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小山坡上,領隊的軍官正在用望遠鏡觀察著下麵的形勢。


    聽著不遠處那些狙擊手們正一槍一槍的射殺著下麵的俄國人,此刻他的心情可是非常輕鬆。


    就像前麵說的,為了這次的行動能夠順利完成,參加這次行動的突襲部隊幾乎每個士兵都是被精挑細選出來的。甚至完全可以將其稱之為英雄部隊――――――幾乎每個士兵都曾在戰場上立下過非同一般的功績,並因此而授勳。


    像是旁邊最少的一個,也曾經在西線戰場射殺過三十多個德軍,而那些負責突襲的士兵,也都是曾經在西線的屍山血海中摸爬滾打出來的,每一個可以說都是烏拉爾戰區的精銳。


    如果不是這次的任務十分重要,必須要做的漂亮一些,蔡鍔甚至根本不會把這些人聚集在一起。


    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領隊的軍官心態才會如此輕鬆。


    沒錯,高爾察克的這批衛隊戰鬥力的確要比一般的俄軍強,但是和他們比又算得了什麽?把他們這支部隊裏殺人最多的五個士兵挑出來,這五個士兵所殺敵人的總和,甚至比那一整列火車上的人都要多。


    “不過老大,那幾節車廂裏麵裝的究竟是什麽,居然讓我們這麽大動幹戈…”


    在將留在列車外的最後一個俄國人射殺後,那幾十個狙擊手中的其中一個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一臉好奇的問著領隊的軍官。


    在長達數年的歐戰當中。這個狙擊手曾經在遠征軍服役,並在凡爾登戰役及後續的索姆河等其他幾個戰役當中至少射殺了一百五十多名德軍,算是這支部隊當中戰績最輝煌的狙擊手之一。也正是因為這麽輝煌的戰績,其本人因此曾經在巴黎被授予了三枚勳章,其中包括兩枚騎士勳章和一枚軍官勳章(其實應該叫勳位來著),並且在歸國後又被嚴紹授予了一枚勳章。


    對其有些放肆的成為,領隊的軍官到是一點也不在意。


    畢竟對方本身也算是個狠角色,何況他們這支部隊也僅僅隻是因為這次的任務被臨時組建起來的,將來肯定還是要回到各自的部隊的。完全沒有必要生那個閑氣。


    隻是對這次的任務。他卻是沒辦法說些什麽。


    作為領隊,他當然清楚這次的目的究竟是什麽,那幾節車廂裏麵裝的又是些什麽。也因此很清楚為什麽蔡司令居然召集了他們這些精兵悍將出來――――――好幾百噸的黃金,也的確是值得他們這批人出動一回了。(.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不過這些事情,下麵的士兵就沒必要知道了,因此他隻是淡淡的道。“別問了。機密。上麵要我們幹什麽,我們就幹什麽好了,反正也不是什麽很麻煩的任務…”


    對他來說,下麵的那些俄國人即便不是土雞瓦狗,其實也差不多了,因此言語之間也有些輕描淡寫的。當然,除了他們之外,其他的部隊是否也能這麽給力就很難說了。至少尋常的部隊。是絕對沒有可能弄出這麽威武的狙擊手組合的。至少這幾十個狙擊手所射殺的敵人全部加起來,已經相當於一個團了。


    那個狙擊手雖然言語間有些不大不小的。但是畢竟是軍人,很清楚機密的含義――――――那意味著‘不是你該打聽’的。


    因此在聽到軍官的話後,那個士兵很快就點了點頭,沒有再多問些什麽。而是回到了原位,心裏盤算著這次射殺的幾個人,能否讓自己超過自己的另外一個對頭。


    不過在想了想後,他覺得似乎沒什麽把握,畢竟他能射殺,他的對頭也可以。


    也就是這個功夫,下麵被阻礙的部隊用衝鋒槍擊碎了車廂的玻璃,然後順著玻璃往裏麵扔手榴彈。等到一番爆炸之後,衛隊的抵抗頓時減弱了許多,趁著這個機會衝進車廂,突襲部隊很快便瓦解了車廂內俄軍的抵抗。


