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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明嘴裏說著要發動戰爭,但是戰爭哪裏那麽容易起來,現在已經是八月底九月初的日子了,進入了冬季,還打什麽。


    更何況,大明的軍隊剛剛調動妥當,首當其衝的納哈出卻龜縮起來,不但龜縮起來,而且還派遣使節,前往大明朝貢,並準備在南京直接立自己的長子壩基,也就是被龐煌他們俘虜的壩基為木華黎一係的繼承人,按照華夏的說法就是家主,按照蒙古人的說法就是族長。


    如此以來,也算是變相的示弱了。


    而大明在洪武十一年,根本沒有打仗的計劃,所做的,第一是虛張聲勢的震懾,第二就是緊鑼密鼓的滲透,進行敵後工作。


    但是要打仗絕對不假,長時間的準備充沛之後,明年,朱元璋肯定是雄心壯誌的想畢功於一役,徹底把蒙元打的翻不了身。


    無論是納哈出示弱與否,結局都會是這樣。


    除非龐煌穿越所造成的蝴蝶翅膀再次扇動,否則沒有改變的可能性。


    龐煌看著手裏毛驤交給自己的名冊,不由做出了以上的想法,大明立國十年,擒獲了多少蒙元的高官和將領,小魚小蝦有多少,就連納哈出父子、買的裏八剌等這麽高級的官員都被曾經俘虜過。


    更不要說其他的中層官吏了,而這麽多年放回去了多少,他們帶回去了多少隨從是暗衛,又有多少人被發展成蒙奸,有多少人忠於大明,有多少人在做牆頭草。還有一些蒙奸的具體把柄,比如效忠書之類的投名狀等等很多。


    現在至少有相當一部分放在了龐煌的手裏。盡管龐煌知道,毛驤肯定有所保留。但是現在他獲得的資料,就已經足夠用的了。


    因為通過互市,龐煌也安插進去很多棋子,商賈出關總是需要護衛的吧,蒙古人和那些女真人,早就被形容成未開化的蠻人,商賈們做生意為了賺錢,並不是衝著友誼去的,所以需要有人保護。


    在幾年前。大批的安保行成立,就是龐煌做好的準備。


    安保行的骨幹成員,基本上都受過官府的培訓和教育,暗中都有官府的雇傭成分,特別是出關,龐煌更是安插了不少人一起隨行,除了探明路線之外,就是暗中發展自己的下線,試圖了解更多的消息。


    自己安排了多少。龐煌不知道具體數字,但是重要的位置,光是女真部落首領童灰厚的身邊,龐煌就安排了九個人。高麗李芳雨的身邊有五人,都是通過各種途徑安插進去的,就連納哈出的麾下。也有那麽幾個,不過都不算是高級將領。不過是一些中層的百戶之類的。


    當年懷柔之戰,喪失了壩基。很多壩基的手下,都被納哈出的二兒子查哈吞並,有些忠於壩基或者原來的罪過查哈的人,沒有辦法,想要回金山部照顧老婆兒子的就要妥協,麵對著一個承諾,總比在部落裏麵妻兒老小受到查哈的迫害要強的多吧。


    就這樣,龐煌絲毫沒有考慮有關傳國玉璽的任何事情,反而把所有的精力全都投入到轟轟烈烈的間諜事業中去。


    要和臨安公主道別,雖然有些不舍,因為臨安公主的肚子已經開始凸顯了,龐煌也想常伴隨在妻子的身邊,但是沒有辦法啊。


    宗人府已經過來人了,確定之後記錄在冊,就問臨安公主是否回京師生產,絲毫不顧及駙馬都尉龐煌的感受,在宗人府的眼裏,公主是公主,駙馬是駙馬,分的清清楚楚,駙馬永遠也沒有公主重要。


