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基爾日光（四）
當周樹人少校從藏身的煤包後露出腦袋時，目力可及已沒有一架飛機，隻見港灣的西北方向，升騰起簇簇黑煙，倒是港灣內的情況，看不大清楚。
事後他才知道，那些黑煙來自附近的陸軍機場，在空襲開始後的半小時內，機場上整齊排列的兩個中隊二十多架陸軍飛機，幾乎無一幸免地被摧毀在地麵，機場油庫中彈起火，繼而發生大爆炸，巨大的煙柱竄到一兩千公尺空中……
此時的他，第一反應卻是衝向燈塔，打算親眼確認這次空襲給大洋艦隊帶來的損失。
“等等，周，你要去哪裏？”接待官布勞恩少校想要阻止周樹人，卻心有餘力不足，就在一刻鍾前，一架拖著黑煙的敵機歪斜著墜落下來，就在布勞恩身邊撞地爆炸，強大的衝擊力掀倒了這個倒黴蛋，外加一根尖利的金屬管紮進他大腿裏――
沸開了鍋的碼頭上，再沒有人理會那位埋頭往燈塔上爬的中國海軍軍官。
狠喘著氣，邁過最後那級台階，東倒西歪的大洋艦隊，再次毫無保留地展現在周樹人麵前。
最遠處的戰列艦第一中隊八艦中，已有六艦出現明顯的橫傾；中間的戰列艦第三中隊七艦中，最末兩艦似乎也略略向右舷歪了幾度；倒是近處全由舊式戰列艦組成的第二中隊六艦，看起來一色地毫發無損。
這樣看來，僅僅半小時裏，大洋艦隊十五艘無畏艦中的過半數，業已中彈受損！
從受創的戰艦都沒有起火燃燒來看，想必完全是魚雷攻擊造成的，純粹以煤炭為燃料且防護性能優良的德國無畏艦，即使同時被多枚魚雷擊中。大概也很難發生大火或爆炸什麽的罷。
天空中密密麻麻全是空爆彈炸出的煙團，周樹人心想：沒被飛落地彈片打到還真是謝天謝地，這些家夥是在打飛機還是為了好玩放煙花？
沒等他醒過神來，北邊的海天線上又湧出了一片密密麻麻的小黑點……
cb拉姆海軍中校的第二攻擊波緊隨赫爾中校的第一攻擊波之後，於八時五十分飛抵大洋艦隊上空。
22架“海豹崽”戰鬥機，51架“杜鵑”雷擊機，5架“杜鵑”引導機，總共78機的大編隊（出發時的84機中有6機故障後返航或中途墜落）。以整齊從容的姿態，迅速有序地分成十幾個製空組和雷擊組，緊密協同，冒著漫天彈煙英勇突擊！
拉姆中校雖然並不清楚第一攻擊波地戰果，但從空中往下看，敵艦的傾斜度無疑是最方便的損傷判斷標準，集中兵力攻擊傾斜度最小的敵艦就對了――
大致在第二攻擊波發起攻擊之後五六分鍾，與第一攻擊波同時起飛。卻因速度較慢，以至落在了第二攻擊波之後的所謂“補充攻擊隊”，總算趕上了與第二攻擊波的協同作戰。
rf格林海軍少校的補充攻擊隊由4艘水機母艦上起飛的20架肖特s184水上飛機組成，經過漫長地三個鍾頭飛行後，中途有3機發生故障後返航。1機墜落在基爾灣，僅16機順利飛抵目標。
補充攻擊隊各機攜帶1枚250磅（114公斤）和2枚100磅（45點4公斤）炸彈，進入目標區後各機自行選擇合適的目標實施水平轟炸。
一時間，隻見巨大的、含有海底汙泥的不純水柱接連突兀而起。繼而化為漫天暴雨，衝洗著歪斜的巨艦甲板。與此同時，幹船塢和船台上由錯綜複雜地木架支撐起的大小艦體周圍，迭連爆開團團閃光，間或一二彈正中堆滿施工材料的艦體，引發熊竄大火。
眼見此番慘狀，周樹人也顧不得身陷危險，繞著塔燈猛轉圈子。想要盡可能看清這場單方麵屠戮的全貌。
“德國飛機在哪裏……”
正當他如此自言自語時，一架翼下畫著黑白鐵十字地黑色雙翼機歪歪斜斜地從燈塔前麵晃了過去，撲地一下紮進碼頭附近的海水中。
基爾遭襲後不到一小時，第一批來援德機從位於赫爾戈蘭灣沿岸、距此80公裏的海德基地趕到，兵力為海茵蘭中尉和漢斯中尉的兩個陸航中隊共25架福克e型戰鬥機。