    沒多久的功夫,除了最後麵的幾節車廂還有些抵抗之外,別的地方基本上已經在掌握之中了。注意到這點後,領隊的軍官滿意的點了點頭。


    雖說他本人也是個上校,在原來的部隊領著至少一個團,可是這些年來帶隊最順手的,恐怕還是這一次了。


    “行了,給蔡司令發電報,就說一切順利,任務已經完成,另外再給後麵的那些運輸部隊發個電報,讓他們過來收拾東西…”


    聽到軍官的話,電報員默默的點了點頭。


    盡管這個時候在列車最後麵的幾節車廂當中,還有著輕微的抵抗在發生著,但顯然,已經無法影響整個大局了…


    ――――――――――――――――――――


    從小山上下來,領隊的軍官來到了其中一節車廂的前麵。就在入口不遠處的位置上,幾具俄國人的屍體正倒在那裏,其中的一個似乎是腦袋被開了殼,腦漿正從裏麵不停的流淌出來。


    不過注意到這個場景後,軍官非但沒有覺得厭惡,心底反而有種懷念的感覺――――――當年在西線的時候,類似的場景可是經常看到。


    跟在他背後的那些士兵,看到這樣的場景到未必各個都懷念,畢竟不是每個軍人都喜歡戰爭的。不過到也沒什麽厭惡的感覺,就像前麵說的,當年在西線的時候,類似的場景都要看上十多次,早就已經習慣了。


    事實上在當年那個跟絞肉機似的西線,屍體可以說是最普遍的東西了。


    “怎麽樣,弟兄們沒什麽傷亡吧。”從車廂上走了進去,領隊的軍官側身問道。


    “隻有十多個人不小心負了傷,這次的任務挺輕鬆的…”聽到軍官的話。一個帶隊突襲的中校笑著道。


    聽到他的話,周圍的官兵頓時都輕笑了起來,不過到也沒反駁他的話。


    如果說是正麵交戰的話。想要解決掉這些俄國人到還真有些麻煩。畢竟陣地戰什麽的本來就很麻煩,想要不出現傷亡也幾乎是不可能的,但是這種突然襲擊的作戰方式,卻令他們的傷亡低的令人難以想象。


    聽到他們的話,領隊的軍官點了點頭,然後朝著車子上麵走去,這也是諸多車廂裏麵最完好的一個了。


    就像前麵說的。這批人都是烏拉爾軍區內的精銳,一個個都可以說是屍山血海裏爬出來的。放在後世的話,不敢說各個都是蘭博似的人物。但其實也差不了幾分了。這樣的人物無論是國家來說亦或者是對部隊來說都是非常寶貴的。


    蔡鍔也是心疼這批人,又怕他們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有什麽顧及,並因此造成了什麽傷亡,因此在下命令的時候給了一個很寬鬆的命令。在突襲的過程中。在為了避免傷亡的情況下。可以隨意的使用任務武器。隻需要確保其中幾個車廂的完好便可以,這其中除了那幾節裝黃金的外,還有就是眼下的這節,也就是高爾察克和佩佩利亞耶夫他們乘坐的這一節…


    至於別的嗎…


    那些達官貴人到是的確有些用處,但是在交火的時候,想要確保所有人的安全,這本身就是一個不可能的任務,無論嚴紹還是蔡鍔都沒有天真到這個地步…


    ――――――――――――――――――――――


    從車廂入口走了進去後。很快軍官便在部下的引領下來到了高爾察克的車廂前,並在那裏見到了佩佩利亞耶夫等人。


    “是總理先生嗎?”看了看佩佩利亞耶夫他們胳膊上幫著的橙色手帕。微微皺眉之後,帶隊的軍官輕聲詢問道。


    軍人本來就很容易對政客產生反感,更何況是這種賣友求榮的家夥,隻是這家夥很有用處,所以他的態度到也非常的客氣。


    “沒錯…”佩佩利亞耶夫點點頭,剛剛在戰鬥發生之後,他和他的人連忙在胳膊上幫上了橙色的手帕。這種顏色可是非常顯眼的,也正因為這樣他們才沒有被突入的部隊給當場射殺――――――在執行任務之前,他們已經被吩咐過不要誤殺一些胳膊上幫著橙色手帕的俄國人。