    還是臨安公主體諒丈夫的心思,搖搖頭拒絕了,她記得龐煌曾經說過,他想在房門外等待著兒子或者女兒的出世,於是臨安公主拒絕了宗人府的提議,並客客氣氣的送走了他們。


    但是卻沒有想到,那邊宗人府的人剛走,自己卻也要走了,這一去,還不知道需要多久,龐煌心中有一些歉意,心想,與其知道會這樣,還不如讓臨安公主回南京呢。


    溫存了一夜,第二天龐煌就趕往北口城的方向,之所以選擇北口城,因為現在密雲衛的指揮使平安,也在那兒等著他,而五百親衛,早就在常茂的帶領下,來到北口城與將軍石的中間部位,邊訓練,邊待命。


    一副劍拔弩張的緊張,龐煌仔細琢磨著毛驤給的名冊,希望能看出一些端倪。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權太後和小皇帝額勒伯克,也到了抉擇的時候,離開堆河一天的功夫,隊伍中就產生了不同的聲音,以至於在沙漠的一個沒有水河床中停了下來。


    幾乎是分成了幾個派係,大大小小的各自站在一起,好像在商議什麽事情。


    此時,站在輦輿旁的權正桂不安地說:“剛才勞大人說,亦集乃去不了啦,不但在沙漠中有買的裏八剌的騎兵,還有各部落的散兵,而且有人看見,大明的斥候也出現過。”


    這時,勞凡平也大步走過來了。他麵部表情嚴肅,權太後一看就明白弟弟所說確實無疑。沒等勞凡平走到輦輿邊,她就小聲問:


    “勞大人,去不了亦集乃,咱們不行就去高麗吧,我們高麗王十分尊重草原上的勇士,也尊重機智多謀的文人,大人去了高麗,肯定會被高麗王重用的。”


    勞凡平舉手一禮表示謝過,說:“太後,剛才斥候回來稟報,大皇子的兵馬已經占據了塔出河一線,咱們回不去了,隻有往前走,改道朝東方,到烏蘇雅裏台去,由哪裏,臣保護太後和皇上經由吐魯番去雲南,不知太後娘娘意下如何?”


    權太後聽了,心裏不免倒抽了一口冷氣。這使她多少生出一種走投無路的傷感,在這種情況下。她還能有什麽意見呢?她深沉地歎了一口氣,說:


    “勞大人。就按你的意見,去烏蘇雅裏台吧!”


    於是。勞凡平立即招呼權正桂,兩人在旁邊說了一會話,目光不住的向後麵的一些人身上掃來掃去,勞凡平好像在勸權正桂什麽,但是權正桂卻是不肯答應,最後,在勞凡平極力的勸說之下,隻好使勁的點了點頭,兩個人分頭而走。


    勞凡平指揮著幾個親衛。將輦輿掉向東北方向的大道。走了一會,又插進了一處小道上,在一座座丘陵裏麵轉著圈子。就這樣,一直走到正午時分,又找了一處幹枯的河床,正準備休息一會的時候。


    忽見從他們來的方向,風卷殘雲似地奔來幾個騎馬的人,那勢頭,雖是毫無遮攔的沙漠上。卻也給人一種雞飛狗跳的慌亂景象。這種場景,馬上吸引了在休息所有人的注意力。


    這情景使騎上了馬,正準備動身的勞凡平預感到發生了什麽事,那正是他派出去的斥候小隊。還沒有等馬奔馳到近處,便聽到一片高聲回答:


    “一隊騎兵追來了,莫問了。快點走,他們是往南的。莫讓他們看見了咱們!”


    這聲音勞凡平聽得很清楚。他頭腦裏的反應十分明確:追兵果然來了!這是千鈞一發的時刻。追來的是騎兵,其快無比;自己麵前的是一輛輦輿和大部分徒步的侍衛。在速度上與追兵是無法比擬的。


    驅車逃跑是無論如何逃不了的。怎麽辦?


    勞凡平當機立斷。既然逃走不了,幹脆暫時不逃,他立即招來了自己的心腹,吩咐說:


    “稍後若是有什麽變故,你們就帶著咱們的自己人,趕快朝烏蘇雅裏台方向逃。在原先商量好的地方集合。”


    幾個心腹都知道,一邊答應著,一邊問:“那你怎麽辦……?”


