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飛香停在自己脈搏上的手不住的顫抖,她一遍又一遍的驗證著,終於確信了一個讓人驚喜不已的事情,她竟然懷孕了!


    她和阿湛千盼萬盼的寶寶終於到來,她要做媽媽了!雖然隻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但是卻是千真萬確的喜脈,阿湛,你知道嗎?你要當爹了!


    小女人幾乎要高興得跳起來,這突然而來的好消息,讓她渾身的細胞都在顫抖!


    想象著男人高興的神色,雲飛香就覺得異常的幸福,好想立馬就告訴阿湛這個好消息,好想立刻就離開這裏……


    一想到剛才赫連北的話,小女人立馬拉下了臉,不悅的盯著赫連北。


    “你放心,阿湛不會去死!”雲飛香冷冷的說道。該死的是赫連北!


    赫連北微微一愣,抬眸看向她絕美的臉,她臉上帶著幸福和期待的神色,毫不掩飾內心的激動與欣喜。


    尤其是小女人嘴角的笑意,異常的刺眼,她沒有出現赫連北想象之中的擔憂,反而是一片驚喜的神色,從她知道這個消息開始,她先是非常的高興,隨後就一直在興奮,整個人根本停不下來。


    “你不怕我殺了你?一屍兩命麽?”赫連北收起平時的好臉色,一副冰寒的問道。


    “你要殺我早殺了,何必留我這麽久?不就是要拿我和我肚子裏的孩子去換你的江山麽?還沒見到阿湛,你怎麽可能會殺我?”雲飛香瞪著赫連北,覺得這個男人真的很虛偽,他之前莫名的對她好,沒想到都是為了能夠利用她!


    “我的確不會殺你,但是我可以虐待你!”赫連北惡狠狠的道。


    不知為什麽,一見到雲飛香那麽開心,他就覺得莫名的煩躁,當初有赫連鍾鈺和赫連禦風的時候,他根本就沒有任何做父親的喜悅,麵前的小女人為什麽就能興奮成這樣?


    “你覺得你打得過我麽?”雲飛香麵色一冷,沉聲說道。


    這個男人隱藏得夠深,先是極力對她好,讓她摸不著頭腦,然後又告訴她他和母妃的事情,現在才知道,他竟然是想拿自己和孩子的命去威脅阿湛!


    她就說嘛,明明是敵人,怎麽可能會對你那麽好!


    “當然!”赫連北微微一愣,便開口說道。他絕不相信自己連雲飛香都打不過,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他丟男人的臉了。


    “赫連北,不要太高看你自己了!”她早就說過,沒有任何男人的保護,她也可以活得很好,雖然赫連北的武功深不可測,但是如果赫連北想要傷害她的孩子,那她會不顧一切!


    赫連北微微覺得有些頭疼,他隻是不想看到小女人因為有了軒轅天湛的孩子而那麽興奮,她實在沒有必要把他當做仇敵一般。


    每日見到這張臉,他都不知道是恨,還是什麽,如果她不是冰兒的女兒,或許,他會有別的想法,但是如果他真的不是冰兒的女兒,他還會如此注意她麽?


    她很不一般,如狐狸一般聰慧,敏銳,有時候卻又如小貓般溫順,很懂得控製自己鋒利的爪子,但現在,她又如鷹一般,警惕的盯著他的一舉一動,比如此刻,她看他的眼神,沒有任何的放鬆。


    烏壑高原,沒能找到小女人的身影,軒轅天湛一騎飛馬,踏入了北部的土地,湛王親自率領軍隊,浩浩蕩蕩踏平烏壑高原,直奔北方。


    大家奇怪不已的是,瀚海國百萬大軍之首,騎著駿馬的統帥之中,竟然有慕容睿,軒轅天湛和慕容睿一起攻打赫連烈,這是一件讓人極為震撼的事情,一山不容二虎的說辭,在兩個男人麵前轟然坍塌。


    短短五天不到的時間,赫連烈大軍潰敗如山倒,幾乎所有守城的將領在見到那張金色麵具的時候,全都惶然無措,再往金色麵具旁邊一看,是一襲溫潤青衫,容顏似雪的皇帝!


    慘敗,是不必多說的!


