廝殺繼續,但很快就結束了。


    有兩位血屠夫被活捉,至於另外兩位血雲六煞,終究是武師,一旦拚命,以呂家的實力還無法活抓,最終被亂刀砍死。


    “子……咳咳……秦師……咳咳……”呂泰強很快走到秦子淩麵前,隔著兩三米遠就站住了,看著他,本想張口叫他子淩,但卻叫不出口,又想改口叫秦師弟,但那個“弟”字卻怎麽也說不出口,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麽稱呼這位很熟悉的同門。


    “行啦,呂師兄,你以前可不是這樣子的!”秦子淩見狀笑著當胸給了呂泰強一拳。


    “嘿嘿,不一樣了,不一樣了。”呂泰強被秦子淩當胸打了一拳,又見他跟以前一樣稱呼自己為師兄,這才放鬆了不少,笑著撓了撓頭,哪還有半點豪門公子哥的架勢。


    秦子淩並沒有特意去反駁,而是吩咐道:“呂師兄,你現在馬上趕去水月山莊,把這裏的情況告訴左師,請他調撥一些人隨你盡快趕來。”


    呂泰強聞言先是想到了什麽,身軀猛地一震,麵露震驚之色,但很快他的表情就變得嚴肅起來,朝秦子淩微微躬身道:“是,我這就趕去水月山莊。”


    說罷,呂泰強便準備翻身上馬。


    “騎雲豹馬去吧!”秦子淩叫住呂泰強,指了指車隊中的雲豹馬。。


    雲豹馬的腳邊,呂泰穹躺在血泊中,不知死活。


    呂泰強,還有已經走上前來,但一直還沒開口的呂建倉,順著秦子淩的手指,扭頭望去。


    兩人臉色驟變。


    “臨陣逃脫,而且在逃跑中試圖斬殺我,當誅!不過他是呂家的人,我給呂師叔和呂師兄幾分麵子,留了他一條命。”


    呂泰強和呂建倉聞言心頭暗暗鬆了一口氣。


    “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他這輩子隻能做個廢人了!”秦子淩接著淡淡說道。


    呂建倉父子頓時愣住,看著秦子淩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一股寒氣從背後直往上爬。


    “呂師叔有什麽問題嗎?”秦子淩看向呂建倉,問道。


    “沒,沒有!”呂建倉心頭打了個哆嗦,連忙道:“秦武師這樣已經很給我呂家麵子了!而且若不是秦武師出手,我們這些人恐怕都要被此逆子害死!”


    “那就好。”秦子淩點點頭,然後道:“呂師兄,你盡快出發吧。呂師叔你命人打掃一下戰場,然後在剛才那個小山林繼續休息,等左師他們派人過來之後,你們再重新上路。”


    “是!”呂泰強再度躬身抱拳,然後大步流星走向雲豹馬,目光不屑厭惡地看了眼躺在血泊中的呂泰穹,翻身上了雲豹馬,一抖韁繩。


    怒馬如龍,一陣旋風般從眾人身邊刮過,很快就消失在眾人的視線範圍內。


    “秦武師,請移步去山林中休息吧。”呂泰強騎著雲豹馬疾馳離去之後,呂建倉叫過戴大椿還有幾個管事吩咐了幾句,然後態度很是客氣恭敬地對秦子淩說道。


    “也好!”秦子淩微微點頭,然後在呂建倉的陪同下重返官道邊的小山林。


    此一時彼一時,這一刻秦子淩的地位陡然變得不同。


    除了呂建倉和兩位在邊上服侍的秀麗婢女,所有人都不敢靠近他們所在的位置,甚至連講話都是輕聲輕語的,似乎生怕驚動到了秦子淩。


    呂泰穹已經被他的貼身隨從抬起,運到一輛車廂裏療傷。


    整個過程,沒人敢替他說一句話,呂泰穹自己也不敢發出一聲哀嚎,疼痛都死死忍著。


    他現在對剛才的一幕還曆曆在目,那泛動著血光的刀鋒本來是要落在他的脖子上,但最終還是往下劃過他的左胸膛。


    “秦武師,先前有不敬之處,還請……”呂建倉說道。


    “呂師叔這話見外了,大家都是自己人。”秦子淩微笑打斷道。


    “是,是。不過你是化勁武師,以後我可當不起你這師叔的稱呼。”呂建倉先是連連點頭,然後一臉謙虛地說道。


    “隻是個稱呼而已,跟實力沒關係。”秦子淩笑著擺擺手,然後話鋒一轉道:“呂師叔應該明白我為什麽叫呂師兄去水月山莊報信吧?”


    呂建倉點點頭道:“血雲寨在城外燒殺搶劫多年,老巢肯定收斂了不少財富。”


    “呂師叔是明白人。”秦子淩淡淡一笑,沒有繼續就剛才的話題說下去,再次話鋒一轉,道:“說起來,呂師兄今年也才二十五歲,如今已經是凝勁武師,在呂家的三代子弟中應該也算是佼佼者了吧。而且他這人除了有點愛麵子愛炫的缺點,比起呂泰穹這種人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說罷,秦子淩笑而不語地看著呂建倉。


    呂建倉似乎想到了什麽,表情漸漸起了變化,甚至連呼吸都變得有些粗重起來。


    但很快,呂建倉搖了搖頭道:“這不大可能。泰強還是差了些,而且我這一房在呂家中算是墊底的。”


    “呂師叔你們三房的實力不重要,重要的是呂師兄是我們水月山莊的人。”秦子淩說道。


    想起秦子淩一人獨殺三位武師和一位化勁武師,呂建倉呼吸再次變得有些粗重起來,許久道:“我大哥是化勁武師,曾經還擔任過東城校尉,幾個子女也頗為爭氣,他那一房實力很強大。如果左莊主沒有受傷,再加上你,或許能讓我父親和族中長老改變主意,立泰強為三代之長。”


    “我就不出麵了,而且此趟我以假名字和假麵目出現,本就不想張揚,暴露真正身份。”秦子淩說道。


    “左莊主門下弟子就那麽些人,有心人真要追查,遲早還是能查出出手的人是你。”呂建倉說道。


    “是嗎?”秦子淩抬眼看了呂建倉一眼,淡淡問道。


    呂建倉心頭莫名顫了一下,臉上露出一抹不自然的笑容,連忙道:“剛才坐一起喝茶的就那麽幾個人,我會吩咐下去,命他們不準說出你是寒鐵掌院弟子的身份。


    還有,其他人我也會給個說辭,讓他們不要亂傳今日之事,而且這些人都是要搬遷去清河郡的。如今世道亂,尤其方槊郡這邊很不太平,再加上我的吩咐,想來短時間內是沒辦法把詳細的消息傳到方槊郡。等時間一長,有些消息基本上也就變成了捕風捉影,真真假假,誰能說得清楚呢?”


    “這些事情,呂師叔看著辦就是了。你是老江湖,我肯定信得過的。”秦子淩收回目光,緩緩轉著茶杯說道。


    雖然秦子淩說得風輕雲淡的,但呂建倉反倒感覺壓力倍增,猶豫了下,說道:“要不我先失陪一下,先把話傳下去?”


    “呂師叔請便。”秦子淩點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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