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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但凡有皇族宗室子弟出生,都會有官員詳細的記載過程以留作備案。


    所以幾天後,翻看公主府起居備注,龐煌才訝然的知道,原來自己的雙胞胎兒子,一個是在洪武十二年正月初五亥時末出生,一個卻是在洪武十二年正月初六子時出生。


    最多兩刻鍾的間隔時間,卻讓他們的年紀整整相差了一天,這麽哥哥弟弟就分的很清楚了。


    先不管老朱會不會賜名,更不管老朱會賜予什麽名字,反正還不到正月十五,恢複了一些精神的臨安公主,和龐煌稍作商量,就把老大小名叫做初五,老二的小名叫做初六,這樣先區分著,至少照顧著也方便一些不是。


    初五和初六這兩個名字,就這樣洪武十二年成了北平公主府的一道亮麗的風景線,雖然足不出戶,卻是牽動了全公主府甚至小半個北平城的人心。


    為了杜絕麻煩,公主府開始閉門謝客,不再接待前來恭賀的人,因為依照龐煌現在的身份,他現在想優哉的和臨安公主安靜的享受這個溫馨的時刻那幾乎是不肯能的事情,各路拜訪的人絡繹不絕,他都覺得這裏已經不是他的家而是菜市場。


    龐煌無奈之下便高掛免戰牌,幾乎什麽人都不見,倒是有些人,比如藍玉或者常茂不吃他這一套,通過清華義學幾次來到公主府找龐煌蹭酒喝,好在頻率不是很快,否則龐煌就要考慮是否要提前回京了。


    龐煌的女兒出世。就算報到了京師,也可是朱明皇族一件大事。臨安公主是當今大公主,雖然身世坎坷了一點。但是生性溫婉地她遊走於皇室之中不沾一點汙垢,再加上孫貴妃當初受寵的加分。更是掩飾不住的受人注意。


    雙胞胎的消息一傳到京師中,立即就遮掩住了李祺與寧國公主成親的消息,成了朝野之間議論的焦點。


    所以在正月十六,大臣們都知道這個消息之後,紛紛在早朝上向皇帝慶賀,曆數各朝代的皇室,雙胞胎的幾率也不是很多,更不要說兩個男孩了,更成為大家慶賀的焦點。


    朱元璋也是樂的合不攏嘴。雖然隻是自己的外孫,但是總是是宗室之人,皇家添丁的事情,還是足以讓她開心一會兒了。


    算上去年五月楊妃為他誕生的朱權,年底東宮太子妃常氏所生的朱允熥,再加上已經懷孕六個多月的周妃和懷孕三個月的郭惠妃,最近這一兩年,皇室人丁興旺,龐煌的這個雙胞胎男孩。也是一種好的征兆啊。


    於是下旨褒獎臨安公主,將在杭州臨安公主的莊園賜田增加了近六成,然後命足月之後,擇日回京。讓兩個外孫麵聖。


    但是對於駙馬都尉龐煌卻是沒有什麽封賞,隻是在中寫聖旨的時候,循例褒勉了幾句。但是這一切都沒有人放在心上。


    從古至今,駙馬不受重視。成了大臣們理所應當的事情,因為駙馬的身份比較尷尬。說是外戚不算外戚,外臣不算外臣,夾在中間,被兩邊都不接受,所以朱元璋重視龐煌的時候,很少人去追捧,要是忽視龐煌的時候,又成了理所當然的事情。


    龐煌卻是不會在乎,京師裏褒獎臨安公主的聖旨還在路途上的時候,他卻是作為一個丈夫正坐在床頭,非常寵愛的端著一碗參湯慢慢的喂給臨安公主喝,與丈夫的興高采烈相比,臨安公主此時神情也是不差分毫,畢竟能為丈夫一次添兩個孩子的壯舉,足夠彌補他前幾天所受的痛苦。


    所以臨安公主很理直氣壯的享受著丈夫的關懷,一邊享受,一邊鄙視著丈夫的不知足,看見妻子漸漸的恢複正常,龐煌滿懷的喜悅得到了釋放,經常和臨安公主開玩笑,說什麽為什麽不是龍鳳胎呢,龍鳳胎多好!


