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移僑民的第一步,就是將僑民從各個地方,集中到一起,現在看來,被龍天強控製的礦山,是最好的選擇,那裏離機場很近,而且因為山路陡峭,隻要把住了山口,再多的叛軍也衝不上去。


    但是,從其他地方轉移僑民還算是容易,從這弗裏敦市區,將僑民轉移出去,那就不容易了。


    怎麽進來的,龍天強帶著林妙可,隻有兩人,又靠著夜視儀的幫助,這才大晚上地躲開了沿途的軍事屏障,甚至是翻越了兩座樓房,這才成功地進入了市區,林妙可是特工出身,也有一些攀爬的手段,兩人即使如此,來到這大使館,還是‘花’了大半夜的時間。


    帶著一百多名普通人,去躲開那些戒嚴的地方?開什麽玩笑!沒有經過任何軍事訓練,又沒有組織‘性’紀律‘性’,帶著他們,肯定會被守衛在街道口處的那些軍人給突突了,他們接到的肯定是死命令,凡是沒有約瑟夫親自頒發的許可,任何人都不準出入。


    找約瑟夫要個路條?自己跟約瑟夫可不熟,而且,要是去找約瑟夫,那就完全介入了對方的內戰,這裏,不是己方的戰爭。


    看到龍天強沒有說話,趙博說道:“我已經以‘私’人名義,求見過約瑟夫,但是,沒有取得任何結果。”


    現在,約瑟夫是已經篡權了,但是,這個政fu的正義‘性’,尚待值得商榷,所以,如果以大使的身份去見約瑟夫,那就相當於變相地承認了現在的政權,在國際社會都沒有承認的情況下,中國顯然不能做這樣的首肯。


    但是,以‘私’人的身份,對方根本是不理睬的,對於約瑟夫來說,現在最需要的,還是國際社會的支持,隻是,他采用的手段有些極端,居然是采用了扣押各國公民的方式。


    當然,這不算扣押,隻是讓任何人不來回走動,留在原地,最多,隻是變相的軟禁。


    不能用常規的手段,那就隻有用特殊的辦法了,龍天強突然想起了什麽,說道:“好,我有辦法離開,隻是,我需要幾套隔離衣服以及兩輛卡車,車身刷上紅‘色’十字。”


    兩輛重型卡車,可以塞進足夠的一百多人,不過,要隔離衣服,以及要刷上紅‘色’十字,這又是什麽道理?


    趙博聽得一臉茫然,這些都可以辦到,隻是這樣能行嗎?


    “天隼,這樣做有什麽用?”林妙可也不由得問道。


    被叫做天隼的男人,臉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嘴裏吐出幾個字來:“埃博拉病毒。”


    聽到這話,頓時,林妙可向後退了一步,就算是麵對恐怖分子的嚴酷刑罰,都沒有吐‘露’出半個字來的林妙可,這時卻帶著恐懼的表情:“你,你說誰感染上了這種病毒?該死,你不會傳染給我吧?”


    提起埃博拉病毒,沒有人不為之變‘色’。


    1976年,一種不知名的病毒光顧了剛果(金)北部的一條叫做埃博拉河流,瘋狂地虐殺“埃博拉”河沿岸55個村莊的百姓,致使數百生靈塗炭,有的家庭甚至無一幸免,“埃博拉病毒”也因此而得名。


    三年之後,“埃博拉”病毒又肆虐蘇丹,一時屍橫遍野。經過兩次“暴行”後,“埃博拉”病毒隨之神秘地銷聲匿跡15年,變得無影無蹤,當它再出現的時候,已經經過了變異,更加強大。


    就在去年,就是塞拉利昂遭受埃博拉病毒最嚴重的時刻,當時整個塞拉利昂,不得不像現在這樣,停止了任何活動,人與人之間不得接觸,防止這種病毒傳染。


    之後,肆虐的病毒逐漸淡去,人們對它的恐懼,卻一直不得減除。


    誰都不敢和一個患有埃博拉病毒的人接觸,除非是運屍隊,也是全套的隔離衣,連臉上都罩住,戴著麵具,而且,運屍隊是個高薪工作,即使如此,也隻有街頭流‘浪’者才願意幹,將屍體運出市區火化。


