件事,留在了浙江,那麽麵對即將到來的倭寇,他就要去戰鬥,這正是龐煌想要得到的,因為他此行的目的,不是湯和,而是方明謙這個鬱鬱不得誌的小侯爺。


    離開深思的湯和之後,龐煌回到了自己所住的莊園,見到了劉伯溫正在陪著的方明謙,方明謙當然不知道眼前的這位老者是曾經鼎鼎大名的劉半仙,隻認為是龐煌請過來幫忙的世外高人,所以言語之間十分謹慎。


    幾番言語下來,就讓方明謙冷汗直流,有些心神不定起來。


    “本駙馬即為皇親,豈會做出對不起大明的事情。做出如此判斷,那就是讓將軍出海一戰。給眾人造成一個陣亡的假象,然後方將軍就可以脫身前往岱山島之處,繼續統領那你父親的舊部,這樣既可讓免受朝臣嘮叨,又可以靖我海疆,還可以讓方將軍脫身於此次彈劾之外,乃一舉三得之事,屆時方將軍功成身退。皇上再宣布愛卿死而複生,又立下大功,看誰還敢多嘴多言計較前事。”


    “而如今,方將軍卻不用出海而戰,倭寇偷襲明州府,此乃天賜良機,將軍隻用給其迎頭痛擊後。順勢行使此計,這樣一來也可免除大軍奔波之苦,也可以……,嗬嗬……。”


    龐煌說的興奮,卻沒有發現方明謙的臉色慢慢的開始凝重起來,待到笑著時發現。連忙止住笑意,問道:“有什麽問題嗎?”


    “皇上可曾知道並同意此計?”方明謙話說的很慢,一字一句的,好像要證明什麽似的注視著龐煌的眼睛,渾然忘了禮節。


    “本駙馬不是說過了嗎?皇上已經首肯此事。”龐煌表麵上有些不悅。但是心裏卻是緊張起來,暗想。你可不要不知好歹,我這可是保你一命啊。


    “那皇上可有詔書?”方明謙繼續問道。


    “詔書?”龐煌氣憤道:“要是能頒發明詔,還要你佯作陣亡嗎?愛卿要知道,若是此事公開,那無暇和尚必有防備,朝臣也會高調彈劾。到時候,皇祖父就算是想保你,也難以開口了。”


    “那……。”湯和猶豫萬分,這邊龐煌卻是心急如焚,陡然厲聲喝道:“難道方將軍信不過本駙馬嗎?”


    龐煌的話如同當頭棒喝,方明謙一下子清醒過來。連忙告罪:“微臣不敢!末將怎敢質疑駙馬都尉。隻是茲事體大,微臣一時糊塗而已,請駙馬恕罪。”


    鬆了口氣,龐煌溫言道:“孤王身為駙馬都尉,怎麽會假傳聖諭呢?就是因為茲事體大,所以才要小心行事,不能落朝野以話柄。今日言罷,以後對誰也休要提及。”


    “駙馬說的是,是末將考慮不周了。”方明謙這會出奇的順從,難道真的是剛才的厲喝起了作用?


    “末將此去飄於海上,不知何日是歸期,還望龐煌能善待臣下家人,縱是飄於萬裏之外,末將也會感謝皇上和駙馬恩典。”說著說著,年逾五十的方明謙,竟然“噗通”一聲,跪倒在太龐煌的麵前。


    龐煌雖然已經習慣了別人跪拜,但還是急忙前去扶他起來,因為麵前的這個已經即將半百的老人,縱然是在另一個時空,也可以做他的父親了,誰知此時的方明謙竟然出奇的執拗,他扶了兩下,竟然是紋絲不動,待到看時,卻發現其雙眼飽含熱淚。


    歎了口氣,說道:“傅方將軍可是有什麽事情,起來說吧,本官可是文官,可是拉不動你,不要欺負本官文弱啊!”


    方明謙聽到此話,明知道是為了讓自己起來,但還是承受不住,連忙起來,又重重的行了一禮,龐煌說道:


    “你此次出海,可挑選百餘親兵跟隨左右,不過為了保密,未見本駙馬之手諭,任何人不得上岸。為了事後你免遭構陷,回頭會賜你印鑒作為憑證,但是未得本駙馬首肯上岸而泄露,我是不認賬的。”


    方明謙忙道:“微臣省的,請駙馬放心!”


    從房內出來,方明謙長歎了口氣,猶豫了一下,向側麵安排好的房間行去。一路上走的很慢很慢,不到二百米的距離,竟然走了一盞茶的功夫。


    說句心裏話,這種決定的確是駭人聽聞了,方明謙幾乎以為自己是在做夢,開什麽玩笑,以一國之力竟然要行這下三濫的手段,讓一個侯爺前去做細作,這根本不像是洪武皇帝所做的事情。


    龐煌和劉伯溫說了半天的話,最多讓方明謙相信個三成左右,但是方明謙還是選擇走這一條路,為什麽呢?


    因為浙江是他的故鄉,是生他養他的地方,如果沒有父親當年的失敗,他是絕對不想離開浙江的,而且方明謙知道,五十九處衛所城建設好之後,就是他永遠離開浙江的日子,他也做好了死在異鄉的準備。


    但是突然有個機會,讓他能夠留在浙江,並能見到那些不願意歸順大明的舊部,從而帶領著他們回歸正途,這種誘惑是方明謙無法抵擋的,其實雖然方明謙一直十分低調,但是來到浙江的消息傳出之後,已經有不少舊部改換了身份前來悄悄見他,乞求著他回來繼續指揮他們。


    否則早晚有一天,他們這些群龍無首的舊部,會被真正的倭寇吃的一幹二淨,方明謙聽了之後,舊日的情分一起湧上了心頭,縱然是想走,也放不下那些已經老邁的舊部,那些可是當年跟著父親方國珍,跟著自己和叔叔們一起征戰天下的勇士啊。


    怎麽能讓這些勇士流血又要流淚呢,而且這種流血又流淚,是建立在他們方家的榮華富貴上麵,更是讓方明謙有些不安,所以就算是龐煌說的是假的,如果有那萬一的機會,方明謙還是會嚐試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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