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什麽,不叫同誌,改稱官銜,明顯是排擠我們後進的。”


    走出宮門外的楊雨湘禁不住對另外五位同伴憤憤道。


    方天華安慰兼自我安慰道:“算了,本來也就是口頭上的平等,畢竟比人家少了十五年的資曆。這樣也是讓我們死了心跟著女皇陛下,防止我們卷入派係鬥爭吧。”


    “都有你這麽高的覺悟就好了。”武海鬆皮笑肉不笑。


    潘國臣整了整海軍服下的領結:“我相信陛下會安排好我們的,這樣相信就可以了,除此之外,我們什麽都做不了,不是嗎?況且,有陛下做後盾,安全保障了不說,做起事來也方便一些。”


    話音未落,事實上就是被排擠了的六隻可憐蟲身後就有人叫喚起來。


    “諸位請留步,皇上有請。”


    潘國臣對那聲音再熟悉不過,曾幾何時,潘國臣還在做月華公主殿下也就是當今女皇陛下的隨從侍衛時,可沒少受對方的欺負或調戲。


    雖然在六人組中處於領導地位的非方天華莫屬,這次卻是潘國臣搶先開了口應道:“原來是葉女官長,辛苦了,請帶路吧。”


    葉鏡瑩笑吟吟地瞥了他一眼:“請跟我來。”


    武海鬆的鐵爪第一時間攀上了小潘的肩膀:“喂,小子,看上了吧,不得不誇你一句,眼光不錯。你要搞掂了這位皇上最寵信的女官長,我們大家以後就有好日子過了。”


    “要你管……”潘國臣祭起無視大法。


    楊雨湘壞笑著附到小潘耳邊:“果然日久生情啊,上吧,大姐支持你。”


    “謝謝,會考慮的。”對這個麻煩的女人,潘國臣隻得改用冷酷戰法應對。


    前麵的葉鏡瑩突然停了下來,指尖晃了晃發間月牙形的銀耳墜,轉過一張可愛迷人的笑臉:“都聽見了噢,不好意思,我耳朵很靈的。”


    就在這一刻,潘國臣還真想把身邊那對多嘴的狗男女踢飛進南海裏。


    六人被領到瀛台南角時,千樺已經在洋裙外麵披了件禁衛軍大衣,坐在臨湖的廊椅上,以完全看不透內心的淡然表情,遙望著南海的另一頭。


    葉鏡瑩讓六人等在警衛線外,自己先過去稟報。


    “皇上,他們來了……”


    千樺對著湖水輕輕點頭:“叫他們過來吧,你先退下,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靠近。”


    “是……”


    集團成員之間有可能會泄露各自真實身份的對話,絕不可以讓任何局外人知道,這是集團一早就定下的鐵的規則。無論親人還是心腹中的心腹,全都不例外。所以,鏡子,乖乖的噢……


    鏡子乖乖地退下了,六人組依次走過來,在女皇陛下麵前站成一排,垂手聽諭。


    湖麵上風越刮越緊,千樺稍微拉緊了大衣,卻沒有理會耳邊飄飛的發絲。


    “不用這麽誇張,坐。”


    六隻小狗老老實實地坐下了。


    “大家知道嗎?你們身後的這座瀛台,本來應該是個監獄。”千樺沒頭沒腦地先來了一句。


    六人麵麵相覷,一時都猜不到女皇陛下究竟想說什麽。


    “在原時空的曆史上,它曾是戊戌變法失敗後,關押光緒皇帝的監獄。變法失敗後的第二年,一九零零年,八國聯軍逼近北京,皇室倉促出逃,途中,慈僖老妖婆又將光緒皇帝最寵愛的珍妃,不,最心愛的女人,丟進井裏溺死……到了一九零八年,老妖婆死前的一天,光緒突然病死,嗬嗬,真的是病死嗎?”


    冷笑,冷風,溫暖的氣息,在冥王星。


    “這就是傀儡的必然遭遇。沒有力量的,任人擺布的傀儡,一個披掛著尊貴名號的玩偶,真的可以算做是人嗎?”


    “陛下,您不會是那樣的傀儡,我相信。”方天華最先醒悟了。


    “你怎麽就那麽確信?”


    “我看得見您手上已經足以自主的力量,也看得見您將擁有的無限力量,所以我相信您將掌握未來。”


    千樺笑道:“怎麽聽起來倒像是別有用心的諂媚之詞?”


    “您是皇上,臣子對皇上的哪一句話不是別有用心的呢?”


    “是啊,哪一句話不是別有用心的呢……”千樺低頭玩弄起大衣的袖子,沒人看得清她的表情。


    “張元老也跟你們說了吧,你們的工作由朕親自安排。有人聽了這話,是不是覺得很不舒服?”


