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回到兵營,拿了些幹糧。是有些稀的稀粥,中間還夾雜著黃豆。喝上一口,真的很淡很難喝。


    反正自己不用吃東西,少棠愉快的把粥給了同營帳的人。


    沒有著急地鑽回營帳,而是蹲坐在一側,抬頭看著星星。好像自從穿越回來,整個人就特別喜歡看夜空。人有時候好像,就是,怎麽說,一種“逼迫”,是自己在逼迫自己,有時候自己明明可以選擇更加樂觀更加積極,卻覺得自己偶爾哭一下低沉一下也沒什麽,甚至覺得這樣才自然,放鬆。


    “不睡?”曹襄來了,手上拿著兩壇酒。


    少棠給他讓了讓位置,隨口一問,“你說你一個貴公子,天天家也不回,混在這個無聊的地方幹什麽?”


    曹襄呼出一口氣,“我現在是羽林軍的副統領,怎麽就不能在這裏了。倒是你,才進來第一天,就覺得無聊了?這可不是一個巾幗不讓須眉的作風啊。”手上拿出一壇酒,放在少棠眼前.


    少棠撇撇嘴,想要說什麽,這個時候酒壇忽然又被一隻手提了起來。“軍營裏可不能隨便喝酒。”聲音傳來,少棠抬頭,是霍去病。


    “去病~這就沒意思了吧~”曹襄笑著說,一邊把手中的酒打開。


    “是挺沒意思的。”霍去病也打開了酒壇,喝了一口。喝完擦擦嘴巴,說“有我這個統領在,就不是隨便喝。”


    “你們倆喝吧~我就算了。”少棠繼續看向星空。


    “看什麽?天上有神仙?”霍去病也蹲坐了下來,不過是坐在曹襄的另外一側。


    “哪有那麽多神仙~”少棠很想說就算未來人們可以在天上飛來飛去也沒發現過什麽神仙,沒辦法,不能說。


    “那就是想家了?”霍去病又喝了一大口。


    少棠沒有回答,實際上她也不知道。


    “想什麽?今朝有酒今朝醉啊~”曹襄張大嘴巴,酒如同瀑布一樣灌進嘴裏。


    是啊,這個家夥麵對死忙都可以坦然接受,我又在這裏消極個什麽勁呢?


    酒罷,各自離去


    一夜無話


    ......


    睡眠中迷迷糊糊睜開眼,時候不早啦,營帳裏有人起身開始打點自己。古代衣不卸甲隻是突發情況,而眾人身處皇城附近,沒必要時時刻刻穿著兵甲。


    一大早到了演武場,還沒有早飯可以吃。想必應該是類似前世晨運之後再吃東西吧。


    士兵們東倒西歪的,畢竟一天過去了,昨天的激情退去,而訓練的疲憊感一下子就湧了上來。有的不時捶捶腿,捶捶胳膊。


    “怎麽了?”少棠問了問一旁的一個新兵。


    “劍太重了~昨天拿了一天練劈和砍,大家還都一副酸疼的樣子,今天又要練了,大夥哪裏還提的起來。”


    “原來如此”少棠也是無奈,西漢生產力還不足以支撐將戰士們的武器從青銅器替換成鐵製武器,青銅武器又大又厚重,一點也不靈活,嚴重影響一個軍隊戰鬥力。


    “或許可以去和霍去病說說。”少棠心裏打定主意,等到訓練結束就去。前世在某彈幕網站也是看過冶鐵冶煉工藝的,依稀還記著一點。


    早上僅僅教授了一些口令,對於少棠而言自然是輕而易舉,可對於其他人而言,就沒那麽容易了,所以少棠趁著自己空暇之餘,想了想冶鐵的幾個步驟,以及還需要什麽東西。


    正午時分,去病坐在營帳裏,剛剛練劍回來,順手拿起一本兵書,通讀了起來。


    “報!”外麵匆匆進來一個親衛,單腳跪在地上,說“有個新兵求見,自稱是校尉的朋友。”


    “哦?讓他進來。”霍去病放下書,少棠走了進來。“有什麽事麽?”


    少棠想了想,說“我覺得我們的軍武應該好好更新一下。”


    霍去病一愣,沒有想到少棠會說這個事情,於是問“我們羽林軍已經是大漢軍隊裏少有能做到人手一甲一劍,這已經是精銳的標配了,這還需要什麽更新麽?”


    “可青銅劍在戰場上實在不夠靈活,戰場上瞬息萬變,稍有不慎就是一命嗚呼,要更新,就需要從軍備的材質上更新。”


    “你說的可是要將戰士們的青銅劍都替換成鐵劍?”霍去病一笑,摸了摸自己的佩劍,說“吾知道少棠兄是一片好意,可是少棠兄有所不知,我大漢的冶鐵技術都掌握在大司農手上,每年產出的鐵劍連東南西北四路大軍都配不齊,哪還有多餘的劍給我們。”


    “我們可以自己煉啊~隻要掌握了冶煉方法,並經過大司農的準予不就行了?”


    “大司農的技術都是不外傳的,而且絕對保密,守口如瓶。而冶鐵也絕非想象中那般簡單......”


    話音未落,隻見少棠一臉精明的說“我會冶鐵呀”


    “什麽?”霍去病一臉錯愕“你會?”


    “略懂略懂”少棠古靈精怪露出一個微笑。


    ......