    “王爺,昊城已破,甘將軍率領大軍已經衝入城中,一炷香之內便可包圍赫連烈的北渠王府!”


    “讓甘露停下,大軍隊列陣型!”軒轅天湛眉梢一動,冷聲開口,他就如極地冰山,異常的冷冽。


    “呃……是!”侍衛一驚,隨即趕緊去傳達王爺的命令。


    軒轅天湛和慕容睿的相處方式很奇怪,有雲飛香的時候,兩人總是不對頭,不是你針對我,就是我看你不順眼,但是小女人出事之後,兩人便是從未有過的默契,慕容睿甚至不在乎,這片土地歸誰所有,軒轅天湛甚至不在乎,自己的軍隊被誰統領。


    當軒轅天湛的目光看過來,慕容睿隻是微微頷首,便淡淡開口:“你先去遼遠城,或許香兒會在那裏出現,這裏的一切交給我!”


    “這個金牌拿著,沒有人敢不聽你的命令。”軒轅天湛伸出手,袖中金牌泛著耀眼的金光。


    慕容睿一怔,隨後點了點頭,接過軒轅天湛手中的金牌,他仔細的瞧了瞧,頗為嚴肅的道:“不怕我坑了你的軍隊?”


    “隨便你。”軒轅天湛扔下三個字,便策馬前去,馬兒如自己的主人一般,囂張的離開。


    軒轅天湛知道,慕容睿從來都不缺智謀,盛天這麽爛的爛攤子都能被他一次又一次的平內亂收拾好,很不簡單,這更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他軒轅天湛不會輕易相信人,一旦相信,便從無懷疑。


    黑色森冷的氣息逐漸消失,慕容睿身後的很多侍衛暗暗鬆了一口氣,湛王氣壓太大,他們幾乎承受不住,每天都會感受到心髒在極力的壓縮,承受著極限。


    男人一點點遠去,慢慢消失,從軒轅天湛身上,慕容睿竟然看到了自己曾經的身影,孤寂,落寞,深深的思戀和懷念,現在的軒轅天湛便是如此,隻是,他身上還多了許多的森森寒意。


    兩人從情敵到一眼便能看到對方的心底,慕容睿不由得微微震驚。


    想到此,他突然記起軒轅天湛曾經三次救過他的性命,他每次都恨得牙癢癢的不願救自己,卻每次都在關鍵時刻出手相助。


    哪怕在香兒失蹤的兩年,他對瀚海國發起了戰爭,以瀚海國的實力和軒轅天湛的謀略,根本無須打那麽久的仗,但是那場仗,卻硬生生的打了兩年沒有進展,這說明什麽?


    有些事情,無須說得那麽明顯,其實,早已深知,因為一個共同的女人,他們的關係在微妙的發生著變化,慕容睿策馬一揚,進了城門。


    瀚海國的威武將士肅穆兩旁,恭恭敬敬的站立,慕容睿緩緩騎馬而來,看來,軒轅天湛早已經派人跟他們交代過了,這個男人的心一旦細起來,真是讓人感覺到溫暖。


    軒轅天湛竟然讓他感覺到溫暖?慕容睿想想就覺得恐怖,渾身起了一片雞皮疙瘩,不過,不得不承認的是,瀚海國的軍隊,無論作戰能力還是軍事素養,都要比盛天高!


    即便是薛揚老將軍和秦天逸訓練的軍隊,也還略差一籌,盛天領土寬闊,軍隊分別駐紮全國各地,作戰能力參差不齊,南方的司徒清風常年駐紮在與南月國交界地帶,真實實力,慕容睿也不是很清楚。


    但也正是因為這樣,慕容睿總能感覺到來自司徒清風的危機!


    “屬下甘露,參見皇上!”甘露一身黑色鎧甲,身披紅色的披風,男人高大威武,又沉穩幹練,讓人一見便知此人不凡。


    冷風驟然僵住,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甘露可是瀚海國的大將,他這麽叫皇上,真是讓人難以置信,沒想到不光是湛王對皇上如此信任,他的屬下更是對皇上尊敬無比,本是兩個國家的人,沒想到卻相處得如此融洽!


