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激鳴!大炮巨艦之歌!(十九)


    “揚波”號,東亞聯合艦隊主力部隊戰艦第二戰隊旗艦,此時正位於第一戰隊末艦“威海”號之後,與敵方艦列中飄揚著海軍上將旗的“喬治五世”號你來我往,8門350對10門13點5寸,彼此互射了不下20分鍾,確認命中對方7或8彈,本艦中彈4發,導致右舷2號和5號150毫米副炮損毀,另有4門75毫米速射炮(反雷擊炮)、2座90毫米高射炮和1座雙聯裝37毫米機關炮被一觸即爆的敵彈炸爛炸飛,數發近失彈的水中爆炸令艏艉無防護的艦殼變形,發生輕微滲水。


    其後的戰艦第二戰隊另外三艦“逐波”、“伏波”、“駕波”,也正與“喬治五世”號之後的三艘同型艦“百人隊長”、“大膽”、“阿賈克斯”繼續進行著騎士般的一對一決鬥――“波”字號戰艦每射出2到3輪四發一組的半齊射,便會遭遇對麵的“喬治五世”級戰艦一次十發一組的全齊射。雖然中國戰艦的命中率似乎要比對方高一些,但整體看來,這一小段戰線仍處在令人窒息的僵持狀態。


    艦橋內,聯合艦隊副司令長官劉冠雄上將正與戰隊司令廖勝真中將並立於窗前,肅然注視敵軍艦列前方相繼爆起的兩道衝雲煙柱。


    “這就是新時代的海戰啊,這麽一閃,又一閃,兩千多人就沒了。”


    四十五歲上還脫不掉一張娃娃臉的廖勝真撫手感慨道,這位亞俄戰爭開始時的輕巡第四戰隊司令在海參崴封閉戰階段經曆了殘酷的水雷場夜戰,深刻體會到了海軍輕兵力在速射炮前的單薄與主力艦在水雷前的脆弱,也曾作為由輕巡洋艦組成的主力隊第三戰隊司令官參加了舉世矚目的南海大海戰,親眼目睹了第二太平洋艦隊的20萬噸鋼鐵與數千將兵在短短幾小時內灰飛煙滅。今天,此刻,顯然他存著更多的期待,也有著更高的覺悟。


    側旁,比他年長八歲的劉冠雄淡淡一笑。


    淡眉,小八字眼,顴骨高聳,矮鼻下的橫八字胡油光發亮,出身馬尾船政學堂第四期又前清海軍赴英法留學生第三期的劉冠雄,1887年即成為自英國訂造的第一代“靖遠”艦大副,甲午清日戰爭前夕升任新式國產巡洋艦“烈風”號艦長兼突擊支隊副司令,於大東溝海戰中接替因旗艦“疾風”號重創而被迫退出戰鬥的支隊司令蔣超英,率隊繼續疾追敵第一遊擊隊,中途“烈風”號彈藥庫突發大爆炸,旋即傾覆沉沒,時為海軍中校的劉冠雄遵循仁川外海戰後由先帝劉雲(時任總參謀長)頒布的《海軍艦員救生法令》,及時登上救生艇而生還。


    劉冠雄的仕途並不曾因此受到任何不利影響,到亞俄戰爭開始時,他已經以少將軍銜擔任第二機動艦隊(即東海和南海方麵艦隊,後改編為本土防衛艦隊)司令官,圓滿完成了防範俄軍巡洋艦破襲帝國本土和警戒南洋的重任,南海大海戰前夕又統率24艘巡洋艦和11艘驅逐艦組成的偵察警戒隊,擔當了發現和監視俄第二太平洋艦隊的全軍“耳目”之職。


    此次開戰以來,先是統率夏威夷攻略部隊的護航部隊,平定夏威夷後即升任東海方麵艦隊司令長官,不過半年便一躍跳到了聯合艦隊副司令長官位子上,已被軍內外普遍看作薩鎮冰司令長官的當然接班人,正是平步青雲、躊躇滿誌之時,對眼前的絢麗景象自然又有別樣感想。


