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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如柏文蔚所料的那樣,當嚴紹獲勝的消息傳出去後,本來還和李國筠眉來眼去的一些軍官,頓時中斷了和他的一切聯係,這也讓一直監視著軍內的嚴紹鬆了口氣。


    嚴紹從來都沒有想過手底下的人會對自己有著100%的忠誠,尤其是在出了李國筠這件事後就更是如此。


    何況是現在,柏文蔚帶這差不多9萬人跑過來,想把自己趕出安徽呢。


    當然,嚴紹是有把握獲勝的,但手底下的那些人卻未必人人都這麽想,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嚴紹一樣清楚機槍與手榴彈的威力的,他們所能看到的隻有相差巨大的人數差距。


    這就好像官渡之戰時一樣,雖有十勝十敗之論,但麵對來勢洶洶的袁紹,還是有不少的文官武將在暗地裏寫了不少信給袁紹。


    要知道人妻曹的魅力值可比嚴紹高多了,人妻曹尚且如此,嚴紹哪敢求什麽100%的忠誠。


    所以在開戰之前,嚴紹已經讓卡特琳娜派人把軍政府內,尤其是過去那些和李國筠走的很近的人監視起來,隻要其中有誰敢妄動的話,立即拿下…


    隻是這麽做的話,很容易會讓軍政府內出現騷動,眼下正值戰爭期間,哪怕是一點點的騷亂都有可能導致許多問題的發生,所以除非已經確定他們的確是想要和李國筠勾結在一起反對自己,不然的話嚴紹也不願直接下手,現在這幫人這麽識相。嚴紹自然很高興…


    ――――――――――――――――――――


    有人高興,肯定就會有人哭。


    既然現在高興的是嚴紹。那麽哭的就隻能是柏文蔚了。


    說哭的話恐怕有些誇張,但是柏文蔚現在的心情的確很煩躁。


    “你們說,現在該怎麽辦?”坐在指揮部內,柏文蔚看向了杭正文等人。


    現在包括第一軍、第十三、十五以及後續從南京趕來的第二軍、第十一、十二兩個師都已經抵達。雖然因為第四師的失利,使得兵力損失了不少,但是柏文蔚手底下的部隊依然能夠達到八萬人,相當於慈湖河對岸安徽革命軍的四倍。


    所以雖然第四師失利,但是對士氣的影響並不是很大。


    “直接發起總攻吧…”坐在左手旁。第十三師的師長畢高粗聲粗氣的道。


    十三師是由無數個雜牌組成的,而畢高則是其中實力最大的一個,擁有一個1500多人的團,所以才能被推舉為師長。


    “我們的人數比他們多了4倍多,就算用淹的也能把他們淹死…”


    “話不能這麽說…”畢高的聲音剛剛落下,一個較為纖細的聲音已經響起,緊接著便見右手邊一個有些陰柔的中年人開口道。“你忘了第四師了嗎。刑建安的兵力可是比對手多了兩倍多,最後還不是被擊敗可…”這麽說的時候,應善的聲音裏充滿了幸災樂禍…


    應善是第十一師的師長,原來和畢高一樣也是個團長,手裏有著一千多號人,算是師內實力最強的一個。本來他和柏文蔚並沒有什麽矛盾。問題是在組建十一師的時候,柏文蔚更傾向於讓一個與自己相熟的人來擔任師長,而應善過去和柏文蔚並沒有太多交際,那種略顯陰柔的行事作風也不為柏文蔚所喜,再加上柏文蔚想讓自己的熟人當上師長的位置。弄得應善在被推舉為師長的過程中可說是一波三折。


    所以隻要一有機會,應善始終喜歡用言語打擊一下柏文蔚。


    聽到應善的話。雖然他是接的畢高的茬,但是畢高卻絲毫沒有要回答的意思,反而沉默了下來。雖說畢高為人比較粗莽,但這並不是說他就看不明白形勢了,眼下是個人都看的出來,應善的話是衝著柏文蔚來的,他哪還敢冒出來,他的第十三師可沒有應善的十一師強。與此同時,聽出應善話中意思的柏文蔚,臉色卻是沉了下來。