擔任製空任務的英軍20餘架“海豹崽”立即迎了上去，一場毫無隊形可言、純屬狗咬狗的空中亂鬥後，7架“海豹崽”和12架“福克”墜毀（福克機的損失中包含己方高炮的誤傷），另有7架“杜鵑”和2架肖特s184被福克機擊落。
當120公裏外韋斯特蘭基地地20架福克e趕到時。英軍的空襲已進入尾聲。低速的肖特184投完炸彈後先行返航，卸去魚雷重負的“杜鵑”正全速飛向外海集結。“海豹崽”戰鬥機隊殿後掩護。
韋斯特蘭方麵的福克機向海上追擊了一陣，擊落幾架受傷掉隊的英機後，因為不敢遠離海岸線，且英軍戰鬥機掩護得力，隻得悻悻而回，戰鬥中3機被擊落，另有2機降落時毀壞。
160公裏外的威廉港基地戰鬥機隊於九時三十分後相繼抵達基爾港上空，第一批15架，第二批22架，第三批20架，總共57機的龐大兵力，此時卻隻能呆呆俯瞰濃煙滾滾地港灣，無力回天。
周樹人少校在被幾位高頭大馬地日爾曼肌肉男“請”下燈塔之前，對這80分鍾光天化日大空襲給大洋艦隊造成的損失做出了如下判斷：第1中隊領頭第1艦翻覆，暴露艦底；排後之第2至第6號艦或傾斜嚴重、或上甲板距水線過近；7號艦上甲板沒水，疑似坐底；8號艦向左舷翻沉，暴露右舷艦底，第3中隊末尾7號艦上甲板沒水，船體略縱傾，疑似坐底；6號艦右傾十度上，餘艦皆無礙……南岸幹船塢及兩岸船台亦遭敵轟炸，多處起火，貌似某新式戰巡船體上火勢較重……
對於英軍地損失，周少校在目擊報告中寫道：“第一波英機來時，漫天彈煙，然命中極少，英機左突右擊，靈巧大膽，可見操機之純熟……前後半小時，粗略觀算，不過擊墜十餘機。之後防空炮火愈烈，英機墜落甚多，第二波英機來後約一刻鍾，見有別處德機來援，一時亂戰不已，雙方各有損傷，紛紛墜下之殘骸，難辨英德，其總數約五十之墜機中，英機應占三分之二上……”
當周樹人少校從藏身的煤包後露出腦袋時，目力可及已沒有一架飛機，隻見港灣的西北方向，升騰起簇簇黑煙，倒是港灣內的情況，看不大清楚。
事後他才知道，那些黑煙來自附近的陸軍機場，在空襲開始後的半小時內，機場上整齊排列的兩個中隊二十多架陸軍飛機，幾乎無一幸免地被摧毀在地麵，機場油庫中彈起火，繼而發生大爆炸，巨大的煙柱竄到一兩千公尺空中……
此時的他，第一反應卻是衝向燈塔，打算親眼確認這次空襲給大洋艦隊帶來的損失。
“等等，周，你要去哪裏？”接待官布勞恩少校想要阻止周樹人，卻心有餘力不足，就在一刻鍾前，一架拖著黑煙的敵機歪斜著墜落下來，就在布勞恩身邊撞地爆炸，強大的衝擊力掀倒了這個倒黴蛋，外加一根尖利的金屬管紮進他大腿裏――
沸開了鍋的碼頭上，再沒有人理會那位埋頭往燈塔上爬的中國海軍軍官。
狠喘著氣，邁過最後那級台階，東倒西歪的大洋艦隊，再次毫無保留地展現在周樹人麵前。
最遠處的戰列艦第一中隊八艦中，已有六艦出現明顯的橫傾；中間的戰列艦第三中隊七艦中，最末兩艦似乎也略略向右舷歪了幾度；倒是近處全由舊式戰列艦組成的第二中隊六艦，看起來一色地毫發無損。
這樣看來，僅僅半小時裏，大洋艦隊十五艘無畏艦中的過半數，業已中彈受損！
從受創的戰艦都沒有起火燃燒來看，想必完全是魚雷攻擊造成的，純粹以煤炭為燃料且防護性能優良的德國無畏艦，即使同時被多枚魚雷擊中。大概也很難發生大火或爆炸什麽的罷。
天空中密密麻麻全是空爆彈炸出的煙團，周樹人心想：沒被飛落地彈片打到還真是謝天謝地，這些家夥是在打飛機還是為了好玩放煙花？
沒等他醒過神來，北邊的海天線上又湧出了一片密密麻麻的小黑點……
cb拉姆海軍中校的第二攻擊波緊隨赫爾中校的第一攻擊波之後，於八時五十分飛抵大洋艦隊上空。
