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地上細想了一陣,決定把這兩枚銅鈴亮出來。當我把油布打開那一刹那間,隻聽見冷風瑟瑟,雜草翻卷,地上無端升起小朵小朵的無數的小旋風,就像是頭頂上的發紋一般。我舉目四顧,原來這一朵朵的小旋風僅僅是在院落當中的小片方圓。


    觸目驚心的景象讓我無法解釋眼前所見所聞,難道這兩枚飭乩鎮屍銅鈴還塵封著妖神鬼怪,我此番是將它們釋放出來了。不過我已經經曆過龍洞內的異常變數之怪事,當下卻也神思清醒,並未有任何的懼怕,隻是看到這些景象多少有些意外而已。


    過得片刻,無數盤旋的小旋風都都落了下來,四周萬簌寂靜,院子當中隻留下了數不清的由雜草圍成的小圈子,極是整齊。


    我心想,我手裏的這三件當下本屬一脈,或許應該把它們置放都一處了。於是我對著寂寥的空地說話:“你們分別已經上千年,今天讓你們再相聚,能散就散了吧,留在人間不是正數之理。”我說著將懷揣的《盜鬼經卷》取了出來,平整地放在兩枚飭乩鎮屍銅鈴的中間,又將掛在脖子上的羊皮燈籠取了下來,端放到《盜鬼經卷》的上部,再在前方點亮蠟燭,那火光立時有黃色變成緋紅之色,火光正獵獵發抖。


    《盜鬼經卷》似乎被光影翻動,緩緩打開來,而羊皮燈籠順著書頁滑落,慢慢自動鼓開,其內居然亮了一團小小的火焰。此時的羊皮燈籠半飄離地麵,懸掛在離地麵十幾公分的位置,那光亮如此的清澈潔白,院中所有景象刹那間盡透上白色的熒光,看得心境如此平靜,隱約中看見兩個個婀娜憂鬱的白衣少女徘徊。


    看到此番景象,險些驚叫出聲,可我突然發現自己已經動彈不得身子,隻能瞧見那兩個少女在我身畔漂遊而過,恍惚間我理著思緒,這到底又怎麽了,難道又見鬼了。


    再過得一會兒,那兩個少女分別化作兩個清冷的白色火把,兩根火把佇立在地,火光隱隱飄都垂直地燃在半空之中。


    此時感覺全身毫無知覺,隻有這雙眼睛還能瞧得見眼前美輪美奐的景致。那兩個火把時而化成少女,時而又化成範著白光的條形火苗,在那少女經過我身邊時,我鼻孔隻見甚至聞到了淡淡的清香。


    眼前白光通明,和那兩少女的白色衣帶連成一片,我分不清楚什麽是虛幻,什麽才是真實的。就在這時,兩個少女影子重合,臉色輕抖模糊了一下,慢慢就清晰了起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前麵走來一個美貌的少女,步態輕盈,雙手輕按,合並於身前,走到我麵前微微矮身施禮。此時我得以觀得她的容貌:柳葉細眉輕挑,雙頰粉黛從容,小巧的鼻梁微微上挺,美眸聰慧顯生,殷桃小嘴乖巧遺笑,耳際一串漂亮的梅花連墜玉珠。再細看她那烏黑柔順的發絲,分左右耳鬢垂下一縷,搭在肩膀前麵,頭上梳著蝴蝶發髻,腦後長發及腰。那一襲潔白無瑕的衣裝顯得落落大方,把她的體態盡顯了出來……


    就在此時耳際傳來銅鈴搖晃的聲音---叮鈴鈴……,那銅鈴搖晃不止,眼前那少女又分化成兩個人影,一下就分別遁到兩個飭乩鎮屍銅鈴之中,連同滿地的白光一並收入銅鈴之中。


    我緩過神來,身子一抖,驚訝萬分動彈了身子,那兩枚飭乩鎮屍銅鈴分別在我左右手中,而羊皮燈籠居然又好端端的掛在我的胸口,隻有那本《盜鬼經卷》平整地鋪在地上,已經翻開了頁碼。


    我第一直覺是剛才的影像是不是隻是個幻覺?我湊到《盜鬼經卷》邊上,蹲下身子細看那頁所述。開頭正中遒勁有力書寫四字篆文---世尊地藏……


    我一下驚懼癱倒在地,口裏念著這四個字。難道我就是被盜墓人封禪的“世尊地藏”?