    見柏文蔚的臉色一寒,徐寶山在心裏苦笑了一下。


    “真是的,這還沒正式開始呢,就已經快要內訌了。”這麽想著,徐寶山多少有些後悔為什麽要摻和進來,但不管怎麽說,既然已經摻和進來了,他就必須要為大局著想,所以就在柏文蔚似乎想要翻臉的時候,徐寶山先一步站起來道。


    “手底下的人一直都在說對麵的火力很強,但究竟如何強,到現在為止我們在座的幾個人卻一直都沒有見過,我覺得,我們是否應該想辦法先試探一下,然後在想出應對的辦法來…”


    徐寶山第二軍的實力本來就僅次於柏文蔚的第一軍,尤其是在第四師幾乎全軍覆沒後,徐寶山的實力和柏文蔚相比更是差不了太多。所以徐寶山的話在眾人耳中,到是相當的有影響力。


    “沒錯!”畢高首先點頭讚同道。“總要做些試探性的進攻再說…”


    有畢高帶頭,其它幾個人也很快點頭讚同起來。


    “隻是,該由哪支部隊做試探呢…”眼見指揮部裏的氣氛重新熱烈起來,這句話頓時將其重新打回了原形。


    如果是原來也就算了,那個時候討嚴軍的士氣正盛,但現在既然已經有了第四師的下場擺在眼前,誰還敢擅自妄動?這次可是渡河作戰,一個沒弄好的話,說不定就連一個人也逃不回來。


    現如今在座的人或多或少也清楚了槍杆子的作用,自然不願意平白無故的就拿自己手裏的兵力去送死。


    眼見會議就要重新陷入僵持,這個時候柏文蔚輕咳了一聲後開口道。


    “讓獨立旅去吧,也算是戴罪立功了…”


    獨立旅,也就是原來的四師。


    這次在和一旅的交戰中。四師的損失已經超過一半,隻剩下3000多人顯然是沒辦法再重新恢複原來的編製了。所以在抵達了牧龍鎮後。柏文蔚幹脆就將四師殘餘下來的兵力整編成了一個旅,獨立旅。


    本來柏文蔚就是打算讓這個旅做炮灰,現在既然會議已經陷入了僵局,他作為討嚴軍的總司令,自然也隻能做出一些犧牲了。


    聽到柏文蔚這麽說,在座的人也都大喜過望。


    “好,既然柏司令已經這麽說了,那咱們就這麽定了。”聽了柏文蔚的話。徐寶山喜道。


    除了他外,其它人的臉上也都是一片喜色。


    然而看著眾人興高采烈的樣子,柏文蔚的眼底卻閃過了一絲陰寒。


    ――――――――――――――――――――


    第二日,在臨時進行了一番修正和重編後,原來的第四師,如今的獨立旅便在慈湖河旁登上了剛剛搜集到的漁船和渡船等。


    隻是在登上船的時候,這些士兵卻一個個的臉如死灰。就連軍官也是如此。


    上一次遭遇戰的影響對這些人實在是太大了,所以在得知這次還是要由他們打頭陣後,不少軍官都跑到了柏文蔚那裏去希望他收回成命――――――命令都已經下了,怎麽可能收的回來。


    一般來說,這種時候就要做些聰明人的做法,比如說找找關係。花些錢把自己從獨立旅裏麵調出去。而事實上也的確是有幾個軍官這麽做的,他們也的確成功了。


    問題是軍官能這麽做,當兵的顯然是不太可能了。


    所以在得到命令的當天夜裏,不少士兵帶頭鬧事,隻是或許是早有準備。所以鬧事的士兵才剛出頭,就已經被柏文蔚的第一師給鎮壓了下來。


    到了現在更是隻能帶足武器和補給。登船準備去做他們的炮灰…


    站在船頭,幾乎每個登上船的軍官和士兵臉色都十分難看,隻是柏文蔚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如果不願參與此次行動的話,所有人都會視作是逃兵,而逃兵通常意義上都隻有一個下場,死。