22架“海豹崽”戰鬥機，51架“杜鵑”雷擊機，5架“杜鵑”引導機，總共78機的大編隊（出發時的84機中有6機故障後返航或中途墜落）。以整齊從容的姿態，迅速有序地分成十幾個製空組和雷擊組，緊密協同，冒著漫天彈煙英勇突擊！
拉姆中校雖然並不清楚第一攻擊波地戰果，但從空中往下看，敵艦的傾斜度無疑是最方便的損傷判斷標準，集中兵力攻擊傾斜度最小的敵艦就對了――
大致在第二攻擊波發起攻擊之後五六分鍾，與第一攻擊波同時起飛。卻因速度較慢，以至落在了第二攻擊波之後的所謂“補充攻擊隊”，總算趕上了與第二攻擊波的協同作戰。
rf格林海軍少校的補充攻擊隊由4艘水機母艦上起飛的20架肖特s184水上飛機組成，經過漫長地三個鍾頭飛行後，中途有3機發生故障後返航。1機墜落在基爾灣，僅16機順利飛抵目標。
補充攻擊隊各機攜帶1枚250磅（114公斤）和2枚100磅（45點4公斤）炸彈，進入目標區後各機自行選擇合適的目標實施水平轟炸。
一時間，隻見巨大的、含有海底汙泥的不純水柱接連突兀而起。繼而化為漫天暴雨，衝洗著歪斜的巨艦甲板。與此同時，幹船塢和船台上由錯綜複雜地木架支撐起的大小艦體周圍，迭連爆開團團閃光，間或一二彈正中堆滿施工材料的艦體，引發熊竄大火。
眼見此番慘狀，周樹人也顧不得身陷危險，繞著塔燈猛轉圈子。想要盡可能看清這場單方麵屠戮的全貌。
“德國飛機在哪裏……”
正當他如此自言自語時，一架翼下畫著黑白鐵十字地黑色雙翼機歪歪斜斜地從燈塔前麵晃了過去，撲地一下紮進碼頭附近的海水中。
基爾遭襲後不到一小時，第一批來援德機從位於赫爾戈蘭灣沿岸、距此80公裏的海德基地趕到，兵力為海茵蘭中尉和漢斯中尉的兩個陸航中隊共25架福克e型戰鬥機。
擔任製空任務的英軍20餘架“海豹崽”立即迎了上去，一場毫無隊形可言、純屬狗咬狗的空中亂鬥後，7架“海豹崽”和12架“福克”墜毀（福克機的損失中包含己方高炮的誤傷），另有7架“杜鵑”和2架肖特s184被福克機擊落。
當120公裏外韋斯特蘭基地地20架福克e趕到時。英軍的空襲已進入尾聲。低速的肖特184投完炸彈後先行返航，卸去魚雷重負的“杜鵑”正全速飛向外海集結。“海豹崽”戰鬥機隊殿後掩護。
韋斯特蘭方麵的福克機向海上追擊了一陣，擊落幾架受傷掉隊的英機後，因為不敢遠離海岸線，且英軍戰鬥機掩護得力，隻得悻悻而回，戰鬥中3機被擊落，另有2機降落時毀壞。
160公裏外的威廉港基地戰鬥機隊於九時三十分後相繼抵達基爾港上空，第一批15架，第二批22架，第三批20架，總共57機的龐大兵力，此時卻隻能呆呆俯瞰濃煙滾滾地港灣，無力回天。
周樹人少校在被幾位高頭大馬地日爾曼肌肉男“請”下燈塔之前，對這80分鍾光天化日大空襲給大洋艦隊造成的損失做出了如下判斷：第1中隊領頭第1艦翻覆，暴露艦底；排後之第2至第6號艦或傾斜嚴重、或上甲板距水線過近；7號艦上甲板沒水，疑似坐底；8號艦向左舷翻沉，暴露右舷艦底，第3中隊末尾7號艦上甲板沒水，船體略縱傾，疑似坐底；6號艦右傾十度上，餘艦皆無礙……南岸幹船塢及兩岸船台亦遭敵轟炸，多處起火，貌似某新式戰巡船體上火勢較重……
對於英軍地損失，周少校在目擊報告中寫道：“第一波英機來時，漫天彈煙，然命中極少，英機左突右擊，靈巧大膽，可見操機之純熟……前後半小時，粗略觀算，不過擊墜十餘機。之後防空炮火愈烈，英機墜落甚多，第二波英機來後約一刻鍾，見有別處德機來援，一時亂戰不已，雙方各有損傷，紛紛墜下之殘骸，難辨英德，其總數約五十之墜機中，英機應占三分之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