    正說著,這時,急促而熱烈的馬蹄聲越來越近了,沙漠中就是這麽奇怪,雖然沒有一棵樹,但是卻是丘壑交錯,勞凡平他們一行人,又正好在一處幹枯的河床下麵,隻要不動,追兵隻要不是這個方向,就很難發現他。


    勞凡平賭對了,聽著馬蹄聲漸漸遠去,那顆懸著的心也漸漸鬆弛下來了。他高興地想:這下好了,總算賭對了。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後麵傳來了喊聲:“那個勞大人,你要把我們帶到那裏去呢?”


    勞凡平聽出這聲音很熟,一時又想不起是誰。但他明白這是高麗人無疑。這又使他多了一分擔心:剛才就是這些高麗人在中間搞鬼,才讓隊伍走不了,要不是害怕權太後和權正桂心有芥蒂,他真的想把這些高麗侍衛全部殺光,而此時,他隻能裝作沒有聽見,隻顧高喊著:


    “快,快……,咱們快點走,偏離往亦集乃的方向遠一點才算是安全。”


    但是已經晚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已響到身邊了。勞凡平明顯地感覺到有兩列騎兵從隊伍兩邊飛奔了過去,接著發出一片響亮的馬的鼻息聲,停在他麵前。就在這一刻,剛剛準備出發的隊伍停下來了。憤怒的勞凡平正要質問的時候,從他的後麵,傳來那個挺熟的聲音:


    “勞大人,你到底要把我們帶到哪裏去?”


    勞凡平這才返身去看,來人竟是李振中。是經常和權正桂在一起的高麗人,他們曾經在一起吃過飯,難怪覺得聲音有點熟。他橫眉怒目地說:


    “這還用問嗎?不去烏蘇雅裏台,能去哪裏呢?怎麽,那裏去不得了?”


    李振中說:“哪能哩,你是雲南梁王的使節嘛,去哪裏我們管不著。不過,太後和皇上得跟我們走。”


    勞凡平明知他是搶人來的,卻故意地問:“太後和皇上?太後剛才已經同意了,哪裏輪到你在這裏羅裏吧嗦的。”


    根本不理會勞凡平說什麽,李振中就笑著說:“勞大人,你怎麽還這麽胡塗?如今是什麽時候了?太後是我們高麗人,我們並不想遠離家鄉做什麽傀儡,相信這些蒙古的勇士,也不想去雲南吧。”


    說完之後,揮了一下手,勞凡平花大價錢雇傭的那批小部落的蒙古兵。發出“轟”的一聲,表示了自己的意願。李振中得意的繼續說道:“你想去烏蘇雅裏台嗎?好呀,你去吧。我們不攔著,但是我們身為侍衛,必須要保護太後和皇上的安全。”


    經過這樣一番對話之後,勞凡平心裏有底了,回頭看了看幾個侍衛,正在不懷好意的在輦輿四周轉悠,看見勞凡平向自己看來,不由臉色漠然的看著遠方的風景,心想。我怎麽就相信了你們這幾個白眼狼,千辛萬苦的把你們救出來,這邊還沒有安全就和我翻臉,還蠱惑了我花大價錢雇傭的蒙古騎兵。


    “你們往回走,那是找死呢?”想通了這一點,勞凡平臉色鐵青的說道。


    此時就算是不讓權太後去雲南,往烏蘇雅裏台方向,也是最正確的選擇,但是這幾個家夥。到底得到什麽支持,竟然連追兵都不怕了呢?


