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文義手握長槍,一馬當先,槍出如龍,泛起漫天寒光,每一點落下,都能刺中一頭僵屍,然後勁力迸發,被刺中的僵屍便整個炸了開來。


    緊隨其後的呂建暉和蕭安正都是老牌化勁武師,老當益壯,勁力隨著手中的兵刃噴吐,斬殺敵人雖然看起來沒有劉小強和包英俊那般威猛,氣勢衝天,但卻多了一份瀟灑和遊刃有餘。。


    在這三人之後,是蕭家的精銳青甲衛,呂家的精銳火甲衛。


    這一路殺進去,簡直就如同怒龍鬧海,滾滾向前,無人可擋。


    承林縣城城樓上,數位身披鎧甲,手按佩刀的將士簇擁著兩位男子,俯瞰下方戰場。


    兩位男子,一位須發皆白,肩寬脖子粗,看起來很是威猛,正是原方槊郡郡尉虞宏山。


    還有一位則是一位瘦高老者,臉上有許多老年斑,身上散發著絲絲陰冷的氣息,一對眼睛看人都是冰冷無情,如同看死人一般,讓人望而生畏,不敢靠近。


    “這蕭文義怎麽突然成了煉骨大武師,還有那個男子,不僅年輕而且還麵生得很,竟然也是煉骨大武師。他的身後跟著兩位年輕人,都是凶悍勇猛之輩,實力絕對不遜色與化勁武師,更別說蕭箐還沒出手。


    這方槊郡怎麽會突然冒出這麽多強者?不會他們已經知曉了鄔護法在此處秘煉……”虞宏山皺眉道。


    “他們若知道鄔護法在此,恐怕就不會隻派這些人過來了。不過再這般被他們衝殺下去,我軍遲早要潰敗。這承林縣城不同郡城高大堅固,一旦我軍潰敗,肯定是經不起他們強攻的。一旦被他們攻破縣城,那處秘地就很難不被知道了。”瘦高的老者麵無表情地說道。


    “要不去請鄔護法出手?”一位站在兩人身後,長得氣宇軒昂的年輕男子微微上前,開口說道。


    這年輕男子正是虞家三代中的傑出子弟,曾經方槊郡六大青年高手之一,虞星劍。


    “星劍,鄔護法能出手早就出手了。這裏不是南定州,我們的力量還很是薄弱。之所以我們能跟方槊郡守軍僵持那麽久,那是因為西雲州州城那邊沒有對我們引起真正的重視,不想擴大事態,勞師動眾,隻是把平叛的任務交給龐奇韋來解決。


    如此也正中鄔護法之意,所以兩軍就這樣僵持著。但一旦鄔護法出手,那必然會很快引起西雲州州城那邊的重視,肯定會派強者前來,這承林縣和此處的秘地就保不住了。”虞宏山回道。


    “但鄔護法若不出手,這承林縣和秘地馬上就保不住!反正是同樣的結果,還不如請鄔護法出手,殺個痛快!”虞星劍說道。


    “星劍這些話還輪不到你來說!”虞宏山臉色猛地一沉,斥喝了虞星劍一聲,然後轉向那瘦高老者道:“王堂主,這承林縣看來是守不住了,不若通知鄔護法就此撤軍吧?”


    “我看星劍說的話不無道理,反正這承林縣和辛金陰煞的秘密已經守不住,不若就殺個痛快吧!”回答虞宏山的不是被稱為王堂主的瘦高老者,而是一位滿臉麻子,額上正中處還生了個肉瘤,就像一隻有角的怪物一樣猙獰可怖的男子。


    這男子臉色非常蒼白,表情僵硬,渾身散發著無比陰冷的氣息,就像剛從棺材裏爬出來一樣。


    在男子的身後,站著一人麵豹身雙翼,通體覆蓋著銀色鱗甲的銀屍。


    這銀屍氣息很強大,絲毫不遜色與四首,而且銀色的鱗甲上麵赫然有幾點零星的金光閃動。


    “見過鄔護法!”王堂主等人連忙躬身抱拳。


    鄔護法麵無表情地走到護牆邊,俯瞰下方,見戰局已經呈現一麵倒的跡象,而對方的中軍還沒有出動。


    鄔護法一雙森冷的目光很快就落在了蕭箐身上。


    “那女子應該就是三個月前鎮殺龐奇韋並取而代之的蕭箐吧?”鄔護法問道,眼中透射出一抹陰冷嗜血的目光。


    “回護法,正是此女,據說真正戰力堪比煉骨中期的大武師。”虞宏山回道,目中閃過一抹羨慕之色。


    他虞家若也有這麽一位出色的後裔,又何至於落到今日這般地步。


    “如此年輕便有如此高深的修為,委實是天縱之才。虞大人,你查過沒有?這蕭箐背後可有什麽宗門勢力?”鄔護法問道。


    “應該沒有,蕭家背後的勢力也就清河郡的崔家。”虞宏山想了想回道。


    “崔家隻是日落西山的家族,族中也就崔柏明還有幾分實力,可與我一戰,可惜年紀已經老邁,估計也沒幾年好活了。”鄔護法聞言麵露一絲不屑之色道。


    “鄔護法想出手擊殺此女?”王堂主眼眸中閃過一抹吃驚之色,問道。


    “此女壞了本護法的好事,那就以她的性命來補償吧。剛好我這頭應豹銀屍很久沒有吸食過女性煉骨大武師的精血了!”鄔護法冷聲道,鮮紅的舌頭舔了舔了蒼白的嘴唇。


    “鄔護法,雖然這蕭箐背後沒有宗主級人物撐腰,縱然您把她擊殺了,應該也不會惹禍上身。但這蕭箐有點邪門,不僅年紀輕輕就成為煉骨大武師,鎮殺龐奇韋並取而代之,而且短短三個月時間,您看她身邊便有了兩位煉骨大武師。