    沒有人願意跟這樣的人過多接觸。


    午夜的弗裏敦,有些悶熱,街頭,偶爾有軍隊來回調動的聲音,便再次變得安靜起來。


    東方的天空,慢慢地變亮,黎明的曙光,照亮了黑暗中的弗裏敦。


    街頭依舊沒有什麽人,排長巴布魯端著自己的akm步槍,看著四周空‘蕩’‘蕩’的街道。


    他控製著這個十字路口,路口的正中,被用袋子堆成了一個掩體,裏麵放著一‘挺’重機槍,可以隨時調整到任何一個方向上。


    每個路口,都有鐵絲網攔著,任何一個要通過的車輛或行人,都會受到嚴格的盤問,他的這個路口,離市郊已經很近了。


    在午夜十二點的時候換崗,現在,守了半夜,正是他的這個排最困頓的時候,就連巴布魯,也連著打了幾個嗬欠。


    等到中午的時候,才會有人來換崗,還得再熬上幾個小時。


    幹脆,先去眯一會兒,想到這裏,巴布魯向著路邊停靠的一輛卡車走去,這是他這個排過來時乘坐的‘交’通工具。


    剛想要上車,他就聽到遠處的街頭,開來了兩輛卡車。


    發動機在轟鳴著,車子的速度不慢,而看車牌,絕對不是己方的部隊車輛,而像是地方上的,再‘揉’一‘揉’眼睛,巴布魯終於看清楚了,卡車的側麵,塗著紅‘色’十字,而且,車身上的字,寫的是弗裏敦中心醫院。


    醫院的車輛?即使這樣,也不能隨意出入!想到這裏,巴布魯不由得站到了街道中央。


    後麵,重機槍嘩啦一聲,拉動槍栓,萬一這輛車要是強行衝崗,那就直接將對方打成金屬碎片。


    幾名戰士,很自覺地跟在了巴布魯的後麵,舉著槍,瞄準著前方的汽車。


    卡車越來越近,鳴了幾下喇叭,似乎是示意他們搬開路障一般。


    “停車!除非有總統手令,否則不得隨意出入!”巴布魯看著卡車減速,然後要停下來,非常滿意,大聲喊道。


    車是從東麵開過來的,此時,東方的陽光有些刺眼,讓他看不清卡車的駕駛室,待到卡車徹底地停了下來,他這才看清楚,裏麵的人,全身白‘色’,就連前麵的臉,都看不清楚,被防毒麵具給擋住了。


    頓時,巴布魯想起了什麽,立刻向後退了兩步,不行,又退了兩步。


    一直退了十幾步,巴布魯摘下帽子,遮著自己的嘴巴,然後才問道:“你們是幹什麽的?”


    “中心醫院,運屍車。”裏麵傳來一個聲音。


    醫院來的,運屍車!聽到這個回答,更像是證實了巴布魯的判斷一樣,他想起了部隊裏流傳的經驗,趕緊確定一下風向,自己站的是上風處,這才繼續說道:“有路條嗎?車上運的是什麽?”


    “路條在後麵的車上,兩個小時前去的總統府,還沒有跟上來。”車裏的人不耐煩了:“車上的屍體,必須快速處理掉,否是,隨時可能會有新的疫情。”


    車上的人並沒有說是什麽疫情,但是,巴布魯卻是非常清楚,除了那可怕的埃博拉病毒,不會再有第二個了。


    而且,據說為了防止疫情擴散,經常是連將那些感染者,沒有死亡的,都一同給燒掉了,這是不能說的秘密,否則會引起公憤。


    路條沒有,疫情緊急,自己該怎麽辦?


    巴布魯隻是遲疑了一下,立刻就做出了選擇,從中心醫院開到這裏來,沿途需要經過六個路障,既然他們都放行了,自己還有什麽理由阻攔?


    路條在後麵,為了不讓疫情重新爆發,先把屍體運出去燒了,是非常合理的,而且,這種事做起來很絕密,就是為了避免被普通人知道了引起恐慌。


    查查車上的屍體?巴布魯連想都沒有想,即使是他自己不去,派兩個手下士兵過去看看也不行,萬一士兵被感染了,自己的整個小隊,都會被感染。


    “搬開路障,放行。”巴布魯說道。


    早就等候在一旁的士兵,七手八腳地搬開路障,其實,他們都在等著排長這句話呢,當他們看到這兩輛車的時候,心中已經有了不祥的預感,這兩輛車停留的時間越長,他們可是越危險。


    現在,這兩輛卡車開走,才讓他們鬆了一口氣,剛剛自己離得夠遠,應該不會被傳染吧?


    一個,又一個路障,終於,駛出了弗裏敦,龍天強不敢停留,萬一後麵的人等著路條始終不到,或者,更簡單的,給總統府打個電話確認,自己就‘露’餡了。


    可惜,那些家夥們看到這兩輛車,根本就沒有太多想法,都希望離自己越遠越好,這次,還真是沾了這種埃博拉病毒的光。


    而且,自己戴著全套防護服,臉也給遮得嚴嚴實實,自己這個黃種人,都沒有被對方給認出來。


    一直駛進了山區,龍天強才停下了車,讓車裏的一路受著驚嚇的人,出來休息休息,每輛車裏麵裝了近五十人,他們也‘挺’擠。


    後麵的車跟著停下,林妙可脫掉了笨重的防護服,身上出了一身臭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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