    慕容睿親自下馬,將甘露扶了起來,他款款一笑,道:“甘將軍不必多禮。”


    周圍將士心中大喜,其實,經過這麽多天的相處,他們已經了解了慕容睿的為人,慕容睿和王爺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性格,王爺氣壓強大,冷氣森然,而盛天皇上溫潤如風,為人處世都給人一種極好相處的印象。


    “皇上,依你之見,我們是否還要大軍攻入北渠王府?”甘露征求慕容睿的意見,一副絕對服從命令的軍人姿態。


    雖然他心中有自己的想法,但是王爺吩咐過了,要一切聽慕容睿的。


    “甘將軍,我們是降伏叛軍,自然得給叛軍一個機會,甘將軍說呢?”慕容睿依舊但笑如風,既然自己都來了,何不好好利用一下自己盛天皇帝的身份?


    說到底,這片土地,還是屬於他的!那些殺戮和泄憤的事情,軒轅天湛去做就可以了,其餘的,他正好幫他善後。


    善後?慕容睿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像幫人擦屁股的,不由得惡寒了一把。


    “屬下也正有此意。”甘露眉峰一聳,臉色微喜,定定的看著慕容睿,盛天皇上的想法,倒是與他不謀而合。


    王爺近日情緒不好,一路大刀闊斧的殺入,幾乎不給敵人任何喘息的機會,但是這樣下來也會有不好的地方,會讓人覺得瀚海國大軍嗜血成性,不值得信賴。


    然而,實際上他們軍規嚴明,從不做任何傷害普通老百姓的事情。


    但是戰爭這種事情,總會造成深仇大恨,如果處理不好,就算打下了江山,也難以治理。


    北渠王府,正在上演淒淒漓漓的一幕,偌大的庭院人去樓空,隻剩下屋內的兩大一小三人,包括仆人,都逃生去了。


    “華兒,你趕緊離開這裏,這裏有密道,你帶著孩子走。”京華明苑中,赫連烈不舍的交代著小女人,他實在沒想到,短短五天之內,自己竟然到了沒有任何退路的地步。


    “王爺,那你呢?”小女人拉著男人的衣袖,沒有任何要走的意思。


    “這裏是本王的根,本王不能走!”赫連烈麵帶淡淡的憂傷,語氣卻異常的堅定。


    “穎華也是不會走的。”王爺不走,她是絕對不會走的。


    “你……”赫連烈心中一動,心疼的抓住她的肩膀,沉沉的道,“乖,不要任性,燁兒還小,需要娘親照顧。”


    “王爺不要再說了,穎華是不會走的。”小女人態度堅決,讓赫連烈大為震驚!


    “你怎麽那麽傻?所有的人都走了,你為什麽不走呢?你沒看到本王的正妃都走了麽?”赫連烈低吼道。


    “那是他們的事情,穎華就是不走。”小女人的聲音也大了起來,一滴眼淚從眼角流出,低低的哭泣聲音便在屋內響起,“就算死,穎華也要和王爺死在一起!”


    “華兒……”赫連烈喉嚨突然幹澀得說不出話來,他早已看慣了自私自利的嘴臉,承受過無情的背叛,卻沒想到,會有這樣一個小女人,願意與他生死與共。


    大門“吱呀”一聲開了,門外有人走了進來,隊列與陣型極其的劃一,赫連烈輕歎一聲,一把拿起寶劍架上的寶劍,痛苦的揮向小女人的脖子。


    直到死,才明白她是真的愛自己!


    赫連燁似乎是感受到了什麽,大哭了起來,可憐兮兮的看向自己的娘親,不住的揮舞著小手…。


    薛穎華不舍的看了赫連燁一眼,便別過頭去,閉上了眼睛,唇角勾出一抹幸福的笑,不知道是誰說過,能死在自己心愛的人懷裏,那也是一種幸福,她覺得自己很幸福,這三年的時光,她無怨無悔。


    這一幕,痛得赫連烈撕心裂肺,他舉起的寶劍遲遲落不下,望著自己的嬌妻幼兒,心中一片心酸,下輩子,他一定要做一個普普通通的男人,好好珍惜自己的愛人。


    赫連烈沒有砍向薛穎華,而是刀鋒對準了自己。一縷鮮血濺了出來,肉體割破喉嚨的聲音異常的沉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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