    “這是屬於我們的新時代,這場戰爭之後,就該輪到他們爭著搶著向我們派留學生了。”


    廖勝真長吸一口氣,視窗外那驟然而起的、遮蔽了全部視野的又一排水牆為無物。


    “我們所做的一切,付出的犧牲,都是為了那個新時代啊……世界的中心,文明的頂點,先帝陛下與女皇陛下為我們描繪的偉大前景,沒有千萬噸的鋼鐵,千萬人的鮮血,是無法實現的吧。在那個新時代到來之前,無論要經曆多少次這樣的戰鬥,都是理所應當的。沒錯,那樣的意誌,注定壓倒一切,阻擋它實現的,都必須毫不留情地打個粉碎,從這地球上徹底鏟除!”


    地板忽地一顫,350毫米主炮開火的爆音震得窗玻璃鏗鏗作響,又一輪炮彈出膛,約莫半分鍾後,四道水柱從“喬治五世”號左右騰起,又是夾叉。


    “怎麽搞的,最近這幾輪都沒命中。”劉冠雄顯然無暇評論廖勝真的感想――雖然那也是他所堅信的東西。


    廖勝真舉起望遠鏡觀望了一陣,眯眼道:“風向對我們不利,我們正好是在下風口,什麽煙都往這邊吹,能見度比開始的時候差多了。”


    劉冠雄拉扯著手中的白手套,擰眉道:“這樣下去恐怕要變成消耗戰了,不知道薩司令長官有沒有考慮到這一層……”


    “參謀們會為他考慮到的,重要的是司令長官所認為的‘時機’究竟如何把握,在這方麵我們暫時插不上嘴,也隻好靜觀其變了。”


    廖勝真話音未落,邊上一位緊握望遠鏡的參謀乍地叫道:“目標艦向左微轉,帶動全艦列動作!航向……暫定為東南偏東。”


    “什麽意思?這個時候靠近過來,想打成混戰?”廖勝真警覺道。


    劉冠雄更是擰緊了眉心:“這樣一來,司令長官更要速做決斷了啊……”


    ……


    r國海軍最大的戰艦“伊勢”號――東亞聯合艦隊主力部隊日朝聯合戰隊旗艦,此時正緊跟中國戰艦第二戰隊末艦“駕波”之後,引領同級艦“信濃”號及朝鮮的“廣開土”和“李舜臣”三艦,與對方艦列中段的“加拿大”、“科爾貝”、“海洋”和“狄德羅”四艦捉對拚殺,其中英軍的“加拿大”號一舷可用10門14英寸(356毫米)主炮,法軍的“科爾貝”和“海洋”號一舷各可用10門305毫米主炮(全艦各12門),同屬法軍的“狄德羅”號一舷可用8門305毫米主炮(全艦12門)。


    戰隊司令官山屋他人中將已經在“伊勢”艦橋內抱臂杵立了許久,一臉的凝重或便秘,直到參謀長渡邊時見大佐接過傳令兵遞來的電文,湊近他耳邊報告道:“司令官,戰報傳過來了,剛才爆炸沉沒的是獵戶座型戰艦和獅型戰巡各1艘。”


    山屋中將這才略略抽搐了一下嘴角,帶著十二分的嘲諷開口道:“是這樣啊,我們也好好加油吧,不過有那些累贅的半島鮮人在,被拖後腿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吧。”


    “鮮人”、“半島賤人”,都是甲午戰爭以來r國民間對朝鮮人的蔑稱,連朝鮮人所穿的傳統長褲“棒子”,也被加上“韓”或“高麗”的前綴,成為“時尚”的貶損朝鮮人專用詞。


    渡邊大佐撇嘴笑道:“是啊,給他們那麽好的船真是浪費啊,進化未完全的附屬國賤人再怎麽勉強,這種工業時代最高技術的結晶對他們來說也還是太超前了――”