    想著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丈夫,臨安公主驕傲中帶著一絲絲甜蜜。


    喝完參湯,用絲帕幫助妻子擦拭了一下嘴角,不由笑道:“看你樂的,喝個參湯還要漏到脖子裏!”


    “哪有啊?”盡管不相信,臨安公主還是摸了摸自己的脖頸,那一抹的雪白,讓龐煌咽了一下口水,才想起夫妻兩人自從臨安公主懷孕後,有五個月都沒有親熱過了,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龐煌告誡自己說。


    “該給孩子喂奶了!”龐煌笑著說道,臨安公主本來不想自己哺乳的,在皇宮裏見過那麽多的弟弟妹妹,母妃們都沒有自己哺乳過,有的是奶媽,何必要親自哺乳呢,多難為情。


    但是這一點龐煌卻絲毫不含糊,先是鯽魚湯,後來的參湯,還有什麽牛肉湯、羊肉湯或者是豬腳湯之類的,讓臨安公主整整胖了一圈,而這些食物無一不是催乳的聖品,結果終於讓臨安公主嚐試到了苦果。


    不用龐煌催,也要喂孩子了,要不脹的難受,有時候還會不由自主的流出來,更是難堪,之後再聽到龐煌說小孩吃母乳比較好,至於好在哪裏,就不是龐煌能夠說出來的了。他也隻是知道有好處,因為在他生活過的那個時代,鋪天蓋地的都是那麽宣傳的,但是要龐煌這樣的人去細看,他還是沒有那個心情的。


    而中醫對於母乳喂養,也沒有什麽特別的說明,龐煌問過幾個醫官之後,遂隻有蠻橫的堅持,而臨安公主完全認為隻是駙馬的一種趣味,就是想看自己喂奶而已,所以也隻好由得龐煌了。


    不過由於進補得當,臨安公主雖然之前瘦削,但是所催的奶水暫時夠兩個雙胞胎吃了,而臨安公主也很享受哺乳的過程,他們夫婦二人,經常獨自在房間內,先由龐煌抱著初五,臨安公主開始哺乳初六。過一會初六吃飽了,兩個人再交換一下。由龐煌逗已經吃飽了的初六,臨安公主開始哺乳初五。


    倒是其樂融融。不足與外人道也。


    但是這種日子,很快的就過去了,兩個孩子還沒有滿月,隨著褒獎臨安公主的聖旨到達,還不足五天,又一份聖旨到達了。


    前來頒布聖旨的官員叫做吳沉,一個在朝野間以耿直出名的文人,官職原來啊並不大,卻是起起伏伏。不過也是首批投靠朱元璋的文人之一,在大明立國之前就曾經為郡學訓導,大明立國之後,召為翰林院待製。


    因為人誠實,常被朱元璋召見至左右隨時備用查問,後因為應對不當,所以被降為翰林院編修,又因為對待太子禮儀的問題,一炮而紅。也可以算是典型的太子一係的文臣。


    吳沉前來宣旨,卻帶著禁軍過來,在布政司衙門宣讀聖旨,竟然是要問罪劉忠的事情。聖旨上沒有提及什麽罪名,隻是說上書自辯,不足采信。故暫免劉忠北平布政司之職,由吳沉暫時署理北平政事。


    而後由禁軍監視劉忠返回京師麵聖。說的是監視回京麵聖,不過是在北平不方便問罪。也沒有級別高過劉忠的官員有資格去問罪,所以叫做監視回京麵聖,劉忠所要麵對的結果可想而知了。


    龐煌以欽差巡撫的身份,也參加了這次宣旨,過後,看著垂頭喪氣的劉忠被禁軍看管著收拾東西,交代事情,不由心情複雜的瞄了他一眼。


    這個自己早已經籌足了證據,但卻一直扳不倒的劉忠,就這麽輕易的被一張聖旨扳倒了嗎?


    朱元璋是什麽意思呢?為自己掃清障礙嗎?


    果然,吳沉宣布了聖旨之後,臉色平和的走到龐煌的身前,當時龐煌的身前並沒有人,吳沉說了一句:“皇上口諭!”