    和霍去病論證了一下羽林軍自行煉鐵的可能性,然後霍去病立即就上書一封請求劉徹準予,這兩人也是有些沒底,畢竟皇帝不答應,一切也是白搭。


    不過少棠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看霍去病寫字的時候居然一個字都不認得,也就是等於自己還真就一個大文盲。上次被叫寫字時就很很尷尬,絕對不能有下一次。心裏暗暗發誓以後有空一定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一下。


    建章宮離羽林軍營很近,所以那封信很快就擺在了劉徹的案幾上。劉徹拿起竹簡,掃視了一番,輕笑一聲,說了句“春陀,你來看看。”


    一旁一個黃門公公匆匆走了出來,探身看了看竹簡上的文書。看完了,然而身體仍保持不動,餘光側側觀察了一番劉徹的表情,


    劉徹臉上帶著微微的笑意,然而若是僅憑這一點還不能判斷他倒地在想什麽。伴君如伴虎,絕對不能光看表麵現象。


    “竹簡上說,霍家子也想如同大司農一般可以自行冶鐵,而且說是產量更大更輕便,而無需大司農的人一旁協助。老奴雖然不知道冶鐵的難度,但我大漢這些年如此繁榮可這冶鐵一業進步卻不是很大,想必也是極難的,也不知這霍家子心裏是作何打算,是確有把握還是心高氣傲。”


    “心高氣傲好啊~”劉徹哈哈大笑,笑聲傳遍了大殿,“他是衛青的外甥,衛青當初也不是一軍就敢入了匈奴聖地俘虜700人凱旋而歸?若這鐵真能煉出來自是極好的。”


    “陛下是同意了?”春陀低著頭,說。


    “可這權力,不能就那麽輕易給了他,這讓大司農作何感想,讓那霍小子聽著,若是煉不出來,朕就去了他的校尉。至於煉鐵所需的各項財物,就多多配合吧。”


    “是”春陀告退。


    希望那霍家子,能給自己帶來一些驚喜吧。北方的匈奴,最近可是很不安分啊。


    ......


    “可以了~”霍去病得知了消息,找到了少棠。“需要什麽東西麽?”


    少棠想了想,說“冶鐵大致需要分四步走,而第一步,便是火爐”


    考慮到保密以及排放廢渣,於是將火爐建在了後山一處穀底處,旁白還有一條河流方便去取。


    火爐是高爐,上邊裝料,下部鼓風,這也是一般冶鐵業的常識,算不上稀奇。新兵中有些在大司農裏呆過有點經驗的都被叫了過來。


    這個時代冶鐵技術不純,很大程度是因為溫度達不到讓鐵融化和反應的溫度,想要提高武器的堅固程度,還需要從這方麵著手。


    少棠繞著高爐轉了轉,想了想,伸出手指指著鼓風口說“你們知道鼓風器麽?”


    “不知道。”眾人搖搖頭說。


    “啊?西漢不是應該有這玩意麽。”少棠這下愣住了。


    這時,眾人中一個人走了出來,摸了摸腦袋,有些靦腆地說“我跟著我爺爺幹過,這個位置應該放橐(tuo,二聲)。”


    額,好吧。少棠一時無語。


    霍去病忽然覺得他好像有點不太靠譜......


    “我們這次,就不用那個橐,因為這個東西的原理就是吹風,讓火燒的更旺盛,可是局限也很明顯,就是需要不斷的有人在一旁使用,過於浪費人力,所以這一次我們自己做一個不惜要人,自動可以吹風的東西。”


    “啊?”眾人議論紛紛,“生風?那不是神仙手段麽,隻有神仙才能做到呼風喚雨吧。”


    少棠一笑,uu看書.ukshu 搖了搖頭,說“不是神仙,具體的東西還需要研究一下。我們現在需要一些會畫圖紙的,有沒有人會?”


    這下是真的一個都沒有了,少棠一捂臉,好吧,那就自己教他們。


    留下來些人在這裏蓋營帳和木屋,少棠跟著霍去病回了大營。


    要畫畫,自然就是需要紙和筆的,然而這個時代用的還是竹簡和毛筆。才看了一眼這倆玩意,少棠就知道自己絕對不可能畫出來了。


    那竹簡那麽點寬,怎麽可能把完整的鼓風器畫出來?


    想要無需人力的鼓風機,以這個時代的技術而言水力自然是首選,並且也是最容易的了。而水力鼓風機與水車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裏邊一個小圓形伸出密密麻麻的“手臂”,借助水流推動以此不斷運作。


    難就難在如何改變力的方向,這小機關還是很考驗人的。設計也需要精細一些。


    沒有紙筆,就隻能去河邊沙地上用沙地作畫了。少棠,剛拿起一根細長的樹枝,旁白就傳來了一個賤賤的聲音。


    “聽說少棠兄不會寫字?哈哈哈哈,我家6歲小兒都比你強”


    心裏咯噔,這貨怎麽知道的。不理他,繼續畫。


    “聽說少棠兄不會用筆?哈哈哈哈。我家5歲孩童人人都被要求學習持筆。”


    淡定,畫我自己的畫。


    “聽說少棠兄晚上有睡覺不脫衣服的好習慣?莫不是......”


    哢嚓,樹枝斷了。


    噗通,有人掉進了河裏。


    咕嚕咕嚕,曹襄頭被少棠按進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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