    日朝聯合戰隊的四艦全部是自中國引進的“波”字號戰艦,與同時期土耳其購買的兩艘簡裝弱化版不同,這四條船基本是按照中國海軍自用的標準建造的,裝甲、動力、火炮的性能和布置都與原版毫無二致,惟一“稍有區別”的,“僅僅”是主炮火控係統。


    當然也不能說中國人故意留了一手,事實上中國自用的“波”字號一開始安裝的“龍腦二號”火控係統與日朝四艦現在使用的完全一樣,都是以“龍威”級戰艦上的“龍腦”中央集成射擊指揮係統為基礎改進而來的,隻是在臨戰前的緊急改裝中,中國的“波”字號四艦換裝了與“海”字號戰艦相同的“鳳冠”係統,具備了兩萬碼距離上的交戰能力,而未能及時跟進改裝的日朝四艦無論主炮有效射程、校準時間還是校準精度都相差了不止一個數量級,隻略略勝過因性能平平而隻建造了兩艘的“龍威”級。


    再好的戰艦也需要高素質的海軍將兵來發揮它的戰鬥力,r國雖然在甲午之戰中損失慘重,像樣點的船非沉即俘,卻好歹也紮紮實實打了二十多年的基礎,海軍的教育訓練係統基本未損,江田島的海軍兵學校依然能源源不斷地輸送出深受現代海軍文化熏陶的人才,利用中國送還的彈痕累累的被俘船,捶打出一批又一批曆經風浪、戰技嫻熟的水兵,在東亞一體的大旗之下緊跟時代,重建了一支亞洲第二的現代化海軍。


    而作為中國刻意扶持的“小跟班”,直到甲午戰爭之前,朝鮮還未曾擁有過一支可稱為“海軍”的近代海上力量,輪船運輸業也完全控製在外國手中。戰後,主要來自或通過宗主國進行的大規模投資激活了朝鮮的工業化進程,在“主人”的鞭打催促下,朝鮮王國海軍這才開始了蹣跚學步,從最初中國轉讓的過時艦隻到有計劃的對外訂購,經過二十多年缺乏主動性卻也成就非凡的追趕,也算建成了僅次於r國之後的亞洲第三海軍,但在人員素質方麵,仍不時凸顯其根基之不足。


    搬到當前來說,就是麵對兩艘主炮口徑隻有305毫米的法國戰艦“海洋”和“狄德羅”號,裝備350毫米重炮的“廣開土”和“李舜臣”號在實際戰鬥中看起來居然不占什麽優勢,那可憐的命中率很容易讓人以為這兩條船上的朝鮮官兵實際上是打算給對麵的法國戰艦義務洗甲板來的――這也就怪不得看在眼中的山屋中將和渡邊大佐如此惡毒地加以譏諷了。


    嘴角還殘留那惡毒笑意的渡邊大佐突然從望遠鏡中發現了什麽,尚未恢複自然的表情瞬間凝固了。


    “目標……目標艦加拿大號在向左轉!後邊的科爾貝型兩艘、丹東級1艘同時齊轉了……差不多轉了兩個點,向我們貼過來了!”


    山屋中將趕緊舉起望遠鏡確認,舌尖貼著牙根咕噥道:“什麽?要拉近距離打?好讓他們的12寸主炮也發揮效力吧……不,也許是想趁機發動雷擊,打成混戰也難說,不知道薩司令長官是否會就此下定決心啊……咳呀,該死的高麗棒子,到底要浪費炮彈到什麽時候――”


    ……


    “龍威”號,中國海軍戰艦第三戰隊旗艦,僚艦隻有一艘,即惟一的同級艦“鳳翔”號,它們的對手分別是協約方麵戰列艦第3分隊的末艦“康多塞”號和第4分隊的旗艦“巨人”號,前者裝有12門45倍徑的法製305毫米主炮,後者裝有10門50倍徑的英製12英寸主炮,不過就一舷任意角度可用的主炮數而言,二者一樣是8門。