    下了龐煌一跳,連忙躬身下來,吳沉繼續說道:“宣召駙馬都尉龐煌於四個月後回京覲見!”


    正在用心聽著,龐煌突然感覺到吳沉不說話了,不由奇怪了一下,抬頭望去,問道:“沒有了?”


    點點頭,吳沉說道:“皇上隻說了這一句。”


    這算是什麽口諭,是四個月之後開始啟程,還是四個月之內必須到呢?看著吳沉的臉色,也不是想要告訴自己的模樣,索性不問,鬱悶死這個老家夥,雖然知道吳沉是太子朱標一係,但是平時這些清流頗為不把他放在眼裏,也沒有必要對其假以顏色。


    因為龐煌知道,吳沉根本沒有膽量敢誤傳口諭,甚至連一個字都不敢少,不過可能吳沉在京師裏已經得到了部分的消息,所以應該知道怎麽處理,但是他就是不說,無非是想刁難龐煌一下子。


    龐煌就算不是出於賭氣的目的,也不會問吳沉原因,因為一旦被其教訓,自己更是逃不脫一個外戚靠公主吃飯的印象。


    他就不知道這班讀書人是怎麽想的,自己為大明做的貢獻,難道他們就沒有看到嗎?自己改進火槍,製造飛舟,在北平諸地大肆修路,現在還要改變整個大明的工業進程,費了多大勁,容易嗎?


    懷著這種心理,龐煌鬱鬱回到府中,照料了妻子一會,就喊劉彪、鄭岩等人進來,問了一會,確定了毛驤的人馬現在基本都退出了北平府的轄地,他們領著心腹之人,已經排查了幾遍了,確認無誤。


    於是找了一個臨安公主休息的時間,龐煌離開公主府,帶著劉彪到通州去找劉伯溫計較。


    劉伯溫是浙東文官的前領袖人物,應該知道一些道理吧。


    沒有問為什麽朱元璋會下那道奇怪的口諭,自己在四個月之內到就行了,朱元璋給自己這幾個月的時間,無非是要自己交接自己的產業,比如清華義學總要有人管,北平商會總要有人領頭,火器製造局該如何處置,那些懷柔的礦山,還有自己撒出去的細作,都需要安排。


    隻要龐煌在京師內皇帝的麵前不失意,那麽北平這一片也將穩如泰山,吳沉雖然迂腐點,但是卻絕對不會亂來的。


    而吳沉不亂來,下麵想要伸手的那些人,就要掂量一下在京師中龐煌的能量問題了。


    “難道你還沒有看出來?”劉伯溫聽完龐煌的陳述之後。不由奇怪的問道,仿佛龐煌早就應該看出來了一樣。


    “學生愚鈍。但是自以為盡心盡力為國效力,真的想不出有什麽了。”龐煌老實的回答道。


    “嗬嗬。那老夫就先反問一個問題,你與大明軍方的關係如何呢?”


    思考了一下,龐煌說道:“應該還不錯吧,反正無論是兵部或者是都督府,又仰或是北平都司,都要依靠我的火器,飛舟的使用,也被皇上定位為軍用,民間不得擁有。咦......對了。是不是朝中文武不調,所以我與軍方關係好,就引起了文官的不滿呢?”


    “非也!文武不調是自古以來就存在的,但是你反過來想想,你做了這麽多事,有哪一件事情,對於文人有用呢?就連建清華義學,你都可以不塑孔子像,這個舉動。我本來想提醒你的,但是人畢竟是老了,總是忘事。”


    說著歎了一口氣,然後才繼續說道:“那件事殊為不智。隻是皇上聽著好奇,稍加關注了你,卻超出了千萬士子文人的心理承受能力之外。忽視了這一點,就無心無形中樹敵良多。說句心裏話,當初老夫聽說。也很訝然,自漢而起千餘年的時間,先出了皇上這位百無禁忌的天子,又出了你這個肆無忌憚、不顧及後果的臣子,有時候老夫甚至想,是不是這一點,你才打動皇帝,以至於才平步青雲呢?”


