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揭穿


    本來這一趟走,也沒說就不回來了,但那縣裏的故‘交’朋友,以及大戶家長們都知道他榮升,以為一去不複返。<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mianhuatang.info</strong>紛紛趕來相送,‘弄’得朱阿俗怪不好意思,一路說著話,好容易才脫了身。


    出了範陽縣城,走來時路,投北走,畢竟不是行軍打仗,也擔心母親受顛簸之苦,因此走得慢。


    方行十幾裏,一少年上前報道:“騎督,後頭有人尾隨。”上次朱廣帶三百餘雲中少年南下助剿,在軍中最後擔任的職務就是“騎督”,因此少年們叫習慣了,他現在又卸任了縣尉,因此還這麽稱呼。


    “多少人?什麽形跡?”


    “暫時隻發現一駕車,不遠不近地跟著。”


    “別驚動他,離城遠些找機會再下手。”


    “諾。”


    又行三四裏,前麵一道彎,朱廣駕著車加快了速度。雲中少年們也嘩啦啦一片搶過去,後頭那輛車一見要跟丟,也急急攆上。可當車夫轉過那道彎時,赫然發現,對方數十騎都調轉了馬頭,正等著自己。


    一時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朱廣拔了六尺長刀提在手中,‘腿’一夾,催馬上前。數十騎將那馬車圍了,嚇得駕車的漢子麵如死灰。


    “下來!”少年們揮舞著器械,厲聲喝斥著。


    車夫趕緊跳下來,駭得不敢說話。可車裏卻不見有人出來,一少年探槍就去挑簾,槍還沒到,裏頭突傳來哭聲。


    這可叫眾人‘摸’不著頭腦,少年們麵麵相覷,最後都將目光投向了朱廣。


    將那刀身前探,挑了車簾往裏一瞧,朱廣收回了,跟那兒悶了好一陣,方吩咐道:“你等保護我母先行,我隨後就來。”


    雖然不明內情,可既然騎督發話,哪有不從之理?少年們縱馬而去,護著車繼續北行。


    那車夫還傻站在原地不動,發現縣尉盯他,這才回過神來,趕緊跑開,遠遠地站著。很快,車上下來一個‘女’子,卻隻十二三年紀,臉上還掛著淚痕。想來剛才嚇得不輕,也遠走七八步,隻留了朱廣和車。


    “我倒當你是賊人,要半路截殺。你跟著我作甚?”朱廣衝著車問道。


    裏頭一時沉默,而後才響起那清脆的聲音,帶著一絲怨氣:“縣尉哥哥要走,如何也不說一聲?便連我兄長也不來送。<strong>txt電子書下載</strong>”


    朱廣心知她會錯了意,笑道:“這麽說,你是來送行的?”


    車簾掀處,‘露’出齊棠那張秀氣的臉龐來,卻虎著臉,氣鼓鼓的:“哼,我才不是來送你,隻是出城遊玩罷了。”


    看她那生氣的模樣,朱廣就直想笑,故意說道:“遊玩?若是賊人劫了去,如何得了?”


    “我才不怕!但遇到賊,我一刀殺死他!”小粉拳一揮,倒是嘴硬。


    朝前望了望,朱廣勸道:“回去吧,外頭不太平。”


    “我不回。”齊棠將簾子一放,縮回車裏去。


    這倒叫朱廣有些不知道怎麽辦了,你送也送了,不回又能怎地?難道一路跟我到雲中?在那僵持一陣,朱廣忽覺事情不對。當日,齊周那廝告訴自己,說妹妹已許了人家。既然許了人家,那齊棠不可能不知道。


    既然已有歸屬,她何故如此?難道真是小妹妹崇拜大哥哥?這哪裏說得通?莫非是齊周誆我?


    這貨什麽意思?不願我與他妹妹‘交’往?難不成嫌我官小?不至於啊,我六百石的議郎也做得!他也隻是個縣令而已。那就是嫌我家貧?自己雖然靠秩俸過活,沒置什麽田產,可讓她衣食無憂沒有問題吧?


    再說,齊周也不是這樣的人啊。


    心裏頭突然一寒,背上就發‘毛’!記得從前在網上看過一篇帖子,說東漢十二個皇帝,就有八個是同‘性’戀,可見社會風氣如此。莫不是狗日的自己看上了我?要跟我好基友一輩子?所以阻撓我和齊棠‘交’往?


    思前想後,也不明白。此時車裏的齊棠倒惱怒起來,不停地踢著車廂。


    朱廣心中一動,故意拿話去勾她:“妹妹,你真不願回去?”


    “不回!”小丫頭在裏頭很堅決地說道。


    左右一張望,但見那車夫離得老遠,跟那兒蹲著數地上螞蟻。齊棠那‘侍’‘女’雖離得近些,卻背過臉去,也瞧不見。


    遂跳下大青馬,在馬屁股上一拍,那馬早跟他通了心意,便悠閑地走開,自己啃草去了。


    畢竟有些做賊心虛,又左右張望一陣,便掀起了車簾。車裏,本來氣鼓鼓的齊棠見他如此,倒驚了一驚。很快鎮定下來,低著頭不說話。


    朱廣見她粉麵含羞,極是可愛,又憶起她之前種種好處,心說若是錯過,終究可惜,遂道:“寧可共載否?”