    戰鬥進行了二十來分鍾,在1萬7千碼距離上,“康多塞”和“巨人”的12英寸級主炮理所當然的毫無準頭,而“龍威”、“鳳翔”不但飽受風向不利之苦,從4點鍾方位――西南偏西方向――射來的午後刺眼陽光也給射控觀測帶來了不小的麻煩,加上火控係統未及改裝,350毫米主炮的遠射優勢無從發揮,也就沒能達成預想中的戰果――雖然這其中的運氣因素是沒有人能說得清的。


    “龍威”號艦橋內,戰隊司令易明軒中將此時的心情正徘徊於渴望與發狠之間。


    帝國海軍大學大連官校首期第一名畢業,甲午戰爭中以見習準尉身份隨侍鎮洋艦隊司令長官劉步蟾,戰後曆任鎮洋艦隊參謀、“飛雪”號驅逐艦艦長、“泰山”號炮艦(當時的皇帝禦座艦)艦長、海軍大學助教到教員、北洋艦隊作戰參謀到參謀長,三十三歲年紀上就以少將軍銜擔任黑龍江分艦隊司令官的易明軒,十三年來的升遷之路卻充滿坎坷。


    亞俄戰爭爆發的第二天,易明軒親自指揮艦隊主力在海蘭泡江麵對戰俄軍“阿穆爾河分艦隊”主力,在陸軍野戰炮兵的埋伏支援下,一舉殲敵大部,本人中彈四處,血染征袍,贏得了海軍的第一枚白虎勳章和第一枚將級(一到三等)青龍勳章。


    勳章的代價不僅僅是流血,易明軒負傷的左手永遠失去了四根手指,左臉也留下了抹不去的疤痕,從此得一諢號:“六指疤麵虎”。


    嚴重的傷情令他與之後的光榮無緣,在休養院的病床上得知戰爭結束的消息時,他淚流滿麵。


    戰後沒多久,爆發了震驚中外的京師大變亂,愛新覺羅亡,劉氏皇朝興,因為與皇室過從甚密而受到牽連的易明軒由往昔的天之驕子跌落為無人問津的棄子,被踢到管倉庫的閑職上一呆就是五六年,直到承憲改元,當今女皇陛下過問,方才獲恩啟用,先後出任海軍參謀部裝備處處長、海軍大學教授、南洋艦隊司令官等職,去年年初方才得以晉升中將,出任戰艦第三戰隊司令官,統轄“龍威”、“鳳翔”二艦。


    從準尉到少將,他隻用了九年,而從少將到中將,他卻耗費了整整十一年,四十五歲的他,已經沒有時間和精力可耗,現在,眼前,就是一切!


    名義上來說,易明軒隻能指揮兩條船,不過,如果“那個步驟”啟動,主力部隊差不多三分之一的兵力將分由他一人集中指揮!


    不過,到了那時,自己的任務就不再是“打擊敵人”,而自動轉為“保住部隊”了吧。


    “還沒有消息嗎?”等得不耐煩的易明軒向近旁的參謀長側了側他那嚇人的疤臉。


    “還沒……等等,對麵好像有情況!”


    “看到了,朝這邊轉了二十來度,想要拉近了打吧,這就是所謂日不落帝國的海軍精神了――”


    易明軒用他左手僅剩的大拇指按了按帽簷,一臉不自覺的欽佩。


    “快點下定決心吧……這一次無論如何都要讓世界看清楚,日不落帝國的太陽是如何落下的……”


    ……


    “鳳翔”號之後,緊跟著戰艦第四戰隊旗艦“東嶽”號,司令官高龍中將,一位肌肉鼓脹的彪形大漢,正抱臂開腿,桅杆般地矗立於艦橋地板上。


    戰艦第四戰隊位於東亞軍戰列線的最末端,包括“東嶽”級二艦“東嶽”、“西嶽”號和“北嶽”級二艦“北嶽”、“南嶽”,在協約軍戰列線中相應的對手分別是英軍的“巨人”級“大力神”號、“海神”級“海神”號,荷蘭軍的“爪哇”級“蘇門答臘”號,以及先前從貝蒂前衛部隊中脫離後追上並加入主力部隊的“伊麗莎白女王”級“巴勒姆”號。


