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少年當即去幫忙套了車,因朱虎去世,子孫都需服喪,這時候騎馬招搖過市不合適。<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mianhuatang.info</strong>坐進車裏,搖晃顛簸,朱廣索‘性’閉著眼睛。


    黃巾之‘亂’如期而來,但對並州好像影響不大,至少目前看來是。而且曆史上,好像也沒見有丁原、呂布、張遼、高順這些人戰黃巾的記載。但是黃巾起義,是很多三國英雄登上曆史舞台的開始,這是一個機會。


    好些三國穿越文,主角都是靠著打黃巾起的家。如今自己雖然有幾分虛名,也有幫子弟兄,可終究是白身。即將到來的三國‘亂’世,沒聽說哪個白身能成事的。


    袁紹四世三公不用說;曹‘操’在剿滅黃巾之後,也成了西園八校尉之一;劉備最不濟,可也號稱是中山靖王後裔,孝景帝閣下玄孫,積極地參與鎮壓,後來因功得了官職。


    沒點功名,在漢末三國是‘混’不走的。戰黃巾,顯然是獲取功名的一條好路子。可一想到自己的年紀就他媽蛋疼,當個郡吏還不夠歲數啊。


    外頭嘈雜,馬車停了下來。


    有人掀起了車簾朝裏頭張望,卻是把守城‘門’的士卒,其實早知是朱廣,不過例行公事。衝朱三公子點了點頭,便放下車簾。人家一身素服,難道你還熱情地打個招呼,問吃了沒有?


    就在車簾放下的那一刻,朱廣依稀看到一張臉,有些印象,好像前幾天才見過。仔細一想,對了,就是那日祖父病危,自己趕回朱府時,這人正從家裏出來。當時也覺得他眼熟,到底在哪見過?


    悄悄掀起車簾一角朝外窺視,這一看不打緊,朱廣真就想起他來!


    到了沙陵馬場,見了那幾個輕俠少年,聽人家奉承幾句,安頓下來之後,朱廣便叫了張遼高順,進屋掩‘門’。


    見他這般謹慎,都以為是商討黃巾賊的事情。


    “剛才,我在城‘門’口看見一個人,仔細一想,那日我回朱府時他正從裏麵出來,這個人,我們都見過。”


    朱廣目光如炬,哪還有先前黯然神傷的模樣?


    “我們都見過?誰?”張遼問道。


    “記不記得上回北上,那個叫魁頭的鮮卑少年?”


    一句話唬得張遼高順都變了臉‘色’,魁頭?他跑雲中來了?怎麽個情況?不甘心,找上‘門’來了?


    “公子沒看錯?真是魁頭?”


    “不是魁頭。[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棉花糖小說網.mianhuatang.info]”朱廣搖搖頭。“當時魁頭出陣要跟我決鬥,有一漢人跟在他身邊,就是這廝。”


    張遼百思不得其解:“鮮卑王庭的人,怎麽會出現在朱家?”


    朱廣看著這兩個小兄弟,幾年相處下來,對他們還是很了解和信任的。高順沉默寡言,但極為忠厚可靠。張遼有義氣,也有本事。


    “都說家醜不可外揚,但你們都是我最親近的人。”朱廣這句開場白,就讓張高二人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遂不言語,靜候下文。


    “鮮卑前任首領檀石槐,曾經想讓朱家作內應,謀奪雲中。我祖父當時沒答應,但父兄應該動了心。現在,鮮卑王庭的人出現在朱家,應該還是為這事。”


    屋子裏沉默許久,跟黃巾作‘亂’比起來,這才是真的大事!因為它就發生在身邊!


    “你怎麽看?”這是問張遼。


    張遼低著頭半晌不說話,良久,方才道:“這是公子家事,一切但憑公子。”


    朱廣又轉向高順,仍舊習慣‘性’地喚道:“阿順呢?”


    高順迎著少主的目光,語氣堅定:“若主公投了鮮卑,少主的名聲就壞了,不能坐視。”


    朱廣默默頷首,正是這個道理,我不指望從你那裏得到什麽,可你也不能讓我背黑鍋啊。這事我必須不計一切代價給他攪黃了!


    張遼見朱廣神情冷峻起來,略一思索,即道:“我料,那人出現在雲中,怕是鮮卑犯境的前兆,不能不防。府中雖然有我們自己人,但探聽畢竟有限,得廣布耳目才行。”


    “有道理。”朱廣道。“這樣,家在城中的,這段時間就不要出來了。留意城中的動靜,我戴著孝,不方便出頭‘露’麵,你就應付這攤事吧。”


    “諾。”張遼應下,立即就出去安排了。


    高順早想著一個問題,此時提出來:“少主,要不要召集人馬?”


    朱廣抬起一支手掌,看了片刻,想起祖父臨終囑托,輕聲道:“暫時不必吧,我們一鬧得‘雞’飛狗跳,先就驚了郡裏。”


    光和七年三月的大漢,才真是‘雞’飛狗跳。


    黃巾‘亂’起,天下響應,洛陽震動!大漢天子劉宏,封他的大舅哥,大將軍何進為“慎侯”,總鎮洛陽,又置“八關都尉”捍衛京師!