    “世尊地藏”在此並不是指佛教中的地藏菩薩,而是當年“天下崶宇封禪榜”中得“崶宇至尊”的人,傳說,當時無人能全獲,因此這“世尊地藏”還隻有牧嚴一人。


    在盜墓人之中,威望最高,法理最通的就叫“世尊地藏”也是盜墓人的暗語尊稱,也取自佛教用語和人物,隻是分解了其中的意思:“地藏”分化出來有兩重身份,一指安忍不動,猶若大地,行思周全,猶如秘藏,盜墓人也講究天分,行動思考都得考量,要不然可能一招不慎,滿盤皆輸甚至掉了性命,因此很講究心靈靜謐;二指地下的寶藏,簡稱“地藏”。


    “世尊地藏”由此成為盜墓世界裏的最高身份。而當時牧嚴有遺言說,有人貫通三件寶貝就是“世尊地藏”。


    “世尊地藏”千年難得一見,當然倒不是說這三件寶貝不易獲得,指的卻是相關的法則和技術,最根本的以《盜鬼經卷》所雲為:得經卷者,於冥鬼相近,終生棄之不得,平生多有涉及詭異事端,以經卷內述,可得破解之法,但功勞須苦難相抵。(第五章盜鬼經卷涉及內容)


    《盜鬼經卷》又雲:世尊地藏,點葬百川遺脈,刲月闞星,物移一尺,相易,脈襲一寸,牚地而惑魅,陰光棄陽近冥,罘障止影,穿表及裏,世尊之功,現異數,分毫奪天地,造化趑趄。


    這裏寫得明明白白,世尊地藏帶通天眼,能瞧陰陽,辨妖鬼,能尋穴鬥鬼。我看到“世尊地藏”已經出乎我的預料的,那我不成牧嚴第二了?牧嚴就是因為全身陰氣太重,全身懼陰,所以隻能在夜間出沒,而且居住與墓室之中,也隻有在夜間他才算得上是個人。


    我不想經曆牧嚴的那般孤獨無依,更不想早早離世。盜墓損陰德,每掘一墓,陰德就損失一層,想要長命,最好別去幹這麽一個行當。


    我心想,該不會是這《盜鬼經卷》亂翻到此頁的吧,這也太他娘的嚇人了。我成了“世尊地藏”那每年農曆十二月二十一那不就有地府裏來的冥鬼要來拜會,那我不被活活嚇死了,《盜鬼經卷》裏就是這麽寫的。


    不可能是我,我不可能是“世尊地藏”,現在都什麽年代了,那些派係的盜墓人早都散了夥了,流傳下來的暗語,偼令,口訣都已經沒有了,就算有盜墓人,那也僅僅是幾個膽子大點的人扛著鋤頭亂挖而已,已經不會再有“崶宇玄聖”的名號了,既然這樣也不會有“世尊地藏”之稱了。


    我趕緊把三件寶貝都收拾好,當然那一串佛珠得拿去賣了,和葫蘆、建國兩人分點錢花。最可惜的還是那雪茄煙,忒倒黴了,居然被白蟻啃光了。


    對於我剛才所見到這些,我隻能讓它爛到肚子裏,權且等去一趟瀾滄江畔搜尋一遍再另做打算,這段期間可不能把這事說給葫蘆和建國聽。


    正當我把東西都收撿好,隻聽見草叢裏腳步聲驟近,我心裏一緊,琢磨道:“他娘的,又要出來什麽鬼東西?”


    沒等我轉身突然一雙手掌按在了我的肩膀,我雙腿一軟,險些栽倒,心裏暗叫:“完了……”深更半夜肯定這羊皮燈籠又把鬼給引來了。


    “默默,你沒事吧?”


    他奶奶的是葫蘆和建國,差點再次給他兩嚇死,我沒好氣叫罵上一陣,葫蘆和建國發傻摸不著頭腦,都說我是不是撞邪了。我說你們兩個能不能別這麽一點聲音都沒有就躥出來,會嚇死人的。葫蘆和建國終於明白過來,先道了個不是。


    此時我心裏細作,我可不能就這麽成個“世尊地藏”,本來沒想把這事告訴他兩人,不過現在他二人來了,何不再試試。


    我故作輕鬆,說還沒試驗呢,既然三人都齊了,那就試試這三件當下碰到一處會出現什麽奇妙的東西來。葫蘆搓著雙手喜不自勝,說是想看看這三件寶貝的威力。建國也一樣,俱想見識見識這寶物的伎倆。


    我當著他二人的麵,重新布置了一番,再點上蠟燭。那白色光影出現,接著就是那兩個白衫少女。不過這次她出來的時間很短,一下就被銅鈴收了回去。


    這東西百試百靈了,我故意張著嘴巴,臉上堆上奇異的神色,這才用惶恐的語氣問葫蘆和建國:“看到了嗎?又見鬼了吧?”