    此處又是西雲州界內,司天監有特殊通訊方式傳遞消息,鄔護法身份非同尋常,還是要慎行,不要暴露為好。萬一這蕭箐身邊還藏有煉骨大武師,一旦將您纏住……”王堂主聞言猶豫了下,微微躬身勸阻道。


    “若是以前,本護法還真會有點顧忌,但如今應豹銀屍實力又漲了一截,憑這些後起之輩又如何纏得住本護法?”鄔護法冷冷一笑,然後縱身騎上應豹背上,手中鈴鐺一搖。


    應豹便展翅一煽,卷起陣陣陰風,呼嘯著朝下方俯衝而去。


    “那是……鄔峒,該死,他怎麽會在這裏?”見鄔護法騎著應豹銀屍呼嘯飛來,卷起滔天陰風,使得整個天地都變得陰森森,金一晨瞳孔不禁猛地一縮,臉色大變道。


    “鄔峒?”


    “他是屍魔宗南定州分殿的六大護法之一,煉有一頭高階銀屍應豹。按理說,他不應該出現在這裏!蕭大人盡量纏住他,我馬上通知判官大人。他會即刻調派清河郡的管勾和附近的鑒察使趕來圍殺此魔。”金一晨一邊匆忙說著,一邊從懷中掏出一塊上麵刻畫著一頭不知名走獸和一個“令”字的令牌。


    這令牌正是管勾府管勾令牌,一旦用鮮血滴入那不知名走獸,便能激活它,跟州城判官府聯係上。


    “不必了,我和你秦師叔聯手足以鎮殺他。虞宏山領軍出城門了,中軍交由夏妍指揮,金大人幫忙坐鎮便可。”蕭箐一臉平靜地吩咐了一句,然後手握青龍槍,一夾雲豹馬肚子,朝著俯衝而來的鄔峒殺去。


    金一晨看著蕭箐縱馬而去,耳邊回蕩著她臨走前說的話,如雷聲轟隆作響。


    他早就知道蕭箐和他的秦師叔都是很厲害的人,但也從來沒敢想象兩人聯手能鎮殺一位能操控高階銀屍的煉屍人。


    不過金一晨很快便回過神來,目光如劍地望向城門。


    此時城門正轟隆隆打開,虞宏山帶領一支五百人的軍隊從城中殺出。


    在虞宏山的邊上,還有一位瘦高老者,這老者手中拿著個鈴鐺,在他身前有一頭通體閃著銀色寒光的人形銀屍隨著他一起前進。


    “金大人,你幫忙看著,哪裏有需要,便援助哪裏。”夏妍沉聲道,原本嫵媚的臉蛋,此刻變得格外的淩厲。


    “是!”金一晨肅然回道。


    “石虎,石龍,傳令,命鄭星漢和蕭文義回中軍與我匯合。”緊跟著夏妍再度下令。


    “是!”石虎和石龍得令,分別一聲怒吼,然後揮動令旗。


    很快鄭星漢和蕭文義分別將左右兩軍交給手下大將,各自抽身驅馬返回與中軍匯合。


    “殺!”見兩位煉骨大將折返,夏妍長槍朝虞宏山大軍一指,頓時中軍如滾滾洪流衝殺而出。


    很快,兩軍如同兩道洪流在空闊的大地上撞擊在了一起,一瞬間,便是人仰馬翻,頭顱滾滾落地。


    鄭星漢擋住了虞宏山,蕭文義擋住了王堂主驅使的低階銀屍。


    夏妍在石龍石虎兩兄弟左右守護下,長槍如青龍遊走,帶起漫天寒光,每一點寒光便刺殺一人,轉眼間,周邊便躺了一地的屍體,空無一人。


    虞宏山最得意的孫子虞星劍見夏妍勇不可擋,想要衝殺來抵擋他,隻是他還沒靠近,便有一道金光如虹從金一晨身上衝天而起,對著他劃落而去。


    虞星劍見狀連忙揮劍,朝著飛劍斬殺而去。


    當金劍卻快如閃電,靈巧如蛇,與虞星劍的寶劍擦肩而過,轉眼便抵達虞星劍的胸膛。


    虞星劍勁力奔湧而出,想要護住胸膛,但金劍卻直接貫穿而過。


    虞星劍跌落戰馬,一命嗚呼。


    “真元境界!金一晨你竟然成了大煉氣師!”虞宏山看到孫子被殺,更多的不是悲傷,而是震驚。


    本來他和王堂主領軍而出,是想拖住敵軍,讓鄔峒可以心無旁騖地盡快鎮殺蕭箐,免得他被大軍纏住,節外生枝。


    結果,虞宏山卻赫然發現,隨軍出征的金一晨竟然已經是真元境界的大煉氣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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