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急奏！火與鋼的交響曲！（八）
17時20分，剛剛將航向折為正東的“伊麗莎白女王”號以全部8門15英寸主炮指向左舷，目標――敵主力艦列先導艦，位於本艦東北偏北，距離兩萬碼，航向西南，確認為迅雷級戰列巡洋艦。
桅頂的斯科特式測距儀早已測出相關數據，指揮塔下方的射控室則根據包括測距儀在內的各觀測崗提供的數據解算出射擊諸元，再實時傳送到各炮塔。當4座碩大的雙聯裝炮塔全部報出“備便”後，位於桅頂測控室的炮術長選準時機按下了“全齊射”按鈕，瞬時八道閃亮耀眼的炮焰遠遠地噴到左舷之外，映紅了舷側的大片海麵。即時而至的衝擊波一下子將距離炮焰最近的海麵壓出了成片光潔的圓形凹陷，在橘紅的炮焰被大股灰黃色的硝煙取代之前，海麵的凹陷眨眼間被周圍湧入的海水填平，原本平滑的圓麵中激蕩出白花花的水沫――當然，這也隻是曇花一現，與半分鍾後自兩萬碼外的“響雷”號周圍升起的那些五六十公尺高的駭人水柱沒有本質區別。
水柱的根部是黃綠色的，顯然這是炮彈中裝填的苦味酸炸藥的特性之一，今天英國人已經嚐夠了這種炮彈帶來的痛苦，苦味酸過於敏感的特質往往令穿甲彈在穿透敵方的裝甲之前就提前爆炸了，英國炮手們目睹敵艦屢屢中彈燃起大火，卻往往還能航速不減地保持射擊頻率，難免信心動搖士氣受挫。
即便如此，之前排隊槍斃式的戰列線對戰中，包括“伊麗莎白女王”號在內的4艘裝備15英寸主炮的世界頂尖戰艦已經顯示出了他們應有的價值，其中“複仇”號至少重創了1艘迅雷級戰列巡洋艦，“伊麗莎白女王”號確定擊沉1艘迅雷級，“剛勇”號重創或擊沉1艘迅雷級，“巴勒姆”號重創或擊沉1艘北嶽級戰列艦，而各艦中除了先前被華軍航空魚雷擊中的“巴勒姆”號之外，所受的損傷都不足以影響基本的戰鬥力。
現在“巴勒姆”號已經處於主力艦列的先導位置，殿後的3艘15英寸主炮戰艦連同一度拖累了主力艦列速度的13點5英寸主炮戰艦“雷鳴”號，以托馬斯少將的“複仇”號為先導，引領“伊麗莎白女王”號、“剛勇”號和“雷鳴”號依次由西南航向轉為正東航向，橫在了追擊而來的東亞軍主力艦列側前方。
在先前的輕兵力交戰中未發一彈自然也毫發未損的溫德蘭上校第10驅逐艦隊全部8艘i級驅逐艦，因為收攏及時，也一起加入了這場看似自殺性的殿後戰，坐乘“無常”號的溫特蘭上校下令全隊並駕展開，開足馬力，以30節極速自西向東衝擊東亞軍主力艦列。
“伊麗莎白女王”號艦橋。
“我們將一去不返……上帝的榮光……永遠照耀……”
坎特中校雙手平舉望遠鏡，遙望兩萬碼外的敵艦與水柱，不知所謂地念叨著什麽。
貝蒂回頭瞥了他一眼：“在祈禱？”
“算是……”
坎特不敢直視貝蒂的目光。
貝蒂毫不在意地轉回頭，背在身後的手指一張一收。
“連我的那份一起，可以嗎？”
坎特臉一漲，用力一點頭：“當然……沒問題。”
“拿破侖說過，不要驚醒這頭睡獅，也許他是對的……”
貝蒂舉起望遠鏡，嘴角滑過無心的苦笑。
“不過既然它醒了，還到處亂咬，那就非得宰掉它不可，從來就沒有無代價的勝利――為了大不列顛，為了上帝的榮光，我們的犧牲是值得的，是必定光芒萬丈流傳萬世的。”
……
剛剛被一簇衝天水柱圍觀過的東亞軍總旗艦“平海”號，此時已將兩座前主炮塔指向本艦西南偏南方兩萬碼外的“剛勇”號，剛剛開始4發一組的試射，兩座後主炮塔早已轉到了右舷的極限位置，但由於敵我方位的關係，暫時還無法使用。
艦橋內，參謀長葉飛少將又著了急，咬咬牙湊到薩鎮冰耳邊：“敵人橫在前麵，我們的火力優勢無從發揮啊，立即轉向東南應戰吧！”
薩鎮冰眼一眯，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輕輕一彈，微微搖頭道：“傳令，依次右轉2個羅經點，取西南偏西航向。”