    “接您的車就在外麵,現在您可以離開了,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們處理就可以…”見佩佩利亞耶夫已經承認了,軍官點點頭,略顯冷淡的道。


    說完,他將目光轉向了車廂裏麵,並在裏麵看到了被控製住的高爾察克和他的妻兒。


    軍官語氣中的冷淡,佩佩利亞耶夫自然是感覺的清清楚楚,不過在臉色變了變之後他卻沒敢說些什麽。隻是就在他的部下都選擇離開的時候,他卻是在掙紮了片刻之後對著那個軍官道。“這個,請問我可不可以把他的妻子和孩子也一塊帶走………這個是蔡鍔將軍他親口答應我的…”盡管心裏有些猶豫,但他還是強開口道。


    聽到佩佩利亞耶夫這麽說,軍官到是對他有些刮目相看,看向他的表情明顯也緩和了一些。“可以,來之前長官已經吩咐過了,說著兩個可以由您帶走,不過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他們都不能出現在公眾麵前,相信你也清楚這點…”


    說完軍官看向了車廂內的索菲亞和她懷裏的孩子。“放心吧,我們是軍人,不是屠夫,沒有命令的話我們不屑於對女人和孩子下手的…”


    這些年來國內的各種災害並不少見,而每當這個時候通常衝在第一線的都是國防軍。再加上平時部隊非常強調紀律,再加上後續一係列的戰爭,因此國防軍在國內百姓心中的地位很高,‘軍民魚水情’這一說也是很普遍的。


    固然,不敢說每個士兵都是‘良善之輩’,但至少絕大部分的士兵除非必要,不然是絕對不會對尋常百姓下手的――――――當然,誤傷什麽的肯定無法避免。


    尤其是眼下這支部隊,無論是用英雄亦或者是用惡魔來形容,都足以證明他們在戰場上的功績。如此,這些人自然都驕傲的很,完全不屑於用女人和孩子來證明自己。


    就像那個軍官說的,除非是有命令,不然他們還不屑於對女人和孩子下手。


    聽到軍官這麽說,不要說是佩佩利亞耶夫了,就連高爾察克的心裏也是一鬆。對自己的命運他其實已經有些了解了,現在他最擔心的便是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而在聽到軍官和佩佩利亞耶夫的對話後,不管是真是假,他似乎都可以安心上路了…


    隻是和他們兩人相比,索菲亞卻似乎明白過來了些什麽,臉色煞白的站了起來,想要說些什麽。


    不過還沒等她說些什麽,就聽高爾察克對著她道。“照顧好自己還有孩子…”緊接著索菲亞和她的孩子,便被幾個士兵拽了出去,跟著一起出去的還有佩佩利亞耶夫,盡管沿途索菲亞掙紮不斷,卻始終沒辦法掙脫那些士兵的手臂。


    而對這一幕,軍官微微皺眉,高爾察克卻是在痛苦的同時又微微的鬆了口氣。


    “好了,接下來無論你們做什麽都可以,隻是希望你們能言而有信…”


    看著高爾察克麵不改色的樣子,軍官也顯得有些佩服。


    “放心吧,至少在這件事上我們還不會騙一個死人…”說著軍官對高爾察克繼續道。“你還有什麽要求嗎?能滿足的話我會盡可能滿足的…”算是格外開恩吧,畢竟他還從來沒見過有什麽人能在死亡麵前如此鎮定的,心裏也是佩服異常。


    聽到他的話,高爾察克沉默了下,而後開口道。


    “能給我來根煙嗎…”


    “行,沒問題…”說著軍官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包煙來,從其中取出一顆遞給了高爾察克。


    接過香煙之後,高爾察克用打火機點燃,然後就這麽坐在車廂裏,在外麵那些軍人的注目下默默的吸了起來。


    大概六七分鍾後,一聲槍響,幾百米外正被送上車的索菲亞聽到這個槍聲頓時昏厥了過去,另一個車上的佩佩利亞耶夫和其他一些人也都咬了咬嘴唇一臉複雜,隻留下茫然無知的孩子還在那裏莫名其妙的四處張望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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