    把自己老窩護得鐵桶一般後,這才召集群臣商討對策。總的來說,兩個對策。一是大赦黨人,平息權貴豪強階層積累已久的憤怒;二是發天下‘精’兵征剿黃巾賊,詔盧植、皇甫嵩、朱儁三路出擊。


    外頭打得火熱,並州也不太平。朱廣撒出人馬,越過邊境去。竟發現許久不見蹤影的鮮卑人又敢到邊界地區放牧,這顯然是有所依仗。看來,和連的戰事打完了,鮮卑主力已經回到彈汗山王庭。


    再聯想到有鮮卑人的使者出入朱家,幾乎可以斷定,和連也開始打雲中的主意了,而且極有可能是在‘春’夏‘交’接之際來犯。這個情況朱廣當然是要知會張楊的。


    不過,自從上回到城‘門’口看到鮮卑使者之後,盡管他廣布耳目,卻沒有發現什麽有價值的線索,好似父兄沒了下文一般。


    朱府內,仍服喪的朱達父子三人聚在一處,關‘門’掩窗,遣散下人,正商量著事情。


    “黃巾賊起,幽冀已然大‘亂’!並州兵強勁,朝廷早早晚晚要調去助剿,到時僅邊郡兵力如何抵擋胡騎?雲中首當其衝,無論如何避不開的!府君老邁昏聵,所依仗者,都尉和張楊幾人而已。父親,早作決斷啊!”


    朱昌極力勸說其父。


    他這話,朱達不是不明白,隻是老父在時曾數次明示暗示,萬不可行背逆之事。實在不得已,哪怕舉家遷出雲中,往他郡避禍,也不可投鮮卑。


    但談何容易啊?朱家本是雲中豪商,現在財路已斷。城外本有些田莊馬場,如今也指望不上,整個一坐吃山空。如果還要遷往他郡,那就徹底沒落了。去年韓家遷往太原,居然淪落到要向朱家籌措路費……


    “是啊,父親,祖父的喪禮辦得是風光,‘花’錢如流水一般。再這麽下去,就,就不說養那幾百號亡命之徒,連我們吃飯都成問題了!”朱盛踞坐著,那肚子都堆到膝蓋上了。


    “也沒見你少吃?”朱達盯次子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兒這是為家中著想!當年我們風光時……”


    “你閉嘴!”朱昌喝道。


    朱達突然泄了氣,直搖頭道:“作吧,天下大‘亂’了,便沒我們響應,這雲中怕是也保不住啊。”


    朱昌見父親答應,忙道:“那兒子這就去遣人回話?”


    “千萬仔細,務必選可靠的人,這事不能有半點差池!否則我們朱家就是滅‘門’之禍!”


    “諾!”朱昌應一聲,起來穿鞋就要走。


    不料二弟朱盛卻喚道:“兄長別急。”


    朱昌看向他:“怎麽?”


    朱盛看一眼父親:“是不是忘了一個人?”


    “誰?”父兄異口同聲問道。


    “三弟。”


    朱昌將腳收了回來,緩緩落座回去,若有所思。朱達扯著胡子半晌無言,沒錯,這事朱廣還不知情呢。


    “是啊,父親,三弟怎麽處置?”良久,朱昌問道。


    “怎麽處置?”朱達覺得長子的話有問題。阿俗是忤逆,是頑劣,是不是東西,可他是我親兒子,是你們親弟弟,我難道扔下他不管,任他在外‘浪’‘蕩’,萬一讓胡人撞上了,還有上回的運氣?


    見父親語氣不對,朱昌忙道:“父親誤會兒子的意思了。不是說要拋下阿俗不管,而是……這事沒那麽簡單。”


    “就是。”朱盛鼻子裏哼一聲。“兒聽說,他這兩年在外頭與雲中少年們為伴,整日習武遊獵,還經常北上入鮮卑境。如今家中要投鮮卑,他肯麽?”


    這些事,朱達也有所耳聞。幽並風氣本來如此,再加上那逆子膽‘肥’,有他不敢幹的事麽?可是,朱盛也說得沒錯,若投鮮卑,那小子怕還真不肯呢。那些玩伴少年倒不是個事,關鍵他自打那回讓人打了腦袋,昏‘迷’幾天之後,身上便好似漲了無窮的力氣。這兩年,老父親偏袒溺愛,親自督促他習武,手段已然了得,若是犯起渾來……


    左思右想,不得要領,遂問計於長子:“你說怎麽辦?”


    朱昌成竹在‘胸’,道:“阿俗雖非我們一母同胞,但終究是親兄弟,不管他犯了多少錯,惹了多少事,都隻當他年幼無知,不與他計較。不管我們做什麽事,肯定是要帶他一起的。”


    這話聽得朱達臉上舒展了些。


    “但是他現在手段了得,聽說祖父打了一柄百零二斤丈三百煉刀給他,尋常七八個漢子根本近不得身。他不肯時,若來硬的,終歸不好。兒的意思,莫如這樣……”


    語畢,目光飄向二弟,隻見朱盛點頭猶如搗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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