    “走吧,誰叫咱們吃的就是這碗飯呢…”拉了下一個不願上船的士兵,一名軍官苦笑道。


    在第四師的3000多名官兵相繼登上船隻後,船隻緩緩駛離岸邊,朝著對岸的方向劃去。而在岸邊的一座臨時指揮部裏,柏文蔚和徐寶山等人則是站在裏麵用望遠鏡緊盯著對岸,想要看看對麵究竟是用什麽辦法擊潰的第四師,又打算用什麽辦法來對付這3000多人。


    幾分鍾後,搭載著3000多名官兵的船隻總算是駛過了河麵,隻是當上麵的士兵剛剛從船上下來的時候,對麵的槍炮聲響了。


    幾乎是肉眼可見的,一條條的火舌從對岸的陣地飛射而出,將剛剛從船上跳下來的士兵一排排的掃倒,不過一會的功夫,已經有一兩百人倒在了灘頭的位置。


    “見鬼,居然這麽多的機槍…”看著從對麵陣地冒出來的火舌,杭正文不由咒罵道。


    對於機槍這種在陽夏保衛戰中大出風頭的武器,他還是多有了解的,因為現在在南方就有一些部隊也裝備了這種武器,隻是數量十分的少(廣東兵工廠的輕機快炮,其實也就是麥德森的中國版)。


    現在看到對麵居然一下子冒出了這麽多的機槍,杭正文頓時有些乍舌。


    其實不隻是他,就連指揮部裏的其他人也是如此,幾乎所有人都在盤算著,如果是在這種火力下的話,究竟給死多少人才能衝到對麵的陣地上去?


    另一方麵,渡河的那3000多人,在從船上下來後,幾乎全都被機槍死死的壓在灘頭上,就連動也不敢動一下,生怕動一下,就會和剛開始倒下的那些人一樣上了西天…


    隻是終究不可能一直都躲在灘頭上,所以等到對麵陣地的火力稍微減弱一些後,有幾個軍官開始組織起手底下的人,試著對敵方的灘頭陣地發起進攻…


    在幾名軍官的帶領下,大概一千多名士兵端著各色步槍,貓著腰朝陣地發起了一次衝鋒…


    然而他們才剛剛發起了一次衝鋒。就見陣地上原本已經稍稍停息的機槍重新響了起來,不過頃刻間。發起衝鋒的那一千多名士兵已經被掃倒一大片,剩下的也都重新臥倒在地上,就連一動也不敢動…


    見到自己的部隊這麽窩囊,柏文蔚自然是很生氣,隻是現在他也沒有什麽辦法。而且仔細的想想,如果換成是柏文蔚在那個灘頭,恐怕他也沒什麽辦法,自然也就沒理由去責怪灘頭的那些人。


    “長官。你說現在該怎麽辦啊!”灘頭上,一個臥倒的士兵向前爬了爬,在爬到了一名營長的身邊後,用十分大的聲音對著營長喊道。


    就在喊話的時候,一連串的機槍子彈從他的頭頂射過,嚇的他連忙把頭縮了縮,差點嚇的尿了褲子。


    “還能怎麽辦…”冒險抬頭看了眼周圍的情況。見幾乎所有人都被壓製在灘頭的位置上,動彈不得,那個營長苦笑了一下。“現在我們也就隻有兩條路可以選擇,要麽就是往前衝,直到被對麵的人全部殺光為止,要麽…”


    不需要那個營長繼續說下去。士兵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樣真的好嗎…”有些遲疑的道,那個士兵又往營長的身邊湊了湊。


    “有什麽不好的,姓柏的拿我們當炮灰,我們又何必替他賣命!”咬了咬牙,那個營長如此道。


    現在的情況是衝。肯定會被對方殺個精光,在沒有重火力掩護的情況下。單憑步槍就想衝擊由相當數量機槍組成的陣地,幾乎就是一種自殺的行為,這在後世已經成為了一種共識,這個營長雖然不知道這些,但他的本能卻已經清楚的告訴了他這點,而撤的話,估計也給死上一半,別的不提,他們乘著來的船可是已經快被機槍給打爛了,那麽剩下的路就很明顯了。


