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正亮,是白天下午時分,氣溫燥熱,空氣沉悶。大部分人吃完午飯,就是昏昏欲睡,意識迷糊。


    道路上,還是鄉野間,行人過客無比稀少,就是鄭升關羽等人在走著。


    鄭升從路人那位仁兄的話語間揣度出來一絲不對勁,就是知會了關羽,關羽當即反應過來,便是下令要兵卒兵分五路,各自按照自己方向前去探尋。


    等兵卒走開後,場上,就是郊區,周遭都是荒地,雜草叢生,裏麵不時蹦蹋著蟋蟀。


    鄭升與關羽對視,然後雙方便是一笑。


    關羽道:“鄭升先生,我倆人這是要幹等著,當閑人了?”


    鄭升卻轉口,道:“非也非也,我倆人也有事要做。”


    關羽不解,問道:“難道還有什麽遺漏之處?”


    鄭升答道:“沒錯,我感覺那先前,我們問路的四個人,都是形跡可疑,遮遮掩掩。而第五位仁兄則是苦大仇深,總感覺他們都過激了,必定有什麽錯漏。”


    關羽聽後,便是眯眼回味了半刻,心裏立時察覺到異樣,就是讚同:“有理,的確可能有遺漏。”


    鄭升便對關羽建議:“咱倆人繼續在這野外走走,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麽。”


    關羽就是認可,便是與鄭升陪在左右,二人一起在這荒地,雜亂草叢間漫步。


    大約走了半道,時間匆匆逝去,就如一個賊頭從眼皮底下溜走一般,腳底抹油,身影迅速。


    太陽偏移,終於到了西半邊天,日光斜著,照下來,就像是幾把銳利的刀子,刺得人眼睛痛。


    而皮膚,頭腦給曬得,不多時,就有點發昏了。


    鄭升感覺自己身體如此,推測其餘人也更應該如此。自己一個吃大白米,豬雞肉的,都這樣,那些饑寒交迫的,就更是頭暈眼花了。


    又走了一會兒,就遠遠眺望,看見一座破宅院,像是一個巴掌大盒子,趴在那荒郊上。


    鄭升奇怪,住在這裏,如此偏遠荒涼,那得是什麽人家。


    關羽也是凝眉,嗅出不對,便是疑慮道:“八成那裏藏著什麽東西。”


    鄭升點頭讚成,二人隨即一前一後,便是迅速奔馳而去。


    大約走了一半路,就瞅見那屋子裏,源源不斷,密密麻麻有人影從裏頭,像是紡織的線,不斷從門前進進出出。


    關羽就是就地潛伏,鄭升也是低頭不去引人注目


    他二人猶如臥著的猛虎,蓄勢待發,隨時準備撲過去,撕扯殺死獵物。


    在厚密草叢深處,二人眼光焦灼,瞳孔收縮,凝聚成線,就是端詳了好一會兒,關羽與鄭升便是各有所得。


    他倆都是往對方那邊轉頭,自然目光相對,便是扭頭往二人正中看,像是確定對方的反應。


    兩人看著對方的神色,都是心中滿滿,收獲頗多的模樣,便是各自會心一笑。


    鄭升起身,轉身要走。關羽準備拉著他,留著他繼續再等候一陣。


    鄭升卻是道:“這裏不是他們的主體,看得出來,人還是少了點,隻是院子小,而顯得人多。”


    關羽聽到他的見解,覺得獨到有理,就是認可,旋即也轉身走開。


    但就在這時,那身後,大約十丈開外的地方,坐落的破舊院子外,卻響起來歡呼聲,異動如萬馬嘶鳴,或者奔雷之聲,引起鄭升與關羽的回眸。


    鄭升凝視過去,一看,屋外有人走來。


    此人黑麵粗魯,胡須濃密,長相凶狠,殺氣騰騰。一副渾身上下包裹著無數冤魂,萬鬼哀嚎的模樣。鄭升一見,就知此人必定殺孽極重,殺人無數。


    果然,他身後,一名士卒,頭上包裹黃巾,背負一把巨刀,刀似一把斬牛頭,剁豬腿的刀,無比的寬大,大概有半個成人那麽大。


    這把刀,把背負的士卒給壓得喘不過氣,他背著刀,像背了一座大山,給大山壓住一般,走一步,就要大口喘粗氣。


    黑麵濃須人,就是往前走,前方,那些太平道信徒,全部是無比熱情歡喜,夾道歡迎著這位。


    看得出,他的地位無比的高。起碼在太平道裏,能排得上號。


    鄭升心中開始琢磨他是誰。


    推敲了半天,也僅僅隻是得出了幾個可能的人選,在心中左右搖擺,而不能確定。


    “張牛角,張燕,還是何曼呢?他們哪個都是黃巾軍裏,聲名鼎盛的人物。”鄭升心中嘀咕道。


    就在這時,十丈開外,某個擁擠在道路兩旁,形成兩麵由人組成的牆壁中的一個太平道信徒,高喊一聲:“張曼成!”


    瞬間,其餘人等,周圍各色信徒,男女老少,都是群情激昂,無麵色興奮,高喊:“張曼成!”


    聲音如刀劍對砍,鏗鏗作響,傳入鄭升耳畔,uu看書 .uksh.m 也是震懾人心。


    他麵色不由一動,就是心裏暗自思忖,反複念叨著這位的名字。忽然,想起了什麽。


    他就是一聲輕呼:“那個至少在黃巾軍裏,實力能排上前十的人物,張曼成!他居然來了!”


    關羽在一旁納悶,眼神茫然,一聽見鄭升的話,更覺奇怪,便是疑惑道:“鄭升先生,難道還聽聞過此人?”


    鄭升就是先搖頭,接著,從他嘴裏,說出一番雲霧繚繞的話,讓關羽摸不著邊際。


    但說到最後,鄭升總算說到了關鍵,就是正色道,語氣一肅穆:“張曼成,我也隻是耳聞而已。他甚是驍勇,起碼能以一敵百。雲長,要謹慎應對。”


    關羽聽見,卻是神情孤高,有點滿不在乎。


    他本來就沒有聽說過張曼成的名字,以為是籍籍無名的小卒。再加上鄭升也僅僅隻是說他是百人敵,更就提不起勁。


    鄭升想驚恐一點,或者說得誇張嚇人一些,但料想關羽估計還是處變不驚的模樣,就沒有多說。


    關羽眯眼,就是朝十丈遠地方,那破院子外,人群牆壁內,夾道裏看去。


    掃了一眼,也就仿佛無物般,目光移到別處。


    鄭升見他如此淡漠,就擺手,誰叫踏實關羽呢?即便初出茅廬,年輕氣盛,也不是自己能說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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