    葫蘆和建國卻輕鬆地點上煙,吐了幾口煙圈,建國首先開腔:“默默,你鎮定點行嗎?這不是以前的默默啊,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又出現幻覺了吧,別嚇我們?”


    葫蘆也搭上話來:“哥,都過去了,咱都從龍洞裏出來了,那些事都不會再發生了,你可別神經了,淒……淒……淒……”葫蘆說著突然落淚,轉向建國對建國輕聲說:“建國咋整啊,都是我不好,自從進了龍洞出來,默默老說胡話,都得了神經病了,我們得想辦法把他的病治好,看看默默,真他媽的讓我心酸,難過,哎,我有罪啊,淒……淒……淒……”


    建國幹脆和葫蘆說再難也要湊錢帶我去醫院看病,說得那叫動容。不過現在你瞧瞧我像是神經病患者嗎?


    我破口大罵:“他娘的,老子還沒成神經病呢,就想著讓老子蹲醫院去了,瞧清楚,我默默正不正常?”


    建國想上來對我進行一番勸解,沒等開口,建國早被葫蘆攔了過去,葫蘆對建國說道:“建國,別說了,通常神經病都說自己正常,就像醉酒的人都說自己沒醉,得了,隨著他吧,這默默怪可憐的,凡事都依著他。”葫蘆這麽一說,建國輕輕點頭表示允諾,看樣子還真把我當神經病了。


    可話說回來,剛才的影像他們難道沒見到?難道真的是隻有我才能看到那些景象?難道我真的是世尊地藏?難道我這雙眼睛真能見鬼了?


    再瞧瞧葫蘆和建國,恨不得用對**的關切的眼光把我照顧周全,我現在倒成個神經病患者了,我被“指鹿為馬”了,真的是人言可畏。看看就來氣,已經收不住口,罵道:“蠢貨,死開!”我說完,速度奇快地收拾好東西,上來先賞了葫蘆和建國一人一嘴巴,接著邁開步子走出去,接著頭也不回罵道:“神經病!”


    後麵傳來葫蘆和建國的討論聲:


    “這像神經病嗎?”


    “不像!”


    “像原來的默默嗎?”


    “很像。”


    “哎喲,我的臉啊,被抽得真疼,這默默打人不留手的。”


    “對啊,看來我兩個才是神經病。”……


    第二天一早,葫蘆和建國極不好意思地來找我,估計已經沒把我當神經病看了。


    我們現在得去打個電話,打到西安梁彩兒家裏,說不定我寄出的信已經有回複了。話不多說,我們三人趕到老村長家,一說要打電話,老村長幾乎把電話當成寶貝了,葫蘆掏出五塊錢按到櫃台桌子上,老村長才把電話從抽屜裏抱了出來。


    葫蘆麻利地撥通了電話,接著劈裏啪啦和梁彩兒說個沒完沒了,從電話餘音中聽得出來梁彩兒一切安好,還有說有笑的,這倒讓我放心了許多。


    瞧見葫蘆嘮了半天也沒說到正題,我輕敲了一下葫蘆的頭頂以示告誡。葫蘆這才問道點子上去了。葫蘆和彩兒說了將近半個小時這才掛了電話。


    葫蘆說梁彩兒已經接到了從新疆寄回來的信,也和西安的譚雙喜取得了聯係,雙方均說沒有其他特別的事情發生,也沒有什麽值得細究的地方。


    我心想這倒更奇怪了,一點反應都沒有,隻能說明更接近真相了,或許越是平靜才是越危險的時候。這點我可不敢馬虎大意了,這幾天就得趕回昆明,購置裝備去一趟瀾滄江畔考察考察,有沒有收獲那又另當別論了。


    其實我心裏也沒個底,瀾滄江流域何等廣闊,實在找不到點子從何處下手,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好在這本《盜鬼經卷》也把範圍縮小,眼下不能再耽擱了,鄉親們已經探訪過,就此打算出行……


    (本書成績欠佳,望看到本書,喜歡本書的朋友多多支持,有票子的也給幾章,不盛感激,能留下您珍貴的評論是對我莫大的支持,推薦,收藏,月票,評論,在下丞相皮蛋拜求,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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