    幾分鍾後,就在灘頭陣地的機槍手們還在傾瀉著幾乎無休止的彈藥時,灘頭上突然升起了幾麵白色的旗幟,簡單點講,白旗…


    見到這麵白旗,不隻是灘頭上的士兵,就連後方的柏文蔚等人也都一愣,但不管怎麽說,既然對麵已經豎起白旗了,灘頭的守軍也不好趕盡殺絕。


    在和上麵取得了聯係後,陣地上的守軍派出了幾名軍官,到灘頭上接受了那些士兵們的投降。


    見出麵的軍官看上去似乎還算和善,灘頭上的獨立旅官兵在鬆了口氣的同時,也一個個的將手中的武器扔在地上――――――現在並不是辛亥革命時了,那個時候不少革命青年都是舍生忘死的去推翻滿清,而現在呢,往大了點講,就是兩個勢力之間的衝突,往小了講,其實就是兩個軍閥在爭奪地盤,這種戰爭,如果打的還算順利的話,那倒還好說,可現在這種擺明了送死的戰爭,這些隻是拿著軍餉混飯吃的人可沒興趣打,尤其是在柏文蔚擺明了拿他們當炮灰的情況下…


    “見鬼,那些王八蛋。”看著原本是自己手底下的士兵,顯然居然一個個的打著白旗,拋下武器往對麵走入,柏文蔚頓時暴怒了起來。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應善陰陽怪氣的聲音卻跟著響了起來。“很奇怪嗎,本來就是替你搶地盤的戰爭,現在你拿人家當炮灰使,人家怎麽可能替你賣命?!”


    柏文蔚本來就十分惱怒,現在又聽到應善這麽說,頓時把手按在了腰間。如果不是旁邊的杭正文和徐寶山上前阻攔,恐怕他已經掏出槍要給應善一些教訓了。


    而站在他的對麵,應善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這自然更是讓柏文蔚的怒火增加了許多。


    “行了,先別鬧了,還是想想該怎麽打吧…”把柏文蔚強按住,同時又示意應善別在惹事後,杭正文苦惱的道。“雖說剛才發生的事有些出乎預料,但是我們也掌握了不少情況,沒想到那些家夥居然有這麽多的機槍,看樣子四師敗的不怨,不過現在擺在我們麵前的就是,我們究竟該怎麽度過眼前這條該死的河,拿下對麵的陣地?!”


    聽了杭正文的話,哪怕是剛剛還在和柏文蔚置氣的杭正文也都低頭沉思了起來。


    剛才灘頭的火力他們是看過的,密度十分的大,如果采取強攻的話,傷亡絕對不會很低。


    本來對付機槍的話,一般都隻有兩種辦法,一個就是裝甲部隊開路,不過這個他們沒有,而且也不可能有,因為坦克什麽的是在一戰的時候才出現的,現在距離一戰還有一段時間呢。


    既然坦克不行,那就隻能選擇另一條路,用重炮轟,把陣地都轟平了,自然也就不必擔心機槍的問題。


    問題是,柏文蔚他們都是窮得叮當響的主,別說是重炮了,就連75mm的小炮都沒有幾門,想要攻下對麵的陣地,憑著炮兵顯然是不太可能了…


    “現在擺在我們麵前的也隻有兩條路,要麽撤,要麽就是拿人命去填了…”說到這裏,杭正文的口中充滿了苦澀感。從剛開的火力來看,真要拿人命來填的話,不知道要填多少條人命才夠…


    和他相比,柏文蔚到顯得果斷的多,因為和其他人相比,他已經徹底沒有退路了。要麽前進,成為安徽都督和同盟會的中流砥柱,要麽後退,身敗名裂,失去一切…


    和在座的所有人一樣,他也隻有這兩個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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