葉飛還有點懵：“這……這不是進入反航向的迎頭對戰了嗎？這樣雖然也能發揮一部分火力，但是兩邊相對速度太大，一下子就對過去了，不好校準，也沒有足夠的火力時間……”
薩鎮冰冷笑一聲：“這隻是用來拖住我們的棄子，跟它轉入同航戰就是上當了，你仔細看清楚，橫在前麵的隻有4條大船，其他的船還在往西南退避，我們往東的話就是背道而馳，正好讓敵人的主力有機會拖到天黑。”
葉飛剛一點頭，突然又從望遠鏡中發現了什麽。
“原來如此……等等，請看那邊，3點鍾方向，敵驅逐艦……驅逐艦8艘向我直衝！轉到西南偏西的話，就等於是衝向敵驅逐艦隊了。”
薩鎮冰淡然道：“沒關係，讓待命的驅逐1戰隊出列迎戰。現在正是機會，對方既然不惜用最好的幾條戰艦做棄子，那就趁機把他們的主力和棄子分割開來，先給主力致命一擊，再慢慢獵殺棄子。”
葉飛抬頭看了看已漸陰暗的天色，還是一臉的不安：“測定本海域的日落時間是17時45分到50分，我們恐怕沒有那麽多時間在天黑前先繞過敵人的殿後部隊，再追上主力部隊給予致命打擊啊。”
薩鎮冰眉間一緊，略略抬高了嗓門：“你是想讓我放過敵人的主力，集中全力應付棄子，讓傑利科的企圖得逞？”
葉飛挺直胸膛毫不退讓：“我認為消滅最近最強的敵人，更有利於後續作戰，反正剩下那些船也跑不過我們，等到天亮，我們還是有機會的。”
“天亮後要毫無掩護的麵對敵軍岸基航空兵，你我都不知道對方究竟還有多少可用的作戰飛機，所以我不能冒這種風險，天亮之前無法確認機動部隊受傷航母還來得及重返戰場的話，我們就得往外海撤退。同理，你我都不知道上帝和佛祖哪個比較靈驗，所以我也不會讓主力艦去拚運氣打夜戰――”
薩鎮冰一口氣說到這，長頓了一下，以肘支臂，兩手交叉在胸前，放緩了語氣淡聲道：“在敵人的雷擊部隊重新發動大規模突擊之前，必須取得決定性的勝利。”
17時20分，剛剛將航向折為正東的“伊麗莎白女王”號以全部8門15英寸主炮指向左舷，目標――敵主力艦列先導艦，位於本艦東北偏北，距離兩萬碼，航向西南，確認為迅雷級戰列巡洋艦。
桅頂的斯科特式測距儀早已測出相關數據，指揮塔下方的射控室則根據包括測距儀在內的各觀測崗提供的數據解算出射擊諸元，再實時傳送到各炮塔。當4座碩大的雙聯裝炮塔全部報出“備便”後，位於桅頂測控室的炮術長選準時機按下了“全齊射”按鈕，瞬時八道閃亮耀眼的炮焰遠遠地噴到左舷之外，映紅了舷側的大片海麵。即時而至的衝擊波一下子將距離炮焰最近的海麵壓出了成片光潔的圓形凹陷，在橘紅的炮焰被大股灰黃色的硝煙取代之前，海麵的凹陷眨眼間被周圍湧入的海水填平，原本平滑的圓麵中激蕩出白花花的水沫――當然，這也隻是曇花一現，與半分鍾後自兩萬碼外的“響雷”號周圍升起的那些五六十公尺高的駭人水柱沒有本質區別。
水柱的根部是黃綠色的，顯然這是炮彈中裝填的苦味酸炸藥的特性之一，今天英國人已經嚐夠了這種炮彈帶來的痛苦，苦味酸過於敏感的特質往往令穿甲彈在穿透敵方的裝甲之前就提前爆炸了，英國炮手們目睹敵艦屢屢中彈燃起大火，卻往往還能航速不減地保持射擊頻率，難免信心動搖士氣受挫。
即便如此，之前排隊槍斃式的戰列線對戰中，包括“伊麗莎白女王”號在內的4艘裝備15英寸主炮的世界頂尖戰艦已經顯示出了他們應有的價值，其中“複仇”號至少重創了1艘迅雷級戰列巡洋艦，“伊麗莎白女王”號確定擊沉1艘迅雷級，“剛勇”號重創或擊沉1艘迅雷級，“巴勒姆”號重創或擊沉1艘北嶽級戰列艦，而各艦中除了先前被華軍航空魚雷擊中的“巴勒姆”號之外，所受的損傷都不足以影響基本的戰鬥力。
