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屠熊!萬裏合圍!(一)


    塞米巴拉金斯克,西北方麵軍司令部,司令長官起居室。


    梁天河盯著手上厚厚的電文稿還在發呆,他怎麽也想不到,一夜之間,帝都竟發生了如此重大的變故。


    “……內閣決議,經用帝璽發布:暫免總參謀長劉百良元帥、陸軍參謀長暨教育總監張遙前大將之本兼各職,命其居家反省,陸海軍最高軍令權暫時奉還皇帝陛下……”


    內閣經皇帝用璽,是有權罷免陸海軍軍令機關負責人的,而根據憲法,皇帝本來就有帝國陸海軍最高指揮權,隻是平時授權總理代行,總理又根據部門組織法將此權力授予專門軍令機關――總參謀部和陸海軍參謀部。雖然憲法並未明文規定皇帝是否可收回授予總理的最高軍令權,但此時國會已將絕大部分立法權移交戰時內閣,隻要戰時內閣通過閣議,在法律層麵,這一切都不成問題。


    可在梁天河看來,這是毫無疑問的政變!


    以“預防激進活動”、“軍事演習”為名,戒嚴帝都,以“監軍不嚴”、“徇私枉法”為名,軟禁軍中最富活動力的劉張二巨頭,同時一舉奪取軍權,那個女人……之前真是小看她了!


    電文中沒有提到內閣人事變動,似乎意味著,不管是出於什麽目的,文官集團連同楊胡二巨頭都選擇了與女皇合作,劉百良已經被集團主流摒棄……


    “免去東南方麵軍司令長官顧英揚大將本職,命即刻進京陛見……”


    顧英揚……果然他也加入了,早就勸過百良不要把人逼得太絕,這下好了,四麵樹敵,機會一來。有仇的報仇,有冤的抱冤,牆倒眾人推,這還有救嘛?


    “免去禁衛軍司令官張一葉大將本職,特晉陸軍元帥,任東南方麵軍司令長官……”


    張一葉投降了,這不奇怪,本來就是個見風使舵的主。曉明大勢,給點甜頭,再給點機會,他也該滿足了。


    “免去直隸軍區司令官暨陸軍預備隊總監肖烈日大將本兼各職,任東西伯利亞軍政長官……”


    肖烈日也投降了,這也沒什麽,大勢已去,他一個人又能掀起多少風浪?何況他原本就對皇室感恩戴德。真要他對女皇下手,他是絕然不肯親赴的。讓他回去守守鐵路,過過總督半個西伯利亞的癮,也算不錯的安置了。


    梁%網%,長歎一聲。又苦笑一聲。


    他梁天河跟劉百良、張遙前二人的關係,世人皆知,如今劉張兩大哥被擒,張肖兩小弟歸順。排位第三的他,該何去何從?


    顯然,他無路可選。


    舉兵?妄想!無名義,無政權,偏處西北,人少餉乏,且主力深陷俄境,正與e軍精銳膠著激戰。著實無兵可動!


    叛逃?且不說劉雲死前向大家展示的那三個泡在福爾馬林液中的叛徒頭顱還曆曆在目,梁天河自己高高在上的自尊心更無法容忍這種罪惡下作的念頭!


    引以為戒,請辭賦閑?狗屁!現在的西北軍是我梁天河一手打造出來地,絕不能在這種緊要關頭丟下我的子弟兵,回去做一隻夾卵蛋的縮頭烏龜!我要帶著我的西北軍從頭打到尾,從巴爾喀什湖打到大西洋!


    “西北方麵軍司令長官梁天河大將,統禦有方,克敵製勝。特晉陸軍元帥。留任本職,盼其用心鼓氣。再奏凱歌……”


    心中又默誦了一遍這段電文,梁天河仰天長笑:“皇上啊皇上,不服都不行了,慚愧――慚愧,有罪――有罪啊。”


    “司令長官何罪之有?”


    門口那邊應上話的正是梁天河的參謀長嚴滄龍上將。


    梁天河也不避諱,指指桌上的電文:“老嚴,你來了啊,過來看看這個。”


    嚴滄龍取過一看,大驚失色:“這是……”


    梁天河擺擺手:“不急,你慢慢看完。”


    嚴滄龍匆匆看完,麵色陰沉地放下電文,隨便尋了個椅子坐下。


    “皇上此舉,似為無奈――司令長官意下如何?”


