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李少洪眼中冷芒一閃,一個轉身反手抓住就要搭上肩的黑手,順勢往地上一拉。


    這一段老是出狀況,李少洪提高了警惕心,他雖然沒學過武,但年輕力壯,反應很快,這一招反手掀壓還是大學軍訓時學的。


    “哎呦”一聲,文道貴被掀翻在地,黑影居然是他。


    這個莽娃顯然不知道,一起耍了幾年的李少洪,還有這等技巧,剛剛又吃太飽了,躺在地上痛苦的直哼哼:


    “小文子,都是你小子出的餿主意,要整什麽驚喜,這下好,把你文哥驚地上了,痛死我了。”


    李少洪一楞,轉頭看去,彭輝笑吟吟的騎在小摩托,揮揮手。


    “你們?”李少洪隱約猜到了兩個兄弟的心思,不過當務之急是先把文道貴扶起來,自己第一次用這,也不知道輕重。


    “別動我,腰折了,”文道貴拍開李少洪的手,滿臉通紅,一向自詡為格鬥高手的文道貴,被直接放翻,麵子擱不住了。


    李少洪又是倒歉,又是許諾,這小子死活賴地上了。


    彭輝一臉不在乎的拉開李少洪,大聲喊道:“媽呀!大哥大的天線怎麽斷了,摔壞了嗎?”


    文道貴一個蹦達,站了起來,慌忙往腰上摸去,突然想起大哥大放在彭輝那裏。


    文道貴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彭輝也笑了,李少洪也笑了,在這無人的公交車站,笑得肆無忌憚,笑得心中溫暖。


    笑了好一會兒,彭輝順了順呼吸:


    “說吧,什麽事?大晚上的吃宵夜,還穩起憋起的。”


    “是不是被秦姐踹了,想找我們借酒澆愁,”文道貴壞笑道。


    原來兩人早就猜到李少洪有事,可李少洪不主動提出來,兩人怕是什麽感情上的事,也不好多問,直到宵夜散場,李少洪也沒說什麽。


    彭輝跟劉欣圓沒走多遠,就用路邊公用電話給文道貴一說,兩人一合計,覺得還是主動了解一下好,於是彭輝騎上劉欣圓的小摩托拉上文道貴,在車站看到了李少洪。


    彭輝出了個餿主意,讓文道貴去嚇一嚇李少洪,有事憋心裏,這是不把兩人當兄弟啊,於是才有了後麵驚險的一幕。


    三人就這樣頓在路邊一陣好聊,李少洪把郭家姐弟的事原原本本一說,一聲長歎:


    “這叫什麽鬼事,”


    然後一托兩人下巴,幫彭輝文道貴把張開的嘴合攏。


    三人蹲在路邊苦思,動腦筋可不是文道貴的強項,不過這小子卻先開口:


    “要不我們先使個美男計,讓彭眼鏡去勾搭一下郭大姐?”


    這小子在菜元壩水果市場呆了一陣兒,練出點歪門邪道了。


    “要是以前還行,可現在劉欣圓看得這麽緊,行不通了,不過文子的辦法是可以,先把水攪混,上去死纏爛打,讓一個惡心的家夥死追她,讓她也嚐嚐這種滋味,”彭輝陰險的一笑。


    李少洪眼前一亮,倒也是個辦法,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郭唐珍如果懂了這個道理,那就不會亂來了,隻是誰去用這條妙計呢?


    李少洪,彭輝互望一眼,齊齊盯住了文道貴。


    “某人成天說為兄弟兩肋插刀,如今不用插刀,隻需借你節操一月,不過,李哥,文子一個月能不能追上?或者攪黃,”彭輝這是故意把文道貴往坑裏帶。


    “我看難,”李少洪故意說道。


    果然,文子同學主動跳坑裏了:


    “什麽?不就是一個寂寞的瓜婆娘嗎?就你文子哥寫情書的大招一放,分分鍾拿下,我隻是就擔心怎麽脫身?”


    “那行,咱們先分析分析這女的性格,還有一些後續的損招也要跟上,”李少洪心道,果然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


    就在三人蹲在公交站台嘀嘀咕咕時,剛才飛快駛過的小貨車在前麵的橋下停在了路邊。


    一個矮胖身材,臉上戴著個白口罩的人,從駕駛室跳了下來,氣惱的望著公交站台低罵道:


    “王八蛋運氣真好,要不是突然冒出兩人,今晚就直接撞廢了你。”


    說完把手中車鑰匙往河裏一扔,轉身消失在夜幕裏,一竄水泡浮,貨車孤零零的停在河邊,看來車不是他的呀!


    三人商量完畢,彭輝拉著文道貴先走了,李少洪也坐上了公交車,有些疲憊的靠在椅子上,想著這莫名其妙的一晚,何時才能將心思放回生意上啊。


    下了公交車,父母家還要走一陣,李少洪沿著大街往家中走去,都已經淩晨兩點多了,幽靜的路邊,一輛開得很慢的桑塔納停在了李少洪前麵,車門打開,戴鴨舌帽的關天手握一根實木圓棍,臉無表情的站到了車旁。


    緩緩走來的李少洪楞了一下,停留了半分鍾,繼續前進了。


    這注定是個不安穩的一晚,關天看著這個平穩走過來的年輕人,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讚賞。


    別看白日裏關天看起來極不起眼,甚至是有些猥瑣,但那是私人偵探的工作需要,一但到了夜晚,需要關天另一個身份的時候,他就會變成一隻凶殘的獵鷹,他的雙手是沾過血的。


    能在自己冷酷的注視下,還坦然的走過來,要不是傻,uu看書ww.uanshu.co要不是高手,李少洪步履雖穩,氣息都雜,絕不是一個習武之人。


    “所以,你是一個傻子,一個注備挨揍的傻子,”關天可不是一個有同情心的人。


    “傻子?你是指我不跑的事嗎?我跑了才是真傻,你這樣的人,沒有布置後手才怪了,我還不如麵對麵問清楚,說不定還有機會,”李少洪站到關天身前五步處。


    關天心中喑自叫好,這個距離攻守都有餘地,自己要揍這小子還要費些手腳了。


    “為什麽?郭唐珍這一會兒功夫就因愛生恨了?”李少洪有些費解。


    “不是,她不知道,揍你一頓是他弟弟出的錢,”關天比劃了幾下棍子。


    原因居然這麽簡單,看來低估了這些有錢人的瘋狂。


    “他給了你多少錢?”李少洪無奈問道。


    “沒用的,我是個有職業道德的人,隻要我接了這單,就必須做好,你出再多錢也用,”關天吹了個口哨,遠處也傳來了幾聲。


    “聽到沒,周圍很安靜,乖乖挨打吧,斷一手一腳而已,就不能多出點直接要命嗎?這世界真沒意思,”關天談笑歸談笑,眼神卻冷了下來,顯露出了殺手本色。


    “不是這世界沒意思,是你沒意思而已,”李少洪依舊鎮定。


    啪,一個酒瓶砸到了關天麵前,一個喝得醉熏熏的美女手裏還拎著個空啤酒,罵罵咧咧的從旁邊的一條小巷走了出來。


    “吹什麽鬼哨子,大晚上讓不讓人睡覺呀?”這就是李少洪鎮定的源泉嗎?民間隱藏高手,肖燕,當然,現在是大概率是醉貓一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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