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葉玄在躺椅上癱了半個多時辰,終於無聊得自己都忍受不了,便摸出幾塊玉骨符牌,但始終難以靜心落筆,勾畫天王借力符。


    他隻好放下符筆,在院子裏走了好幾趟,又坐回桌前,開始清點明天去雲上集市要販賣的貨物。


    三麵天王借力符牌在桌上攤開,這是葉玄百忙之時擠出時間勾畫出來的新符牌。


    當時自己覺得天王借力符隻是妙品符咒,所以對於成品符咒的定價隻在一百至三百精元丹之間,但如今終於勾畫出一麵,也試驗了它的功效,可以斷定,這天王借力符乃是一道玄符!


    玄符品佚的天王借力符,價值要翻上數倍。


    所以,三麵天王借力符,保守估計最少值兩千五百枚精元丹。


    不過這等符咒,從來都是冷門,很少有修者會想到給自己背上一麵此類符牌,以規避詭秘存在的探查,甚至對詭秘存在予以反擊。


    這一點,從鞋拔子臉要折價出售天王借力符法便能看出。


    三麵天王借力符,雖然價值很高,但估計其價值會在雲上集市被嚴重低估,三枚加起來能賣兩千精元丹就已經是燒高香了。


    這次就先賣兩枚出去試試水,之後再看要不要增加產量。


    接著,葉玄又摸出兩道經典,是魚龍教兩個煉罡境修者所修的根本經火元經與金光經。


    二經估值最少要八千精元丹,少於這個價格,一本也不能賣。


    五雷絕滅神刀已交由巫空抄錄進平安城藏書閣一份,這次也帶去雲上集市賣掉。


    當初我的寒螭雷轉劍訣購買價格在一千精元丹之多,且是隻能傳法一次,我不可再轉售他人。


    五雷絕滅神刀雖然價值不如一整套寒螭雷轉劍訣,但賣給鞋拔子臉,可以準允無限傳法,並且這畢竟一整套的飛刀煉法,價格再提一提,也能追上寒螭雷轉劍訣的賣價。


    接下來,便是平安城近日來的各項產出,法寶囊裏那些散碎材料,諸般雜項加起來,也能賣兩千精元丹左右。


    此後,隻要維持住平安城的各項產出,那麽煉造地行堡壘的消耗與平安城的產出將能維持住一個收支平衡。


    公庫裏的儲備款都可以不用拿出來消耗。


    去到雲上集市,也購買來精元丹、辟穀丹的丹方,隨著平安城田畝裏的作物成熟,平安城逐漸也能煉製這兩種丹藥,省卻一趟趟來回跑去雲上集市兌換的麻煩。


    葉玄清點了財貨,將要拿到雲上集市販賣的東西都歸攏到了一個法寶囊裏。


    這時天總算將近黃昏,他今晚懶得再起鍋燒火,就讓彪子去廣場那邊幫自己領了一份飯食回來,在自家對付著吃了一頓。


    晚飯過後,平安城民各回各家,大多都在家中修煉,所以這個時候的平安城表麵上看起來萬籟俱寂,實則底下沒一個居民是在老實睡覺。


    平安城諸民各自修葺洞府居所,各處皆有法陣覆蓋,聯動風雷輪轉大陣,已使此陣生出了質的變化。


    以後由孟薑總管,外接金雷剛生、青藤演火二陣,轉為逆亂五行陰陽大陣,已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孟薑有言,這‘逆亂五行陰陽大陣’奇詭無比,修者所修真氣、罡氣凡在陰陽五行之列者,多被其影響、扭曲,陣法庇護之人威能提升,破陣者壓力陡增。


    隻這一個變化,就比如今的風雷輪轉大陣要好上太多。


    念及此,葉玄不禁對平安城的未來滿懷期待。


    他預備明日去雲上集市販賣貨物,回來之後,去雄山關堡壘選址地看一看。


    入夜之後,葉玄也有了精神。


    他在院內置了香案,把一個泥人供在香案上,描繪一道符咒,召來了丁醜女將。


    神光包裹住香案上的泥人,不多時,便將其轉化成了一個巴掌大、縮小版的丁醜女將。


    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丁醜女將時下雖隻有巴掌大,但五官與應身玉僵降臨時別無兩樣。


    她好奇地看了看四周,再轉回頭來看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頓時知曉當下是怎麽個狀況,頗感沮喪道:“主上當初與咱說定了的,每次召我下來,都允許我在這邊玩兩個時辰。


    當下讓我以這泥胎小人應身下界,我還怎麽出去玩?”


    她站在香案上,仰頭與葉玄對視,粉雕玉琢,再加上是很小的一隻,就顯得煞是可愛。


    葉玄笑了笑,道:“這次召你來的不是時候,我們就在這兒說說話就好。以後總有讓你下來遊玩的時候。


    而且,你亦答應我,要將那陰陽兩極火煞禁製畫給我,如今都過去了那麽久,你跑下來玩耍也有好些次了,是該把完整的禁製畫給我了吧?”


    “前些時候,我才剛剛弄清楚那禁製是怎麽運轉的嘛……”丁醜與葉玄已頗熟稔,聞聲低頭嘟囔了一句,隨即抬起頭,眼睛亮晶晶的說道,“今次我已經徹底掌握那道禁製。


    現在就畫給主上來看!”


    “好。u看書 ww.kanh ”葉玄點了點頭,從筆架上拿起一隻毛筆,在香案上鋪陳一張白紙,正想將毛筆交給丁醜,任描繪禁製,但剛一把毛筆遞出去,忽然意識到另一個問題眼下丁醜隻有巴掌高,顯然是握不住這支毛筆的。


    筆架上任何一支筆,都拿不住。


    這可如何是好?


    葉玄動作微頓,丁醜看著他手裏那支比自己還高的毛筆,也呆了呆。


    不過旋即反應過來,向葉玄說道:“主公不妨把硯台直接端過來,我蘸取墨汁直接畫給你看!”


    說著,她就跳上了那雪白的紙張上。


    葉玄連連點頭,把硯台端去,便見丁醜直接以小手蘸取墨汁,在紙張上勾畫起來。


    然而還未畫出十分之一,又直喊腰酸,如此這般反複幾次之後,丁醜直接褪去神光凝就的鞋襪,白生生的腳兒踩上烏黑的墨汁,在白紙上勾畫起來。


    她身段婀娜,蓮足輕移,雖是在勾畫禁製,卻像是在紙上翩翩起舞,讓葉玄看得入神。


    待到禁製勾畫完成,已是一個多時辰以後的事情。


    這時,丁醜女將應身的時間也快要結束,就坐在桌子邊沿,好奇地打量著主公湊到近前的臉孔。


    她沾了點墨汁,輕輕在葉玄鼻尖點了一點,嘿嘿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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