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病回來了?”裏麵走出一個中年男子,見到去病身邊還跟著倆人,楞了一下,問道“這兩位是?”


    霍去病把上街之後的遭遇告訴了他,少棠看霍去病一臉認真,想必那人應該就是霍父。


    “這......”霍父想了想,沉思了一會,上前對那名可憐婦女說“廚房還缺個媽子,若可......”


    “不嫌棄不嫌棄。”婦女忙擺擺手。


    “那好吧”霍父對霍去病說“照顧好你的朋友,我帶她去廚房熟悉一下工作,不過,以後可不要再帶人回來了。”


    “是”霍去病也是知道家裏的情況,點了點頭。


    霍父帶著婦女緩緩離開了。


    而霍去病招呼著少棠坐在一旁的榆樹下,那裏有幾個石凳。


    “這是你練功的地方?”少棠問了問,因為她看見榆樹樹皮上有一些劍痕,而地板上也有一些碎木樁。


    霍去病點點頭,說“少棠兄可有習武?”


    “不曾~”少棠撓撓頭,“身體瘦弱,隻能選擇從文。”


    “哦?少棠兄懂得軍事否?”


    “略懂”


    霍去病想了想,說“那我可要好好考考少棠兄,假設北匈奴欲南下,率先進攻的是糧草充足之地,當如何。”


    “此時可以推論,一般匈奴南下劫掠多發生在秋季或者冬季,因為匈奴不善耕種,隻能南下,此時當以守為主。匈奴南下糧草是重中之重,又當以快騎騷擾其糧草車隊。而匈奴以武力與鐵騎漸長,攻城方麵較弱,所以此法比較穩妥。”


    霍去病點點頭,這些也算是一個較為常規的答案。


    “但是,”少棠話鋒一轉,“欲驅匈奴當以長遠之計來看。”


    “哦?少棠兄有何高見?”


    “北有長城天險,雖以北方匈奴較為強盛,然以西北部的匈奴南下更為頻繁,所以需要率先擊潰西北部的匈奴。匈奴除南下之外,與西部小國也多有紛爭,而漢軍應當主動出擊收複河西,聯合西部諸國一同抗擊匈奴,我大漢國力雖日漸上升,但對陣匈奴仍然是勝少負多,入不敷出,這樣也能減少我軍的損失。”


    霍去病點點頭,沉思中。


    “不打無準備之仗,不打無把握之仗”少棠繼續說道“必勝的戰爭應當占據天時地利人和。我漢家男兒出身便較匈奴瘦弱,所以,更應當組建一支訓練有數的部隊,此為人和。而匈奴鐵騎不善山地作戰,而西北部卻往往平原少有,此為地利,而北部少雨,頻發大旱,,匈奴以酒肉為食,少吃瓜果蔬菜,一旦到了夜晚,便有夜盲之症,所以出擊應當在夜間,此為天時。”


    “匈奴依靠掠奪,戰爭,裝備精良,人人騎射之術皆為上等之姿,我軍在裝備騎術皆不如的時候,就要牢記一句話。”


    說到這裏,少棠舉出一個手指頭“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


    “好一個敵進我退。”霍去病興奮的拍了拍手,驚訝的看著少棠“想不想少棠居然對軍事頗有建樹。”


    “誒嘿。”少棠得意的笑了笑。


    千年後某位華夏偉人的思想就是擅長將複雜的道理淺顯化,卻又不失去原意,第一眼見如同孩童作畫,草草然一望見低,深覺幼稚,再想時卻又頗為讚同,為其靈活濃縮而妙歎。


    一旁,霍父走了過來,拍了拍手,說道“少棠小友居然有如此高見,敢問師從何處?”顯然,他是聽到了剛才少棠的那一番話。


    在這個軍事思想還沒有成型的時代,這樣一番話已經十為可觀了。


    “外籍人士,奔波至此,見聞皆乃在下奔波南北的總結之見。”少棠答道,自己沒有什麽根底可以查,不如幹脆把自己說成外地人士。


    霍仲孺也坐了下來,看著少棠,身為一方小吏,自有一套識人之術,見這少棠胸前微微鼓起,一臉秀氣,猜到少棠應該是個女兒身,而自己的傻孩子也是個武癡,從不擅長溝通,到現在居然也沒認出來。


    不過這樣一個有見識的女孩子接近去病的意圖是什麽?他可不會輕易相信少棠那一套含糊的說辭,難道這女孩的目標是長平侯?霍父的眼睛眯了起來,仔細審視少棠起來。


    “對了,少棠兄,想看舞劍嗎?”霍去病與少棠相談甚歡,忍不住說道。


    “好啊~我還從來沒見到過呢。”少棠一臉好奇,第一次見到古人真把式的舞劍誒,可不是前世那種花拳繡腿。


    “好~”霍去病拔出配件,少棠這才看清那寶劍泛著寒光,手柄處是蛟龍圖案,一看便不是一般的配劍。


    樹下,霍去病緩緩移動身形。


    腳步畫圓,交錯,有一種自己的軌跡。側身忽而向左,忽而向右,孔武有力,精神抖擻。蹲下時如泰山搬移,下盤穩健,起身宛若遊鴻,u看書 w.ukansh快意逼人。忽然,整個身形飛快動了起來,不再局限於在地麵,反而是跳起揮劍,帶起陣陣破空聲,亦或是猛力突刺,寒光奪目。彎腰後仰,大劍圍著身形繞了一圈,目光所指,劍鋒所向。


    舞劍不光是舞形體,聲音也是極其重要。而那破空聲與行走踩在沙地上的發出的摩擦之聲宛若最恰當的配樂。


    “好!”忽然,從牆頭冒出一個不和諧但是又讓少棠覺得有些熟悉的聲音。


    霍去病也停了下來,看向牆頭,待看清那個人相貌後,嘴角露出一個笑容,喊道“曹兄。”


    不是吧,少棠一捂臉,這也能碰得到嘛?我去,完了完了,也不知道穿個這個衣服能不能瞞得過他的眼睛。


    “伯父好”曹襄打了個招呼,然後又看到一旁的石凳上又坐著一個人,看上去很年輕,不過側著身子低著頭,看不清。於是,喊道“喂,你是誰啊?”


    哇!這......少棠抬起頭,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


    “你......你你......”話還沒說完,曹襄可能是一個沒抓穩,直接掉了下去。牆外麵傳來一聲重物墜地的聲音。哎呦~想想都痛。


    好吧,還是沒能瞞過他。


    霍去病急忙上前,一腳蹬在牆身,如同輕功一樣跳了上去。


    “那我也......”少棠磚頭問了問霍父,霍父擺了擺手,說“去吧。”


    少棠也起身飛奔,臨近牆邊,猛地一躍,一腳踩上牆頭,看著牆下摔得慘慘的曹襄,和一旁攙扶的霍去病。


    “曹大公子,你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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