    “勞大人,誰找死還不一定呢,馬上把太後和皇上放了。否則現在你就要死在這兒!”李振中沒等勞凡平將話說完,就迫不及待地插話說。


    勞凡平卻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說:“可是。太後和皇上早已經循著另外一條路走了,我無法交出來。”


    李振中哪肯相信。問:“你跟我開什麽玩笑?太後和皇上明明是在輦輿上坐著呢。”


    說完,他氣急地奔向輦輿。掀開輿簾察看。輿內的宮女連忙舉臂以衫袖遮麵。李振中身為侍衛,怎麽會不知道權太後和小皇帝的模樣。一看之下,果然不在輦輿裏麵。


    他無比驚愕了,大聲質問勞凡平:


    “你不怕死嗎?你把太後和皇上弄到哪裏去了?快快把他們交出來。”


    勞凡平見李振中變了臉色,在心裏冷笑道:怕死?我才不怕死呢。不是為了掩護大人完成大業,安全的脫逃,我早就跟你小子拚個死活了。但口裏卻說:“你想要太後和皇上?不可能了。他們被權將軍保護著,已經走遠了。”


    李振中氣的哇哇亂叫,凶神惡煞的問:“你快說,你把太後和皇上藏到什麽地方去了?”


    勞凡平見李振中越急,心裏就越開心。他煞有介事地說:“我哪有什麽本領藏,是他們自己走的,我也不知道去哪裏了。”


    李振中氣得暴跳起來:“你不要騙我了,快把人交出來。”


    勞凡平這時才做出一副平靜模樣,說:“李將軍是吧?我不是騙你,太後和皇上是被權將軍保護著走的。”


    在李振中的心目中,這時才想起權正桂來,才發現這個老鄉也早就不見了。他開始有點相信了,但又不願相信。他問:“權正桂怎麽會和你們一起同流合汙?”


    勞凡平做出茫然的表情,說:“我也不清楚,說不定是太後和皇上怕我護送不保險才跟權將軍走的另外一條路。”


    這一番話,編得雖然情理吻合。但是在這麽多人麵前,突然失蹤了近百十人,大家還都不知道,就有些不可思議了。


    不過李振中心想,照權正桂的性格,是能做出這等事的。雖然心裏有些相信,不過仍追問著勞凡平:


    “你可不要說謊喲,說了謊你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勞凡平裝出莫可奈何的樣子,說:“我都落在你手中了,還撒什麽謊?”


    “罷了,”李振中氣餒地跺足叫嚷道:“你跟我一道回和林吧,我也好向大皇子交代!”


    勞凡平明白,李振中是要拿他做投名狀去向買的裏八剌邀功。不過這也好,又可以拖延一段時間了。便慨然應道:


    “這是當然的,如果有假,盡管拿我是問就是。”


    就這樣,李振中仍然不放心,他在押著勞凡平其手下返回和林時,仍留下一員侍衛,讓他率兵在方圓百裏之內,再仔仔細細搜索一遍。但是依然沒有什麽結果,隻好作罷,怏怏而回。


    他們在塔出河時,就已經商議好了,也沒有真的打算回高麗,想著畢竟權皇後是大皇子買的裏八剌的親生母親,大皇子要的是額勒伯克,在這些人眼裏,誰當皇帝不是當呢,隻要能保住他們的錦衣玉食就夠了。


    所以趁著勞凡平在船上的時候,他們這百十個侍衛中,分出了幾十人,專門籠絡被勞凡平雇傭的蒙古人,結果是這些蒙古人也不想跋山涉水的去雲南,去了指不定還能不能再回到蒙古,再見到自己的兒子和老婆呢。


    雙方幾乎是一拍即合,幾乎已經商量定了下一步行動的計劃,好不容易等到了時機,但是臨到發動起來,才發覺,太後和皇帝不見了,怎麽能不讓他們沮喪,本來以為,自己籠絡了一批兵馬,再加上有抓獲權太後和小皇帝的功勞,怎麽也能過上安生日子,如此以來,事情的結果就難以預料了。


    想到這裏,為首的李振中,就想一刀把眼前的這個勞大人砍了,但是心中依然迷茫,這個勞大人,真的那麽偉大,真的不怕死的,也要把太後和皇上送到雲南嗎?


    他圖什麽呢?他到底是不是梁王的使節,到底是不是那個勞凡平呢?


    勞凡平不言不語,抱著死誌,慢慢的跟在李振中他們的身後,緩緩的向和林走去。(未完待續。)


    ps:繼續求各種票票,謝謝阿倫斌的評價,害蟲會努力去寫的,不辜負大家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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