    作為帝國最初的一批無畏艦,四艘“嶽”字號的單艦戰力在己方整條戰列線中是最弱的,但在麵對裝備12英寸級主炮的協約軍同等戰艦時,4座前後背負布置的雙聯305毫米主炮在一舷交戰中發揮的火力與裝備5座甚至6座雙聯裝炮塔的歐洲無畏艦並無差別,加上其他方麵的設計優化所節省下來的噸位,絕大部分被用於加強防護:300毫米厚的主裝甲帶(“東嶽”級為310毫米)要比“巨人”級的11英寸(280毫米)和“海神”級的10英寸(254毫米)裝甲帶麵積更大、強度更高,鍋爐艙上方最厚達100毫米的水平裝甲板更是當時獨此一家的超前配置。而在至關緊要的火控係統方麵,亞俄戰爭中即開始試用的早期集中火控裝置經過初步改良也最早安裝到了“嶽”字號各艦上,理論上足以保證一萬六千碼內的交戰需要。


    然而,此時敵我距離尚在彼此的12英寸級主炮有效射程之外,勉強發射也隻能是浪費炮彈,隻是出於“威懾對方、鼓舞己方”的目的,雙方不得不跟著加入這前無古人的鋼鐵大合唱,一刻不停地將一簇接一簇的水柱遮蔽某個特定的艦影……


    但這其中也有特例,這也是高龍中將此時最為擔心的――那就是本戰隊暨整條戰列線上殿後的“南嶽”號,它的對手是裝備15英寸(381毫米)巨炮的英國最強的“超無畏”艦之一,身碩甲堅的“巴勒姆”號。


    20分鍾不到,“南嶽”就連著掛了三次“危急”信號,後桅的觀察員也多次報告“南嶽中彈”、“南嶽大火”,惹得已近五十歲的高龍如同束著手腳眼睜睜看著自家的小媳婦被采花大盜肆意糟蹋一般,又痛心又激憤又無奈……


    高龍原是前清北洋水師“定遠”鐵甲艦上一名普通炮手,因天資聰穎,謙奮好學,先是被選入天津北洋水師學堂學習,1891年前清海軍大整編後授少尉軍銜,後又得以保送海軍大學大連官校,與易明軒同為首期學員,以總考第三名的成績畢業。甲午戰爭時以中尉軍銜任“福龍”號魚雷艇艇長,在大東溝海戰中指揮本艇冒險逼近受傷的日艦“橋立”號,於五十碼距離上發動雷擊,專為極近距離攻擊而調試過的魚雷三發三中,將作為r國聯合艦隊中堅“三景艦”之一的“橋立”號瞬間送入海底,立下奇功,得一綽號“五十碼爆龍”,從此官途坦蕩:先後出任“霜雪”號驅逐艦艦長、鎮洋艦隊參謀、“雷雨”號巡洋艦艦長,亞俄戰爭前以上校軍銜任戰艦“瑞吉”號艦長,戰後亦未曾受政治瓜葛,穩步提升到了如今的位置上。


    “南嶽中彈!”


    傳音管中再次跳出的噩訊沉重敲擊著高龍的心門,是的,他無畏無懼,但他卻並非無情無愛,他熱愛他的戰艦,更愛他麾下的戰士,眼下,“南嶽”在白白挨打,艦上的帝國將兵在白白犧牲,他卻隻能扼腕痛惜,那種痛苦,就仿佛那些命中“南嶽”的15英寸炮彈,也同時在他心口炸開……


    終於,把拳頭握得咯喀作響的高龍再也按捺不住,沉著臉轉向通訊參謀:“向司令長官發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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