    梁天河點起根煙,低頭道:“這些年來,皇上一向柔善有餘,厲威不足,凡事都順著五元老,難得有機會施展主見,想必是有人看到老虎不發威,還真給當病貓了……”


    “按電文裏的說法,皇上對寧東、寧西兩位侯爺還算仁義,對您跟武建、平堅幾位侯爺,也有既往不咎以至安撫羈縻之意。”


    寧東侯,劉百良也,寧西侯,即張遙前,武建侯為張一葉,平堅侯為肖烈日,梁天河則是寧北侯――除了肖烈日是最近因功獲賞,其他人都是先帝開國時封地爵,十年來並未有變。


    梁天河舉煙笑道:“是啊,既往不咎,可我確實什麽都沒做,要追究什麽?想必張一葉和肖烈日也跟我差不多,‘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啊。”


    “是啊,皇上應該也看得清楚,一切措施,看著都為了息事寧人,以免再起波折……其實原本我也以為女主無用,不過是裝點門麵,為當今皇儲鋪路而已,如今再看,才知我也有罪啊。”嚴滄龍脫了軍帽,撓頭笑道。


    梁天河彈一下煙灰,眯眼道:“先帝的眼光,不同凡人啊――不過,就算是真的牽連到我,非要抓我進京問罪,也得等我把眼下這場仗打完才行,否則,別怪我老梁不識好歹!”


    嚴滄龍微笑搖頭,張動手指演示道“如今西北戰事吃緊,皇上不可能不放在心上。西北軍是長官親手鍛造出來的,非長官親率,不能上下一心,聯動如指臂――皇上也不可能不知道。皇上想要西北軍打得勝,打得順,就非得留任長官不可,長官萬可寬心。”


    梁天河長吐一口煙氣,摁滅手中煙頭:“托你吉言啦――剛剛外麵又有什麽消息?”


    “打得熱火朝天哪,額爾齊斯河下遊方麵,敵53集團軍同時猛攻北岸的大弗拉基米爾到多隆一線和南岸地恰甘,我已按昨天的安排,往大弗拉基米爾和多隆各增援了一個團,往恰甘增援了一個旅,北岸南岸也各放了一個反戰車營,新到的兩個禁衛軍戰車營集結在塞城渡口周圍,居中待命。”


    梁天河放心地點點頭,起身去給嚴滄龍倒茶。


    “恩,無論如何先撐住了――阿城方麵呢?”


    “阿城的敵人天還沒亮就開始炮擊了,天亮之後從城北集中突擊,打得應該很凶,蕭斌報告說,已經被迫使用特種煙霧彈擊退突入地敵軍。”


    梁天河囫圇斟滿兩杯茶,一杯推到嚴滄龍麵前,一杯捧到嘴邊吹氣道:“毒氣都用上了,看來真有點危險了,昨晚的空運完成得還好吧?”


    “是,方永楊說昨晚去了5條飛艇,投了一百噸多一點,今晚準備去6條,加上飛機,投個160噸這樣。不過蕭斌報告說,收到的物資至少有三成摔散摔壞了,要陸航改進改進,如果一下子改不好,就重點保證特種煙霧彈,那東西,不能亂摔的。”


    “蕭斌還真會說話,不愧是我教出來的――就原話轉給方永楊吧。”


    梁天河抿口茶,試好熱度,一口氣喝下去半杯,便放下茶杯問道:“陸凱平那邊怎麽樣了?”


    “剛剛接到的報告,二裝集的兩路先頭部隊已經跟阿城南邊的敵人交火了,阿城裏邊地轉進支隊也動起來了,兩邊對著切口子,都在趕時間――陸凱平又打了包票,保證黃昏前打開通路,明天天亮前接出轉進支隊。”嚴滄龍偷著閑,也端起茶潤了潤口。


    梁天河背起手想了想,撫著桌麵坐下:“錢嵐在魯城的部隊也不能閑著啊,給他發報,催他抓緊修工事,提醒他,不要光想著反攻,魯布佐夫斯克才是勃魯西洛夫真正的墓地!”


    “是――”


    嚴滄龍點了頭,又看了一眼桌上那份電報,躊躇道:“長官,這電報……暫時,還是不要傳達下去了吧?”


    梁天河按著桌角,微微搖頭:“不,還是照例傳達吧,不過,要附上個東西。”


    “什麽東西?”


    “我也不知道……你來寫吧。”梁天河狡猾地眨眨眼。


    嚴滄龍哭笑不得,心中大叫冤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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