    這可是標準的調戲良家‘女’之說辭,語出樂府詩歌《陌上桑》,是詩中太守調戲美‘女’羅敷時所說。大意是說,小娘子,願意到車上來麽?我給你看樣好東西?


    果然,齊棠聽了,臉一直紅到耳根!


    朱廣心說壞了,當日我隻逗她兩句,問年歲和婚配,她已生氣。如今明目張膽地調戲,還不小粉拳捶過來?


    哪知齊棠卻沒發作,臉雖紅得跟丹霞一般,卻隱隱帶著笑意。這讓大英雄朱阿俗渾身一熱!


    又賊頭賊腦地張望過去,車夫還在數,隻是那‘侍’‘女’側著頭偷看,被他一瞪,又背過臉去,肩膀顫動,似在偷笑。


    再回頭來時,齊棠已經揚起了臉,‘吟’‘吟’笑著。真個明眸皓齒,秀‘色’可餐。


    朱廣嘴角一揚:“妹妹怎麽不說話?”


    齊棠道:“你敢上來麽?”


    這極大地‘激’勵朱阿俗登徒子之心,將手一探,抓了齊棠右腳:“千軍萬馬中,我也陷得陣,你這車我如何不敢上?”


    齊棠被他抓住腳,心頭到底是有些慌,咬著嘴‘唇’,不再說話。隻是那雙悄目中,眼‘波’流傳,訴說著‘女’兒心事,就看你懂與不懂了。


    朱廣仿佛就不懂,鬆了手,站在那處,默默無語。


    齊棠感覺那右腳都麻了,動了動,觀他神‘色’,似有些落寞。你說她一顆少‘女’芳心,已然剝‘雞’蛋似的剝給了朱阿俗,哪裏見得他這副模樣?趕緊問道:“縣尉哥哥,怎麽了?”


    “唉……”一聲歎。朱廣迎著她的目光,輕聲道“恨呐。”


    “恨?恨什麽?”


    “恨不相逢未許時。”


    齊棠既讀過詩書,自然不難明白他言下之意,蹙著眉思索片刻,作疑道:“縣尉哥哥是說,我許了人家?”


    “難道不是?”


    “是誰說的?”齊棠臉拉了下來。


    朱廣不答,齊棠很快就想出答案來。一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惱怒一陣,看到朱廣還挑簾站在那裏時,再大的氣也隻能暫時忍下去。想起他先前行徑,臉又發起燙來。又想起朱廣要走,心中不禁悲苦,輕聲道:“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得相見。”


    “或一月,或兩月,至多不過年底。”朱廣道。


    “嗯?縣尉哥哥不是要去洛陽赴任麽?”齊棠奇道。


    “我已向朝廷上表,辭不就。這是‘侍’奉阿母前往界休,拜望舅父。想來小住些時日,就會回來。”朱廣笑道。


    齊棠鬆了好大一口氣,捂著心口,高興得說不出話來。


    見她西子捧心狀,甚美,朱廣目不轉睛地看著,齊棠見了,身子一動,搶上來就要拉下車簾,朱廣卻扯著不放,笑道:“我還沒上車呢。”


    “我要回去。”齊棠拉著車簾道。


    朱廣手一挪,給她握住:“不是不回麽?”


    齊棠隻往回扯,口中道:“城外不太平,若遇上賊人怎麽好?”卻讓縣尉哥哥握住不放,哪裏扯得回來?


    兩人四目相對,看得齊棠心慌意‘亂’,左手撫了心,一咬‘唇’,道:“你想怎地?”


    朱廣朗聲一笑,鬆了她手,輕聲道:“回去吧。”


    齊棠輕輕‘揉’著被他握得有些生疼的手,輕輕嗯了一聲。朱廣看她一陣,放下車簾,便要去牽馬。


    “縣尉哥哥。”齊棠又掀起簾子,將半張臉都藏在後頭。


    “嗯?”


    “你欠我三碗飯,可不要忘了。”


    “咱可說清楚了,是鍋巴!還是人家吃剩下的!”


    “你……”


    “哈哈!知道了,回去吧!”


    打馬往追母親的車,回想起先前的情形,朱廣不停地笑著。又想到齊棠這一回去,必然不會與兄長善罷甘休,心裏就覺得痛快。那貨,家裏有個悍妻,又有這麽一個妹妹,夠他受的。


    不一陣,追上隊伍,賈氏問時,他隻說是城中友人趕來相送。


    簡短截說,一路回到雲中,在賈氏勸說下,少不得要去拜見祖母和朱達。反正還是那樣,你瞧我不爽,我瞧你也不順眼,話不投機半句多。但有一點,朱廣發現,朱家的日子也不好過,基本就是坐吃山空。


    安頓好一眾兄弟,離了雲中,又南下太原。賈淑見妹妹和外甥,自然是喜出望外。又聽說朱廣被朝廷拜了議郎,那家夥得瑟,成天就宴請親朋好友,逢人就說,這我外甥,朝廷已經叫他作議郎,可他不去!有個‘性’吧?


    如此鬧了幾天,界休是不夠他得瑟了。居然要帶著外甥到祁縣走親戚。朱廣無可奈何,娘親舅大,你頂了“朱廣”的位置,就繞不開這一節,繼續當人形布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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