    冷風吹個不停,方天華額上卻微微沁汗:“皇上,沒有的事……能由皇上親自來安排,實在是我們求之不得的……”


    “方天華,你也開始現學現賣外辭令了……不過,這也怪不得你們。朕知道,你們當中有人私底下對朕不敬,甚至散布謠言,百般詆毀……”


    這話可不得了,六人頓時惶惶恐恐地從廊椅上彈起來,個個雙膝接地,一線地跪倒叩首在地。


    方天華此時仍不放棄扮演小組代言人角色:“皇上恕罪……臣,臣對此事,一無所知啊……”


    那邊,楊雨湘與武海鬆已經此地無銀三百兩地偷偷交換起眼色來。


    “都起來吧,朕不會計較這件事,也不會點出名字。朕不需要毫無用處的屍體,朕需要忠心的耳目,甚至是左膀右臂,這裏有這種人嗎?”


    千樺緩緩抬起臉,美麗的眼睛透著不可抗拒的天威――至少對麵前的這六個人,效果是足夠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臣等,必……赴湯蹈火,萬死不辭……”前禦樞房柄筆潘紹安搶先叩著頭喊起萬歲來,但這不是千樺最想要的。


    方天華倒是如千樺所望地緩緩站起身,像根柱子那樣挺直了腰杆,以他極富磁性的嗓音一字一句道:“從今天起,我們的命,我們的前途,全都交給陛下您,這樣可以了嗎?”


    “你可以代表他們嗎?”


    “我曾是特遣隊副隊長,武海鬆和潘國臣是跟我一起殺出一條血路過來的,其他人也曾是我的部下,我信得過他們,可以跟他們同生共死!但這其中要是有人信不過我的話,現在就可以站出來!”


    當然不會有人站出來,伏在地上的小狗們都巴不得有個英雄頂在前麵,這種時候正需要方天華這樣真正的男子漢來頂天立地,爭到最後的一點體麵。


    千樺放開了已經被百般蹂躪過的衣袖。


    “明白了,大家都起來吧,朕不需要你們再來效忠一次。儀式什麽的,也不過是表麵工夫,做給別人看的。朕敢用你們,就無須懷疑你們的忠心。”


    “謝皇上……”


    “好了,也該宣布你們的工作安排了。”


    終於等到了――六人或多或少露出了興奮的表情。


    “方天華調去中民黨黨部工作,任文宣部長,兼帝國大學政法學院特聘教授。”


    “武海鬆調任參情處特工學校副校長。”


    “潘國臣調任海軍陸戰隊本部作訓處副處長。


    “梁根生調陸軍部航空廳九處處長。”


    “楊雨湘調工商部任職,兼任帝國大學理化學院、商學院特聘教授。”


    “潘紹安調科技部任職,兼任帝國大學理論物理研究所所長。”


    “……有什麽不滿意的,現在就可以提。”


    已經盡可能地滿足了每個人的願望,也考慮到了各人的特長,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請問……為什麽要我去海軍陸戰隊?”潘國臣還是這樣愛問問題。


    “剛才你也聽到了,”千樺又再拉緊了大衣,站起身來,“要做攻略夏威夷和南洋的軍事準備,就需要往基層普及先進的兩棲作戰觀念。我們的人各有分工,都很忙,而且對海軍都不怎麽熟悉,想來想去,還是你對海軍以及海戰最有熱情,這兩三年也有係統的學習和實踐過,所以,這個任務就非你莫屬了,還有問題嗎?”


    “沒……”


    “朕有問題,由你擔負這個重任以後,你打算怎麽做?”


    潘國臣沒多想,劈裏啪啦就冒出來了:“專用兩棲艦艇當然是要造一堆了,什麽船塢登陸艦、戰車登陸艦、通用機械化登陸艇,其實都不難搞,再難一點,也就是兩棲登陸車,能造出實用化的戰車,兩棲登陸車就不成問題,還是觀念問題。再來就是高速大型運輸艦,平時軍方維持大量的專用高速運輸船隊當然不現實,但可以按海軍助造金的凡是資助建造高速、大型的客貨商輪,戰時再征用好了。有了裝備之後,就要搞大合練了,兩棲作戰不是一個兵種或軍種的事……”


    “好了,隨便問問而已,不用講那麽詳細,回去再慢慢規劃吧。”千樺微笑著消滅了潘國臣企圖口若懸河滔滔不絕搞出一堆長篇大論的企圖。


    女皇陛下的目光又轉向了跟潘國臣情況相似的梁根生:“你也有問題吧?”


    “不,我執行命令就可以了。”梁根生機械地答道。


    一點都不可愛呢――千樺還是仔細說明起來:“陸軍部航空廳九處,是陸軍航空兵新設的一個特種作戰處,專門研究如何從空中對敵要害發動出其不意的突襲,涉及超前的空降作戰,希望在未來的夏威夷與南洋作戰中發揮重要作用。”


    “是,請放心,一定盡力去執行。”


    梁根生――雖然刻板卻很可靠的男人,千樺在印象裏如此確認下來。


    “至於其他人的調動,朕就不一一說明了,你們心裏也一定有數了……很快就會有委任狀或通知到你們手裏,不要讓朕失望。”說著,千樺扣起了大衣扣子。


    “現在……順便就陪朕逛一逛這園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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