現在“巴勒姆”號已經處於主力艦列的先導位置，殿後的3艘15英寸主炮戰艦連同一度拖累了主力艦列速度的13點5英寸主炮戰艦“雷鳴”號，以托馬斯少將的“複仇”號為先導，引領“伊麗莎白女王”號、“剛勇”號和“雷鳴”號依次由西南航向轉為正東航向，橫在了追擊而來的東亞軍主力艦列側前方。
在先前的輕兵力交戰中未發一彈自然也毫發未損的溫德蘭上校第10驅逐艦隊全部8艘i級驅逐艦，因為收攏及時，也一起加入了這場看似自殺性的殿後戰，坐乘“無常”號的溫特蘭上校下令全隊並駕展開，開足馬力，以30節極速自西向東衝擊東亞軍主力艦列。
“伊麗莎白女王”號艦橋。
“我們將一去不返……上帝的榮光……永遠照耀……”
坎特中校雙手平舉望遠鏡，遙望兩萬碼外的敵艦與水柱，不知所謂地念叨著什麽。
貝蒂回頭瞥了他一眼：“在祈禱？”
“算是……”
坎特不敢直視貝蒂的目光。
貝蒂毫不在意地轉回頭，背在身後的手指一張一收。
“連我的那份一起，可以嗎？”
坎特臉一漲，用力一點頭：“當然……沒問題。”
“拿破侖說過，不要驚醒這頭睡獅，也許他是對的……”
貝蒂舉起望遠鏡，嘴角滑過無心的苦笑。
“不過既然它醒了，還到處亂咬，那就非得宰掉它不可，從來就沒有無代價的勝利――為了大不列顛，為了上帝的榮光，我們的犧牲是值得的，是必定光芒萬丈流傳萬世的。”
……
剛剛被一簇衝天水柱圍觀過的東亞軍總旗艦“平海”號，此時已將兩座前主炮塔指向本艦西南偏南方兩萬碼外的“剛勇”號，剛剛開始4發一組的試射，兩座後主炮塔早已轉到了右舷的極限位置，但由於敵我方位的關係，暫時還無法使用。
艦橋內，參謀長葉飛少將又著了急，咬咬牙湊到薩鎮冰耳邊：“敵人橫在前麵，我們的火力優勢無從發揮啊，立即轉向東南應戰吧！”
薩鎮冰眼一眯，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輕輕一彈，微微搖頭道：“傳令，依次右轉2個羅經點，取西南偏西航向。”
葉飛還有點懵：“這……這不是進入反航向的迎頭對戰了嗎？這樣雖然也能發揮一部分火力，但是兩邊相對速度太大，一下子就對過去了，不好校準，也沒有足夠的火力時間……”
薩鎮冰冷笑一聲：“這隻是用來拖住我們的棄子，跟它轉入同航戰就是上當了，你仔細看清楚，橫在前麵的隻有4條大船，其他的船還在往西南退避，我們往東的話就是背道而馳，正好讓敵人的主力有機會拖到天黑。”
葉飛剛一點頭，突然又從望遠鏡中發現了什麽。
“原來如此……等等，請看那邊，3點鍾方向，敵驅逐艦……驅逐艦8艘向我直衝！轉到西南偏西的話，就等於是衝向敵驅逐艦隊了。”
薩鎮冰淡然道：“沒關係，讓待命的驅逐1戰隊出列迎戰。現在正是機會，對方既然不惜用最好的幾條戰艦做棄子，那就趁機把他們的主力和棄子分割開來，先給主力致命一擊，再慢慢獵殺棄子。”
葉飛抬頭看了看已漸陰暗的天色，還是一臉的不安：“測定本海域的日落時間是17時45分到50分，我們恐怕沒有那麽多時間在天黑前先繞過敵人的殿後部隊，再追上主力部隊給予致命打擊啊。”
薩鎮冰眉間一緊，略略抬高了嗓門：“你是想讓我放過敵人的主力，集中全力應付棄子，讓傑利科的企圖得逞？”
葉飛挺直胸膛毫不退讓：“我認為消滅最近最強的敵人，更有利於後續作戰，反正剩下那些船也跑不過我們，等到天亮，我們還是有機會的。”
“天亮後要毫無掩護的麵對敵軍岸基航空兵，你我都不知道對方究竟還有多少可用的作戰飛機，所以我不能冒這種風險，天亮之前無法確認機動部隊受傷航母還來得及重返戰場的話，我們就得往外海撤退。同理，你我都不知道上帝和佛祖哪個比較靈驗，所以我也不會讓主力艦去拚運氣打夜戰――”
薩鎮冰一口氣說到這，長頓了一下，以肘支臂，兩手交叉在胸前，放緩了語氣淡聲道：“在敵人的雷擊部隊重新發動大規模突擊之前，必須取得決定性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