    “豈敢,皇上豈會是那種隻顧自己好惡的天子,我隻是一時僥幸而已。”龐煌幹笑著,卻是沒有把自己暗衛的身份告訴劉伯溫。


    想了一下,龐煌突然說道:“對了,我想起來做過什麽對文人有利的事情了。”


    扳著手指說道:“其一,我在北平府大力提倡社學,在北平知府任上,我看過禮部的統計,北平府辦社學的數目,穩居大明全國榜首,連一向出名仕的江南,都遠遠不及。”


    “其二,我辦了《北平時報》,這樣提高了人們識字的迫切感,同時更廣泛的傳播了學問.......。”


    “停住、停住!”劉伯溫不得不以手勢打斷了正在表功的龐煌,反駁道:“辦社學,是皇上的旨意,你隻是按照聖旨執行而已,況且,你覺得你辦的社學比江南還要多,但是卻不知道,在江南各種書院,已經趨向了飽和,再增加,隻是畫蛇添足而已。而北平常年被蒙元占據,蒙元不尚武厭文,所以各種社學和書院較少,你才有這個機會,對於這一點,大多數人都能看清楚,相信皇上也知道其中的道理,這也就是沒有褒獎你的原因。”


    “你那第二個理由,更是牽強,好在大明現在的南北相互往來,陸路太遠,水路隻是局限於運河,海路被倭寇占據,所以沒有傳播開,如果要是傳到江南,絕對再次引來對你的詬病,你想想,將學問於商賈的銅臭相結合,這是一種犯眾怒的行為。”


    劉伯溫所講,無非是龐煌在辦《北平時報》時,朝廷的邸報、時事新聞、演義小說、文學詩句賞析、北平的地方新聞等等,分成各個不同的版塊,但是由於發行量少,入不敷出,所以又在各個夾縫裏,參雜了商賈們的廣告,用廣告收入貼補報社的支出。


    在當時就曾經受過黃子澄等人的激烈抵製,甚至黃子澄還以辭職為威脅,不過最後看了賬目之後,才怏怏作罷,但是仍存在修改這些的心思,正在文人之間籌措款項,用來報社的周轉。


    龐煌聽到之後,一笑了之,並未放在心上,但是今天聽劉伯溫一說,才覺得事情有些嚴重。


    劉伯溫冷笑一聲,道:“所以,吳沉任北平布政使期間,最好還是收斂一下,他當初和許元、葉瓚玉、胡翰、汪仲山、李公常、金信、徐孳、童冀、戴良、吳履、張起敬等人,同時應詔出仕,在京師浸淫十餘年,頗有文名,要是引起他的反感,相信你回到京師之後也不會太平的......。”


    龐煌若有所思,在回北平城公主府的路途之上,還在思前想後,看來自己隻顧做自己的了,怕是沒有認真考慮過這個時代的承受能力,步伐是不是快了一點呢?


    怕什麽有什麽,剛剛就任的北平布政司布政使吳沉,在上任的第一天,就在衙門裏看見布政司的書吏,拿著一份《北平時報》在看,要了過來,草草的掃了一眼,開始對於其弘揚朝廷的律令還是讚賞的,而且其中也有幾首不錯的詩詞,讓吳沉搖頭晃腦了一番。


    但是認真看去,卻發現其中的廣告,還有最為文人所不齒的演義章回體小說,直接觸犯了吳沉的逆鱗,問明了出處,直接派了官差,上北平時報的報社所在,前去鎖人前來問罪了。


    可憐的黃子澄等人,成了被殃及的池魚,還沒有搞明白怎麽回事,就被一群官差擁了進來,鎖了就走。


    因為吳沉用的都是自己從南京帶來的親信官差,所以黃子澄他們怎麽也不明白,什麽人這麽大膽,竟然騷擾駙馬都尉的產業,難道他們不知道嗎?


    等龐煌知道這個消息之後,不由哀歎了一下劉伯溫的烏鴉嘴,卻是沒有直接去要人,而是回到府中想辦法去了。(未完待續。)


    ps:祝大家月底愉快,八月工作順利,學習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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