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隻不過,打賭贏來的我更心安理得,”吳副會長哈哈一笑。


    “我可以保證,隻要你們交出財產,就放你們離開,”沉默男開口道。


    “你拿什麽保證?”李少洪仔細打量這個沉默男,臉譜遮得很好,看不到一絲端倪。


    沉默男歎息道:“我沒法保證,不過這是你們唯一的機會,很快你們就知道,死比活著舒服多了。”


    秦氏集團的人都聽出這個人語氣的慎重,什麽叫死比活著舒服,這些人究竟要幹什麽。


    秦氏集團的人都齊齊望向李少洪,這位一直謀定而後動的秦氏定海神針,今次預料到了這麽急轉直下的局麵嗎?


    李少洪臉無表情的說道:“那你們要賭什麽?”


    吳副會長眼睛一轉,一指沉默男說道:


    “就賭他的身份,你們要是能猜出來他是誰就算贏。”


    “這怎麽猜?”彭輝怒道,這分明就是玩人。


    李少洪眉頭緊鎖,他是知道一些情況,可事發突然,著急於妻子的安慰,他來的也很匆忙,別說沉默男,這個突然跳出來的吳副會長,李少洪也是一無所知。


    “猜不出來就簽字吧,”吳副會長倒是無所謂,本就是個逗弄秦氏集團眾人的把戲。


    “要是我猜出來怎麽辦?”關鍵時刻,秦抗美站了出來。


    吳副會長一楞,聽秦抗美的意思估計有幾分把握,這不可能吧?


    “那就繼續往下賭!”封言回來了,身後是臉色迥異的四個比賽選手。


    秦抗美很是失望,讓她期待的廚藝比賽終究隻是個陰謀,終究隻是場鬧劇。


    “那要賭到什麽時候,殺人不過頭點地,沒必要這麽玩人吧?”孫坤站出來吼道。


    孫坤很是憋屈,難道剛剛封言的求婚也是鬧著玩,說實話,剛剛還灑脫的向自己求婚的漂亮女孩轉眼又變成恐怖份子,小夥的心碎了一地。


    “凡事有因有果,”封言一揮手,過來幾個保安,直接給孫坤架走了。


    “都別亂動,”李少洪一聲大喝,禁止了準備反抗的孫坤,緊握雙拳的宮明翔,這不是逞能犯渾的時候。


    “猜吧,他是誰?”封言冷漠的一指沉默男。


    秦抗美眼中寒光一閃,冷冷答道:


    “我真沒想到,你會牽扯到這樣的事情中,我的好堂弟,秦勇義。”


    這個名字一出,就連李少洪都是滿臉不敢相信。


    沉默男慢慢取下臉譜,扯掉頸邊的變聲器,露出一張滄桑愧疚的臉,正是秦抗美的堂弟秦勇義,秦氏集團的副總經理,秦抗美最信任的人之一。


    這個昔日寧願借煙抽都不拿櫃台裏錢的秦抗美娘家人,今天竟然參與了這麽可怕的陰謀中。


    “勇義,這是為什麽?”秦抗美的聲音有些顫抖,自己對秦勇義真是沒有虧待,不說別的,光是每年年底的分紅,也足以讓他一家人衣食無憂。


    “事業有了,錢有了,人性沒有了,”李少洪摟住秦抗美,輕輕拍了拍她肩膀,示意這個時候不要再糾結這個了。


    封言眼神一陣閃爍,不明白秦抗美為什麽能猜中,接觸秦勇義,拉他下水,封言自問做的滴水不漏,最關鍵的是,對付秦抗美夫婦,隻是封言臨時起意,秦勇義這條暗線,知道的人並沒有幾個。


    難道是碰巧,封言眯著眼睛看了看四周,看來山莊還是有問題,封言低聲交待了幾句,轉身走了,場麵有些冷清尷尬。


    “小超,你的魚呢?”秦抗美忽然問道。


    陳小超木然的指了指身後,四道散發著濃鬱香味的美食靜靜的放在一輛推車上。


    秦抗美慢慢的走了過去,吳副會長想了想,沒有出聲。


    秦抗美拿起筷子,轉身對李少洪說道:“要不要試一下。”


    李少洪苦笑著點了點頭,跟了過去。


    孫坤,宮明翔,彭輝見狀,不管三七二十一,也追過去準備試吃,管他什麽危險,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


    兩個黑色的石鍋裏,裝的都是香辣水煮魚,同樣的香氣四溢,讓人重涎欲滴。


    魚片薄如蟬翼,一眼可以望穿的是陳小超的;魚片厚薄均勻,宛如羊脂美玉的是花臉大師的。


    就刀工而言,無疑陳小超更勝一籌,可這是做魚片,秦抗美也說了,太薄了不好夾,影響食客體驗。


    很快秦抗美就知道擔心是多餘的了,別說夾碎,就是掉到地上,這魚片也韌性十兄,又嫩又化渣。


    “妙啊,陳大師你怎麽做的到?”彭輝問道。


    “這個時候,恐怕不適合談論煮魚技巧,”陳小超苦笑道。


    秦抗美也點頭道:“味道也沒話說,陳小超你的調味技術果然出師了。”


    接下來就是花臉大師的了,眾人吃完後都齊齊看了一眼陳小超,秦抗美淡淡說了句:“一山還有一山高,陳小超輸了。”


    差距這麽明顯嗎?陳小超難以置信的走上前,u看書 .uuanu.om 隻吃了一口,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花臉:


    “毫無半點鍋氣,你怎麽做到的,魚肉上那股純正平和的香辣你是怎麽做到的?還有……”


    花臉大師微微一歎,說了陳小超剛才的話:


    “此時此刻,恐怕不是討論廚藝的時候。”


    “魚做到這個份上,已經算是登峰造極了,”李少洪放下筷子。


    “謝謝,你給我上了一課,”秦抗美對花臉說道。


    “阿彌陀佛,”花臉搞扯的宣了句佛號。


    秦抗美微微一笑,轉身離開,她說謝謝,可不是說花臉的廚藝給她上了一課,而是另有所指。


    秦抗美之所以能猜中秦勇義的身份,把局麵搞成亂哄哄的樣子,就是花臉大師的提示。


    還記得食材品鑒會上兩人的打賭嗎?花臉告訴秦抗美,她一定會選黑背烏魚,說完就走了。


    剛才猜身份的時候,秦抗美想起了這一幕,花臉代表吳副會長,肯定知道一些事情,黑背烏魚在重慶土話裏,又叫“鬧堂烏棒”,一條秦抗美自己選的“鬧堂烏棒”,這指的是什麽呢?


    結合到自己的財產被人安排得明明白白,秦抗美一下子想到秦氏集團內部出問題了,秦勇義正是自己親自強行挑選的。


    那麽這個沉默男是誰,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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